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利堅回來的大佬原配[年代] 第1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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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佩冷笑,“咱倆并不熟,你要是想講一些與我無關的你的那些我并不感興趣的經歷,那恕我到時候沒法奉陪?!?/br> 這話說得毫不留情,惹得陳阿輝苦笑。 “你一向這么咄咄逼人?!?/br> 于佩:“……” 怎么還批評起她來了。 于佩正要作色,又聽到陳阿輝開口:“我要結婚了?!?/br> 這冷不防的一句讓于佩稍稍頓住。 “是我媽安排的,對方有個體面的工作,我媽很喜歡,相親就安排在明天,在這家咖啡廳里,據說對方是個喜歡喝咖啡的新派人?!?/br> 于佩聽著陳阿輝的絮絮叨叨,越聽越疑惑。 陳阿輝和她說這些做什么?她過來可不是聽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真是奇怪。 就在她耐心告罄想要打斷對方的時候,陳阿輝話鋒一轉:“所以有些事情我該放下了?!?/br> 于佩神情一頓,預感接下來將要談論的事情才是重點。 果然,陳阿輝突然抬頭看向她,咖啡廳里灑下的燈光落在他眼眸里,星星碎碎帶著一點不切實際的追溯,“你還記得我和謝屹那次的矛盾嗎?” 來了來了,重點來了。 原來陳阿輝是要談論這件事?那她有點興趣。 “當然記得?!?/br> 謝家和陳家的矛盾不就始于此么。 “那你知道我和謝屹為什么會爆發那次矛盾嗎?”陳阿輝苦笑著問。 于佩瞪他一眼,“我哪知道?!?/br> 這兩人當初在學校打得天昏地暗,后來兩人掛著彩接受教導主任的批評時,默契地守口如瓶,堅決不透露起矛盾的原因。 謝屹逼得退學了都沒提起一句起因。 她后來也不是沒追問過,起了好奇心的她追問過兩三回,謝屹不說,她一個勁地單方面追問也得不到答案,只得作罷。 她哪里能曉得什么起因。 “因為你?!标惏⑤x說。 還陷在思緒中的于佩一時沒反應過來,頓了兩秒,聽到陳阿輝的回復,她后知后覺地滿臉震驚,“等等,你剛才說什么,因為我?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在急于知道下情的時刻,好巧不巧服務員端著兩杯熱咖啡過來。 陳阿輝又變得不慌不忙,他將咖啡端給于佩,微笑著說:“不急,先嘗嘗?!?/br> 于佩哪還有什么心思喝咖啡。 她看都沒看眼前的咖啡一眼,兩只眼睛牢牢盯住對面的人,思緒繁亂,語氣還算鎮定:“怎么回事,這怎么和我扯上了關系?” 陳阿輝已經做好坦白的打算,此刻并不慌亂,心境也變得平和,他輕輕攪動杯中咖啡,隨著咖啡廳悠揚的音樂,思緒也逐漸飄散到很多年前的那個下午。 那天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太陽特別大。 中午時分,同學們都去寢室午休,教室里只剩下于佩一人在寫作業。 于佩從小就發奮,她人聰明,也肯下苦功夫,在大院里是人人夸贊的好孩子。 他路過教室,鬼使神差偷偷坐到最后一排,抬起眸子靜靜看著前面奮筆疾書的身影。 他有個埋在心里很久的小秘密,他喜歡于佩,很早就喜歡。 于佩從小就長得周正,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瞪著人的時候格外精神。被她那樣專心致志的盯著,他每次都慌得沒法應對。 事實上,他和于佩的交際很少。 兩人雖然同一級,但是不同班,平時根本不會產生交集。 只有在學校組織出游活動或者舉辦重要會議的時候,他才可能會與于佩接觸到,那個時候于佩一般是維護秩序的大班長。 她氣勢足,個子又高,不笑的時候綁著一張臉,很嚴肅很有震懾力。 不少男同學看不慣她這樣的作風,覺得她太強勢,可他偏偏喜歡這樣的于佩。 覺得她戴著紅袖章執行任務的時候特別迷人。 他沒有膽量光明正大的靠近,只能在心里使點小計謀,比如排隊的時候故意站出半個身子,在需要安靜的場合故意和周圍同學交頭接耳。 每當這個時候,于佩就會綁著一張臉走到他面前,嚴厲地告誡他要遵守紀律。 或許這些小事在于佩心里算不上什么,她全都記不住了,但每一次小小的交集,他都銘記于心。 只是,他從來沒敢正大光明地看她,不敢與她目光現匯。 不像現在這樣,能盯著她的背影,肆無忌憚地觀賞。 這一方小小的教室就是封閉的天地,在這一片天地之中只剩下他和于佩,這種奇異的想法讓他內心澎湃不已。 外面熱烈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也讓他的心逐漸升溫。 在各種從未有過的興奮感受夾擊下,他腦子也變得昏呼呼的,左手不受控制地伸到褲子下方。 這一幕被謝屹看到了。 他不知道謝屹是什么時候出現的,他只從謝屹臉上感受到從未見過的憤怒。 謝屹拽著他的衣領,以極快的霸道速度將他拖離教室。 后面的事情全校都知道了。 謝屹將他拖到大cao場上狠狠揍了一頓,別人眼中或許是他和謝屹互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單方面被揍。 謝屹生得比他高,長得比他結實,他的反抗像是小貓對上猛虎,毫無用處。 那天他被揍得很慘,任何人過來勸架謝屹都不依。 最后罷手時,他已經鼻青臉腫,連看人的視線都變得模糊。 即便兩人結下死仇,卻保持著相應的默契,在教導主任面前對此次矛盾的原因只字不提。 他不提,并不是全為自己考慮,是不想說出真實原因,讓于佩難堪。 這樣的行為終于出格了一些,鬧得滿城風雨,人們對于佩也會有不當的流言。 但謝屹也不提,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抱著同樣的心思。 不久后,他就明白了,原來謝屹這個人,心思藏得比他還深。 故事接近尾聲,陳阿輝低沉的聲音戛然而止。 于佩聽得入神,久久沒能言語。 面前的咖啡已經放涼,離開之前她始終沒有喝上一口。 回到車里,系好安全帶,踩下油門,不斷往家的方向行駛。 道路兩邊的香樟樹一道道綠影從她眼眸快速劃過,陳阿輝的聲音重新在她腦?;胤?。 他說后來謝屹答應放過他,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讓他在異國他鄉關注她的消息,將她的情況寄回。 這就是當初謝屹收到一封陳阿輝署名的信的原因。 他說謝屹還曾出國看過她,在她去國外留學的第一年,是他帶的路。 那時候她在一家餐廳端盤子,一邊學習一邊給自己賺生活費。 是有那么一天,她收拾完客人的桌子,一抬頭,在厚厚的透明的玻璃窗外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人站在遠遠的街角,穿著大衣,背對著他,停留片刻就走了。 她覺得眼熟,又覺得自己眼花。 想想也不可能,異國他鄉,謝屹怎么會憑空出現。 也許只是相似的背影罷了。 她壓根沒當一回事。 在當時的她看來,收拾好一張桌子比探究窗外街角陌生人的真實身份要重要得多。 或許那時的她也根本不可能想到,自己在異國他鄉艱難求學的第一年,連家里兩位哥哥和老爺子都沒有寄信過來問候她一聲,她那個被強迫的訂婚對象怎么可能飛越萬里,只為了偷偷地遠遠地看她一眼。 回想往事,看來心硬的人從來只有她。 她從來不明白謝屹這些年的心意,也沒有對他有過什么好臉色,偏偏謝屹也是個悶葫蘆,什么也不說。 當初和陳阿輝為了她鬧出天大的矛盾他不說,后來偷偷去人生地不熟的國外看她的境況他也不說。 等到她回國,望華酒店的老板程春望,故意將房子賣給她的馮碧華,云華商業城的手表店經理章伍樺,以及威爾先生和威爾太太,這些來支持她工作的人,估計都是謝屹安排的吧。 不是他安排,也或多或少和他脫不了干系。 可他全都不說,好像他的奉獻理所當然,不需要她一絲一毫的反饋與感恩。 于佩對謝屹這樣的處事行為十分不滿。 她起初懷著的一股子感動在心懷里翻涌著翻涌著慢慢變成了憤怒。 她又沒有通天眼,這些事情不告訴她,她怎么會知道! 她要找謝屹對峙! 把她一個人從頭到尾蒙在鼓里算是什么事! 穩住情緒后的于佩加快速度趕回家里,停好車之后她三兩步爬上樓梯,擰開自家的門。 謝屹安然坐在沙發上,身子側對著門。 他身上也是一件大衣,像極了很多年前那個遙遠的午后街角背對著她的一抹熟悉背影。 往事歷歷閃過,于佩滿腔翻涌的情緒瞬間被撫平,沒了半點要爭執的意思。 她靜靜在門口站著,沒有動作。 聽到動靜的謝屹回過頭,像往常無數次那樣平淡又溫暖地問候:“回來了?” 于佩哽咽,沒有作答,她拖著步伐一步一步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