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寵溺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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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晚準備動手,搶他們的物資和裝備,alpha殺了,omega帶走!” “那季庭嶼呢?把他做掉?” “做個屁!我要的就是他,別人可以不管,季庭嶼必須到手?!闭f話的人笑得yin邪,搓著下巴咂嘴。 “這樣太冒險了大哥!季庭嶼那么難搞——” “難搞?小野貓就該被剁了爪子好好疼愛,我把他終身標記了,身子骨都艸軟了,看他還拿什么跟我橫!” 幾人聳著肩yin笑,而在他們身后第二輛卡車的車斗邊, 賀灼周身戾氣暴漲,雙目漸漸變成赤紅的狼瞳,里面爆發出毫不掩飾的殺意,像是要把那幾人全都撕碎。 不單是因為他們的談話內容,還因為賀灼猛然想起:季庭嶼前世曾在尼威爾戰區遭遇特大搶劫案,他為了保護自己的隊員,傷了耳朵和雙腿,之后重傷難愈,不到三十歲就拖垮了身體。 這是他悲劇人生的開始。 算算時間……就在今晚。 第4章 他老婆跑了嗎? 卑鄙無恥的爛人最愛逼強者雌伏在自己身下,以此獲得的優越感似乎能讓他們原地gc。 賀灼強壓心口的暴怒,陰鷙的狼瞳如鋼釘一般釘在那個揚言要侮辱季庭嶼的男人身上——他臉上有一道猙獰的褐色刀疤,大臂上鼓鼓囊囊的肌rou把肩膀撐成小山。 賀灼知道這人多半是這伙匪徒的首領,擒賊先擒王。 他從卡車后斗抽出一根撬棍,慢慢繞后,行至距離刀疤男三米遠的位置時,精瘦的身軀述瞬間緊繃,猶如一支裹挾著戾氣的長弓破風而出。 下一秒就聽到刀疤男說:“讓前面等著伏擊的兄弟準備!我們前后包抄?!?/br> 腳下猛頓,賀灼像回彈的弓一般退回車后,好險踩到一只飲料瓶。 有伏擊……這樣不行。 他沒料到他們在前面還安排了人,不知道伏擊的人有多少,自己現在動手能把這幾個全部拿下最好,可但凡有一條漏網之魚去通風報信,季庭嶼的麻煩就大了。 他閉著眼喘出一口氣,把頭貼在冰涼的車身上快速思考對策。 飆升的腎上腺素讓他覺得渾身燥熱,伸手暴力地扯開衣領,露出高聳的喉結和滾著汗珠的脖頸。 匪徒還在密謀,依舊是黃毛和刀疤男在對話—— “大哥,季庭嶼他們跑出去很遠了!” “讓他們走,服務站不好動手,等他們走到一半前后不靠時再行動?!?/br> “真要抓他嗎,他是聯盟國的人,還是個領導,真失蹤了上面一定會找他?!?/br> “你知道什么,他和上面早就意見不合了,年前的時候聽說在會上公然駁了威廉的面子,還找他?威廉巴不得他早點死?!?/br> 威廉的名字讓賀灼瞳孔一縮,前世他追查季庭嶼死因時百般阻撓的人就是威廉,季庭嶼的頂頭上司,在季庭嶼犧牲后步步高升。 密謀間黃毛的胳膊已經被接好,刀疤男宣布:“半小時后動手,杰克你去拿家伙?!?/br> 杰克——也就是被季庭嶼斷手的黃毛,點點頭,舉著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喘著大氣往更深的巷口走去。 他們是一伙在各個戰區之間流竄多年的戰地獵人,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繜龤屄討饌湮镔Y為生,金錢、食物、omega……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槍支彈藥,要多少有多少。 這也是他們在各大戰區都讓人聞風喪膽的主要原因,光是火力就很少有人能夠與之匹敵。 大批槍支不可能隨時帶在身上,他們有專門存放武器的卡車,杰克攥著還在隱隱作痛的手腕,滿嘴飚著下流的臟話,繞過護欄走到車邊。 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從身后響起。 “杰克?” 極淡的語調,卻讓人有種咽喉被扼住的錯覺。 杰克下意識轉身,想要看清叫他的人,可他只看到了一只手,一只纏著紅色布條的大手。 賀灼的手掌貼上鐵管護欄,猛地一撐,高大的身體騰空而起,落地時長腿直接砸上他的脖子,只聽“嘎巴”一聲脆響,杰克大腦一片空白,他懷疑自己已經斷氣。 僵硬的身體像石頭一樣向后倒去,砸在地上,杰克感覺自己的上身彈起來一些,喉管沖出一股氣流逼他放聲大喊,立刻求救,可那只手再次出現,捂住了他的口鼻。 “你是用這只手碰的他嗎?” 賀灼呈半跪姿勢,膝蓋碾壓著他的咽喉,大手攥著他的腕骨,殘忍至極地擰過九十度,再次把它掰斷。 他俯身盯著杰克的眼睛問:“伏擊的人有多少?” 杰克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在那一瞬間仿佛看到了一頭狼瞪視著自己,下一秒就會張開獠牙把自己撕碎。 拼命大張開嘴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賀灼舉起右臂,兇悍的條狀肌rou瞬間撐滿衣袖,腕間蒼白皮膚下的青筋外綻,直到那拳頭“砰”地砸向自己的太陽xue! 劇痛之后,昏死過去。 賀灼從他身上搜出卡車鑰匙,然后把他扛到酒館后門,扔進停著的垃圾車里。 昏昏欲睡的垃圾車司機剛被“砰”的一聲悶響驚醒,右邊車門就被大力拍了一下。 有人說:“垃圾裝滿了,你可以走了?!?/br> 司機醒了個神,迷迷糊糊地向外看了一眼。 只見昏暗的巷口,夜色和燈光交攏,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那里,上半張臉融進黑夜,下半張臉露在明處,有火星明滅地閃動了一下,他抬手拿出唇間含著的煙,吐出一口白霧。 “還不走?大雪要封山了?!?/br> 平靜的聲音帶著命令的意味,讓人下意識想要服從。 司機自動把剛才那聲悶響劃定為較沉的“垃圾”砸在車斗的聲音,笑著朝他揮了揮手:“謝了哥們兒!” 在他開出去兩三米后,賀灼才拿出手機對準車屁股上敞開的窗口,拍下昏迷的杰克和垃圾親密相貼的畫面。 距離半小時已經過去了五分鐘,賀灼解決掉第一個人,季庭嶼他們早已離去,連條車轍都沒留下。 雪越下越大,天上開始往下砸冰雹,噼里啪啦地落在車上,仿佛要把這天地都掩埋。 賀灼吸著煙,看了一眼兇吉未知的遠方,漆黑的山谷咆哮出震耳的狂風,宛如要把一切生命都吞噬的黑洞。 但他知道,那里有他愛人今生的第一條生路。 他必須要在今晚保住季庭嶼的雙腿和耳朵。 - 歹徒發現杰克不見之前,賀灼就拿走了他們所有的槍支彈藥,只留下幾個燃燒瓶塞進他們的卡車里,驅車揚長而去。 黑色牧馬人在風雪中開出數百米,一個甩尾緊急停下,輪胎濺起一片咖啡色的雪泥。 賀灼開門下車,手里拿著一柄重型狙擊槍,長腿一跨就輕松站上車頭,腰間衣擺在雨絲中掠過半圈。 重達十五公斤的狙擊槍宛如一柄堅硬的冷鐵,又加了消音器和瞄準鏡,可在他手里卻好像沒有重量。 他將槍頭架在車頂,槍柄抵著自己肩窩,雙手持槍作出射擊的姿勢,摩挲了下手指上不算薄的一層陳年槍繭,然后歪頭將眼睛對上瞄準鏡。 開闊的視野瞬間縮小成冰冷的正圓,十字交叉線的交點正對著酒館后巷。 賀灼冷峻的側臉緊貼著槍身,找到目標后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猶豫,瞄準、射擊。 冰涼的槍口噴射出一閃而過的火焰,子彈破風而出,飛向遠方。 除了前兩槍有些飄高之外,剩下幾槍開始漸入佳境,他快速找回手感,精準擊中目標。 百米外的卡車群中火光爆起,赤紅沖天,隨著彈殼一個個彈出,他放在卡車上的燃燒瓶被接二連三地引爆。 歹徒的車無一幸免,短時間內不可能找到車追上季庭嶼。 沖出酒館的刀疤男和同伙看著眼前這一幕暴跳如雷,卻沒有任何辦法。 燃燒瓶的位置卡得實在太毒,就在油箱附近,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把車引爆,根本沒人敢靠近救火。 賀灼還要感謝他們把車停得夠遠,服務站又人煙稀少,除了酒館里的食客外連個人影都沒有,不用擔心會傷及無辜。 “good luck.” 他起身收鏡,在撲面而來的雪花中闔上冰藍色的眼睛,歪頭在槍身上輕吻了一下。 仿佛在親吻等在遠方的情人。 - 蒼山負雪,凜冽的寒風把每一根骨頭都凍透。 雪勢大到了阻礙開車的地步,被狂風吹著一團一團地往擋風玻璃上砸,沒一會兒就把玻璃厚厚地鋪滿。 雨刷器被凍得不能用了,賀灼只能砸了玻璃才能看清路。 可這樣一來大雪直接逆著行駛的方向往他臉上招呼,呼呼地往衣領里灌,好像有人拿小刀割他的rou。 賀灼的雙手被凍得紫紅,整張臉僵硬發青,耳邊能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但他一分鐘都不敢再耽誤。 刀疤男一伙現在沒車沒槍,短時間追不上來,但車被燒時他們一定已經通知了伏擊的人動手。 而季庭嶼的隊伍趕回基地至少要兩個小時,且路線固定,如果賀灼不能在他們被伏擊前追上他們,那季庭嶼今晚還會出事,他悲劇的人生會照舊開始。 “媽的!”賀灼一拳砸在車上,紳士修養碎個徹底。 他的心臟被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切割著,只要一閉上眼季庭嶼的死狀,和他怯懦卑微的模樣就會出現在腦海。 冥思兩秒后,賀灼突然猛打方向盤,牧馬人改變方向,直沖上陡峭的雪山。 他幾乎被冰雪凍住的眼睛里是不顧一切的決絕與狠厲。 從尼威爾站口到記者部基地的路,他前世走過無數遍。 這條路多長、多險、有多少個轉彎和陡坡,從哪里可以抄近路,哪里走則繞遠,賀灼都如數家珍,只不過那時已經沒有季庭嶼了。 大路已然追不上,只能抄近路上雪山。 山上的雪不算厚但滑得要命,且這條路奇窄無比,堪堪容納下兩條輪胎并行,稍有不慎就會沖到山下車毀人亡。 賀灼剛上陡坡就一個打滑差點沖出去,輪胎懸空半邊,他硬是屏著呼吸慢慢把車蹭回來,調整方向繼續開。 什么都顧不上了…… 賀灼把自己的一切都賭了進去…… 他不相信重來一次老天爺會讓他死在去救人的路上,他的人生信條也從不是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