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才不是歌伎 第9節
她糟心不已地觀察溫辭述的發根:“怎么辦喲,我還得跟導演組報備,如果不行的話只能再染回去,這也太傷頭發了?!?/br> “染回去干嘛,這多酷啊?!鳖欨Q赫火上澆油地笑道。 “你少起哄?!辩娍尚赖伤?。 溫辭述被像展品娃娃一樣圍觀,只有莊澤野沒上去看他的頭發,他遠遠地坐在沙發上,居然覺得那坨橙不拉幾的顏色看著還挺順眼。 換了別人染這種顏色可能顯得非主流,但他染了卻不顯得突兀,陽光下橙棕的色澤和他的瞳孔色很相配。 他也好像忽然間明白了什么,看溫辭述的眼神變得愈發復雜起來。 溫辭述給他們參觀太久的機會,轉頭對向晚說:“你能幫我個忙嗎?” 環視一圈,似乎只有這個人最靠譜了。 向晚沒想到溫辭述會叫自己,怔了怔后點頭:“當然可以,什么事?” 溫辭述沒有具體說,而是把他叫去了房間。 顧鳴赫好笑道:“看來瞿總當時說得對,向哥果然適合當隊長,辭述都失憶了,還是最相信他?!?/br>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過去挑釁莊澤野:“你看看你,肯定是面相太兇了,人家跟你住了兩晚都不找你?!?/br> “有???他和向晚本來就是室友?!鼻f澤野敷衍了一句,臉上帶著幾分沉思。 林南之眨眨眼:“野哥,這回你不能再懷疑他了吧?!?/br> 鐘可欣疑惑:“懷疑什么?” “沒什么?!鼻f澤野皺眉,不欲再繼續聊這個話題。 如果他猜的不假,溫辭述這么做,肯定是不想引起別人議論,至于他為什么不想引起議論,那就有待深思了。 向晚走進客房,看了看周圍說:“沒想到阿野把一樓最大的房間給你住了,這間本來是他mama住的,剛好阿姨這段時間出國了?!?/br> 這間房是套房,里面有一個書房一個會客廳和一個浴室,比樓上的主臥還大。 溫辭述一直覺得莊澤野家境普通,聽到他把最大的臥室讓給自己,而連他mama也要去西洋謀生,禁不住內心微微松動,先前對他的不愉快漸漸散去。 他鄭重地說:“我會給他銀子的?!?/br> 向晚又笑了:“你說話比以前有趣多了,吶,我教你,現在我們稱呼貨幣不說銀子,都叫‘錢’或者‘money’?!?/br> 溫辭述重復了一遍:“馬尼?!?/br> 他的“i”音依舊很重,再次把向晚逗笑了。 “說罷,找我有什么事?!?/br> 溫辭述當著他面打開文檔,一本正經道:“我想找份謀生的行當,就是你們所說的‘求職’,我看網上的招人衙門需要投簡歷,你能幫我完善一下嗎?” 向晚剎那間笑不出來了。 第6章 找兼職 向晚進公司五年,什么奇奇怪怪的練習生都見過,唯獨沒見過出道后還要做簡歷應聘的。 他呆滯了好一會兒,才干巴巴地問:“你打算找兼職?” 聽說溫辭述的爸爸是燕傳歌劇教授,mama是個喜歡周游各國的生物學家,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兼職謀生的樣子。 溫辭述說:“可否解釋一下‘兼職’的意思?” 向晚:“……你現在本職工作是愛豆,那你要再找一份工作,不是兼職是什么。你為什么想找別的工作?我們公司不允許這樣做的?!?/br> 溫辭述懂了:“我不打算當歌伎,唔,愛豆?!?/br> 向晚:“???” 完了,這家伙不僅腦子出問題,思想也出問題了! 他雖然是隊長,但也不過是個23歲的青年,遇上這種事登時沒了主意,趕忙在出去后第一時間告知鐘可欣。 鐘可欣瞪眼:“不是,他想找什么工作???去他爸的歌舞團當伴舞?” 向晚嚴肅地說:“他說他可以當政`治家,也可以指揮軍`隊打仗?!?/br> 鐘可欣快暈了:“哦買嘎,哦買嘎!你沒告訴他現在是和平年代嗎!” 向晚:“我說了,我還告訴他,公務員不是那么好考的,可他說他做文章天下無敵手?!?/br> 鐘可欣兩眼發黑:“他得先把高考應付過去再說別的,大學都沒上還想考公!算了,我自己去找他說?!?/br> 她徑直轉身上樓,向晚回到客廳,顧鳴赫好奇地問:“你跟欣姐說什么了?她把樓梯都快踏碎了?!?/br> 向晚撓頭:“沒什么?!?/br> 他剛才沒敢跟鐘可欣說,短短幾分鐘之內,他好像快被溫辭述說服了,雖然這些話轉述起來有些夸張,但從他嘴里說出來卻半點不像是在撒謊,太神奇了。 不過那樣肯定會被鐘可欣當神經病,所以他選擇閉嘴。 林南之托著下巴刷手機,隨口道:“辭述哥的病多久才能好???我覺得他得去抓緊時間開始訓練了,免得被別人看笑話,現在網上大部分人都在唱衰?!?/br> “很多人噴嗎?”顧鳴赫擠過去看屏幕。 《人海之聲》官宣了這次的導師陣容,三個天王天后級別歌手,和一個知名rapper,下面有人列出一堆稍有名氣且確定參加的明星。 這檔節目將把選手分為三組,分別是音癡組、普通組和專業組,后面會把三組人打亂進行組合比賽,很多專業組的粉絲覺得自家被拖后腿,并不買節目組的賬。 溫辭述的超話更是一片反對加聲討,粉絲們恨不得直接揣個火`藥去把公司炸了。 [@溫家二小姐:@星耀娛樂當年讓他空降被排擠的是你們,后來把他推出去賣腐被全網黑的也是你們,現在讓他上這種音綜被噴拖后腿的還是你們,你們良心被狗吃了!] [@阿辭老婆:我求求他別去,上次一?,F場他唱成什么樣有目共睹,讓他去音綜是砸他招牌還是砸你們自己招牌?我話放這兒了,如果他去我就脫粉。] [@樹樹要好好長大回復@阿辭老婆:別太荒謬,又不是他自己想去的,大家都知道公司是為了帶團,而且這個節目本來就是娛樂搞笑性質,你大可現在就脫粉,樹樹不需要你這種粉絲。] [@阿辭老婆回復@樹樹要好好長大:嗯嗯嗯,最好讓所有人都來看花團的笑話,內娛男團唱歌就這水平。] [@晴山煙雨-溫辭述:別吵了,再怎么樣我們也改變不了公司的決定,小蝴蝶們不要內訌哈。] 官博每天都能收到大把投訴,公司主打就兩個字:裝瞎。 誰都知道,溫辭述上音綜免不了被嘲,可與此同時也會產生鋪天蓋地的熱度,他們能不能紅就看能否把握住這次機會了。 十多分鐘后,鐘可欣帶著面無表情的溫辭述下來。 兩人看上去都不太愿意妥協,她呼出一口氣:“開個短會?!?/br> 大家懶散地坐在沙發上,溫辭述也走過來,這次顧鳴赫專門給他讓了位,他卻沒再坐到莊澤野身邊,而是挨著向晚坐下。 顧鳴赫詫異地看向他,莊澤野則連眉毛都沒抬一下,仿佛毫不在意。 鐘可欣敲了敲茶幾,引起他們的注意。 “今天叫你們過來,是要說下張專輯的事,是這樣的,《人海之聲》那邊給了新方案,說可以為咱們提供舞臺,但必須是二專當中一首歌的首演?!?/br> 她剛說完,眾人都不淡定了。 “之前不是說唱以前的歌嗎?” “開什么玩笑,現在連一首歌的demo都沒出來呢?!?/br> “別說demo了,就算有成品也太趕時間了,舞蹈動作都不知道?!?/br> 鐘可欣做了個手勢:“先別慌,聽我說完。這檔節目目前定的是周播兩集,而且確定了上星,你們的飛行時間可以往后推一推,節目組沒讓我立馬上報?!?/br> “上星?那豈不是在電視上能看到?!毕蛲眢@喜道。 他們從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參加上星節目。 “那當然,曝光度不容小覷,根據內部消息,上層對這個綜藝很重視,你們要牢牢抓住這次時機?!?/br> 莊澤野看了眼溫辭述,問:“他簽了多少期?” 她抿了抿嘴:“目前是簽了一半也就是六期,實際合并共錄制三次,后面就由不得我們做主了?!?/br> 顧鳴赫點頭,了然道:“那應該來得及,就是得辛苦點加加班?!?/br> 鐘可欣說:“我會督促老師盡快把demo發過來的,你們的原創曲也抓緊進行,小莊小顧,主要得靠你們倆。好了,現在進行會議的第二項……” 開完會后,溫辭述把她叫到了外面的露臺。 他全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出去后沉著臉道:“你這樣不好,不告訴他們真相,我說過我不想當歌……愛豆?!?/br> 鐘可欣剛才在上面跟他講了一堆違約事項,要賠償多少錢,要承擔什么樣的后果,但發現他根本不買賬,她無奈地開始打感情牌。 “你就當幫jiejie個忙吧,我又不要求你一步到位,至少先去練習室熟悉熟悉環境,沒準兒過幾天就全部想起來了呢?!?/br> 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關系到我的工作,你要是違約的話,我就要被炒魷魚了,你不忍心看見jiejie失業吧?現在工作壓力多大??!” 溫辭述有點意外:“這會影響你的工作?” 鐘可欣一見有戲,立馬抓住不放:“當然,不止是我,你要是不去,這屋子里所有人都得失業?!?/br> 溫辭述沉默了,蹙眉思索著,似乎陷入某種掙扎。他是想要擺脫原來的環境,可也不想毀了別人的事業。 鐘可欣心里一喜,早知道這樣有效,她剛才就不那么正兒八經說合同的事了。 “你知道現在找工作有多難嗎,失業對他們來說不僅意味著夢想破滅,也意味著可能吃飯都會成問題?!彼嗫谄判牡卣f。 正當她要進一步攻略時,玻璃門外走過來一個人,兩人站在羅馬柱后面,被擋住了身影。 向晚走到露臺邊停下,對著手機說:“媽,我們開完會了,挺順利的?!?/br> “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我要上電視了,就是你??吹哪莻€燕中臺,到時候你可以跟外公他們一起看到我了。我們團也會很快有起色的,不用太擔心。媽,公司前段時間剛發了獎金,我給你買了個按摩儀……” 他說話一口氣連著,好像壓根兒沒給對面講話的機會。 向晚絮絮叨叨了有五分鐘,這才掛斷電話,大致就是在描述flora的美好未來,鐘可欣聽著感覺他畫餅技能比瞿懷民還要嫻熟。 等他走后,她嘆了口氣說:“向晚的mama有語言障礙,耳朵也不好使,他十八歲的時候剛攢夠錢去讀大學,就因為家里出事不得不放棄了,后來帶著他mama北上來到星耀,是公司資歷最長的一批練習生?!?/br> “很多黑粉嘲諷他輟學,但是他們不了解,出道走紅是他唯一的出路,這孩子不容易,年紀輕輕肩上的擔子太重了?!彼樕蠋е鴳z惜。 溫辭述前面一直面無表情,直到聽到最后一句,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人也跟他說過同樣的話。 鐘可欣清了清嗓子,再接再厲:“他們幾個,全都是懷揣夢想來到星耀的。莊澤野你別看他是個公子哥兒,但人家為了不讓家里反對,先是努力考了個985,然后又硬擠時間當了兩年練習生,中途跟家里反抗得相當激烈。顧鳴赫也和他一樣,為了能回國發展,愣是混了很久地下樂隊。還有小南之,他從小學習舞蹈,為了練舞受傷無數,完全是泡在汗水里長大的?!?/br> 鐘可欣眨巴眼睛:“包括你啊,你從五歲開始練舞,一路走到現在很不容易,你們成團的時候說過,要在三年之內做出像樣的成績,讓所有看扁你們的人后悔。你甘心就這么放棄嗎?忍心讓他們輸得一干二凈嗎?” 溫辭述安靜許久,問:“少了我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