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降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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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護士笑著給她打招呼:“你又來了呀!” 這幾天她們都能看見這個長相乖巧的女生來這層住院部看望病人。 但卻不知道她究竟是來看誰的。 因為女生每次都只是站在走廊上, 手里也不像其他來看望病人的人拿著花或者水果,就單單拿著一封信。 然后沉默地在走廊里站很久。 顧云合提起唇角笑了下,算是回應。 她走近導診臺,把手里的信給了她們。 “你好?!?/br> 她說:“可不可以,幫我把這個東西送到一號病房?” 小護士想了下,想起一號病房里可不就是她們剛剛還在談論的那個帥哥。 她還想說什么, 但只見那個女生已經轉身坐電梯走了。 于是她起身, 去送了信。 病房前的保鏢見她穿著護士服,胸前還卡著工作牌, 側身讓她進去了。 進去的時候那帥哥正坐在窗臺邊。 碎發散在額前,桃花眼懶洋洋耷拉著, 興是做手術這幾天忌口的緣故瘦了點,下頜都變得更為立體清晰了不少。 果真是帥的,怪不多那么多同事寧愿不休假也要回來看上一眼。 小護士心里在想。 瞧著她進來, 男人以為是來換藥的, 就要往病床上走。 “哎!不是換藥, 還沒到換藥時間?!彼雎?,把手里面的那封信遞了出去,“有人來讓我給你的?!?/br> 男人盯著那封信,半響,才抬手接了過來。 可能是錯覺或者眼花,小護士瞧著他手是在微微顫抖。 他只打開看了上面第一行字一眼。 下一秒風雨欲來。 男人整個眉眼頓時沉了下去,啞著嗓子問她,像是竭力忍著:“那人是什么時候來的?” 他手背上青筋爆起,直接將那封信揉成了一團。 正好是在窗臺邊。 小護士余光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出醫院大門。 這里是三樓,能把下面路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她被這帥哥突然沉下來的臉色嚇到了,只伸手指了一下窗外大門處那個背影:“就那個女生,剛剛才來,給了我們這個就走了?!?/br> 男人從沙發上撈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小護士喊了聲:“哎你傷口縫線還沒好,不能這么劇烈動作……” 門口五大三粗的保鏢同樣伸手攔住了男人。 他們說,少爺,夫人和周總讓我們在這里守著您。 男人神色淡淡地退回了病房。 下一秒。 ——小護士的尖叫聲和一群黑衣保鏢驚慌的腳步聲幾乎同時響起。 住院部在三樓,樓房外還有擱置空調外機的平臺。 男人一手撐著窗沿,瘋了般直接就從三樓窗口跳了出去。 - 醫院離出租屋不遠,顧云合走了沒幾分鐘就到家了。 她進門脫了鞋,還沒來得及再往里走,背后突然響起沉悶的敲門聲。 她還沒意識到什么,以為是昨天約定好的搬行李的人來了。 她去開了門。 周憚站在門外。 這是三天以來兩人第一次見面。 男人一只手捂著腹部,淡淡說:“住院三天,你沒來看過我一眼?!?/br> 顧云合垂眸,睫毛跟著一顫,不吭聲。 兩人仿佛心照不宣般。 沒有人提起三天前的事情,也沒有人提起十多年前那場事故,以及十多年后,女孩姍姍來遲的一場報復。 但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過不去。 顧云合終于開了口。 她咬了咬唇:“那封信……” 像是對于命運審判開出的一聲槍響。 她話語剛落,周憚忽然暴怒似的把她壓到墻上,隨即窒息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 那封信的第一行,是五個字。 我們分手吧。 周憚瘋了一樣咬她,舌尖探進來幾乎要汲走她口腔內一切氧氣。 他咬牙切齒般:“顧云合,分手你他媽想都別想?!?/br> 顧云合被動承受著他的吻。 就在她眼前發黑快要缺氧窒息時,周憚才終于退出來一點點。 顧云合撇開頭,說:“……我沒開玩笑,周憚?!?/br> 又是那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倔表情。 “不可能?!?/br> 周憚直接出聲打斷她的話。 他死扯著她的手,眼睛盯著她。 顧云合沒和他對視。 她盯著腳下的地板。 她慢慢開口,叫他:“周憚?!?/br> “我做不到?!?/br> 就這么簡簡單單四個字。 周憚猛地紅了眼眶。 他們都心知肚明,她究竟做不到什么。 一個是集團的總經理,在間接性致人死亡開出高價條件簽訂諒解書后,依然高高在上地活著,甚至帶領集團蒸蒸日上;一個是小縣城里作為家庭頂梁柱的父親,遇難后徒留下孤苦伶仃的妻子和未成年的兒女。 顧云合抖了抖唇: “你還有你的家族使命要去做,我也有我放不下的事情……” “謝謝你幫我擋刀,還有你mama給我的錢我也全部讓警察還了回去?!?/br> 她頓了下,終于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一拍兩散,這樣挺好的?!?/br> 周憚攥著她的手終于一點點卸下力來。 他咬牙,像是還想做最后的爭?。骸拔以俳o你最后一次收回這句話的機會……” 安靜了很久。 顧云合垂下眼,輕聲:“我們到此為止吧?!?/br> 出租屋的門砰的一聲,打開又被關上了。 周憚靠在外邊墻上還沒走。 他聽著里面傳來女孩窸窸窣窣收拾行李的聲音。 他慢慢把捂著腹部的手移開,低頭看了看。 紗布上早就滲出了血。 - 幾天后。 從家到機場,坐在車上顧云合沒說過一句話。 她全程面無表情望著窗外,坐前面開車的出租車司機都沒忍住回頭盯了她好幾眼,問小姑娘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顧云合搖了搖頭。 …… 飛機起飛那天,是周憚正式出院的時候。 脫下病服拆了線,男人又恢復了以往漫不經心,玩世不恭的模樣。 他單手夾著根萬寶路,性感吐出煙圈,青灰色煙霧縷縷上飄。 然后沖著面前站著等他的李氏集團小姐懶散地笑了笑。 兩人頭頂上空,國航飛機掠過廣袤無垠的祖國大地,遙遙飛向遠邊的意大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