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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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不曾松開。 宋令枝瞪大眼睛,轉眸望去,只撞見沈硯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那雙眸子眸子難得染上幾分溫和。 宋令枝一怔,后知后覺沈硯是在戲弄自己。 板栗小巧,沈硯不肯松口,宋令枝只能憑著感覺,很輕、很輕往前咬上一口。 貝齒輕捻過板栗,再小心翼翼,還是不可避免咬上沈硯指尖。 溫熱的肌膚灼得宋令枝往后一退,雙頰泛起緋紅之色。 沈硯唇角笑意漸深:“好吃嗎?” 口中的板栗囫圇咽下,那板栗是拿牛乳澆過的,軟糯香甜,倒是很合宋令枝的心意。 她朝沈硯點點頭:“好吃的?!?/br> 宮人極有眼力,趕忙又端上一盤糖炒栗子。 滿堂細樂聲喧,隱約聞得沈硯案幾上不時傳來的錘子聲,他似是對投喂宋令枝深有興致。 敲一顆,宋令枝吃半顆,臉紅一瞬。 如當時他養在殿中的貓崽,那貓崽也喜歡在沈硯指尖奪食。 盤中板栗堆積成山,沈硯側目,視線無聲落在宋令枝臉上。那雙杏眸熠熠,如空明玉石澄澈。 沈硯不動聲色斂眸,拿絲帕輕拭指尖。 若是宋令枝能一直這般聽話,留她在身邊,也不是不可。 她想要的后位,他亦是可以給她的。 只要她聽話。 作者有話說: 枝枝:拜拜! 感謝在2023-10-13 23:02:23~2023-10-14 23:37: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咪娜 2瓶;will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6章 聘禮 宴上樂女輕彈古琴, 琴聲幽幽,在山谷中久久回響。一眾宮人滿頭珠翠,手上捧著茶盞茶鐘, 款步提裙。 忽而, 空中傳來小太監遙遙的通傳, 皇帝來了。 十來個宮人手提燃著御香的銷金香爐,又有宮人執華蓋和五明扇, 一路浩浩蕩蕩, 擁著皇帝走來。 皇后唇角上揚,笑著往前迎人:“臣妾給陛下請安, 陛下……” 仰頭望見皇帝身邊的余貴人, 皇后一張臉忽而沉了下去, 冷若冰霜。 染著蔻丹的長指甲掐著掌心,皇后抬眸, 不冷不熱拋出一句:“今日朝臣都在,余貴人怎的還這般不知禮數,竟和陛下同乘一輿, 來人, 送余貴人回宮,好好反省反省?!?/br> 皇帝輕笑打斷, 攬著懷里嬌滴滴的美人,鼻尖香氣漸濃, 忽覺心曠神怡,恍若身在仙境,飄飄欲仙。 皇帝近來很是喜歡余貴人宮中的熏香, 更喜歡點著那香, 擁著余貴人做那風流事。 他揮揮袖:“今日夜宴, 不必拘束,余貴人同朕共乘一輿,是朕允了的?!?/br> 皇后低垂著脖頸,咬牙切齒:“……是?!?/br> 她眼睜睜看著皇帝擁著余貴人落座,二人共飲一杯果酒。 皇后目眥欲裂,恨不得當眾讓人將余貴人拖出去。 侍女上前,小聲提醒:“娘娘,小不忍則大亂?!?/br> 皇后深吸口氣:“本宮是咽不下這口氣,難不成要叫本宮眼睜睜看著那賤婢……” “娘娘?!笔膛I碇了叺驼Z,“今夜朝臣百官都在,自有人會和陛下提起這事,娘娘等著瞧就是了,不必在這節骨眼上惹得陛下不快,失了圣心?!?/br> 皇后抿唇:“你說得在理?!?/br> 余光瞥見那歪在皇帝肩上柔弱無骨的余貴人,皇后仍覺得怒火攻心。這些伎倆,當初還是她找人教那姓余的賤婢,想著她能得沈硯的歡心,也好讓那宋令枝瞧瞧自己的手段。 不想如今吃癟的竟然是自己。 余貴人吃里扒外,那宋令枝也并非好人。 皇后怒目而視,目光往下瞥,漆木案幾前,沈硯手執捶子,在喂宋令枝吃栗子。 栗子殼堆得滿滿當當,再喜歡,宋令枝也吃不下了。 沈硯側目凝視:“不吃了?” 宋令枝點點頭:“殿下,我……” 一語未了,席間舞姬緩緩退下,皇后的笑聲從上首傳來,朱紅牡丹花紋錦衣華麗曳地,皇后捂唇輕笑:“陛下還不曾見過宋姑娘罷?臣妾倒是先前見過一面,怪道硯兒那般喜歡,臣妾瞧著,也是喜歡得緊?!?/br> 皇帝難得從余貴人身上抬起頭,他笑笑:“是嗎?” 皇后低聲笑:“可不是,恰巧趕上今夜夜宴,朝臣百官都在,本宮聽聞宋姑娘極善音律,也不知道宋姑娘可否彈奏一曲,也好為陛下助助興?” 皇帝撫掌大笑:“好!好!” 老態龍鐘,皇帝雙眼浮腫,睜著眼睛往下望去,衣裙翩躚,席間推杯換盞,沈硯身側確實多了一人。 皇帝定睛細看,卻只看見沈硯寬松的衣袂,身后的人被沈硯擋得嚴嚴實實。 有皇帝撐腰,皇后眼角笑意漸深:“硯兒,你覺得如何?” 滿座寂然。 眾人引頸長望,目光不約而同落在宋令枝臉上。 她悄無聲息攥緊袖中的絲帕。 皇后還是如前世那般,不喜歡自己。 前世夜宴,皇后也曾邀宋令枝上臺奏樂。那時的皇后,也是這般怡然大方,雍容華貴,望向宋令枝的目光帶著淡淡的輕蔑嘲諷。 就好似她生來就該如樂女一樣,供人玩樂。 皇后唇角笑意淺淡,等不到沈硯的回應,皇后亦是不急,只將目光緩緩滑落至一旁:“來人,將本宮的焦尾枯桐取來?!?/br> 焦尾枯桐乃是良木所造,琴音繞梁,世間少有。又因其尾部燒焦,故而得“焦尾”一名。 當即有侍女抱來焦尾枯桐,皇后言笑晏晏:“這琴可是本宮至愛,還望宋姑娘莫要辜負了本宮和陛下的期望?!?/br> 滿殿嘩然,席間竊竊私語,眾人交頭接耳,無不驚訝皇后竟舍得拿出焦尾枯桐。 “百聞不如一見,若今日真的能一睹焦尾枯桐,也不枉費來世上走這一遭了?!?/br> “老夫聞得焦尾枯桐可繞梁三日,也不知傳聞是否為真,還是徒有其表,夸大其詞?” “真不真今夜不就能見真章,只是不知這宋姑娘琴藝如何?或也是徒有其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江南女子多善音律,想來應是不差的,只是能否配得上焦尾枯桐,那就另當別論了?!?/br> 耳邊唏噓聲漸大,秋雁小心翼翼候在宋令枝身后,焦急:“姑娘……” 皇后的目光仍落在宋令枝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宋姑娘,請罷?!?/br> 早有侍女抱著焦尾枯桐上前。 騎虎難下。 腳踝處紅腫的地方疼得厲害,宋令枝扶案,尚未來得及起身行禮,驀地肩膀被人一按。 沈硯擁著宋令枝的美人肩,一身松石綠織金錦袍衫透著慵懶隨意。沈硯啞然一笑:“怎么,宮里的樂女都死光了嗎?” 語氣冰冷,似如千年寒冰。 皇后唇角笑容僵滯:“硯兒,不得無禮,母后只是想聽聽宋姑娘的琴音罷了,宋姑娘若是不想,大可拒絕便是了,母后又豈是那等強人所難之人?” 字字感人肺腑,透著皇后的寬宏大量,溫柔賢惠。 沈硯不為所動,只輕笑一聲。 “枝枝膽子小,受傷了也不敢說,母后這般善解人意,應該不會怪罪罷?” 皇后唇角笑意漸斂:“自然不會,只是不知陛下……” 話猶未了,余貴人忽的起身,親自為皇帝斟了滿滿一杯酒,伴著淡淡的熏香,窩在皇帝懷里:“陛下,臣妾最不耐煩聽那些叮叮咚咚的,還是喚舞姬來罷?臣妾可聽聞,他們新排了舞曲,陛下不看看嗎?” 余貴人嗓音嬌媚,皇帝一顆心瞬間淪陷,哪里還想得著其他,只恨不得將余貴人抱在懷里。 “愛妃說得極是?!?/br> 二人交頸共飲,不多時,皇帝又攜著余貴人,往外走去,滿臉的春風得意。 跟著的宮人心知肚明,低下頭假裝自己是瞎子聾子,悄悄備水備衣。 筵席聲樂喧囂,借著更衣之名,宋令枝扶著秋雁的手,緩步踏下臺磯,偷偷尋了個僻靜之所透氣。 青石甬路,空中不時有花香輕拂,絲竹之聲被遠遠拋在身后。 宋令枝前世也隨沈硯來過這皇家別苑,倒也還認得路。 秋雁不明所以,跌跌撞撞跟在宋令枝身后,不時踮腳往后瞧:“姑娘,我們還是回去罷。若是迷路了,可就不好了?!?/br> 宮中規矩森嚴,便是秋雁這般大大咧咧的人,也不自覺收斂性子,如履薄冰。 宋令枝拍拍她手背,溫聲寬慰:“無礙,前方有一處蓮花池,我們過去坐坐。殿內悶得很,我坐著總覺得心口不舒坦?!?/br> 宋令枝身子不適,秋雁自然不敢有異議,忙忙扶著人往前:“姑娘可還是為剛剛那事煩心?說起來,這事幸好有三殿下頂著?!?/br> 宋令枝腳上有傷,先不說琴藝如何,若真一瘸一拐凳上臺,定會遭人恥笑,說她失了體統。 放眼望去,滿殿也就沈硯有這樣大的膽子,敢當眾駁回皇后。 蓮花池邊立著一塊涼石,秋雁拿巾帕拂去石頭上的落花,又拿出一方絲帕點著,扶著宋令枝坐下。 山中寂靜,遙遙的,只聞蕭管之聲從宴上傳來。 耳邊難得清凈,也不再有試探視線落在自己臉上,宋令枝無聲松口氣:“莫說了,你瞧那蓮花池中的,可是并蒂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