本王才不是歌伎 第44節
作者有話要說: 戀愛會使人變笨蛋,你們談吧我不談了 第25章 染發劑 在莊澤野瀟灑酷帥的十九年人生里, 從不會跟任何一個兄弟膩膩歪歪。 不希望他搬走,不就等于舍不得他。 這種話說出來,真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否認:“呵,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br> 這句話說得要多輕蔑有多輕蔑,好像對方自作多情荒唐至極,然而在脫口而出的瞬間,他心里又猛地一緊, 下意識去觀察溫辭述的表情。 ——糟糕。 會不會說太重了? 他會生氣嗎? 溫辭述安靜地望著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莊澤野的心臟一緊再緊。 ——這種表情看他還不講話, 肯定是生氣了。 他覺得很難過嗎?畢竟是一千年前來的古人, 心思肯定比他那些五大三粗的兄弟要細膩得多,自己這么說似乎不太好…… 完了,他眼睛好像紅了, 我可真該死??! 于是, 莊澤野在說完上句話的三秒鐘后,光速糾正道:“其實……其實我確實有點不想你搬走, 畢竟家里少一個人……還挺冷清的?!?/br> 先前說過的話在他耳邊回放:“你想搬走就搬好了,我正好樂個清靜?!?/br> 他心想,沒事, 都過去幾個小時了, 溫辭述應該不記得了。 溫辭述張張嘴, 把突如其來的哈欠給壓下去,眨著憋紅的眼睛看他, “真的?你不覺得我煩人?” 莊澤野心想, 哎喲喂, 果然, 真是好險,差點把人弄哭了。 他擲地有聲地說:“完全不覺得,要不你別搬了,我不收你錢?!?/br> 聲音之干脆,像是怕對方聽不清。 溫辭述看著他,忽然笑出聲來。 平時都是莊澤野覺得他好玩,今天他居然感覺眼前的人有幾分好玩,如同一個口是心非又虛張聲勢的小孩子,被一眼看穿后還滿頭霧水。 不就是想讓他留下吧,兜兜繞繞說那么多。 莊澤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卻還是緊張地詢問:“給句話,你到底還搬不搬?” 語氣透著不耐煩,眼神帶著忐忑。 仿佛被嘲笑也沒什么,這件事對他來說才是天大的重要。 溫辭述聲音軟下來,說:“這樣吧,我可以不搬,但每個月定期給你房租,你看給多少錢多少合適?!?/br> 莊澤野吞吞吐吐:“朋友之間收什么房租……我剛才是開玩笑的?!?/br> 他頓時懊惱剛剛的行為,上前拿過那張紙,三下五除二撕成幾片,行動愈發幼稚。 “你就當我沒說過吧,我不想要你的錢?!彼J真道。 溫辭述笑:“那怎么行,既然你不好意思收,那我看著給好了,不會白占你便宜的。對了,開學后我可能要寫作業到很晚,你不介意吧?” “你隨便寫,我不在乎那兩個電費?!鼻f澤野再一次想扇自己,壓低聲音說,“其實我只是擔心你熬夜太久,對身體不好,不是真的因為電費?!?/br> 溫辭述一愣,他沒想到莊澤野是出于這個原因。 擔心他熬夜? 他母妃好像都沒有過這樣的擔心,總是催促他盡快完成課業,說年輕人少睡點沒事。 心里的一角逐漸感到被融化,只是一時間不知該怎樣面對這樣的關心。 兩人都沉默下來,房間里有些安靜。 溫辭述咳嗽幾聲,找了個話題道:“那個,欣姐說我不能頂著這一頭去學校,我打算自己染個黑一點的顏色,你能搭把手嗎?” 他的頭發已經補色了幾次,現在的掉得只剩金色,看上去著實引人注目。 頂著這種發色上學,怕不是要被校長找去喝茶。 莊澤野低頭應了一聲,拿著染發劑跟他走進浴室。 溫辭述打開瓶子就想往頭上倒,莊澤野忙阻止他:“等等,你得披個東西,不然會弄到身上,還有要先調色的……算了,我來吧?!?/br> 他出去找了幾個塑料袋,剪開給溫辭述當圍脖,然后拿起碗開始調色,嘴里說著。 “你不能染全黑,得染那種深棕色,全黑后續很難上色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腦袋上倒,真是夠虎的,我算明白了,你完全是離開舞臺生活經驗為零?!?/br> 晚上不知道睡覺,早飯不送到嘴巴不記得吃,偷吃冰淇淋還沒有數,也不懂得衣服搭配。 潛臺詞:還想搬出去,沒了我你可怎么辦。 溫辭述毫無羞愧之色:“我們那里沒有染頭這種項目,就算有,也會是下人幫我染?!?/br> 落落大方,大言不慚。 莊澤野一邊給他上色,一邊自嘲道:“你總說我長得像你那個貼身太監,現在是不是覺得更像了?” 溫辭述瞥了眼鏡子。 身后的人比他高出一截,一頭藍灰色頭發凌厲張揚,眉毛上眉釘囂張閃爍,給他上色的樣子認真專注,怎么看也不像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太監。 一千年前的莊澤野,更多是他下令就服從,像個沒有自己想法的忠誠機器。 “不像?!彼f,“你們完全不一樣?!?/br> 莊澤野的嘴角翹了翹,有點開心:“哦?哪里不一樣?!?/br> 他以為溫辭述要夸他一下,結果聽見的卻是:“他沒有眉釘,頭發比你長,長得也沒你好看?!?/br> 莊澤野:“……你好膚淺,怎么不干脆說我們身體構造不一樣?!?/br> 溫辭述不作聲了。 給他上色的手忽然停下:“等會兒,你該不會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個太監吧?!” 莊澤野驟然惱了,干脆兩手伸開擺出坦蕩蕩的姿態,手上的手套沾著顏色,表情無比不甘心。 “來,讓你隨便摸好吧,要不要給你拿個尺子量一量?老子可是貨真價實的男人?!?/br> 溫辭述哭笑不得:“我沒這么以為……” “可別,你剛來的時候,連做夢都喊我太監?!鼻f澤野想起這事就耿耿于懷,“我要鄭重聲明,本人擁有可觀的長度,并且具備正常晨`孛力等功能,打`飛機一次能堅持……” 溫辭述的臉刷的通紅:“打??!你在胡說些什么?” 莊澤野哼道:“我說得都是實話,才不是胡說?!?/br> 溫辭述受不他了:“好吧我知道你有可觀的長度,也有正常的功能,閉上嘴安靜上色,不然就出去,ok?” 莊澤野撇嘴,沒好氣地繼續給他染色。 涂抹完之后,他還是沒忍住問:“你真的不會再把我錯認成別人了?” 溫辭述的臉還是很紅,終于知道他在意什么了。 男人的勝負欲,真是可怕。 他嘆了口氣,望向鏡子里那雙眼睛說:“不會,你們完全是不同的存在,他是下屬,你是朋友,我能分得清?!?/br> 莊澤野的表情終于愉快起來,嘴角揚上了天。 他是個什么情緒都展現在表面的人,這一點比皇宮里其他人好太多太多。 等到固完色,溫辭述彎腰在水池里洗頭,深棕色的水嘩啦啦順著發絲流下。 他身上的短袖比較松垮,一低頭領口便往前跑,沒一會兒就沾上了水漬。 溫辭述滿手都是泡泡,忙說:“幫我拽一下衣服?!?/br> 莊澤野正在清洗梳子和碗,聞言走過來準備搭把手。 然而,在走到他身后時,突然定住不動了。 溫辭述幾乎是躬身九十度的姿態,衣擺疊上去大半,露出一截瘦削的腰。 從側面能看見薄薄的腹肌,形狀十分漂亮。因為彎曲的弧度很大,脊椎骨在皮膚上撐起一節節凸起,兩側凹陷下去,順著線條隱沒在腰帶以下。 他平時露出的皮膚本就白,腰后常年不見陽光,還要更白上幾分,看著荏弱不堪,惹人遐想。 而莊澤野停滯不動的原因,是看見那片雪白的腰上,蹭上了一塊深色染膏。 如同白紙染墨,高潔遭到玷污,神圣遭到褻瀆。 很奇妙的畫面。 讓他心跳隱隱加快。 要是沒有這點墨漬,似乎也不至于心跳得這么無常。 溫辭述發出疑問:“莊澤野,你聽見了嗎?” 因為腦袋下垂,他聲音嗡嗡的,更像是受到什么對待后的委屈。 莊澤野回過來神來:“你……你身上沾了染膏,我幫你擦一下,不然太久就擦不掉了?!?/br> 溫辭述“哦”了一聲。 他擰了條濕毛巾,疊成四方的形狀,不太想直接觸碰,隔著毛巾往那塊染膏上擦了兩下。 奈何毛巾面積有限,溫熱的指尖擦過皮膚,溫辭述的身體顫了顫,往前挪了一點。 好癢。 他本能想躲開,卻又生生控制住自己,看上去反倒像是在扭腰。 莊澤野喉嚨一緊:“你別亂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