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燙傷
“沒什么!” 周棉清答得飛快,生怕對方看不出她心里有鬼似的。而柳岸暗暗笑了笑不再追問,依這反應已經猜到里面裝的多半是另一些“情趣用品”。 門廳里幾位大娘屈身坐在小板凳上擇菜,見她們下樓熱情招呼著:“早呀!鍋里頭熱了粥,吃點嘛!” 柳岸點點頭,自覺往廚房去,正好碰見慶芳提著菜刀氣勢洶洶地往外走。 “岸岸起這么早呀?腿好些了吧,你該多休息休息嘛。先吃點早飯哦,中午姨給你做好吃的?!睉c芳見是柳岸,笑容滿面地把刀揣進口袋,就要去幫她盛粥。 “誒,芳姨……”柳岸眼睜睜看著慶芳端了碗米粥,越過自己后才發現周棉清端正坐在餐桌前,停在原地愣了兩秒,有些無助地回頭朝自己眨眼。 “我自己去吧,周總昨晚也沒吃什么,你先給她端過去?!绷妒稚平馊艘獾匦?,給慶芳找了個臺階。 慶芳一轉身,卻剛好對上周棉清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給我吧?!?/br> “哎喲!” 面前突然冒出來的人把慶芳嚇了一跳,手上不穩,瓷碗砰地摔在地上,剛從鍋了端出來的白粥瞬間灑了周棉清一身。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柳岸緊張地把她拉到一邊查看裸露在外的皮膚有沒有燙傷,周棉清才如夢初醒般感覺到疼。 “有些紅,先用冷水沖一下吧?!绷洞蟾排袛嗔瞬皇呛車乐?,就推著周棉清進廚房沖洗。她沒指望周棉清給出回應,這人向來不愛吭聲,也忍得痛,小孩兒似的任由自己處理。 皮膚跟主人一樣后知后覺,柳岸估計著時間差不多,擰著眉發現虎口那塊比先前更紅,反而周棉清在這時候出言安撫:“沒什么事的?!?/br> 懷疑地對上周棉清的眼睛,見她云淡風輕的樣子的確不像說慌,才松開她的手扯來旁邊的毛巾小心翼翼避開泛紅的地方擦干凈。弄臟的地方已經清理,慶芳在外面焦急地來回走動,等她們出來后遞來碘伏。 “我先帶她上去換件衣服?!绷兑恢崩苊耷辶硪贿吺滞?,打招呼的同時幫周棉清承下了慶芳的歉意。 “怎么都不知道躲的?”關上門,柳岸才戳戳周棉清的胳膊,語氣里沒有責怪的意思。 “我是要去幫忙,沒想到……”周棉清站在那里雙臂展開,乖巧地讓柳岸擦拭衣服。 “沒想到她那么怕你?!绷栋阎苊耷鍥]說出口的話補充完整。她離得最近,也跟慶芳接觸最多,最是看得清當時慶芳仿佛天塌了的表情,藏不住笑意。 周棉清抿著嘴沒說話,其實她知道癥結出在哪里:如果這趟行程沒有柳岸,沒有柳岸與其他人迅速融入做對比,她根本不會考慮到要與村民打好關系,也根本不在乎。這也是她帶上柳岸的其中一個私心,談判中有人要唱白臉,也得有人唱紅臉,顯然柳岸是最合適的人選。 而這種時候并不多,通常情況下人更多人會輕視合作方的年紀或性別,對于是否好相處并不是特別在乎。所以周棉清本就不太發達的面部肌rou能做的表情更加微小。柳岸起初就猜到這層企圖,也盡心盡力鋪了條平穩的路,只是她想不通,明明周棉清可以繼續“演”到結束,為什么又一反常態湊上來說要幫忙? 她沒問出口。她這么做總有她的道理。 “脫了,我去給你洗洗,下午應該就能干?!绷毒驼驹谥苊耷迕媲?。 僵持幾秒,周棉清搜腸刮肚也沒找出來一個像樣的理由來拒絕當著柳岸的面脫衣服,她仍舊沒動,只盯著柳岸希望她能懂自己眼里的意思。懂當然懂,但懂也要裝不懂,柳岸笑得狡黠,自己從清早起來就忙前忙后,從老板身上討點員工福利怎么了? “哦!手傷了,要我幫你脫?”裝作恍然大悟,就要上手去撈周棉清的衣服。 “我自己來,”近得像要去親吻她的脖頸,周棉清及時阻止柳岸的壞心思,認命般閉上眼,撩起衣角脫下的同時抓過床腳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害羞什么,又不是沒脫過?!敝徊贿^是有沒有光的區別。 柳岸坦率地拿起衣服進了衛生間,白米粥沾得不多又好清洗,從鏡子里看周棉清由端坐到平躺到背對著她側躺,一塊被子無論她換了多少姿勢都沒離開上半身。她故意多磨蹭了一會兒時間,出去看見周棉清被按下暫停鍵似的,眼睛也不眨地對著床頭柜發呆。 “周小姐,”柳岸正色道:“我覺得我們還得談談價錢問題?!彼@情人當的也太累了,不僅要24小時待命提供情緒價值,床上服務到位積極配合,床下還要照顧起居兼職生活助理和保姆。 “嗯?”周棉清翻身,一只手撐著頭看向柳岸,長發垂在耳畔和肩頭,肩帶松垮垮地垂下去,從柳岸的方向看去,被子虛虛擋住胸前,露出側邊胸罩的痕跡。像刻意凹出來的造型,不可畏不妖嬈,只是她本人絲毫感覺不到自己的魅力,清淺的氣質在這一刻發揮到極致,將兩種極端的感受融合得恰到好處,嫵媚而不可侵犯。 “你有什么急需用錢的地方嗎?”周棉清問。 柳岸一時間看得有些呆,半晌才回過神來,眼睛胡亂瞟著再不敢落在床上:“沒…沒有,就是覺得,助理和保姆的工資應該給我也發一份?!?/br> 錢雖然不好賺,但周棉清看起來還是挺好吃的。 “好呀?!敝苊耷宕饝盟?,“回去你給我個卡號,以后工資每月5號打在你卡上,日常開銷或者你想買什么大件就從我之前給你的那張卡上出?!?/br> 柳岸咋舌,感嘆周棉清這短短一句話,不知道讓鳳凰城那些少男少女聽了得羨慕成什么樣。話少錢多出手闊綽,雖然技術還有提升空間,但她她的臉又很好地彌補了這一點,又是多少人畢生奮斗的目標。換成她遇到這樣天上掉金條的好事,怎么就開始心虛了? “不過,”周棉清撐著床坐起來,被子滑到一邊,露出被胸衣包裹著的漂亮胸型。時過境遷,她當然也不是幾年前那個予取予求的小姑娘,學會了利用對方在乎的東西來提條件。微微后仰偏著腦袋,鎖骨和下頜線都更加清晰,她開出條件:“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