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寵溺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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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人被沈聽救了出來,現在在趕來尼威爾的飛機上,但并不是要把他帶回去。 因為猴子生前留過一封遺書: 如果有一天我光榮犧牲,就把我埋在基地和農場中間的雪坡下,這樣我回來看大家和小羊都很方便。照片就不用掛了,我怕他認出是我,徒增遺憾。 季庭嶼沒把猴子的死訊告訴農場主,那顆奶糖也還攥在手里。 從他們回來到現在,小羊已經來找過三次,說要請猴子哥去他家吃牛油火鍋,“我們之前約好了的,他說他想吃我煎的牛油?!?/br> 季庭嶼看著他期待的眼神,只覺得如鯁在喉,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你等的人再不會回來了。 最后還是賀灼拿出那塊奶糖,交到他手上。 他不想相愛的人見不到彼此最后一面。 小羊的心思通透得很,看到那顆糖的第一眼就明白了,呆怔良久。 “什么時候的事???” “半個月前……” “那他現在在哪呢?” “跟我來吧?!?/br> “等等!”他抓住季庭嶼的手,沒有抬頭,像個失去光明的小瞎子一樣雙目無神,笑著說:“我先去準備一下,我、我弄點火鍋上來……讓他吃了再走吧……” 像是怕趕不上,他說完這句就扭頭走了。 一開始是走,慢慢就變成了跑,跑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晃,最后一跤摔進了雪地里。 人沒起來,肩膀輕輕地顫。 季庭嶼的心被攪得酸澀,下意識握住賀灼的手。 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活著本身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和身邊人相守的每一分鐘都顯得珍貴。 - 晚飯后,賀灼搬來了一箱桃子。 個大飽滿,粉白的皮薄薄一層,撕開就能看到里面清甜的果rou。 水果放在尼威爾是稀罕物,更可況桃子還在反季,想也知道他弄這一箱有多不容易。 季庭嶼剛想問弄這干嘛,就想起前兩天臨睡前自己好像說過想吃桃了,那么隨口一提,轉眼桃rou就被送到了嘴里。 賀灼先切下一塊喂他,又把其余的裝盤,自己嘴里叼著半個被擠爛了的問:“甜嗎?” 能不甜嗎?還沒吃心里就浸滿了蜜。 他垂著耳朵點頭,模樣乖得招人疼。 賀灼揉揉他的臉,把盤子遞過去:“去沙發上躺著吃吧,我再給你弄個布丁?!?/br> 他得了便宜賣乖:“你怎么什么都會???” 賀灼刮刮他鼻子:“你說我為什么???” - 布丁做好端到客廳。 小貓正窩在沙發上打盹兒,看他過來就抬起腦袋,賀灼從善如流地坐過去,讓他枕在自己腿上。 桃子運輸時沒保存好,有幾個被擠爛了,皮rou都變成透明的淺橘色。 扔了浪費,賀灼就拿過來自己吃。 一口下去薄薄的皮瞬間繃開,果rou軟爛成泥,清甜的汁水噗呲一下噴濺出來,一半流進他嘴里,另一半順著嘴角淌了一下巴,順著手腕滑進指縫里,滴滴答答。 賀灼沒想到會這么狼狽,一下僵住了。 季庭嶼在一旁幸災樂禍,捶著沙發笑得前仰后合,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賀灼握著桃子,抬起眼來,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下巴上晶亮的一灘。 讓他猛然想起昨天晚上也是這樣的盛況。 “啊啊啊你滾??!” 拿過紙抽一把捂在他臉上。 第41章 誰的男朋友喔!【含小狗副cp不喜可跳】 尼威爾的傍晚,彩霞落滿云斷山。 賀灼和季庭嶼吃過晚飯,手牽著手在冰凍湖邊消食,頭頂忽然響起一陣螺旋槳的轟鳴,抬眼一看,是毒蛇軍團的專用直升機。 自從上次緝拿戰地獵人歸案后,沈聽和嗚嗚已經將近一月沒見,如今雪城戰事平息,他才得以抽空回來。 “灼哥,季主任?!?/br> 沈聽從繩梯上下來,向他們微微頷首,解開滿是血污的軍裝大氅,遞給身旁的副官。 硬挺的帽檐之下,他整張臉的線條都繃得兇而悍利。 “自己先回來了?”賀灼問。 “嗯,大部隊要明天才撤,我先來看一眼?!?/br> 他邊說邊抬腿往基地里走,一步頂別人兩步,比他們倆還急,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來有什么沒問,折返回來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我的人呢?” “噗?!奔就Z沒忍住笑出了聲。 賀灼下巴一抬示意樓上:“二樓拐角,貼著小狗牌子的那屋,猴急什么,人又跑不了?!?/br> 他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遞給沈聽,“一身的血腥味,也不怕嚇到人?!?/br> 沈聽聞聞自己身上,剛要接就被季庭嶼攔住了:“還是穿我的吧,你哥身上的味道更嚇人?!?/br> 高等級的alpha信息素對普通o有壓迫作用,嗚嗚聞到賀灼的味道會更不舒服。 他脫下外套遞過去,沈聽沒接。 “怎么了,太小了嗎?” “不是,串了?!?/br> “串了?”季庭嶼一頭霧水:“什么串了?” 賀灼捏捏他耳尖,低頭輕聲道:“一點都沒感覺嗎?你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我的味兒?!?/br> 季庭嶼一下子把眼睛瞪得溜圓,剜了他一眼,“你少得意!” - 沈聽很快到了嗚嗚門口,剛要開門就想起每次打完仗回來小家伙抱自己都嫌硌,連忙把肩章和槍都拿出來交給副官,這才將手壓上門把。 “嘎達”一聲,門被打開。 蹲坐在窗邊的薩摩耶沒精打采地扭過頭,一看到是他,瞬間支楞起耳朵。 “汪!汪汪!” 小狗興高采烈地朝他沖過來,吐出舌頭甩起尾巴,像一團飛奔的棉花,跑著跑著眼睛就變得濕乎乎了,淚水從烏黑的小豆眼里沖出來,順著毛毛向后流淌。 “嗚嗚……嗚嗚……” 他嗚咽著變回人形,沈聽趕緊上前一步張開雙手,把光溜溜的小家伙摟進懷里。 “你怎么才回來啊,不說昨天就能到嗎,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出事了……” “臨時出了點意外,耽誤了?!?/br> 他抱著小狗走到床邊,聽對方小聲抽抽兒著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人話狗話夾雜,心頓時像柑橘一樣酸麻。 他就知道這次會把嗚嗚嚇得夠嗆,本來答應昨天回來,結果回程時突然下起大霧,飛機差點撞山,即便躲過去了機翼也冒了一路煙。 他失聯一整天,嗚嗚就要提心吊膽一整天,在人生地不熟的尼威爾又找不到人幫忙,就只能變回狗狗臥在窗邊無助地往天上看。 “好了,我沒事,不哭了?!?/br> 沈上將并不擅長哄人,翻來覆去也只會這幾句話,但他會解開自己的外套,撥下衣領,將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袒露過的腺體送到自己心愛的小狗嘴邊。 “小乖,不哭了,給你舔好不好?” “嗚……”小狗抽噎著點頭,說要舔,但夠不到。 沈聽失笑,無奈又縱容地親了他一下:“自己躺好?!?/br> 小狗抹抹眼淚,光著腚爬到床上躺平,含著淚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眨個不停。 沈聽俯身罩上去,那么高傲的將領卻甘愿在愛人面前把頭埋得那么低,確保他歪頭就能舔到自己的腺體。 這是嗚嗚最喜歡的親密方式,和狗狗撒尿圈地盤一個性質,用唾液在他身上留下標記。 除此之外,他們再沒有任何辦法確定彼此的歸屬。 因為沈聽的本體是響尾蛇,信息素等同于毒液,這就注定他一生要虧欠伴侶良多。 臨時標記、終生標記、以及發情期時渴望的撕咬和愛撫,這些對于普通omega來說習以為常的事,他卻永遠都給不了自己的小狗,就只能盡可能地用自己的方式寵愛他。 感受到掃在腺體上的小舌頭只舔了兩下就不舔了,沈聽疑惑地抬起頭來:“不要了?” 嗚嗚乖乖點頭,縮回枕頭上看著他,軟綿綿的手臂依戀地圈著他的脖頸。 沈聽捏開他的下巴,含住那條剛舔過自己的小舌頭溫柔地吮了兩下。 “這次怎么這么容易知足?” 以前每次給他舔都要連耍賴再撒嬌地鬧著玩好一會兒。 “想多看看你?!毙」肺亲?,抬手摸他的臉,心疼地撇嘴道:“你好像又瘦了?!?/br> “嗯,你好像又胖了?!?/br> “瞎說,我才沒胖,我想你想得食不下咽?!?/br> “是嗎,可我聽季主任說你一頓要吃三四個罐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