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改嫁前夫死對頭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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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的鋼廠子弟平時是挺團結的, 都一致對外,可劉加偉搞破鞋這事,是無數人親眼看見的, 還是犯法的事,誰愿意去為他出頭???都貓著腰看熱鬧,尋思這些村里的要是太過分不把他們放眼里,他們再出來制止。 可牛大剛也不傻, 他都交代好了, 他帶來的人只是嘴里喊得兇, 手里也沒帶啥工具,也不可能真動手,反正就是拿著他爹開會用的大喇叭喊劉家人出來,讓他們給無辜的秦愛蘭一個說法啥的。 就這,劉家一門子慫貨也不敢出來。 最后,是有人去喊了書記和廠長來,才勉強維持住秩序,“各位老鄉別著急,咱們自己的職工做錯事,這事我們作為領導先道歉?!惫舶讶艘蛔?,公函半小時就發到廠里來了,他們想不承認都難。 牛大剛扯著嗓子:“你們道歉沒用,讓姓劉那家子出來,他們有膽做沒膽認啊,我大姨姐嫁到他們家這么多年當牛做馬,原來是嫁了個沒卵蛋的,自己不會生還把責任賴我大姨姐頭上,白白耽誤她這么多年青春,這名譽損失,青春損失,一句對不起就想過去?沒門兒!” “對,沒門兒!” “就是,他們家肯定知道劉加偉不能生育,這是騙婚!” “呸,沒卵蛋的騙婚!不要臉!” 大院家屬們聽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心說老劉家可真夠缺德的,這么多年愛蘭可真沒少擔罵名。甚至還有七大姑八大姨們開始當福爾摩斯,從劉加偉平常的一言一行里找“沒卵蛋”的證據,一個個說得信誓旦旦,就跟親自躲在床底下聽見似的。 秦艽再一次向二姐投去佩服的目光。 可饒是外面怎么喊,鄰居怎么議論,劉家人就像死了一樣。 “各位領導各位工人兄弟,大過年的咱們今兒也不是故意來給大家添堵,反正咱們訴求只有一個,劉家必須賠錢離婚,不然咱們就不走了,他家啥時候賠錢咱啥時候回家,反正就在這兒坐著,不信大家會不給咱們吃喝,對吧?” 廠長的臉都快黑成鍋底了,今兒才大年初二??!年還沒過完呢就讓這班瘟神堵門,全廠幾千號人還要不要工作,要不要生活?想報警抓他們吧,人家一沒打架二沒破壞生產秩序,要不管吧,他們這么多人吃喝拉撒咋整? 總不能真把人家餓死吧! 書記和廠長黑著臉,親自輪番去劉家敲門,愣是沒能把他們叫出來,頓時臉色更黑了。做錯事賠禮道歉不是應該的嗎,這當縮頭烏龜能解決問題嗎? 呸,真是廠門不幸??! 也不知道是誰,陰陽怪氣來了句:“喲,看來你們廠的書記和廠長也不好使啊,這要在咱們大隊,誰家敢不給支書隊長面子喲?” 領導班子集體黑臉,這劉家真是太不把他們放眼里了! 好,既然你們不給我們面子,那咱們也就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先解決眼前困難了。 書記和廠長低頭商量,倆老頭平時挺不對付的,但在一致對外,共同解決外部矛盾的時候,意見居然出奇的統一——先把人打發走再說。 牛大剛帶來的人也不著急,田里也沒活干,有現成的熱鬧為啥不湊啊,大家就在院里嘮起嗑來,但說來說去主題還是劉加偉搞破鞋,劉加偉沒卵蛋……那邊鋼廠家屬們沒親眼抓jian的,時不時湊上兩句,那叫一個熱鬧,趕大集似的! 終于,商量半晌,廠長斟酌著說:“要不這樣各位老鄉,今兒天色也晚了,我們也心疼各位老鄉這么冷的天餓著肚子受凍,劉家該賠多少錢我們廠里出,以后從他們家人工資里扣除,怎么樣?” 劉加偉開除跑不了,但劉老頭和兒子兒媳一共五個人,都是廠里職工,每個月工資也都不低。 牛大剛心頭一喜,小姨子真是料事如神啊,居然連廠里領導會說的話都給想到了。 但他知道在錢到手之前,他都要穩住,于是輕咳一聲,“這你們說的算數嗎?別現在賠了以后他們家不認賬?!?/br> “算數?!睍浐谥?,幾乎是從嗓子里擠出來這倆字。 劉家人今天當著全廠職工老小的面這么不給他們面子,要是以后大家都有樣學樣,那他們這領導還咋當?全都他娘的是大爺!別說扣他們工資,就是把他們開除都難解心頭之恨。 “你們放心,咱們現場這么多人作證呢,我們是代他們家賠償,以后他們要是敢去找你們鬧,你們只管來找咱們?!睆S長也氣哼哼地說。 牛大剛這才假裝跟自己搖來的人“商量”。 廠領導見他們大多數人都點頭同意,也想快刀斬亂麻過個不堵心的年,連忙道:“這賠償費用是多少,你們說個數,能滿足的我們一定滿足?!?/br> “900塊?!?/br> “嚯!這么多!” “可真敢獅子大開口的!” “這些泥腿子不會是想錢想瘋了吧?” 眾人議論紛紛,廠領導也被驚得不輕,這年頭九百塊是啥概念,一個雙職工家庭就算不吃不喝,也得好幾年才能攢下呢! “這怕是不合適吧?”書記也不敢真把人得罪狠了,畢竟現在理虧的是他們廠和劉家。 “且慢,各位領導聽我算算,這錢我也不是獅子大開口,我大姐嫁到劉家一分彩禮錢沒要還倒貼了一份嫁妝,當時是不知道被劉家騙婚,一心奔著過日子去的,現在知道騙婚了,咋也得把當年的彩禮錢補回來吧?”一把清脆的女聲開口,大家這才發現剛才領頭鬧事的牛大剛一直在看的不就是在這個小女同志? 也才十八.九歲的年紀,長得倒是比秦愛蘭還漂亮,一雙眼睛水汪汪烏溜溜的,但又透露出一股穩重勁兒,讓人不敢小看她。 眾人當然點頭,是這么個理兒,被騙了那當然該補的得補上。 “按照當年的普遍彩禮水平,劉家欠我大姐三十塊,加上結婚該買的新衣服新鞋子和‘七十二條腿’,折合成錢算二十塊,攏共算五十塊,大家幫我評評,是這個理吧?” 眾人又點頭,劉加偉和秦愛蘭結婚的時候確實興這幾樣,條件好點的城里人家甚至都開始“三轉一響”了,秦家人確實沒獅子大開口。當年劉老太還一直以娶兒媳沒花一分錢而沾沾自喜呢,這事大院里誰都知道,背后都說劉加偉長得不咋地,不花錢娶的老婆倒是一枝花。 “自從我大姐嫁到劉家,每天起早貪黑沒日沒夜的干活,伺候他們一家老小,連倆妯娌和小姑子的月子都是我大姐伺候的,這各位鄰居大娘大嬸們都看在眼里的,對嗎?” “對,咱們都看見了的?!庇写竽锝幼?。 另一位大娘說,“我還記得那年她大嫂生老二,寒冬臘月,水都結出冰碴子了,愛蘭還幫她洗尿布,一雙手凍得通紅,實在是可憐啊……” “我,我也看見了,那個冬天她不僅洗尿布,還連襪子都沒一雙穿,露出來的腳踝又紅又腫,跟大蘿卜似的,后來劉家也沒說帶她去醫院看看,就這么自個兒拖好的,可憐見的喲……” “可不是,他們家這幾個當工人的下夜班,每天都是愛蘭夜里四點起來給他們做飯熱飯,她公爹和大伯哥的洗澡水是她燒的,他們換下來的衣服褲子,也是愛蘭洗的,那男人的褲衩子啊,愛蘭不好意思洗,她們娘幾個也不洗,就這么捂了好幾天,那臭的,跟誰家漚大糞似的……” “這誰家也沒兒媳婦給公公大伯哥洗褲衩子的事啊,這壓根就不把愛蘭當人看?!?/br>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者動容,聽者更動容,秦友娣都紅了眼圈,她大姐這是給人當丫鬟??!“這狗日的姓劉的一家,就是舊社會地主家的丫鬟也沒這么壓榨的??!” 秦艽也沒好到哪里去,但她知道自己的任務,清了清嗓子,“就是舊社會給人當丫鬟也有月錢拿呢,現在他們家補償我姐一份工資不過分吧?” 這下,就連領導們也不好說啥了,都聽說過婆婆磋磨兒媳婦,可連著妯娌小姑子公爹大伯哥一家子來磋磨的,這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按照這幾年的工資水平,咱們也不比男同志,就比對著劉家大兒媳的工資來算,扯平下來每個月算19塊,不過分吧?”前幾年工資確實低,女同志的體力趕不上男同志,做的輕巧活計嘛。 廠里會計是干啥的,誰的工資多少都有數,于是連忙說:“不止這數,我沒記錯的話算上獎金能扯到20塊?!变搹S效益好的時候,算上加班啥的,會有不少的獎金,比其他廠子要吃香。 倒不是她胳膊肘往外拐,而是她也是一個女人,也有女兒,想想自家閨女要是也遇上劉家這樣的婆家,別說算錢,她殺人的心都有。 秦艽感激的笑笑,最能共情女人的,永遠只會是女人?!靶?,按照每月20塊算,刨除每個月十塊錢的衣食住行花銷,我大姐結婚六年兩個月零十天,抹去零頭也就是74個月,工資總額是不是740元?” 眾人掰著手指頭算,會計自然是最擅長的,立馬就答應:“對,是這個數?!?/br> 秦艽見大家都明白了,繼續道:“我姐嫁給他的時候多水靈個大姑娘啊,誰見了都夸,現在被磋磨成這樣,精神損失和健康損失賠償三十元,咱明天就去住院,不過分吧?” 眾人見她還能繼續算,畢竟工資就已經高破天際了,都有點轉不過彎來。 “怎么著,難道大家覺得女同志的青春和健康不值錢?” 這話誰敢說啊,這不是等著挨全廠女職工和女家屬的噴嘛。 當然,這還沒完,秦艽繼續說:“最關鍵的,是他們家這么多年對我姐造謠,造謠我姐不會生育,也耽誤了我姐的最佳生育年齡,要不是被他們家騙婚,我姐嫁給誰現在都抱上好幾個孩子了,這損失少于一百塊我能接受,我身邊的女同志,全國千千萬萬女同志都不能接受!” 小女同志明明年紀不大,可說的話卻擲地有聲,明明擱誰跟前都站不住腳的賠償理由,可由她一板一眼的說出來,就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這下,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沉默了。 沉默片刻,還是廠里的婦女主任出面,“是這么個理?!?/br> 其他婦女同志也有點動容,是啊,這誰的名聲不值錢???年紀越大越不好生育,這可是一個女同志最年輕最美好的六年啊,一百塊都算少的! 書記和廠長當了一輩子的官僚,知道啥叫順應民心,此時更不可能干讓全廠女職工失望的事,也點頭附和,“是該這么算?!?/br> “周會計算算,是不是……” “一共920元?!敝軙嬎愕梅浅??。 眾人一聽,娘家人開口900還真不算多,不僅沒白占劉家一毛錢的便宜,還便宜了他們20塊錢呢! 不過,也有的人覺得要這么多太過分,小聲開口道:“那你大姐這幾年的吃喝拉撒,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是不是得把這部分扣除?” 秦艽冷笑,“首先,我大姐工資里已經扣除十元了,其次,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劉加偉每個月交20塊給家里,工作八年交了1920塊,婚前的咱們不算,單說婚后這六年就是1440塊,這么大筆錢還不夠養活我姐一個弱女子?更別說我姐還幫忙給人做席面,壓根沒白吃?!?/br> 眾人一方面驚訝于她的計算速度,一方面也跟著點頭,愛蘭做席面的事誰都知道,算下來還真不是白吃白喝,反倒是人家沒分走劉加偉一半收入算厚道的。 書記和廠長對視一眼,徹底明白在這個小女同志跟前玩數字游戲那是班門弄斧,“可跟咱的收入比起來,一口氣拿出……這真的有點多……” 牛大剛收到小姨子眼色,跟自家那能把死人哭活的六奶奶使個眼色,老太太頓時一屁股坐地上,排著膝蓋“哎喲喂”的哭起來。 關鍵吧,這老太太不僅哭,還唱,把愛蘭多年不幸編成首尾押韻的歌詞,唱得那叫一個哀怨,一個婉轉,有眼窩子淺的女同志,都聽哭了。 倆老頭頓時頭大如牛。 眼看著第一遍歌詞唱完,秦艽明白火候到了,于是幾句場面話讓六奶奶收住哭聲,她做好人:“這樣吧,咱們農村人也不貪心,要賠償只是想給我大姐要條后路,討個說法,我也知道幾位領導為人正派兩袖清風,能為咱們出面是真正跟咱們工農階級站一起的,我們也發自內心的欽佩領導,要不這樣吧,那一百咱們就當請領導和眾位街坊過年吃頓好的,我們只要八百塊就行?!?/br> 這就跟后世商場賣衣服一樣,標價900,再怎么好看,顧客也要猶豫,但如果告訴她們今天正好做活動打折,只要800就能全款帶回家,購買欲是不是就蹭蹭上漲了呢? 這不,倆老頭一聽,哪還有不答應的,“既然是小同志體諒咱們,那咱們以后就記住你的情,劉家人以后要是敢去鬧,你們只管來找我們?!?/br> 用一百塊錢換來這句話,秦艽很滿意。 “成,趙出納,現在就給他們拿錢?!?/br> “等一下?!?/br> 眾人一看,又是那小女同志,不知道她還想出啥名目來。 “正好今兒雙方人也都齊,咱們也立個字據,一式三份,我們家一份,劉家一份,剩下一份由貴廠保存,證明咱們啥時候為啥事拿了多少賠償,怎么樣?” 這話正中廠領導下懷,他們還真怕娘家人拿了錢以后不認賬呢,要貪得無厭還來鬧,他們是不是每次都得按鬧分配??? 于是,錢和字句很快拿來,雙方簽字,劉家人那方的簽字就由廠里代勞,反正這錢他們不認也得認,廠里給出去的,當然不可能不從他們身上拿回來,除非他們五個人的工作不想干了。 * 拿到錢,秦艽給牛大剛使個眼色,他這才又罵了幾句,鳴金收兵。 直到幾十號人浩浩蕩蕩離開家屬區,一直躲在家里的劉家人這才敢派個孩子出來打探消息。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知道廠里居然自作主張用他們工資賠出去那么多錢,劉老太頓時一口氣沒上來,倒下了。 當然,他們家怎么跟廠里鬧,廠里怎么扣工資,是每個月少量扣然后多扣幾年,還是一次性扣除,秦艽是不知道,也不關心的,她現在就帶著大家伙坐上拖拉機了。 臨上車前,她高聲道:“今天謝謝各位叔伯兄弟的幫忙,咱們秦家人感激不盡,過幾天正月初八,還請眾位賞個臉,來我們家吃頓便飯?!?/br> “成,這是一定的!” “到時候一定要一家老小都來,啊?!?/br> 眾人忙答應,秦友娣嚇得在她胳膊上擰了一把,“小祖宗你放這大話干啥,這么多人你招待得起嘛,知道要花多少錢不?” 秦艽當然知道,但這次招待是免不了的。今兒得到這么多賠償,多少人看在眼里,她們要是不出點血,別說大家不痛快,搞不好還有人起歹心呢。 再說了,她們孤兒寡母在屯子里,雖然大隊干部的人都不錯,但難保有二溜子,她們得到賠償這件事瞞不了多久大家都會知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一頓飯,雖然不能永絕后患,但至少能堵堵某些人的嘴,也能在屯子里找幾個能幫得上忙的同盟。 * 秦桂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后,也是氣得肝兒疼,她一直以為過的最風光的大孫女,居然是連大丫鬟都不如,虧她以前還一直以此為傲,誰知卻是在大孫女傷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