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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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手底下的人將罰跪祠堂的小孩帶來,雖說換上一身冬衣,可在祠堂跪了一整夜。 小孩饑寒交迫,早就體力不支。 宋令枝眼中震驚,朝秋雁使了眼色,命人將小孩扶起,又連著喂了幾口熱水。 堂主不再偽裝,徹底撕破臉皮:“宋姑娘這是何意,莫不是在說在下照看不好,想要我這堂主退位?” 宋令枝譏諷一笑:“我還當你無藥可救,不想還有幾分自知之明?!?/br> 堂主猛地在案幾上重重一拍:“宋令枝,我是看在令尊的面子上,才對你處處忍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br> 宋令枝面無表情:“你大可試試?!?/br> 福安堂同官府有勾結,仗著有人撐腰,堂主扶案起身:“來人啊,將我把他們通通攔下。宋瀚遠有錢又如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同賀鳴早就和離,民不與官斗,我勸姑娘還是好自為之,莫要自取其辱?!?/br> “不然一個姑娘家家的,若是讓人知道同外男共處一室,即便狀元郎有心幫襯一二……” 宋令枝冷聲:“你也知道狀元郎曾經是我夫婿,若是讓他知道你……” “那又怎樣,總不能還上朝參我罷?姑娘的名聲事大,我勸姑娘還是……” 話猶未了,福安堂緊鎖著的大門忽然別人重重撞開,一眾金吾衛訓練有素,為首的正是岳栩,他亮起手中令牌。 “金吾衛辦事?!?/br> 話落,又朝宋令枝行禮,“宋姑娘?!?/br> 岳栩手中的令牌貨真價實,且他身后還跟著江南知府。 堂主面色慘白如紙,還想著狡辯:“誤會,是誤會。宋姑娘,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還驚動金吾衛了?” 宋令枝懶得多看這人一眼:“福安堂的賬本應該是在堂主手上,有勞岳統領了?!?/br> 岳栩拱手:“不敢?!?/br> 他身后還跟著大夫。 岳栩招手,大夫立刻上前,扶著秋雁懷中的小孩去了椅子上。 岳栩垂首低眉,目光時不時往院外瞟,低聲暗示:“姑娘還是先回府罷,金吾衛辦事,若是叨擾了姑娘,可就不好了?!?/br> 岳栩都來了,沈硯肯定也在。 宋令枝心中掠過幾分不好的預感,款步提著錦裙,緩緩往門口走去。 翠蓋珠瓔馬車靜靜停在福安堂門口,墨綠車簾低垂,瞧不出里面的光景。 宋令枝怔怔站在腳凳上。 若非今早起來生沈硯的氣,宋令枝本來說好要同對方一齊來福安堂的。 宋令枝遲遲不曾往前邁開半步,白芷狐疑提醒:“姑娘?!?/br> 宋令枝恍然回神。 墨綠車簾挽起,沈硯一身月白色鶴氅,眉目清冷,面色泰然,瞧不出喜怒。 宋令枝戰戰兢兢坐下,二人中間足足隔了兩三尺。 沈硯目光淡淡朝她望來一眼。 只一眼,宋令枝當即不寒而栗,她訕訕彎了彎唇角,適才在福安堂的氣勢凌人半點也不見。 迎著沈硯森寒冰冷的目光,宋令枝心驚膽戰,又往里坐了坐。 倏地雙眉緊攏,捂著腳踝露出痛苦之色:“好像、腳崴了?!?/br> 沈硯眸色不變,只手邊的詩集不曾翻過半頁。 宋令枝抬眸,目光悄悄在沈硯臉上打量。 倏地伸出手,悄聲拽動沈硯的衣袂,她聲音低低:“……夫君?!?/br> 長街上人來人往,隔著幾扇黑漆木柵欄,不時還有翻箱倒柜之聲傳出,伴隨著福安堂堂主哭天搶地的哀嚎。 宋令枝充耳不聞,只是怔怔望著沈硯。 耳尖滾過一圈緋紅,纖長睫毛飛快撲簌。 沈硯眼眸沉了一瞬,忽然唇角勾起幾分不懷好意的笑。 “……崴腳了?” 他問得關切,好像天生是好人一樣。 宋令枝怔忪點頭:“嗯?!?/br> 那雙白凈修長的手緩緩往下,沈硯不疾不徐捏住那一抹纖細腳腕。 薄唇落在宋令枝耳邊。 他一字一頓:“回去幫你治?!?/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1-20 23:23:25~2023-11-21 23:13: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衍白。 5瓶;月升、淡淡蘭亭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4章 明枝宮 萬物無聲, 馬車內幽靜昏暗。 案幾上供著各色茶具,燭光搖曳,晃動在沈硯晦暗的一雙眸子之中。 那雙漆黑瞳仁近在咫尺, 目光一瞬不瞬盯著自己。 落在腳踝的指腹灼熱guntang。 沈硯嗓音透著喑啞低沉。 溫熱氣息灑落, 如煙籠罩在宋令枝周身, “……還是,枝枝想要在這?” 沈硯聲音極輕極輕, 似雁過無痕。 宋令枝遽然搖了搖頭, 眼中掠過幾分不安惶恐。 沈硯胸腔溢出一聲悶笑,倏然松開人:“回府?!?/br> 不知怎的, 宋令枝心中的忐忑漸濃, 后知后覺自己好似回錯了話。 馬車穩穩當當穿過長街, 一路行向宋府。 黑漆柱子高高佇立在府前,透過車簾的一隅, 宋令枝清楚瞧見廊檐下垂手侍立的奴仆。 素手纖纖,墨綠車簾挽起一角,身后忽然落下一聲笑:“不是腳崴了?” 宋令枝猛地一驚。 做戲做到底。 她訕訕松開車簾:“那我等白芷過來……” 沈硯眸色一冷。 宋令枝倏然靈機一動, 小心翼翼試探:“……還是, 你背我?” 檀香縈繞在周身,不知為何, 沈硯近來藥餌不斷,宋令枝只當他是在補身子, 不曾多問。 月白鶴氅攥在指尖。 驀地,宋令枝忽而被人攔腰抱起。 雙足騰空,眼中的錯愕詫異還未退散, 她已經被沈硯抱出馬車。 冷風颯颯, 侵肌入骨。 沈硯松垮衣袂擋在宋令枝眼前, 那雙手強勁有力,隔著厚重的氅衣,宋令枝亦能感覺到掌心的灼熱。 落在腰肢的手心guntang,她整個人蜷縮在沈硯懷中,眼睜睜望著沈硯抱著自己穿過影壁,自烏木長廊下穿過。 一路雖不曾見到奴仆婆子,宋令枝耳尖仍如胭脂緋紅,往日白凈的脖頸也透著淡淡的薄紅。 書房猶在眼前,緊闔的槅扇木門近在咫尺,內里的昏暗似重重黑影。 宋令枝下意識想要逃離,她語無倫次:“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br> 沈硯垂眸,似笑非笑:“不是走不動了?” 宋令枝磕磕絆絆:“我、我可以尋大夫來……” 話猶未了,她仍已經被抱著進了書房。 臨窗炕上多出兩抹交疊身影,鶴氅仍攏在肩上,擋住了氅衣之下的動靜。 宋令枝腳腕纖細單薄,輕而易舉讓沈硯握在掌中。 書房暗香疏影,滿室幽香彌漫。 青玉扳指沁涼,貼在自己小腿處。 緩緩往上。 宋令枝手臂環著沈硯的脖頸,少頃,一雙杏眸水霧瀲滟,泛著盈盈水光。 一窗之隔,岳栩雷厲風行的身影出現在門外:“主子?!?/br> 沈硯淡聲:“——說?!?/br> 岳栩抬腳進屋的動作頓住,聽出沈硯話中的冷冽,他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將福安堂搜出的賬本上報。 腦袋低垂,岳栩目光牢牢盯著自己腳尖。 金吾衛辦事向來果斷迅速,只是這回的事本不需要金吾衛親自出面的。 料理一個小小的福安堂堂主,一個江南知府就夠了,犯不著暴露他們身在江南之事。 只是一想起當時在福安堂門口之事,岳栩忽然不寒而栗。 練武之人耳力向來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