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才不是歌伎 第6節
鐘可欣無奈:“他想倒開水喝,結果熱水濺到手上了?!?/br> 顧鳴赫連忙湊過去看:“疼不疼啊,脫皮了嗎?” 鐘可欣說:“沒脫皮,我給他用冷水沖了半天,剛好這里有紗布就裹上了?!?/br> 莊澤野站在床尾,離他們有段距離,安靜地看了半天,開口道:“沒脫皮的話,別用紗布包?!?/br> “啊,這樣嗎?我不知道?!辩娍尚郎锨跋肴ソ壹啿?,卻被溫辭述輕輕躲開了。 莊澤野對顧鳴赫說:“你去問醫生要點燙傷膏?!?/br> “哦,好?!鳖欨Q赫跑了出去。 鐘可欣拿他沒辦法,只好說:“先吃點東西吧,你們帶了什么上來……” 她打開袋子:“哎呀,忘了跟你說,辭述不吃雞蛋,這個他吃不了,我再去買一份?!?/br> 最后一個人出去后,病房徹底靜了下來。 莊澤野看了眼他手上的紗布,說:“摘了吧,包著不透氣,好得慢?!?/br> 溫辭述沒動靜,嗓音沙啞地開口:“我想問你個事?!?/br> “問?!鼻f澤野撐著床尾看他,表情已經不似方才的冷淡。 溫辭述說:“大靖真的已經不存在了嗎?” 莊澤野本想說“沒錯”,猶豫片刻,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它存在過,那是個太平盛世,連我這種歷史很差的都有所耳聞?!?/br> “你也不在了嗎?”溫辭述看向他。 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 莊澤野訕訕地說:“理論上我還是在的,畢竟這世上沒有鬼魂,就算有你也看不見?!?/br> 溫辭述眉眼愁容,不知在想什么,他個子其實挺高,但骨骼比較纖細,坐在那里縮成小小一團,看著怪可憐的。 莊澤野站了一會兒,走過去將手伸向他,溫辭述朝后一縮。 “別動,幫你摘紗布?!彼f。 莊澤野并沒有碰到他,而是用手指捏住蝴蝶結的一角,輕輕松松把紗布扯了下來。 一圈圈白色細紗煙霧般蜿蜒落下,露出那塊紅腫充血的手背,皮膚紋理被熱水刺激到撐開,好似戳一下就會破的嫩豆腐,看著叫人于心不忍。 莊澤野是個朋友眾多的人,別人朋友多的原因是性格開朗,他除了開朗之外還要加一條,愛管閑事。 他安靜了幾秒,說:“你可以搬來我家住兩天?!?/br> 聞言,溫辭述抬眼看過去。 瞳孔是落日余暉般的色澤,一眼望去清澈見底,仰頭時長發絲絲縷縷垂落,自內而發一種輕盈破碎的美感,好像一個輕微的打擊就能讓他崩潰到支離。 正當莊澤野以為他會感動涕零,紅著眼睛嗚咽兩聲的時候。 溫辭述輕蔑地移開視線,聲音擲地有聲:“不必?!?/br> 倘若莊澤野不是他的親信,那便沒有了接觸的必要。溫辭述的態度像丟棄什么小物件一樣,顯得非常無所謂。 莊澤野:“?” 男大學生有個通病,那就是激不得。 你越拒絕什么,他越跟你反著來。 莊澤野被他語氣一激,反骨瞬間就上來了:“什么不必,你知道我家比醫院和宿舍大多少嗎,給你找個舒服地方養病還不樂意了?!?/br> 溫辭述嘲笑:“能有多大,比皇宮還大?” 他什么大宅子沒見過。 莊澤野心里的火苗在燃燒,瞇起雙眼打量他,這可真不像溫辭述會說的話。 他也不閃躲,冷冷地回視過去。 莊澤野冷笑:“確實沒有皇宮大,但我那里有個皇宮里沒有的東西?!?/br> “?” “電腦?!?/br> “電腦,可以查閱各種歷史文獻,包括愛因斯坦的所有資料?!?/br> 莊澤野威逼利誘:“你去是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愛因斯坦付出太多。 野子其實是個內心挺單純的男大,雖然外在很逼(哈人嘛,理解一下) 明天起晚上六點更新,日更 第4章 溫如玉 從病房出來后,莊澤野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怎么就頭腦一熱把溫辭述給收留了。 為此,鐘可欣特地報告了瞿總。 瞿總又特地打電話夸了他一頓。 莊澤野上初中那會兒,經常跟表哥仲星燃去公司看他練習,瞿總開會的時候就在一旁撒野,相當于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瞿懷民給與了他最高的贊賞:“你已經不是那個只會玩凹凸曼貼紙,在我的視頻會議里喝汽水配曼妥思嗆成噴泉,玩滑板鞋踩到狗屎弄自己一身的小朋友了,你終于成長了?!?/br> 莊澤野:“……夸我就夸我,非得說尬的是嗎?!?/br> 瞿懷民大手一揮,給了個實質性獎勵?!斑@件事你做的很有大局觀,外面那些人盯咱們很久了,老被人說內部不和總歸不好,你能主動打破謠言我很欣慰。這樣吧,這次新專舞臺你們可以選兩個做原創,只要老師那里通過就行?!?/br> 在他眼里,這公子哥兒進圈純屬玩來著。瞿懷民是個商人,說來說去還是要賺錢,沒有什么比直接外包出去更省心的了,給他們原創的機會等同于承擔了風險。 “您還真是大方?!鼻f澤野冷嘲熱諷。 瞿懷民厚顏無恥地哈哈一笑:“過獎過獎,有空叫你爸來我新開的漁莊釣魚?!?/br> 莊澤野打完電話回去,溫辭述已經換好衣服了。 他穿了件嚴絲合縫的白色套頭衛衣,不算合身的西褲褲腳拖在地上,腳上一雙切爾西,整個人散發著“我的四肢是剛借來還沒馴化好”的不協調感。 莊澤野看了看床上鐘可欣帶來的一堆t恤,問她:“這是干嘛,反向帶貨?” 他們穿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品牌商提供的,那些名氣不大的小牌子很青睞這些半溫不火的愛豆,畢竟推廣成本低。 如果不是為了帶衛衣、西褲和切爾西,他實在想不通有什么理由,它們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太可怕了。 鐘可欣兩眼一閉:“他說短袖短褲有傷風化,還一定要穿靴子……隨意吧我累了,愛穿什么穿什么,他開心就好?!?/br> 溫辭述嫌棄地理了理衣領:“走吧?!?/br> 然后無比自信、昂首闊步地與他擦肩而過,半點不覺得自己這身有什么毛病。 莊澤野產生了一種預感,自己的苦難生活才剛剛開始。 他們從醫院出來,遇到幾個舉著相機的女生在拍照,不一會兒,兩人去往別墅的照片就被傳到了網上。 擁有五萬粉絲的“野述”超話,頓時歡慶一堂。 [@星耀大嫂:啊啊啊啊啊啊,小豬和野子一起回家了!還是回的野子家,今晚不做個昏天黑地說不過去吧!] [@我是野述的狗:給我狠狠做!氣死那些對家粉!我就知道他們沒有be,嗚嗚嗚,野子真的,我哭死,你居然把他領回家了,是不是一天都舍不得讓小豬留在醫院?] [@茉莉奶綠回復@星耀大嫂:啊啊啊啊新粉好激動!剛進坑就磕到這等絕世好藥!能問一下為什么樹樹叫小豬嗎?] [@野雞大學述職報告 回復@茉莉奶綠:歡迎新粉寶寶!因為樹樹的mama是生物學家,生他的時候正在菲律賓考察,他出生在6月24是當地烤乳豬節,所以昵稱叫小豬,嘿嘿。] [@茉莉奶綠回復@野雞大學述職報告:好家伙,可愛死了!野子都帶小豬回家了居然不來個熱搜,冷圈真是沒人權,好想叫身邊的姐妹都來磕!] [@就看你上不上當:工業糖精有什么好嗑的?#溫辭述賣腐# #溫辭述劃水#,莊澤野真可憐,賣腐工具人罷了,坐的都不是同一輛車,這也能造謠。] [@星耀大嫂回復@就看你上不上當:不磕就滾。] [@晴山紺蝶落回復@就看你上不上當:gnmd,別來我們超話拉屎。] [@狗男人去死回復@就看你上不上當:你cpbe啦來我們家。] 鐘可欣坐在副駕,用兩厘米的長指甲猛戳屏幕,不過她不是在巡視超話,而是常勛探病之后上了條熱搜,下面亂七八糟說什么的都有。 她嘴里罵道:“damn it!那幫傻逼又開始罵人了,居然說辭述是裝受傷,哈,我們需要蹭那塊熏rou的熱度嗎?” 小陳邊開車邊疑惑:“熏rou?” “常勛的黑稱,這都不知道?!?/br> 溫辭述在后排,眼神略微好奇:“傻逼是什么意思?” 小陳噗嗤笑了,鐘可欣沒好氣地說:“罵人的話,你下次看誰不爽就這么罵他?!?/br> “欣姐,你別教壞他,他現在可什么都不明白?!毙£愓f。 鐘可欣只好補充:“私下罵一罵沒事,當面可不要罵,你是愛豆不能講臟話,別跟我學?!?/br> “愛豆又是什么?” “……愛豆就是你、阿野、小顧,你們都是愛豆?!?/br> “哦,歌伎?!睖剞o述淡漠地轉過頭去,對這個身份不以為然。 小陳快笑翻了:“我發現他失憶后變得特好玩,要是現在這狀態上綜藝,那不得笑點百出啊,導演組會愛死他的?!?/br> “可別,這事兒被太多人知道不好?!辩娍尚罁u頭?!岸宜F在非??咕艹?,任憑我磨破嘴皮都不肯去上課?!?/br> 溫辭述還是那句話:“我不是歌伎?!?/br> 小陳笑得更大聲了,鐘可欣翻了個白眼:“跟你解釋多少次了,愛豆不是歌伎!你們是奔著夢想來的,夢想懂嗎?” 溫辭述有點惆悵,他曾經的夢想是輔佐太子延續那個太平盛世,但或許再也沒有機會實現了。 小陳笑得不行:“姐,你不能這么勸。辭述,你聽我說,練習室里有很多友好的老師,你可以跟有神奇發色的兄弟們一起蹦蹦跳跳,蹦完還有甜品和棒棒糖吃哦?!?/br> 鐘可欣很想給他后腦勺一巴掌:“閉嘴,好好開你的車吧,他是失憶又不是智商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