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夜熙攘之前 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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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條灰色褲子很寬松,但…… 在稍暗的燈光底下,陰影區域和亮部分隔得更加明顯。 “……” 寧歲的大腦白了一瞬,在心里炸出煙花。 救命,救命。 酒意似乎在此時作祟,她想說什么,但是沒能說出口。薄被拉到脖子以上,快要遮住半張臉,只留下一雙圓漉黑亮的桃花眼,閃爍著想看又不敢看。 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謝屹忱直起身,撐著手臂俯過來。 “看什么?” 脖子上那個突出的東西滾了滾,寧歲覺得這人嗓音低啞得可怕。 只是影影綽綽的光影下,也掩不住微紅的耳根。 “……沒有?!彼乱庾R小聲否認。 謝屹忱的眸光漆黑深暗,把下面的被褥也扯過來,將人團團蓋好,像包春卷一樣裹住不能動。 盯了半晌,他又在她臉頰邊重重親了一口,克制道:“在這躺好?!?/br> “……” 直到浴室里水聲響起,寧歲還雙手交疊在胸口,腦海中還在不斷閃過剛才的畫面。 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觀察到,她幾乎是一瞬間就聯想到梁馨月表情眉飛色舞說的那個詞。 尺寸可觀。 ——實話實說,確實……挺可觀的。 現下也聽不到什么別的動靜,只有隱約傳來的潺潺水聲,寧歲蜷縮著窩在被窩里,臉紅又心跳。 又想起梁馨月說的,男生基本都會在看那種電影的時候選擇這樣手動解決問題。 但那也只是聽說,她從來沒有真正見識過。 謝屹忱臨走的時候把床頭燈熄了,進去了大概十幾二十分鐘還沒出來,等待的時間很漫長,寧歲胡思亂想了好幾輪,可能是酒精的勁兒遲來作祟,她閉著眼,差點真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終于感覺有人動作放輕地掀開被子上床,在旁邊平躺下來。那身冰涼涼的清冽氣烘過來,讓寧歲稍稍醒神了些。 一旁的床鋪稍稍下陷,傳來沉緩低拂的氣息聲。 寧歲閉著眼,剛剛平復的心跳又有些興起,輕微屏住呼吸。 然而等待半晌,身邊的人卻沒有什么動靜。 “……” 大床很寬敞,并不能感知兩人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寧歲睡在左邊,躊躇幾秒,藏在被子里的右手悄悄往右挪了幾寸。 然而什么都沒碰到。 她稍頓一瞬,再度慢吞吞地移動,指尖沿著床單慢慢逡巡??墒歉杏X已經試探很遠了,都沒摸到他衣角。 ……這人干嘛躺得這么遠。 寧歲靜默片刻,還想再動作時,聽旁邊倏忽出聲:“被我吵醒了?” 謝屹忱的嗓音低沉又磁性,感覺離耳畔距離也不是很遠,像低音炮一樣,寧歲胸口急促一瞬,暗自咽了口口水:“……剛才沒怎么睡著?!?/br> 謝屹忱:“嗯?!?/br> 視線早已適應了黑暗,能直接看清輪廓,寧歲就索性往旁邊伸了伸手,摸了一圈,終于碰到他衣角,于是就揪住那塊。 這樣就讓人安心了許多,她叫他名字:“謝屹忱?!?/br> “嗯?” 寧歲小聲說:“你怎么離我這么遠?!?/br> “……” 謝屹忱不是第一次發現她很會撒嬌。 剛洗完澡的涼意還將他徹底浸潤,謝屹忱眼睫稍斂:“沒有,我身上涼,怕你不舒服?!?/br> 寧歲側過身,半邊臉頰埋進枕頭里:“不會不舒服?!?/br> 謝屹忱安靜一瞬,也翻了個身,面對她,往這邊靠近了些。 黑暗中能看到那雙英挺深邃的眼,俊逸好看,其實她私心是想讓他抱抱她,抿了抿唇,試探地扯他衣角:“不夠近?!?/br> 謝屹忱低眸看了她片刻,沒等寧歲再開口,雙臂就攬了過來。 寧歲頃刻間就聞見他身上沐浴露的清冽氣息,睫毛撲簌了下,不過謝屹忱動作很松,沒落到實處,只是虛虛地環著她的背:“這樣?” 兩人仍舊隔著一段距離對視,眼神難言地纏繞著。 寧歲感覺謝屹忱洗完澡之后就有點冷淡了,先是躺到南極洲上去,然后抱她也沒怎么認真抱。 心里這么想著,寧歲與他對視片晌,沒打招呼,就直接往他那邊更深地拱過去。 頭頂的人呼吸明顯頓了頓,寧歲沒理,專心致志地在他懷里找合適的位置。 謝屹忱身上的溫度是真的挺涼的,除了胸膛感覺有點回溫,四肢都是一團寒氣,不過寧歲縱使被這團寒氣所包圍,心口鼓點的頻率也在不斷上升。 以前好像在網上看過,不同人的時間不一樣的。 但是半個多小時,是不是也太久了一點…… 其實寧歲對這種事根本沒概念,剛才沒反應過來,也沒有想過,會不會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來解決,所以當時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 不過她始終覺得現在側躺著的這個姿勢不算舒服,在被窩里拱拱,很不安分地來回挪動,想要進行一些調整。 無意中似乎碰到什么,不太軟的,勻稱堅實。寧歲大腦白了白,才意識到好像是他的腹肌。 “……” 之前從來沒正兒八經摸過,只是在云南的時候看到過。 寧歲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莫名覺得有些口干舌燥起來——剛才那瞬間太快,沒來得及好好體會。 她誠懇道:“你看,窗外好像有星星呢?!?/br> 謝屹忱濃郁的眉峰下壓,還沒動作,寧歲就聲東擊西地撩開他的睡衣下擺,眼疾手快往上一伸,極為不要臉地用力地摸了一把。 “……” 身前的人停頓須臾,驀地控住她的手腕,嗓音喑?。骸皩帤q?!?/br> 那塊肌理分明緊實,已經逐漸被原始的體溫所侵染,還挺舒服的,寧歲縮了縮,心里砰砰跳得很愉悅。 暗昧中不能完全看清楚表情,她暗暗摳了摳手指,移開視線:“你怎么這么兇?!?/br> 這語氣聽著異常無辜,謝屹忱喉結狠狠滾了滾,神色難辨:“我哪兇了?” 寧歲指尖微蜷,理直氣壯地控訴道:“你故意躺得離我那么遠?!?/br> “不想抱我?!?/br> “還喊我全名?!?/br> “……” 寧歲沒注意到他眸色已經無比暗沉了,還有種小貓玩球的閑心在。 她今晚喝了酒,膽子是比之前要稍微大一點,見他唇線平直,就新奇地湊過去,還在拱火:“誒,你怎么不說話?!?/br> 謝屹忱眼神晦澀地盯著她。 寧歲:“你說啊,你說???” 呼吸間的氣息不斷掃過來,謝屹忱終于忍無可忍,拉著她的手一放。 聲音戛然而止。 他這才湊過來,挨著她耳垂懲罰性地咬了一下。 “沒想兇你?!?/br> “是怕你害怕?!?/br> “……” 寧歲被這眼下情形所震撼,呆呆不敢動了。 不是。 他手臂的溫度和另外的地方完全是兩極之差!怎么會這樣?! 這原理不就是像擠牙膏一樣出來就結束了嗎…… 怎么還能頃刻再裝滿的……救命…… 剛才之所以敢這么猖狂全都是因為他身上太涼了,她以為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嗚。 寧歲慫得縮肩,想說什么卻沒能說出來,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掌心里,連空調制冷系統開始呼呼送風都沒有發現。黑暗中謝屹忱牽著她手,棉被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兩人對視的眼睛都像被窗外的細雪融化浸濕一樣,黑得發亮。 謝屹忱扣住她下巴,低下頭和她接吻,過了會兒額頭垂下來抵在她肩頭,壓著聲輕緩而青澀地喘息。 寧歲覺得這個是最讓她受不了的,又青澀又有種難以言喻的性感。 脖頸被他勁軟的頭發掃到,過了片晌,感覺耳朵也被他溫柔地親了親,這感覺像是一張不太具象的油畫,不斷地加以色彩描摹,只余她自己心間一直不斷地在跳。 明天還計劃了要早起,寧歲想這下是真的一語成讖,要胡珂爾他們四個自己找地方玩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沒忍住咬唇:“……可以了嗎?”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之后,傳來謝屹忱懶得發啞的嗓音:“等會兒啊?!?/br> 窗外微風不斷吹拂,和緩舒適,搖晃著影影綽綽的植物,寧歲一邊看窗外,感覺時間又流逝許多,再問了一遍:“現在呢?” 他說:“很快?!?/br> 寧歲將信將疑,還沒說話,謝屹忱就懶洋洋湊過來親了她一口。 又過了十分鐘。 “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