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拋棄的前夫登基了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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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傳來太皇太后的一聲冷哼,“作為后妃,酒醉失儀,成何體統!陛下不罰你,哀家卻?是不能慣著你,自去?殿外罰跪半個時辰!” 這個天氣!罰跪! 蘇織兒雙眸微張,驚了一驚,但到底不敢不從,只得福了福身?,恭順地道了聲“是”,旋即在眾人的注視下,由慈壽宮的宮婢領著,行至殿外跪下。 很快,殿內幾?位妃嬪同太皇太后告退罷,魚貫而出,從跪在院中的蘇織兒身?邊經過?時,皆是掩唇低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蘇織兒沒理會,只自顧自罰跪她的,早點跪完便能早點回去?。 眼下已然入伏,縱然還未至正?午,殿外的天也已熱得人受不住,蘇織兒最是不耐熱,在硬邦邦且被曬燙的青石磚上跪著,很快便是滿頭大?汗。 過?了一炷香的工夫,劉嬤嬤掀開竹簾子往外望了一眼,不由得蹙了蹙眉,旋即行至太皇太后身?側道:“太皇太后,這日頭大?,奴婢瞧著云妃娘娘像是有?些受不住?!?/br> 太皇太后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卻?是不以為然,“不到正?午,這天還不至于熱到這個份上,怎偏她嬌貴,才跪了這么一小?會兒就不行了,倒是會演!也不知當初是不是靠著這狐媚本事惑了岸之那孩子,又惑了陛下!” 言至此,太皇太后的面色復又沉下幾?分,“如今外頭不知傳得有?多難聽,哀家若是不教?訓教?訓她,只怕她又要不安分,使些腌臜手段?!?/br> 劉嬤嬤聞言道:“不管怎么說,陛下好歹是聽您的,他雖堅持要冊封云妃娘娘,但您說只有?再冊封幾?位后妃才肯讓云妃進宮,陛下不也同意了,且這段日子,也不見陛下多偏寵云妃娘娘?!?/br> “唉?!碧侍箝L嘆了一口氣,“也幸得陛下還算清醒,沒讓這詭計多端的小?丫頭得逞,不然這后宮只怕是不安寧了?!?/br> 劉嬤嬤聞言默了默,旋即似是想?起什么,問道:“太皇太后,鎮南侯世子那廂,婚期將近,您……” “你替我去?庫房挑著好的送去?吧?!碧侍蟮?,“沒娶著這蘇織兒,哀家知他難過?,但哀家瞧著這未嘗不是件好事,畢竟那宋二?姑娘可是難得的好姑娘啊……” 殿外,整整跪滿了半個時辰,那在一旁替太皇太后監視著的宮婢才示意蘇織兒起來,跪得久了,蘇織兒已然雙腿發僵,甫一站起身?,險些又跌下去?,幸得被凝香凝玉一左一右給扶住了。 她強忍著膝上傳來的疼痛回了云秀宮,撩起裙子,解開膝褲,才發現雙膝已是一片紅腫,想?是教?那guntang的地面給燙傷了。 凝香凝玉伺候蘇織兒沐了浴,換下已然被汗透濕的衣裳,替她膝蓋抹藥時不由得心疼地抹起了眼淚。 蘇織兒見她們哭,卻?是笑著勸慰,只不過?罰跪了半個時辰,沒什么大?不了的,從前險些餓死凍死的日子她都過?過?,如今吃飽喝足,穿的用的都是頂好的,就是遭了個小?罰,不必在意。 見蘇織兒這般樂觀,凝香凝玉也不好再哭,只得收起眼淚,忙替她去?熬解暑的湯藥,生怕她中了暑熱。 可蘇織兒嘴上雖這般說,心底到底還是郁悶得緊,她還忍不住笑自己矯情,如今受得這點小?傷就弄得凄凄哀哀的。 甚至于夜里做夢,還夢見了綏兒。 她已有?兩個多月不曾見過?綏兒了,這個年歲的孩子長得最快,可謂一天一個樣,也不知道過?了這么久,綏兒眼下是不是又長高長胖了些,是不是已經很會翻身?了,除了乳水,應當也能吃些旁的了吧,不知道他會不會想?她,不會已經將她這個娘給忘了吧…… 蘇織兒這個夢越做越傷心,她夢見綏兒不認她,在夢里忍不住痛哭,夢外亦在喃喃落淚。 全?然不知,在內殿昏暗的燭火中,有?人悄然坐在了她的身?側,聽著她含蓄不清的囈語,一雙眉頭越蹙越深。 “綏……好想?你……好想?你啊……” 看著她傷心到抽泣不止,眼淚自眼角一滴滴滑落,在枕上濡濕了一片,男人的雙眸驟然染上一片猩紅,周身?散發出攝人的殺意。 掩在袖中的大?掌握緊,其上青筋崩起,下一刻,發出了一聲瓷器碎裂聲。 蘇織兒沉睡間,驀然聽見什么聲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便見內殿的窗扇開著,被夜風吹得搖晃作響。 她坐起身?,背手抹了抹面上的水痕,納罕地擰了擰眉,她怎記得睡前她好似親眼看見凝玉閉了窗子,這會兒怎的又開了。 她起身?欲去?關窗,腳方才落地,就好似踢到了什么,蘇織兒借著屋內昏暗的燭火看去?,便見床榻邊有?一碎了的小?瓷瓶,瓷瓶里裝著的似乎是藥膏,散發著淡淡的草藥香味。 蘇織兒愣愣地坐在床榻邊,這才感覺原有?些發疼的膝上傳來一陣涼意,她掀開長裙瞧了一眼,面上的疑惑更甚,明明離凝香給她上藥已快有?兩個時辰了,可此時膝上仍是黏糊糊的,好似有?誰才幫她上過?藥一般…… 第70章 失控 膝蓋上的傷尚且隱隱作痛, 次日去慈壽宮請安,蘇織兒尚有些提心吊膽,生怕再次受罰, 但幸得太皇太后除卻對她態度冷漠, 并未再為難她,想來昨日只是欲給她個教訓。 連著請了半個月的安, 這日一早蘇織兒再去慈壽宮卻是吃了閉門羹, 倒不是太皇太后故意刁難不想見她,據慈壽宮的宮人說今日是鎮南侯世子大婚, 太皇太后出宮參加喜宴去了。 那宮人說話間,還不忘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蘇織兒,畢竟若不出意外, 如?今那世子娶的便是眼前這位云妃娘娘了。 許岸之何時成婚,蘇織兒還真不曉得,乍一聽說此事,不由得愣了愣。 原是今日啊…… 她慢著步子回了云秀宮, 如?往常一般坐在書案前兀自練了會?兒字,驀然抬首望向窗外,喃喃道:“這個時?辰,世子該是去迎親了吧?!?/br> 聽得這話, 侍立在一旁的胡姑姑面色微變,她自是曉得先前那樁賜婚之?事的,見蘇織兒面露悵惘,還以為她對鎮南侯世子舊情難忘,才?至于這段日子對侍寢一事這般不熱衷, 一時?神色頗有些難言。 與胡姑姑不同,凝香凝玉跟隨蘇織兒的時?間長, 曉得她們?娘娘放在心里的男人根本不是鎮南侯世子,而是他們?小公子的爹,那位已經?死了的姑爺。 聽蘇織兒這般說,凝玉神色自若地接話道:“是啊,也該到?迎親的吉時?了,奴婢先前聽人說,那位宋二姑娘的嫁妝可是嚇人了,見太皇太后給添了妝,京中不少夫人都跟著添了妝,光是嫁妝怕是得有幾十?臺呢?!?/br> “哦?”蘇織兒秀眉微挑,頓時?生了幾分興趣,“那想來定然很熱鬧,還真想親眼瞧瞧?!?/br> 她這話是真心的,蘇織兒向來很愛湊熱鬧,只不過如?今被困在宮中,哪有機會?去看那迎親的場面。 聞得此言,胡姑姑沉默片刻,笑著道:“這皇宮雖是出不去,但娘娘想看也不是全然看不到?的,皇宮的東南角有一座摘星樓,是宮中最高的樓,據說爬到?那頂上?,可以眺望半個京城,指不定還真能瞧見?!?/br> “真的?”蘇織兒擱下手中的筆道,“既得如?此,那姑姑便領我們?去瞧瞧吧?!?/br> “誒?!焙霉命c了點頭。 那摘星樓由來已久,聽說不知是先頭哪位陛下因嗜觀天象而命人所建,而今雖有宮人時?時?打掃但閑置著不大有人去,那里有看管之?人,但因里頭無貴重?之?物,只消說上?兩?句,便會?放你入內。 蘇織兒并非那種自出生便整日待在閨閣中的嬌柔女子,好歹是干過不少苦累活的,這樓雖高,但她提裙,微喘上?幾口?氣便也上?去了,還將凝香凝玉及胡姑姑全都甩在了底下。 及至最頂上?的八層,蘇織兒行?至屋外,手扶在欄桿上?朝外眺望,不由得睜大了一雙杏眸。 恰如?胡姑姑所言,從樓頂往四面眺望,幾乎能看到?小半個京城。 她的視線下意識往鎮南侯府的方向搜尋著,驀然定在了一處,待凝香凝玉和胡姑姑氣喘吁吁爬上?來時?,便見她們?娘娘正眼也不眨地望著遠處,她們?循著她的視線看去,也不由得怔了怔。 在蘇織兒目光所至之?處,有一條格外顯眼的紅色游龍在街巷間流動,她們?都清楚,那不是什么游龍,想是鎮南侯府的迎親隊伍。 就同凝玉說的那樣,這般長的隊伍,嫁妝怕是得有好幾十?臺了,怕不是比得過皇家公主去,長長地蔓延了好幾條街,當真是十?里紅妝。 相?隔得太遠,蘇織兒雖是聽不見,但耳邊卻已像在奏響喜樂,滿是敲鑼打鼓的熱鬧聲響,她甚至能想象到?那載著新娘的花轎有多華麗,宋二姑娘穿的鳳冠霞帔又是如?何得精致奪目。 想著想著一股子酸澀陡然涌上?鼻尖,蘇織兒竟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凝香是頭一個發現蘇織兒異樣的,頓時?擔憂道:“娘娘,您怎的哭了?” 蘇織兒扯了扯唇角,笑了沖她搖了搖頭,道了句“沒事”。 一旁的胡姑姑默默看在眼里,不禁在心下直嘆。其實她領著蘇織兒來摘星樓看鎮南侯世子迎親的場面,是藏著私心的,她想著既得她家娘娘舊情難忘,不如?讓她好生看看,指不定也就徹底失望絕了念想,往后愿意一心一意伺候陛下了。 她還以為蘇織兒是因著心上?人娶了旁人才?哭的。 卻不知蘇織兒掉眼淚不過是想到?了一些事,心下有些百感交集。 說實話,她有些羨慕今日出嫁的宋茗箬,她當初嫁人是迫不得己,也嫁得分外倉促,不曾好好穿過一次嫁衣,好好舉辦過一次婚禮,當日穿的紅棉裙還教?發病的那人給撕壞了。 可如?今就算她想好生再穿一回嫁衣,也已然沒了機會?。 她想嫁的那個人分明還在,卻不像先前那般對她溫柔以待,甚至變得異常冷漠,多疑甚至于殘忍暴戾。他就站在那高位之?上?用那雙漆黑陰鷙的眼眸俯看著她,令她覺得萬分遙遠,觸不可及,仿若一個陌生人。 且除卻她,他身邊還有了許多女子,也許將來還會?有更多像花兒一樣嬌艷欲滴的姑娘源源不斷地入宮來,受到?他的寵幸,為他生兒育女。 蘇織兒不知自己到?底該何時?與他說綏兒的事,可說了之?后呢,將綏兒接進宮,她真的有能力保護得了他嗎? 為了綏兒,她是不是得想方設法去討好那人,和宮中那些妃嬪勾心斗角,做她不愿意做的爭寵之?事。 蘇織兒嘴上?說不在乎,可光是想著,心下便如?堵了塊大石一般滯悶得厲害,一時?眼淚落得更兇了些,似乎想借此發泄自己壓抑已久的情緒。 在摘星樓上?站了小半個時?辰,待迎親隊伍徹底看不見了,蘇織兒幾人方才?下了樓,因著哭了太久,她眼圈紅紅的,甚至有些發腫。 胡姑姑見狀忙趁勢安慰道:“娘娘,教?奴婢瞧著,這宋二姑娘的嫁妝再多,也是比不上?娘娘您的,這宮里吃的住的,哪是鎮南侯府比得了的。若……若您再能得陛下寵幸,將來自有旁人奢望都不敢奢望的好日子……” 蘇織兒知道胡姑姑說的這些話是為她好,宮中妃嬪若不能得陛下歡心便極難有出路,但她朱唇緊抿,沒有說話,只垂著腦袋默默往前走?,然走?了幾步,她忽覺后背有些發涼,好似有人在盯著自己,然她停下腳步舉目四眺,卻是什么也沒有發現。 她不由得站在原地長長嘆了口?氣,看來是因著太傷心,竟都平白生了錯覺。 白日哭了一遭,蘇織兒一整日沒什么精神,夜里用過晚膳沐浴罷,她便著單薄的寢衣早早在床榻上?躺下。 她闔眼而寐,卻并未睡著,也不知躺了多久,卻聽原本安靜的殿外驀然喧囂起來。 聽見正殿殿門被推開的“吱呀”聲響,蘇織兒疑惑地支起身子透過垂落的棠紅床帳望去,便見凝香走?進來,雙眉緊蹙,一副急切的模樣。 她似是想說什么,然下一刻,卻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自她身后而出,冷沉的嗓音在空曠又偌大的殿中響起。 “都出去?!?/br> 蘇織兒不喜太亮,故而晚間就寢只讓凝香凝玉在她床畔燃了盞燭火,方便她起夜,雖此時?殿內昏暗,但蘇織兒根本不需辨認那人的模樣,只消聽到?他那嗓音便知是誰。 因為從前在瀝寧草屋,那么多夜里無燈的日子里,她曾無數次在黑暗中聽著他說話。 她微微怔了怔,全然沒想到?他竟會?在這個時?辰來這里。 蘇織兒眼看著凝香應了聲“是”,徐徐閉了殿門,方才?如?夢蘇醒,掀開床帳,正欲穿好鞋子上?前施禮,男人已然一言不發闊步至她面前,竟是伸出大掌,一把將她推倒在床榻上?,旋即欺身而上?。 蘇織兒猝不及防,不由得低呼一聲,待反應過來,一雙藕臂已然被男人重?重?壓至腦袋兩?側,根本動彈不得,她下意識掙扎間,隱約嗅到?自男人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酒氣,不由得擰了擰眉,“陛下喝酒了?” 蕭煜眸色漆黑寒沉,若藏著一片深不見底的幽谷,他并未答她,須臾,只冷聲開口?,“許岸之?成親了,你就這么傷心嗎?” 聽得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蘇織兒疑惑不已,見男人陰沉著臉,周身滿是藏不住的慍怒,她眼也不眨地盯著他道:“臣妾為何要?傷心,臣妾并不喜歡世子?!?/br> 看著她說這話時?格外堅定的眼神,蕭煜雙眸微瞇,少頃,唇間卻是溢出嘲諷的笑。 撒謊,她可當真會?騙人! 若非今日親眼看見她自摘星樓上?下來,哭得梨花帶雨,他都差點要?信了她這話。 他沒想到?蘇織兒竟真對那許岸之?動了真情,即便進了宮,仍對那人念念不忘。 光是想著白日那一幕,蕭煜胸口?的怒火便抑制不住地竄涌而上?,促使他憤怒地擒住蘇織兒的下頜,一字一句若警告般道:“是嗎?那你喜歡誰?你覺得你該喜歡誰!” 蘇織兒清晰地瞧見了他方才?眼中的嘲意,知道他根本不信她的話,此時?見他跟瘋了一般,掐得她下頜生疼,心不由得涼了幾分,眼神亦是。 既得不信她,還來問她做什么。 “陛下知道的,臣妾心悅臣妾曾經?的夫君周煜…” 她抿了抿唇角,卻是露出自嘲般的笑。 “可……您是周煜嗎?” 他不是! 周煜雖一開始性子冷淡,但實則再溫柔良善不過,他會?幫她種菜挑水,會?給她買她最愛吃的桂花糕,根本不會?這么粗暴地對待她! 一次次傷她的心! 蘇織兒言語間眸中泛起的淚光,深深刺激到?了此時?的蕭煜。 她心悅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