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野骨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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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馬不停蹄, 面?色難免憔悴,司機從后視鏡看了看她。 “這么早就去醫院,小姑娘身體不太好???” 書燃靠著車窗, 腦袋有些空,看著外頭陌生的街景,“我是去探病的?!?/br> 司機挺熱絡,又說:“親人住院了?不要?太?難過啊, 否極泰來?!?/br> 否極泰來—— 書燃默默念了遍,很喜歡這個詞,淺笑著:“謝謝師傅了?!?/br> 到了醫院,書燃才知道周硯潯住的是vip樓層,不能隨意出入。護士將她攔住,書燃提著挺大一個行李箱, 有些窘迫地報出周硯潯的名字和病房號。 小護士翻了翻記錄,對書燃說:“這個病人已?經出院了, 昨天傍晚辦的手續?!?/br> 書燃“啊”了聲,愣在原地,神色有些茫然。 護士又說:“你有他聯系方式嗎?要?不要?打通電話給他?” 書燃伸手進口袋,拿出手機,卻怎么也喚不亮屏幕—— 忘記充電,自動關機了。 不順心的事兒,一樁接一樁,情緒堵在那?兒,書燃咬著唇,鼻尖隱隱泛酸。 小護士態度很好,遞了個充電寶給她,還有數據線,“用這個吧?!?/br> 充電開機,書燃怕耽誤別人工作,往角落里移了移。她還來不及去翻通訊錄,一記來電先沖進來,沈伽霖的名字跳在屏幕上。 接通后,沈伽霖咋咋呼呼地說:“對不起啊,書燃,我就是個豬腦子!小時候潯哥經常陪周絮言住院,他都?煩死消毒水的味道了,怎么可能老?老?實實在住院部待著,我應該給你酒店的地址,而不是……” 聽筒里話沒說完,腰上驀地一緊,有人自身后將她抱住。 動作發?生得突然,書燃嚇了一跳,指腹一松,手機落下?去。 抱著她的人反應很快,伸臂接住,同時,掛斷了那?通來電。 沈伽霖的聲音消失,世?界恢復安靜,可又不夠安靜,心跳聲在耳邊怦怦作響,那?么凌亂,那?么雀躍。 熟悉的氣?息占據書燃的呼吸,只憑這味道,她就能將他認出來,不會錯。 她轉過身,仰頭,視線寸寸上移,不等她看清周硯潯此刻的狀態與神色,周硯潯已?經低頭靠過來,有些兇地將她吻住。 唇被重重地摩挲,書燃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眼睛睜大,卻什么都?看不清楚,世?界跌宕著,也昏暗著,仿佛有海浪洶涌的聲音,在她耳邊瘋狂回響。 呼吸完全不夠用,腦袋一陣一陣地暈沉,書燃身體?發?軟,她呢喃著吐出些許字音,嘴唇翕動的剎那?,卻被身前的人捉住機會,吻進來。 很深地進來。 書燃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睫毛弱弱地垂落。 閉上眼睛。 不再去看,只剩感受,感受他全部的氣?息與力道。 周硯潯喉結滾動著,心底有壓不住的情緒。明明只是幾天沒見,卻像隔了幾個年頭,想她想得太?厲害,瘋了似的。 感情累積,動作瀕臨失控,他指腹很熱,繞過書燃的頭發?,貼在她后頸處的皮膚上,扣著她,讓她抬頭,吻又深又重地落。 吻進去,到她唇齒間,很深很深地進,不給她一絲空隙。 vip樓層病人很少,這處角落又相對僻靜,鮮少有人路過。即便?不會被人看見,書燃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身前的人。 周硯潯覺察她的抗拒,手臂收攏,將她抱得更緊了一點。 冬日的早晨,陽光清而淡,薄薄地落下?來,燦如流金。 書燃被周硯潯困在懷里,他抱著她,也親吻她,動作很重,唇被他摩得作痛,卻舍不得放開,只想與他親密一些,更親密一些。 想貼著他,毫無間隔地貼過去,感受他的一切,熱與冷,她都?想要?。 旁邊似乎傳來腳步,書燃清醒了一瞬,余光瞥過去,看到小護士,借她充電寶的那?個。兩人視線輕輕一碰,小護士臉色紅透,快步走開了。 書燃的臉頰也紅了,手指無力地抓著周硯潯的衣擺。 時間似乎靜了一會兒,他終于放開她,額頭慢慢滑到她頸窩那?兒,貼著她,也靠著她,皮膚暖暖地觸碰到,呼吸一顫一顫地亂。 “太?想你了,”他聲音很輕,自言自語似的,“快瘋了?!?/br> 書燃想說我也是,話音到嘴邊卻哽住,她手臂摟著他的脖子,帶一點哭腔:“都?住進醫院了,為什么不告訴我?傷在哪里???重不重?” 她唇上還帶著被深吻過的紅,顏色極艷,卻用又軟又糯的語調,說著關心他的話。 周硯潯心跳沉溺,側頭在她臉頰和耳朵上親了親,低聲說:“別怕,一點小意外,兩輛車發?生了碰撞,我磕到車窗玻璃,留下?些擦傷?!?/br> “撞你的人,”書燃眨一下?眼睛,眼尾有薄薄的濕,小聲說,“真的很壞?!?/br> 周硯潯笑了下?。 他不會告訴書燃,像他和梁陸東這種家庭,是沒有“意外”的,所有危險背后,都?是處心積慮,都?是不死不休。 周硯潯收拾了竇信堯,算是給了周絮言一個警告,那?個瘋子必然會反擊。這次車禍,只是一個信號,在提醒周硯潯,他是撿回來的孩子,并不值錢,隨時隨地都?可能性命不保。 路過的人逐漸變多,書燃實在不好意思?,想從他懷里退開。 抱著她的感覺太?舒服,周硯潯舍不得松手,扣著書燃的后腦,把她往懷里藏了藏,不讓路人看到她的臉,同時,對她說:“別躲,讓我抱著?!?/br> 他說這話時,聲音格外好聽。 書燃耳朵燙了下?,呼吸細細的,忍不住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一大早沈伽霖打不通你的號碼,就打到我這兒,”周硯潯說,“問我有沒有見到你,我才知道你來了深市?!?/br> 唇上被咬過的觸感還在,書燃抿了抿,小聲說:“我也想你。這幾天,無論做什么,我都?能想到你,想你是不是還生氣?,想跟你道歉又不知該怎么開口?!?/br> 周硯潯的手臂不自覺地緊了些。 “不用道歉,”他抱緊她,聲音壓在喉嚨里,有些含混,低低地說,“在我這兒,你永遠都?不需要?道歉?!?/br> 他給的包容,太?多也太?好,書燃眼圈有些熱,她想起什么,“出院了,你住哪里呀?” “在酒店開了間套房?!彼f。 書燃睫毛顫了下?,看著兩人緊貼在一處的影子,小聲說:“可以帶我去嗎?” 周硯潯一頓。 書燃咬著唇,手指握著他的衣擺,仰頭看他,水盈盈的眸光—— “想去你住的地方,想讓你再親我?!?/br> * 離開醫院去酒店的路上,刻意避著什么似的,兩人都?沒說話。 到了酒店,進電梯,里面?不止他們兩個人,周硯潯一手提著書燃的行李箱,一手抱著她,將她往懷里攬了攬,緊緊護著。 有個女孩子靠在扶手那?兒玩手機,先看到周硯潯的動作,又看到他的臉,眉梢抬了下?。 透過電梯內的鏡面?墻,書燃的視線剛好和女孩子的撞上。 她有些羞,目光閃爍著,拽了拽周硯潯的衣袖。 周硯潯低下?來,朝她靠近,“怎么了?” “有人在看你,”她在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她再多看幾眼,我就要?吃醋了?!?/br> 周硯潯眼睛里有笑意滑過,在她額頭上親了下?。 出了電梯走進房間,行李箱都?來不及放好,書燃重新被周硯潯扣進懷里,他低下?頭,不容拒絕地再度吻她。 房間的樓層高,從落地窗望出去,能俯瞰整個城市的中軸線,風景盛大。 書燃卻無暇顧及那?些,她的外套不知什么時候被脫掉,落在地毯上,周硯潯指腹guntang,移開她毛衣的下?擺,碰到她的腰。 腰身被他握住,她整個人離他更近,胸前的毛衣布料蹭到他襯衫的紐扣。 硬的、軟的,guntang的,她明明喘得厲害,卻總覺得不能呼吸,仿佛置身高原。 暖氣?打得足,日光透過玻璃窗暖融融地落進來,明媚如春日。 他們在春天做著灼熱如夏天的事。 脫掉外套,書燃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白色毛衣,她站不穩似的后退,脊背抵到墻壁,退無可退。周硯潯貼過來,在她身前,手臂似牢籠,將她困在方寸之間,不許她逃。 她被吻得太?厲害,腦袋仰微微揚起,露出修長細白的脖頸,周硯潯移過去,或吻或咬,在上頭留下?殷紅的印記。 她許他這樣做,也只許他一個人這樣做。 周硯潯額頭浮著汗,情緒累積,力道控制得不好,有一處弄得格外重。 書燃發?出細小的嗚咽聲,眸子被水汽蓋住,可憐兮兮地瞅著他。 周硯潯的定力在這樣的眼神面?前,幾乎不堪一擊。他吞咽了下?,喉結顫動,手指不受控制地移過去,揉著書燃脖頸上的印子,他弄出來的印子。 “疼嗎?”他問。 書燃反應有些慢,緩緩搖頭。 過了會兒,她想起什么,“喜歡你親我,咬我也行,只要?是你,做什么都?可以?!?/br> 周硯潯垂眸看她,指腹從脖頸移到她唇上,輕輕蹭著。 書燃睫毛顫了顫,與他對視著,小聲說:“我不該說你刻薄,你是最?好最?溫柔的人,從來沒有刻薄過,那?樣說你,是我不對?!?/br> 她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那?樣握住,又說:“這些天,我一直在想該怎么哄你,感覺自己做什么說什么都?不對?!?/br> 實在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她只能揚起潔白而精致的臉,看著他,認真又溫柔地說:“別生氣??!?/br> 玄關這里,光線有些暗,周硯潯神色是模糊的。他托住書燃的背,再次將她摟進懷里,掌心護在她后腦那?兒,將這個擁抱變得更緊,也更親密。 好像永遠不會分開。 “不生氣?,”他說,“你肯主動來找我,已?經是莫大的驚喜?!?/br> 他叫她的名字,語氣?低沉而輕柔,“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br> * 吵架那?天,從書燃居住的酒店離開后,周硯潯接到梁陸東的電話,讓他趕去深市,見幾個人。證監會要?換屆了,變動不小,他們涉及一些私人股權投資的生意,須得早做準備。 周硯潯倉促登機,在巨大的轟鳴聲里,看著陸地和城市逐漸遠去,他突然覺得焦躁,情緒按耐不住,想留下?來,想對她說我們不要?吵架。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對這座城市如此留戀,只因有一個人,她生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