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偏執女主想開了 第71節
皇后面上卻?無甚表情,一派平靜:“陛下定能長命百歲,與?天同壽?!?/br> 祁帝搖了搖頭,把她的手放在掌心:“聽?聞你這幾日晚上都在佛堂抄經祈福,今日莫去了,好好休息,你也得顧著自己的身子?!?/br> 皇后笑著說:“這是妾身應做的,想著佛祖能庇佑陛下?!?/br> 伺候祁帝睡下后她便退了出來?,宮內當值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變化,皇后站在城樓上,迎著風淡淡的問:“韓佩,你說本宮是不是做錯了?” 韓宮令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娘娘做的自然是對?的?!?/br> 皇后:“從幼時起,兄長拉扯我?長大,幼時最難的時候他為了給我?賺吃飯的銀子,被人打成重傷,后來?兄長帶著我?認祖歸宗后,做了家主,日子才?好過了起來??!?/br> “兄長當年得殿試榜眼,后被祖父舉薦,進?了政事堂,用盡手段做到了丞相的位置?!?/br> “我?知道他一直是不甘心的,他哪里看重的是家族榮耀,他是看重自己的榮耀,他覬覦那個位置,我?對?他總是忍不住心軟,哪怕我?如今成了皇后,他到底是我?血緣的哥哥,只要他答應不傷害珩兒,我?便能答應他?!?/br> 周府 周蕓汐匆匆的往書房而?去,細細瞧去她竟憔悴了很多,被周夫人在半路上攔住。 周蕓汐抓著她的手問:“娘,陛下病重可是爹做的?” 周夫人大驚失色捂著她的嘴:“住口,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怎么這般沒有分?寸?!?/br> 周蕓汐卻?有些不耐,自她嫁去影王府,原以為影王從前心悅她,自是對?她百般順從,可實則他把那不知哪兒來?的女子捧在手心,呵護備至,只因她已經有了身孕。 那女子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表面溫順至極,實則與?她是針尖對?麥芒,原想著使些法子叫那女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流胎,誰知竟叫自己不小心在石子路上滑了一跤,流掉了第一胎。 氣得她如鯁在喉,小月子沒做好,身子虛的不得了,大夫說日后再難懷孕,叫她在府中地位一落千丈,影王倒是個仁厚的,待她并非冷眼相待,只是她如今根本比不得那女人。 陛下身子不適也是她聽?聞影王無意識的透露出來?的,再聯想皇后每日在身邊伺候,她父親的野心,很容易便知道要發生什么。 但若是影王能抓住時機,屆時坐上龍椅,她不就?是未來?的皇后?她父親坐上龍椅她充其量不過是個嫁出去的公主,依舊受人冷眼。 若是皇后那便是不一樣的,中宮之位,一國之母,母儀天下,周蕓汐胸前上下起伏著顯然有些興奮。 她討好的拉著母親的手道:“母親,你幫我?與?父親說,若是有何能幫得上的,告訴我?,我?會叫阿故全力以赴的?!?/br> 周夫人不知自己女兒打著什么主意,聞言嘆氣一笑:“你有心了?!?/br> 待周蕓汐走后,周夫人轉達了她的意思,周相卻?未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說:“知道了?!?/br> 周母也拿捏不準他的意思。 還在路上的段知珩風塵仆仆,一路快馬加鞭,在趕路兩日后在就?近的驛站歇息,他望著窗外的月色,提筆寫下了他的思念,洋洋灑灑許多張,以及各種rou麻的話語。 末了還極其不要臉的在結尾加一句:容容未來?的夫君。 叫蕭枝雪氣得把信叫芋頭全都撕了個紙揚天。 說完臉頰紅紅的埋入膝蓋中,信送的很密集,幾乎每隔一日便送來?一封,蕭枝雪懷疑他剛走了沒多遠便開始寫。 趕路這般重要竟還有時間寫信。 但蕭枝雪卻?是一封未回,一則懶,二則沒那么多話說,她總是別扭的很,既不愿意露出開朗平常的性?子,也覺著時常發脾氣擺臉色有些過分?,但面對?他總是別別扭扭。 覺著態度若是軟和下來?便輸人一等,就?得對?方上趕子的哄著寵著順著才?愿意露出點?好臉色。 管家進?來?彎下腰稟報:“相爺,外面有一公子求見,是國子監的先生,姓孟?!?/br> 周相未放在心上,繼續看著城防圖:“孟?不認得,尋本相有何事?!?/br> 管家頓了頓上前低語:“他說能讓相爺心想事成?!?/br> 周相斂下的眉目猝然抬起頭,沉沉視線盯著管家瞧:“喚他進?來??!?/br> 周相未把人帶去待客的前廳,只是安安靜靜的帶到了書房。 管家把人帶進?來?,孟九鈺含笑跪拜:“見過丞相大人?!?/br> 周相頷首:“起來?罷?!?/br> 孟九鈺不疾不徐的撩起衣袍起身,靜待周相開口。 “你剛才?對?管家說,你能叫本相心想事成?是何意?”周相瞇了瞇眼睛,極具壓迫感的問。 孟九鈺淡笑:“大人,您不就?是肖想那最頂上的位置?草民能略盡綿薄之力?!?/br> 周相似是未相信,頓了頓問:“你為何要幫本相,還有,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br> 孟九鈺這次笑出了聲,笑的周相很是惱怒,他橫眉倒豎,重重一拍案桌:“你笑什么?!?/br> 孟九鈺并未被嚇到:“實不相瞞,您的這點?心思,太子殿下早就?摸了個透徹,您以為闔宮上下圍得如同圓月鐵桶一般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嗎?” “太子殿下一直在防著您,宮內殿前司的都虞候祝大人,便是他安置的眼線,哦,準確來?說是安置在您身邊的眼線,想來?現在得知您的行動后已然在回京的路上了?!?/br> “您暗中掌控兵權,太子難道會無所準備?” 周相的面色在他的言語中變得逐漸難看,不知從何時起,太子便脫離了他的控制,對?他忌憚了起來?,他也曾三番四?次的反思哪兒露出了馬腳,叫太子如此?突然的警覺。 半響,他問:“你有何看法,或者你想要什么?!?/br> 孟九鈺笑意微微斂起,面色有一瞬的猙獰,只一瞬,快到無所察覺。 “我?要蕭枝雪?!?/br> 周相露出玩味之色:“本相實在好奇,你們?一個兩個的都對?她心之向往,她到底有哪兒值得你們?如此?惦記,無才?無德,還沒什么規矩,空有一張臉?!?/br> 孟九鈺臉色沉了下來?:“大人不必這么說,她自是不一樣的,也是,大人家的嫡姑娘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引得各家姑娘爭相模仿?!?/br> “大人心里應當是不痛快的,太子如今已經看破您的心思,您要做的是調虎離山,我?猜蕭靖軒此?時應是獨身一人在朔州,大人若不此?時解決了,后患無窮?!?/br> 說到這里,周相明白了他的意思,卻?仍然不大相信,遲疑的問:“你的意思是太子不會棄他于?不顧?” 孟九鈺意味深長篤定道:“自然,因為,他賭不起?!?/br> 那般優柔寡斷,被情愛沖昏了頭腦,一邊是被挾持的快要不行了的父皇,一邊是前世辜負了的摯愛的兄長,孟九鈺也很好奇他會如何選擇,或者是他很想親眼看看其中一方對?他失望的神色。 實則無論段知珩選擇哪一方都是對?他們?有利,若是選擇了京城,蕭枝雪與?他再無可能,若是選擇了蕭氏,這仁厚的儲君等于?放棄了皇位。 周相最終采納了他的意見,吩咐了下去,一面雇了最頂尖的殺手去解決蕭靖軒,一面叫人去宮中把祝欽饒掣住。 蕭枝雪晚上做了個夢,她夢見阿兄滿身是血,睜著眼睛死不瞑目的樣子,段知珩騎著馬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瞧著,冷眼旁觀。 驚得她猝然睜眼,渾身冷汗,心跳聲又重又急,隨即腦仁開始突突突的跳著疼,緩了半天也沒緩過來?,她起身喝了口水,開始反思今晚的夢。 她與?段知珩分?明已經解開了心結,怎的還會出現這種夢,她愈發的不安。 在沉重的心事間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這次夢境又出現了,周相舉起了劍斬落了阿兄的頭,段知珩在一旁瞧著,二人同時轉過身面臉血色,觸目驚心。 段知珩遙遠而?飄渺的聲音傳來?:“你阿兄該死,蕭氏該死?!?/br> “皇位、天下、都是朕的?!彼Z氣森然,冷眸沒有半分?情誼,叫蕭枝雪驚得尖叫起來?。 “姑娘,姑娘醒醒,姑娘?姑娘?!毙±娼辜钡穆曇粼谒呿懫?,拉扯著她醒來?。 她怔怔的看著屋頂,小梨道:“姑娘您怎么忽得魘著了,嘴中叫個不停?!?/br> 蕭枝雪卻?猝然坐起身,冷下神色,眸中盡是徹骨的后怕與?寒意:“備車,去尋阿兄?!?/br> 第75章 宮變 官道?上馬車轆轆聲單調枯燥, 碾過枯樹葉,四周青竹林環繞,風聲穿過竹葉傳來沙沙聲, 蕭靖源駕著車, 眉頭緊皺。 昨日晨起, 蕭枝雪突然說要收拾東西去尋蕭靖軒,蕭二?叔他們都有些面面相覷,待聽了蕭枝雪的夢后都有些啼笑皆非不以為意。 蕭老爺子安慰:“夢與現實都是相反的,你阿兄定會平安無?虞?!?/br> 其余人附和, 蕭枝雪張了張嘴,不知該怎么說?, 但她堅持要去尋蕭靖軒, 蕭二?叔也攔不住,便叫蕭靖源陪她一起, 好照看著她。 蕭枝雪同意了, 二?人當天下?午便啟程往朔州而去。 蕭靖源嘴邊叼著狗尾巴草,正午的日頭有些曬, 曬得他昏昏欲睡, 漫不經心的趕著車,蕭枝雪則不安感愈發強烈,午時小憩了一會兒便在?強烈的心悸中醒來。 她掀開簾子問:“走到哪兒了?” 蕭靖源:“這才剛走開,還得幾日, 咱們騎的馬車,快了少說?也得七八日?!?/br> 蕭枝雪皺眉:“這么慢?那若是騎馬呢?” 蕭靖源聞言轉頭:“容妹, 你瞧瞧這日頭, 現在?是七月初,你騎馬不過半日便會中了暑氣身子支撐不了?!?/br> 隨即怕蕭枝雪不高興又說?:“你莫要多想, 現在?大哥并?未傳來什么消息,并?無?任何事發生?!?/br> 蕭枝雪點點頭,頭收了回去。 她未把去朔州尋阿兄的消息告訴段知珩,一則她無?法不承認那格外逼真的夢境無?時無?刻不影響著她,她也知道?這般揣測他是不對的,段知珩那般救她,真心以待,而她卻控制不住的懷疑他。 理智和感性不斷的拉扯著她,一面說?著他已經不似前?世般,也不會再有別的意外會發生,一面又說?畢竟那邊站著的是他的親人,是他不能與之對立的立場。 若叫她在?阿兄與段知珩之間選擇,她定然會毫不猶豫的選阿兄。 思及此,蕭枝雪墜落的沉甸甸的胸口松懈了些,不會期待便不會失望。 蕭靖源也察覺到了她的心情,自覺的閉了嘴。 皇宮 皇后站在?殿外,上空烏云積壓,陰暗昏沉,韓宮令上前?稟報:“娘娘,四皇子在?殿外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想見見陛下??!?/br> 皇后:“叫他進來吧?!?/br> 韓宮令:“是?!?/br> 她退下?去沒一會兒就牽著一個小小的孩童進來了,六歲的孩童滿面都是稚嫩之色,因站在?外面臉頰被曬得紅撲撲的,鼻尖滲出了些許汗意,乖乖巧巧的向皇后行?禮:“見過母后?!?/br> 皇后扯了扯嘴角,淡淡頷首,韓宮令便把小皇子牽了進去,小皇子噔噔噔的跑到床鋪附近奶聲奶氣的喊父皇,帳子內的人影顫顫巍巍的抬起了隔壁想撫摸一下?小皇子,奈何不盡人意。 半響韓宮令湊上前?輕聲道?:“四殿下?,該走了,陛下?該休息了?!?/br> 他轉過頭來懵懂的問:“父皇的病何時才能好呀?” 韓宮令敷衍:“陛下?洪福齊天,很快就能好了?!闭f?完便強制性的去牽人,四皇子不敢反抗,乖乖的讓牽了出去,但?滿臉的不情愿,嘴角向下?撇著,如同倒看的月牙。 三日后,臨州守將反了,消息來的猝不及防,叫朝野上下?震驚不已,天子病中臥床不起,太子又在?外督辦政事,無?法及時趕到,臨州作為離京城最近的地?方,軍臨城下?,破城而入簡直不要太方便。 此消息叫朝臣們方寸大亂,亂到忽略了這臨州守將反的如此高調,恨不得直接告訴每一個人老子反了,臨州兵力富饒,原是守著京城的一道?大防,現在?反的如此突然,最遠的調兵之處也比臨州遠。 祁帝得知此事后噗的咳出一大口血,喉嚨中發出嗬嗬的聲音,面色rou眼可見的灰敗了下?來。 下?方跪著朝臣,其中一文臣道?:“陛下?,應當請宣平侯帶兵指揮?!?/br> 宣平侯聞言心中一咯噔,暗暗瞪了那人一眼:“這…不大妥當,微臣雖為武將封蔭,但?對守軍不大了解,怕出了什么事兒,微臣擔不起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