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那就只好我來(h)
左銜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江羚在摸煙,他立刻過去拿起桌上火機替她點燃,“金主當然要小心侍候?!?/br> 他講些討巧話的時候也不招人嫌,這不僅僅是模樣好看的緣故。 交際場上,察言觀色、投其所好是很多人的本能,但是能對江羚的脾胃不是件易事,她一見人和人之間的交往仿佛套著個公式,就心生厭倦。 江羚半倚在床頭吸著煙,嘬圓的唇又飛出一口煙圈,煙圈的那邊左銜在島臺給她調酒,原料都是剛買的。 調酒師最不能少的是一雙靈巧纖長的手,動作起來才值得觀賞,只是往杯中夾冰塊都漂亮。 左銜食指并中指夾住量酒器,往搖酒壺里倒底酒,10ml伏特加和30ml金酒,再加入30ml橙汁和5ml紅石榴糖漿,最后兩滴苦艾酒,吧勺調試酸甜后加冰,合蓋晃動二十多秒,將酒液濾入預先冰好的杯中,綻開一株旖旎的海棠紅。 男人遞來調好的酒,江羚注意到有枚藤蔓式的銀戒纏在他食指,接過酒,怎么那枝蔓就不懷好意,竟趁勢順著酒杯,爬上自己的手背,緣著臂膊逶迤而來,枝延葉掛,繞了她滿身。 定睛瞧時,那藤戒明明安然待在左銜的手指,他臉上仍是那一幅招牌笑容,虎牙尖白,閃著獨屬年輕的俏皮。 江羚問他,“你喜歡當調酒師嗎?” “更準確地說,是喜歡調酒?!?/br> “喜歡調酒,那也很好。好多時候,我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br> 左銜有點奇怪,眼前的女人說他年輕很好,說他喜歡調酒也很好,可自己卻不知道哪里好,他的年輕這樣漂泊,這樣不安定,不及女人生活優渥,不用像他擔憂哪一天就吃不飽飯了。 他年少的銳性或許能同世界針鋒相對,可劃不開割不破空氣一樣的謎,只好對女人說,“喝酒吧,看看你的味蕾喜不喜歡它?!?/br> 意識深處的梭巡沒有盡頭,左銜一句話將她拉回感官世界,果香沁口,茴香濃郁,“嗯……很強烈的味道?!?/br> 哪怕只喝過一次,應該也難以忘記。 她的心躁亂了整晚,原想借酒精壓一壓,卻反受了催發,更亟待出口。 煙還余一小截,沒被江羚摁滅,就架在煙灰缸的邊緣,一線白霧裊裊攀升。 她放下酒,從袋子里拿出一只小瓶,讓左銜把眼睛閉上。 左銜只聽得兩聲振晃按壓,有霧汽直撲臉頰。 等睜眼時,才看清江羚手里拿著的是止疼噴霧。 而她另只手已去解他浴袍上的系帶,“還有哪里疼的,幫你噴一下?!?/br> 左銜忽然有點兒緊張,臉上那抹年少的張揚斂去,按住江羚的手,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見他一反常態拘謹起來,竟不似作偽,江羚愣了愣,抽回手笑道,“倒像我欺負你?!?/br> 女人的笑聲溫柔,聽不出半點險害,她又去更換了房間內的燈光模式,只剩床邊一圈幽藍,昏昏然使人心神都松弛下來。 浴袍掀開,露出上身幾處淤青,江羚替他噴了藥劑,余光已瞥到下體的形狀,是同相貌一樣的可觀。 左銜還沒反應過來女人眼神的變化,就被推到墻壁,一條腿抬起,膝蓋頂在他腰側,女人再說話時仿佛毒蛇吐信,又像燈光一樣暗幽幽的,“就算你真是個雛兒,我也沒耐性了?!?/br> 她摸上左銜的耳骨釘、耳垂釘,一只只的數,薄薄的耳廓在她指間滑過,她輕聲道,“我在想象每一個孔洞被穿透時的痛感?!?/br> 可那只穿孔時冷靜的耳,此刻因女人的指腹,女人的聲音,很快地變成了粉紅,像被火烤,愈來愈紅。 身下有什么東西似乎醒了。 左銜的手覆上江羚的腰,隔著她身上的浴袍。 剛要解她的束帶,女人就溜出他掌心,退開幾步,拿起剛剛放在床邊的酒,剛要遞到唇邊,唇一翹,那只修長的馬天尼杯傾斜,淡紅色的雞尾酒便流落她頸口,匯聚成溪,一徑往下,直淌到左銜看不見的幽壑里去。 空酒杯被江羚隨手一扔,不知滾到地毯的哪里,江羚面露惋惜,“好酒,可惜我喝不到了?!?/br> 女人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脖頸上的凸起與凹陷就更分明。 “那就只好我來?!弊筱曃⑽⑿χ呓?,眼角春風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