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偏執女主想開了 第12節
孔司言見狀出言解釋:“韓宮令莫生氣,太子妃心性單純,快言快語,但絕無任何不敬皇后娘娘的意思,許是她太為殿下著想了,也是誤會了皇后娘娘的一番美意?!?/br> 韓宮令:“哦?既然如此,便知是皇后娘娘的美意,還是請太子妃慎重,莫要擔了個善妒的名頭,叫才學鼎盛的蕭氏蒙了羞?!?/br> 一旁的小梨抬眼似是看到了什么,唰的跪下叩頭:“拜見太子殿下?!?/br> 段知珩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韓宮令等人轉身行禮,蕭枝雪渾渾噩噩的隨著他們一同跪下。 “平身?!倍沃竦暤?。 韓宮令想再敘述一遍皇后的意思,卻見段知珩抬手示意:“不必多言,孤方才都聽到了,按母后所言就是?!?/br> 蕭枝雪聞言面色發白,往常揚起來的柳眉此時耷拉下去,唇線緊抿,嘴巴繃得緊緊的。 桃菊喜上眉梢,被孔司言帶下去安頓。 段知珩走到蕭枝雪身旁,低垂著頭看她,蕭枝雪顫著眼角抬起眼,有些楚楚可憐。 “你今日這般做派,可知會為你的父兄惹來多大的麻煩?!倍沃褚蛔忠蛔忠У暮芮逦姆磫査?。 蕭枝雪啞然,泫然欲泣:“我…知珩哥哥,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你別生氣?!?/br> 段知珩無奈,雞同鴨講。 “多讀些書罷,真不知,蕭祭酒名滿于世,蕭子樂度支副使、更是當年殿試探花郎,蕭氏幼女竟這般天真無邪?!?/br> 蕭枝雪有些羞愧:“知珩哥哥是嫌棄我了?我…我會多讀些書的?!?/br> “你能聽得進去就好,以后切不能再忤逆母后,不過是些宮婢罷了?!倍沃衩嫔途徚诵?,抬腳往里走去。 他抬起胳膊示意蕭枝雪,蕭枝雪恍然回神,上去忙給他脫下大氅。 “這個給你,你阿兄托孤帶給你的?!彼统鲇图埌S手遞給她。 蕭枝雪有些雀躍的想抬手接過。 段知珩伸出的手一頓,錯過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宮中什么都不缺,市井間的東西來源不明,還是要留個心眼,不要多食?!?/br> 蕭枝雪低下頭,有些不高興,她阿兄帶給她的怎么就成了來源不明的東西,宮中雖好,可卻是牢籠一般喘不過氣,連同膳食也是如此。 但是她不敢說什么,只是吶吶的稱好,隨后接過油紙包放置在一旁,極力裝作不在意的模樣。 第11章 到底是真還是假 段知珩瞧著她一副有些氣悶的小模樣,并未過多在意,不過是小女兒心性,稍有些不如意便使性子。 驀地想起什么,又道:“過幾日休沐孤帶你回蕭府,聽聞蕭祭酒棋藝卓絕,孤倒是有心想切磋一番?!?/br> 蕭枝雪是個聽不懂別人話里隱藏含義的人,只當他是真心夸贊仰慕父親,便也歡歡喜喜的應和:“在蘭陵的時候,經常有人慕名前來想與我爹爹一較高下,但是我爹爹把他們都打的落花流水?!?/br> 隨后意識到什么,又小心翼翼找補:“我沒有知珩哥哥不如我爹爹的意思?!?/br> 段知珩聞言清冷的面龐露出些好笑的神色,忍不住故意逗她:“哦?那你覺得孤和你爹爹誰更厲害?” 蕭枝雪呆呆地看著她,素來矜貴清冷的月中仙的臉上微微漾出柔和的淡笑,雖很清淺,但依舊讓人看之心動,似流風回雪、樹葉縫隙透露出的斑駁朝陽,叫人忍不住抓的更緊。 “嗯?”段知珩面帶疑惑地看向她。 “哦…我…我覺得定然是知珩哥哥更厲害?!笔捴ρ┘t著臉頰小聲道。 夭壽,知珩哥哥長的太好看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捧著一個小小人尖叫擺動。 耳邊驟然傳來段知珩的低低的笑聲,很短促,卻如玉石銅鈴撞擊般攝人心魄。鼻息間充斥著冷雪中混雜梅香般的氣息,一如他的氣質冷冽中揉雜著不顯眼的內斂溫柔。 “可用膳了?”段知珩神色溫和地問。 蕭枝雪搖搖頭,手腳都有些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分明前些日子段知珩還有些冷淡,言語間隱隱不耐,這幾日她一直在反省自己的錯,忽然他就變了態度,這叫蕭枝雪欣喜的無以復加。 她搖搖頭,討好的揪著段知珩的袖子:“那知珩哥哥陪我用膳嗎?”原先帶著些許嬰兒肥圓臉隨著年歲的增大變得有形且精致,那雙星眸一如四年前一般燦若星河,仿佛漩渦般把他吸了進去。 叫他無法拒絕。 “嗯,叫人傳膳吧?!倍沃駪?。 “好?!笔捴ρ﹩拘±鎮魃?,宮婢端著食案魚貫而入,蕭枝雪這才想起被她放置在一旁的小零嘴。 饞癮犯了,便身手去拿,段知珩看到此舉,覺得有些不妥,但未說些什么。 打開油紙包,里面滿滿的芋頭餅露了出來,餅皮酥脆,里面是厚厚的芋頭泥,撒著飄香的白芝麻,第二個油紙包里是炸的酥脆的藕盒,中間夾著蝦rou。 蕭枝雪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指捏著藕盒就往嘴巴里送,她的吃像說不上文雅,但是也不難看,倒是有些可愛,像只小河豚。 小梨在一旁垂下頭掩著笑意,正在暗暗感嘆還好大公子記掛著自家姑娘,好些日子沒看她如此開心了。 她本著自己喜愛的東西也要與段知珩分享,抬手捏起一個藕盒往段知珩嘴邊湊:“知還哥哥,則個可好次了,你藏藏?!?/br> 孔司言在一旁來不及阻攔。 就見段知珩抬手攔住她,偏開了頭:“孤從不食宮外的食物?!?/br> 隨后段知珩又道:“已經要用膳了,你為何要吃這些油膩的零嘴?” 這一句質問帶著些不滿和不解,直叫蕭枝雪心里咯噔一聲,帶著無措的眼光怯生生的看著段知珩,仿佛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模樣。 捏著藕盒的手不上不下,愣愣地收回手,嘴巴里的藕盒頓時都不敢嚼了。 看的一旁的孔司言心中發酸,接收一旁小梨求助的眼神,她出來打圓場:“殿下不知,太子妃有些貪食,時常膳前喜歡吃些點心,算是個小小的習慣?!?/br> 小梨在一旁拼命點頭。 段知珩抬頭看向孔司言:“若是宮中的點心還好,可這些東西來源不明,若是與宮中的食物混食,出了意外可如何是好?!?/br> 孔司言道:“是,殿下說的是?!?/br> 段知珩略帶責怪道:“你身為未央宮掌事,素日里不僅要管闔宮上下事務,也要督促太子妃的言行舉行,衣食住行,像這種不健康的習慣,早日改掉罷?!?/br> “飯后再食,或是晚一些時候,膳食不可浪費,一米一粟粒粒皆辛苦?!倍沃駝竦?。 蕭枝雪咬了咬嘴唇,放下手中的藕盒,討好的點點頭:“好,我不吃了,不吃了?!?/br> 段知珩見狀,滿意的提著筷子開始用膳。 孔司言把油紙包收了下去,蕭枝雪頗為不舍,卻也不得不端著碗去食面前這些她不喜的東西。 各宮膳食統一由膳局負責,各宮的菜肴也按著位分分的明明白白。 蕭枝雪沒有選擇的余地,宮中也不是她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的地方。 她的低迷情緒并未持續多久,整個下午段知珩都陪著她,她在一旁看賬本,段知珩在一旁提筆寫字。 夜晚層疊的床幔中,蕭枝雪斜靠在段知珩的懷中,昏昏欲睡,淋漓汗珠微微浮在皮膚上,氣氛是少有的溫情,段知珩湊近她耳邊,輕輕地吻了吻她的耳垂。 節骨分明的大掌撫上她的腹部,嗓音低?。骸暗葢焉虾⒆泳秃昧??!?/br> 蕭枝雪累極,不理解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還不等她反問,就陷入了沉睡。 翌日,皇后的補藥按時按點的送來了,蕭枝雪捏著鼻子喝下,想找昨天的點心吃,小梨欲言又止,隨后拿了來。 盤中只有四塊藕盒和芋頭餅的拼盤。 她不解:“只有這些嗎,都拿來罷我得趕緊吃掉,放久了就不新鮮了?!?/br> 小梨猶豫著:“娘娘,只有這些了,其他被太子勒令全都處理了,太子說,吃這些不易有孕?!?/br> 她等著蕭枝雪露出難過的深情后立刻安撫她,卻沒想到蕭枝雪只是哦了聲,起身該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接下來幾日都完全沒有任何不開心的狀態,小梨忍不住去問孔司言。 孔司言站在殿外,拾掇未央宮的花花草草:“想的少些好,少些意味著什么也不懂,有些事不必看的太過透徹?!?/br> 小梨似懂非懂。 孔司言再次提醒她:“往后少些提太子殿下,多讓太子妃看些賬本,尋些話本子也好,在這深宮中,日子還長的很,總要有些盼頭?!?/br> 小梨卻不甚同意,她覺著,自家姑娘這般心悅太子,那她的盼頭自然就是這個男人,不想法子籠住他,看再多的賬本有什么用。 但是她不敢說出來,只得撇撇嘴,繼續守著蕭枝雪,孔司言搖搖頭,不多言。 過了幾日,段知珩休沐,晨起二人同去給皇后請了安,段知珩隨意的提起要與蕭枝雪去一趟蕭府。 皇后端茶的手一頓,神色不變道:“是該去一趟,怎的不早些說,現下這備禮也太過倉促了,叫人瞧了笑話?!?/br> 段知珩淡淡道:“無妨,蕭老大人肆意瀟灑,想必并非拘泥俗禮之人?!?/br> 蕭枝雪也在一旁附和著點點頭。 皇后笑的頗為端雅,有些嗔怪:“你這孩子,當是周府不成,周府可是你的親舅舅家,那都是自家人,說禮都是見外的話,蕭府又不一樣,再怎么樣也得做足了禮數,蕭祭酒敬賢禮士,最是講究?!?/br> “韓宮令,去把那宣州進貢來的徽墨備好,讓太子走的時候帶上,你父最擅舞文弄墨,想必喜歡?!被屎髮χ捴ρ┬Φ暮吞@。 “其實他最喜歡釣魚”蕭枝雪在心里悄悄的說,她被皇后那句“蕭府又不一樣”給刺到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卻還是明白,皇后說的是實話。 待二人走后,皇后神色稍冷,一旁的韓宮令上前斟酌開口:“娘娘,怎的殿下突然要去蕭府?” 皇后喜怒難辨:“不過是陪太子妃回門罷了,有什么好驚奇的?!?/br> 韓宮令:“依奴婢看,莫非是跟前朝的事情有關?” 皇后漫不經心撥弄手上的翡翠:“沒想到蕭氏這么快就站了隊,倒是寵愛蕭枝雪,可惜了他們的寶貝疙瘩是個扶不上墻的,瞧她那天真的樣子?!?/br> 韓宮令:“娘娘說的是,那蕭小姐自然比不得蕓汐姑娘?!?/br> 回蕭府的路上,蕭枝雪很是雀躍,越離的近就跟個想要歸巢的黃雀,時不時的腦袋探出窗外,看看馬車行至何處。 段知珩閉目養神,閉上眼更似菩薩低眉,無悲無喜,察覺她的行為,睜開眼皺著眉不輕不重的呵斥:“安分些,大庭廣眾下像什么樣子?!?/br> 蕭枝雪登時放下車簾,訕訕的坐好,雙手規規矩矩如幼童般放在腿上,小臉上原本揚著的笑容頓時收斂,安靜如雞。 她手心微微汗濕,此刻段知珩的冷言冷語也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傷害,心中只余歸心似箭。 蕭父和蕭靖軒著裝肅穆,在外面靜靜的候著,下馬車時蕭枝雪眼眶泛紅的想要撲到蕭父懷中,卻見他們跪下叩拜:“老臣/微臣扣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br> 蕭枝雪愣愣地看著他們:“爹爹、阿兄?!?/br> 段知珩拽著她的胳膊,強使了些力:“二人平身罷?!?/br> “是?!笔捀付似鹕?,期間并未多看蕭枝雪一眼,只是恪守君臣禮儀,不逾越一步。 “太子殿下先請?!笔掗e一副賢臣,動作行動間頗巨氣勢,面上不復往日的隨意悠然,他微微落后太子一步,二人走著標準四方步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