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想動手[天災]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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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賢顫顫巍巍的拿下手,入目的卻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兩片厚厚的樹皮,好像盾牌一般擋在身前。 溫賢瞳孔驟縮,下意識甩開樹盾,嘴里驚恐低喊:“不不不!不要!我不要變成變成怪物!我的手,我的手!” 盈盈綠光閃過,樹盾竟然真的變成回了手。 溫賢愣住,翻來覆去的看著兩只潔白纖細的手掌,腦海里一片混亂。 “喵~” 巨貓再次靠近,這回不再沖撞,一雙貓眼如黃色琉璃,眼巴巴的看著她,嘴里的叫聲婉轉討好,但因為它變大了好幾倍,嬌軟的嗓音也粗了不少。 溫賢下意識往后退,許是看出她的戒備,巨貓不再靠近,又軟著嗓音喵喵叫了兩聲,隨即抬起右爪舔了舔,然后看著她。 溫賢這才發現那有她拳頭粗的貓爪上不知被什么抓傷了,rou掉了一塊,露出了骨頭。 一人一貓就這么對峙了一會兒,溫賢試探問道:“你是要我給你治傷嗎?” 巨貓喵喵兩聲,溫賢覺得自己猜對了,卻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巨貓竟然能聽懂她的話。 然而她搖頭:“我這里沒有藥,我也不會治,你找別人吧?!?/br> 巨貓歪歪頭,又叫了兩聲,溫賢硬是聽出了些祈求的意思??伤鏇]法治,她也不敢治,又怕這貓發野性傷害她,只能干巴巴的坐在那里搖頭。 許是真的看出她不打算給自己治療,巨貓有些失望的喵了一聲,然后轉身落腳無聲的走了。 溫賢這才松了口氣,也不敢再在野外耽擱,不管怎么說,先回鎮子上找人。 她提好籃子,可來時的路早就被田里變異的荷蘭豆遮掩住了,她勉強找到地方,卻又不敢下腳。 著急的時候不由埋怨這些菜能不能讓讓路。 念頭落下,長成一片的荷蘭豆唰唰分開,露出她來時走過的田埂。 溫賢目瞪口呆,然而一天之內遇到的怪事太多,她即使震驚,也不如最開始那樣恐慌了。 她心里隱隱有個念頭。 一邊警惕的看著兩旁變得足有手掌長的荷蘭豆,一邊默念‘讓出路來’,果然,前面的荷蘭豆又唰唰分開。 溫賢停住腳步,看向荷蘭豆旁長得有她胸口高的巨大小白菜,默念‘搖一搖’,巨大小白菜聽話的搖了搖。 她又看向小白菜后面的辣椒樹——真的長成了樹,默念‘跳個舞’,這回辣椒樹只是動了動,并沒有如她所愿跳起舞來。 難道能指揮的植物還分類嗎? 溫賢不解,辣椒樹旁邊就是茄子樹,她同樣命令跳個舞,這回卻動也不動了。 溫賢不甚明白其中原因,但也沒時間繼續做實驗,好在路上的各種植物都還給她面子,紛紛為她讓路,讓她順利回到小鎮。 而除了那只巨貓,她又碰見了一只兔子大的老鼠。 她當時嚇得愣住,那老鼠卻好似比她膽子還小,吱吱叫著就竄進茂密的草叢中不見了,讓她慶幸不已。 等再次站到小鎮的街道上時,她恍惚自己來到了人類文明的遺址。 各種她見過沒見過的植物已經徹底占領小鎮,只有一些角落還能看見原本街道的模樣。 此時一片寂靜,不知從遙遠的哪里傳來一兩聲貓狗的嚎叫,她小心翼翼走到自己居住的客棧門口時,竟然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溫賢恐慌又不安,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人類拋棄了。 可她不敢喊叫,只能小心的推了推客棧的大門,卻沒推動。 “誰?” 里面傳來警惕的低喝,溫賢大喜,忙也低聲回道:“是老板娘嗎?我是303的旅客,麻煩你開開門?!?/br> 里面傳來低低的說話聲,溫賢有些忐忑,好在沒過過久,有腳步聲靠近大門,不由松了口氣。 隨即門打開,她一臉感激:“多謝你老板……” 可開門的卻是旁邊青年旅社的瘦子,他顯然受了傷,脖子包著,臉色微微發白,但目光很亮,亮得有些過分。 看見她時有些意外,更加驚喜:“美女,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溫賢下意識收拾好情緒,忙道謝:“謝謝你替我開門?!?/br> “不謝不謝,如今危難當頭,這附近只剩了我們這些人,本就應該互相幫助嘛?!?/br> 說著側身讓她進去,溫賢猶豫了一瞬,但之前匪夷所思的經歷和孤身一人的惶恐感依舊清晰,她還是走了進去。 經過瘦子身邊時,發現他手里竟提著一把老式□□,眼皮跳了跳,她瞬間有些后悔。 但此時瘦子已經關門,溫賢只能往里面走,走到院子里時發現之前老板娘種的那些多rou、倒掛金鐘、月季等花卉全都被鏟除了,碎裂的花盆滿地都是。 供人休息的遮陽傘倒了,幾把藤椅也不見了,好似經歷過一場大戰,對面的墻上還有一片深褐色呈濺射狀的痕跡,她隱約聞到了一股腐爛的腥臭味。 這時左邊的門打開,之前幫她說過話的壯碩男人走出來,嘴里叼著煙,看見她有些驚訝:“美女運氣不錯,現在這種情況,在山里失蹤了三天還能活著回來?!?/br> “三天?” 溫賢有些懵,她之前醒來后太過慌亂,根本沒注意時間,忙掏出手機看了眼,十一月二號,她離開的時候是十月二九號上午,竟然真的過去了三天。 她忙問:“你們知道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嗎?外面那些植物和動物為什么都變了?你們報警了嗎?” 她拿出手機:“我、我醒來后打過電話,但是、但是打不通?!?/br> 見她茫然無措的樣子,陳廉眼里的審視少了些,打量了一眼她身上明顯浸過血變成深褐色的運動衣:“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你這三天都在哪里?” 溫賢咽了咽口水,覺得嘴巴里干得厲害:“我、我去山里采蘑菇,突然被藤蔓卷住拖進了一個黑洞,中途我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那些藤蔓在抽我的血,我、我……” 她想起被那些發光的管子插進血rou中的痛苦和恐懼,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眼里的惶恐一覽無余。 瘦子看著有些心疼,陳廉也蹙了蹙眉。 “我又痛又害怕,就又暈了過去,等我再醒過來,那些藤蔓不見了,我忙逃了出來,這才發現外面已經變天了,到處都是長得又高又大的植物,我報過警,可是電話已經打不出去了……” 溫賢說著,注意著兩人的反應,很怕他們察覺她話里的漏洞,然而她見兩人聽著,卻漸漸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她覺得有什么不對。 這時瘦子對陳廉道:“廉哥,說不定她被那些吃人的藤蔓襲擊后也變異了,得到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異能,所以回來沒有遭到變異植物的攻擊?!?/br> 溫賢心中一動,滿臉疑惑道:“變異?木異能?你們在說什么?” 陳廉吸了最后一口煙,將煙蒂扔腳下碾熄,和她解釋道:“你那天剛離開沒多久,所有的植物突然瘋長,它們見人就攻擊,瘦子的脖子險些被勒斷,我們毫無準備,當時就死了不少人?!?/br> “后來我們發現,之前被攻擊但活下來的許多人也發生了變異,比如瘦子被植物纏了脖子,他力氣變大了許多,我被變異的貓抓傷過,我的速度變快了不少?!?/br> 他說著打量溫賢一眼:“你應該也出現了變異,只是你自己可能還沒發現?!?/br> 溫賢想到自己在那巨貓出現時雙手化為樹盾,還能命令一些植物,難道這些都是變異出來的能力? 她十分想要了解更詳細些,但她和這兩人不熟,甚至認真說起來還有些齟齬,因此也不多問,臉上只露出一副茫然的神色。 “竟然是這樣嗎……那、那我們還要在這里呆多久?救援什么時候來?” 陳廉臉上閃過一抹凝重之色:“出事不久我們也打過電話報警,同樣打不出去,我們至今沒能聯系到外面?!?/br> 見溫賢臉色發白,瘦子眼珠子一轉,靠近她柔聲道:“美女你別怕,雖然動物也變異了,比以前兇殘百倍,但是我們運氣好,搜集食物的時候找到幾把老□□,現在這客棧里的人都歸我們保護,對了,還有吃的喝的,由我們搜集,也由我們統一發放,只要你聽話,我保管什么變異植物動物、還是人,都不敢欺負你?!?/br> 這話半是威脅半是誘哄,是個成年人都聽得懂什么意思。 溫賢避開他的目光,只覺汗毛直豎。 她勉強笑了笑,和陳廉道:“多謝你們告訴我這些,那你們先忙,我先回去換個衣服?!?/br> 說罷也不管兩人的反應,繞過瘦子飛快上了樓。 “欸——” 瘦子見她不搭理自己,頓時臉色就變了,抬腳就想追上去。 “瘦子?!?/br> 陳廉喊住他,濃眉微皺:“別亂來,就算你趁亂得了手,到時候等大家被救出去,秋后算賬你也跑不了。 ” 瘦子停住腳,臉色難看,一腳踢碎旁邊一個破花盆,冷哼道:“救援?都三天了,毛都沒見到一根,外面肯定也亂了,說不定這就像是小說里寫的那樣,全球變異,末世來臨!” 他眼里閃過陰狠之色,吐了口口水,野心勃勃:“廉哥,都說亂世出梟雄,時勢造英雄,如果真的末世了,那擁有異能和武器的我們就是天選之子??!我們應該趁機招兵買馬,大干一場,到時候財富、地位、女人,不都應該隨我們挑了嗎?” 陳廉一言難盡的看他一眼:“如果真是末世了,那和你一樣想法的肯定不在少數,和平時期也沒見你混出個人樣來,憑什么你覺得自己在秩序崩塌的末世就能成王成寇?” 說罷不再理會他的異想天開,回到原本老板娘辦公的房間里坐下,靠在椅子上閉眸不語,腦海里不由自主想起溫賢方才的膽怯模樣,隨即又是瘦子的那些話,思緒難免混亂。 瘦子見他不重視自己的想法有些生氣,更加惦記的還是溫賢,雖然她回來時滿身污穢,可偶爾露出的皮膚卻極為白皙細嫩,叫他不由自主想到早上喝的那罐牛奶。 這時他倒真的希望被自己說中,如果真是末世,他成不了大佬難道還能奈何不了一個女人? 第4章 異能 直到房門關上,反鎖,溫賢才徹底松了口氣。 她先簡單檢查了下房間,發現和外出前沒什么不同,想必這里沒進來人過。 這才找到一身衣裳,快速洗了個澡。 洗澡過程中她檢查了下身體,發現沒有一個傷疤,甚至那些陳年舊傷也被修復了,皮膚也更加白嫩,她輕輕一掐竟然就紅了一塊。 除了開始欣喜了一會兒,隨即清醒過來,隱隱覺得這身嬌嫩的皮膚出現的不是時候。 后來照鏡子的時候又發現眼神也變得十分清澈有神,長發格外柔順,捧在手里就如流水般滑了出去,叫人愛不釋手,五官也發生了些變化,雖十分細微,但就如原本略有瑕疵的陶瓷被抹去棱角,變成了精致的藝術品。 這幅模樣走出去…… 溫賢打了個冷顫,找來剪刀,幾下就把過肩長發剪成狗啃一般的短發,又弄了個厚厚的劉海遮住精致的眉眼。 再看,猶如洋娃娃般吸人眼球,甚至顯出幾分幼嫩感。 溫賢抿緊唇,找出化妝包,將臉、脖子、甚至手都抹了一遍,終于掩去大半光輝,再看只是個略有姿色的女人。 她有些頭疼的在沙發上坐下,對目前的處境擔憂又茫然,坐了會兒,她又拿出手機看了眼,依然沒有信號,也依然撥不出電話。 接下來該怎么辦? 繼續等待救援嗎? 還有在漢市的家人又怎么樣了?他們那里是完好的?還是說也發生了異變?如果也像這里一樣,爸爸mama年紀大了能不能躲得過?雖然弟弟在他們身邊,可他還要照顧侄兒,能不能保護好一家老??? 這場異變到底是局域性的?還是全國性的? 溫賢越想越覺得前途渺茫,她有些想哭,可又清晰的知道現在最無用的事就是哭,不僅浪費體力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她強逼自己咽下眼淚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