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寵溺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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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嶼板著臉,頭頂卻鉆出兩只橘黃的毛絨耳朵,像嘴饞的小貓看到罐頭一樣左右動了動:“有大腹嗎?” “有!就是大腹那一塊!” 那人知道這是默認的意思,高喊“領導萬歲”歡呼著沖回酒館,季庭嶼卻毫無預兆地轉過頭:“還沒看夠???” 聲音輕佻中帶著nongnong的戒備,是對賀灼說的。 可賀灼卻根本張不開口回答。 他不躲不避,也不動作,任由兩道視線赫然相撞,眼眶濕熱得發燙。 季庭嶼放下煙,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在他那雙最能勾引人的眼睛上看了兩秒,忽然轉怒為笑:“嘿,你是從哪冒出來的少爺???” 只這一句,賀灼的眼淚瞬間跌落。 他無聲地落淚,耳邊滿是自己砰砰砰的心跳,眼前的一切都驟然模糊起來,夕陽、雪山和篝火堆都成了背景板,只有季庭嶼是唯一清晰的焦點。 他身上帶著黃昏的濾鏡,就像微醺的星辰。 賀灼近乎貪婪地看著他,看他纖長的手指、細窄的腰胯、騎在黑皮座椅上的挺翹的臀部,和那張前世只見過一面的風流恣意的臉…… 心臟幾乎停跳,口鼻仿佛被一張張濕透的紙緊緊覆蓋,縱使他拼命呼吸也搶不到一絲氧氣。 就在肺部要膨脹爆炸之時,覆在臉上的紙突然被一把揭開!大股大股的空氣瘋了一般涌進口鼻——這就是看到季庭嶼的那一剎那,賀灼全身上下僅剩的感覺:如獲新生。 被凍結的時間再次流動起來,天邊有雪花夾著雨絲墜落,在兩人的睫毛上蓋起雪簾。 季庭嶼疑惑地審視這個對著自己落淚的陌生alpha——一身與這里格格不入的打扮,仿佛從另一個世界遠道而來,明明頂著一張冷漠到冰點的俊美臉龐,看起來卻那么悲傷那么絕望,整個人被一股nongnong的宿命感籠罩。 不知為何,季庭嶼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揪了起來,隱隱有些酸痛。 他睫毛上的雪化成了水,看著賀灼的眼就在細雨之中變成了一汪陰雨連天的湖面。 而賀灼以為自己此生全部的信仰,都從那一雙眼眸中瘋長出來。 “我讓你想起什么人了嗎?你看起來似乎很傷心?!?/br> “我……在找我的愛人?!?/br> “他不見了?你可以把照片給我,我讓人幫你留意?!奔就Z低頭拿出手機。 “我想我已經找到他了……” 賀灼抓住他的手,濕透的眼底露出一股近乎瘋狂的執著。 作者有話說: 嶼:你知不知道你搭訕有多俗套! 賀:對不起,這幕我沒在腦海里演練過。 嶼:為什么? 賀:因為你從不肯到我的夢里來。 第3章 看獵物的眼神 季庭嶼愣在那里。 他發誓如果是其他任何一個人對他這樣說,他都會尷尬得把那人痛扁一頓。 可當這句話從面前男人的唇中溢出時,卻讓他的心感覺有一只手在撩。 是顏色原因嗎,為什么他的眼睛看起來這么深情?就像承載著悲傷故事的寶石。 這樣的眼神和他澀啞的嗓音搭在一起,讓他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變成了動聽的情詩。 季庭嶼忍不住在腦海中為他搭建合適的鏡頭背景——大概是某個濃顏系的混血男星,在西弗里州陰雨綿綿充滿青草氣息的小鎮中用著灰綠色的濾鏡拍愛情悲劇電影。 至于為什么是悲劇。 ——因為他身上的喪偶感實在是太重了!季庭嶼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應該剛死了老婆不久。 可現在看來,這應該只是他搭訕的手段?而自己則切切實實地被晃住了。 嘖…… 季庭嶼略感挫敗,仿佛自己是被按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的貓,但年輕且無用的勝負欲讓他任何時候都不想輸。 他伸出手指成一個v字,卡住面前男人的下巴,輕佻地打量他:“雖然你的眼睛確實很性感,但我一年被搭訕幾十次,你是最老土的那個?!?/br> 所以你見好就收吧。 可男人接下來的動作卻出乎他的意料。 賀灼微微歪過頭,把自己的臉,貼進了季庭嶼的掌心。 他的眼眶濕得更加厲害,喉結很慢很慢地上下滑動著,那樣小心翼翼又貪戀饜足的模樣,讓人覺得他已經渴望這個撫摸很多很多年。 “如果你喜歡我的眼睛,我可以讓它一直看著你?!?/br> 賀灼的聲音透著雪山的冷冽,就像在海浪上奔波數十年的大提琴中流出的哀調,性感又迷人。 季庭嶼暗罵了一句臟話,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又被抓了一下,“你該放手了?!?/br> 打不過就退出,總不能真像貓一樣撲上去咬。 好在賀灼并不糾纏,立刻松手。 可是—— 季庭嶼向下看向自己拿手機的左手:“另一只?!?/br> 該死的,怎么這次就一點戒備都沒有,無知無覺地讓人把兩只手都鉗制住了。 賀灼笑著照做,松開手時指尖好似無意地碰到了他手腕上的小圓骨頭。 季庭嶼感覺到了,但他不想再計較,不然誰知道這個離譜的男人又會說出什么話。 他真招架不住有人頂著這樣的眼睛念情詩。 季庭嶼跨下車就走。 “我被人偷了?!辟R灼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那關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干的! “在哪被偷的?”季庭嶼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轉身。 “進站口。一個男孩和我說他很久沒吃東西了,我說很抱歉,我也很久沒吃東西了。然后他分了我半根法棍,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感謝他,他就幫我想到了辦法——我上完廁所回來,他已經帶著我的背包和所有裝備消失了?!?/br> “哈哈哈那些是慣偷兒,專偷你這樣外地來的肥羊?!奔就Z笑得很張揚,被夕陽籠罩的側臉泛起奶油般細膩的光澤,讓人控制不住地想撲上去細細舔嘗。 賀灼的喉結不動聲色地滾了下。 “東西是找不回來了,我會讓人在黑市幫你留意有沒有人賣你的證件?!奔就Z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紙幣,遞給他。 “嗯?” 賀灼的嗓音即便只是念一個單字都像在動情。 季庭嶼無奈地捏了捏耳朵,把錢往前遞:“拿著啊,不是很久沒吃東西了?” “啊……對?!辟R灼把地上的壓縮餅干袋子踢開,“謝謝季主任,我現在窮困潦倒?!?/br> 實際上他剛給向導開了二十萬的支票。 季庭嶼像個叮當貓,又從口袋里掏出什么塞給他,賀灼低頭一看,居然是糖。 五顏六色的透明塑料紙包裹的方形小糖,被搓得有些皺了,像小孩兒當寶貝藏在口袋里不舍得吃那樣。 “給我的獎勵?”他笑得像在逗小孩子。 季庭嶼忍不住翻他一個白眼,這人腦子里在想什么? “給你保命的。下次再被偷,記著讓人家把糖留給你。尼威爾的晚上很可怕,沒有熱量你就死定了?!?/br> 他善良得讓人心軟,明明剛被逗得炸了毛,卻在聽說賀灼被偷之后把自己的錢和糖果存貨全都給他。 賀灼怔愣在那兒,一時忘了收下。 “嘖,不要就還我?!?/br> 這糖國外沒得賣,他也只剩這幾顆了。 “沒說不要?!辟R灼立刻剝開一顆吃了,然后拉開他的上衣口袋,把其余的放回去,“剩下的留給你?!?/br>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不知道有多自然。 季庭嶼驀地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仿佛他和眼前這個男人已經認識了很多年,只是分開很久沒再見。 “我們以前見過?” 賀灼指尖一頓,幫他合上口袋的動作像在撫平一道開裂的疤。 “沒見過。另外你搭訕的方式也不怎么新穎?!?/br> “是嗎哈哈?!?/br> 季庭嶼假笑得毫無感情,不知道為什么看他這幅“老婆剛死沒兩天就被人提起傷心事”的死樣子,心里煩躁得很,想把手里的煙熄了,可附近沒有能碾煙的地方。 正當他甩著煙四處張望時,就感覺兩根微涼的手指突然覆到自己手背上,就像擦拭長頸花瓶似的輕輕向下一滑,那半根煙就轉到了賀灼的手里。 他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煙,拇指和無名指向下將火紅的煙頭直接搓滅,毫不介意地把別人吸過的煙拿在手里。 “我一會兒幫你扔了?!?/br> 季庭嶼眉心一跳,他可不覺得這半截煙蒂的歸宿會是垃圾桶。 “怕我拿你的煙去做奇怪的事?” ??這人有讀心術? “你還能做什么奇怪的事,用沾了我口水的煙驗dna嗎?” 季庭嶼無所謂地聳肩,可當他再次抬起頭時,卻被賀灼的眼神猛地震住,如同被強光定住的青蛙瞬間僵在那里。 ——這絕對不是一個搭訕者該有的眼神! 搭訕只是一種方式,搭訕者都有各自的企圖,而企圖決定他們在面對自己時會露出什么樣的眼神。 季庭嶼自小在交戰地長大,見過的人比某些海島小國的總人口還要多,最擅長通過眼神剖析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