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寡婦你x亡夫的叛逆弟弟(3)
沉西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拉上窗簾,沒有開燈,好像又回到了那條看不見盡頭的走廊里。 兩面都是籠子的走廊,每一間小小的牢籠里都關著他的對手。 他被扎帶捆住了雙手,在推搡間一步步向前走,耳邊包圍的是譏諷與哄笑。汗水的味道,混雜著陰暗角落里的霉味,像一片干涸的池塘,陷進深泥的只剩下腐爛的尸體。 他會成為他人的墊腳石,或者被拖到傷口腐爛,睜著眼睛等死。 他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如果沒有沉風,他至少還有機會坐在教室里聽課,每天期待的放學和下課。哪怕生活困難一點,他偷偷去飯店里刷盤子也好,總能熬過去的。就像老師家長們說的那樣,只要考上大學就好了,只要畢業就好了,到那時候他就有出路了。 可是現在他沒得選了。 踩著別人的命才能回歸自己的人生。 見證了太多黑暗的人不會猶豫去做選擇。 沉西想要活著,想要活著去質問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為什么? 可等他千辛萬苦才成為了冠軍,用獎金的一半為自己贖回了自由,卻發現那個將他推入黑暗的人像個沒事人一樣正常生活著,甚至活得更好了。 沉風考上了名校,交往了漂亮溫柔的女朋友,還沒畢業就已經收到了各種offer。 即便隔了很久,沉風還是注意到了他。穿得像個乞丐一樣的弟弟,即便已經活著出來了對他也構不成任何影響。 沉風甚至可以大言不慚地告訴所有人他走丟的弟弟終于回家了,沒人會懷疑他說的話。 就連原本有機會報案去揭露一切的他自己,也被一句話輕易打倒。 “報警的話,來路不明的錢就會被凍結。小西,你沒有文憑沒有學歷年紀還大了,要掙多久才能掙到這么多啊?!?/br> 他對著金錢,可恥地動搖了。放棄了最后為自己辯白求證的機會。 而他的選擇似乎也在沉風的意料之中。 沉風拍拍他的肩膀,將一張燙金的名片塞到他手里。 “有什么麻煩都可以來找我,畢竟我們是親兄弟嘛?!?/br> 活著從地下拳場回來的弟弟,比小時候那個拖油瓶更有價值。這是沉風“大發善心”的理由,是沉西變得瘋癲的開始。 沉西帶著錢搬去了別的城市,沒有留下任何聯系方式,可沉風還是弄到了他出租房里的固定電話,讓他有時間回來參加哥哥的婚禮。 聽筒那段,沉風正“好心”地邀請他回來,說給他特意留了位置。 “小西,哥哥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一定得過來……” 說得比唱得好聽。 沉西將聽筒架在肩上,稍稍偏過腦袋,聽著電話線那段傳來的讓他聽到就反胃的聲音,唇角揚起的弧度看起來都格外陰冷。 電腦屏幕在他眼前亮著,房間里唯一的光源照亮他瘦削的面容,映在他眼中的是電腦上顯示的照片,一張沉風與你的合照。 照片上的你被沉風攬在懷里,笑得相當甜蜜,同色系搭配的衣服和飾品,一看就是熱戀中的愛侶。 鼠標在人像上漫無目的地移動著,電話那頭沉風的耐心尚未告罄,還想宣誓著自己人生的美滿。 沉西重新拿起放在煙灰缸邊已經燃了半截的煙,白色的煙霧從起點滑過,一道由淡及的毫無規則的弧線,停在他的指尖。 照片上你的臉漸漸被煙霧隱住,沉西聽著電話那頭有些氣急敗壞的詢問,低頭咬住煙嘴,含糊地說道: “你想讓我去?” “當然想了?!?/br> 沉風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喜不自勝。 “那就去吧?!?/br> 長臂搭在手邊的沙發上,煙蒂燃起的星火在白煙中閃爍。 沉西聽見了哥哥的笑聲,他也跟著笑了。 他當然沒空去參加沉風的婚禮,也不會給沉風這個在眾人面前煽情對話的洗白機會,敷衍地送去了一個花籃,連個新婚快樂都懶得讓花店員工加上,連運費都是到付,想到沉風難看的臉色他就已經忍不住想笑個痛快了。 只是通過社交軟件看到了婚禮現場的合照時,還是點開了有著顯眼白紗的那一張。 “嫂子……” 有些陌生的詞語,在他的唇齒間輾轉捻回才能吐出。 沉西思考了很久,要不要把你牽涉到其中。你是無辜的人,可也是沉風的妻子。沉風已經好幾次得意地向他炫耀了,家庭就是由兩個人一同組建的,夫妻兩個人本為一體。按照他自己的邏輯,沉西應該把這個整體放在一起清算。 他想要不顧一切地摧毀沉風的人生,這已經是一件不善良的事情了,也沒必要再顧及到會誤傷什么人了。 更何況,那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沒有看清沉風的本性,才被誤傷,這難道能怪他嗎? “不好意思了……” 指點輕輕點在屏幕上,正是被放大過的你照片上你的臉。新娘笑顏如花,為人生最幸福的一刻眼中還噙著淚。 沉西想,以后有得是讓你哭的時候了。 故意殺人是死刑,沉西除非是瘋了才會直接拿刀去捅死沉風,或者用更加拙劣的方法。 更不用說,對方是沉風,那個冷血冷情的變態。 沉風最后死于一場車禍事故,非常自然,三方都有責任,沉風死了還得賠償對方十八萬。 沉西看到了事故的報道,點了一根煙慶祝,卻沒有想象得那樣開心。 沉風死得太過容易了,死后還有心愛的妻子替他收尸,為他cao辦后事,為了他的離世而傷心落淚。 這不合算。 這算什么報復。 沉西等了很久,才收到了那封郵件。 他拔掉了電話卡,是怕自己接到電話時忍不住笑出來而露了餡。 終于,你為沉風考慮,不出意料地請他回去看一看。 “好啊?!?/br> 他答應得非常干脆,聲音卻只在空蕩的房間內回響。 有什么比殺完人重返兇案現場更加令兇手振奮的呢。 只可惜,他只能去沉風用他換來的那套房子里。 那本來就該是他的東西。 沉西又給了自己一次機會,思考著要不要趁著回去一并收拾了你。 你是沉風的遺物,還是個活生生的人,你的存在提醒著他,沉風曾經擁有過多么美好的感情和人生。 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又在難眠的夜晚失控,用痛楚來發泄著情緒的崩潰,而后在平靜時意識到一切,困于這樣的死循環。 胃疼得厲害,沉西習慣性地想去床頭柜摸到止痛藥,卻只夠到了一片空氣。他癱靠在床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前被汗水沁滿,毛衣的領口在方才意識不清時被他扯開,呼吸起伏間赫然出現幾道猙獰的疤痕。 渾身的冷汗越待越不舒服,沉西坐在床邊,換了一件衣服,摸著黑走了出去。 按照這幾天他的觀察,廚房里應該有你白天剩下的食材,運氣好的話,還有你沒來得及倒掉的飯菜。 比起那些豬食都不如的泔水,剩菜對他來說都不算些什么,不行生啃也可以。他下單了止痛藥,不過不能空腹服用。 他決定了,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由他來掌控。 沉西沒想過自己會被趕走,至少,沒這么狼狽。 毫無征兆,明明這段時間你都沒有表現出對他的抗拒,就這樣突然“拆穿”他騙子的身份,要求他滾出這個房子。 他哪里做得不好嗎?還是,你始終都是那樣看待他的。 一個騙子,一個污蔑你亡夫的小人,一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所以不管他怎樣想向你靠近,在你看來都是居心叵測。 所以他的猶豫沒有任何意義,對你心軟也只是一廂情愿。 “那就同歸于盡吧?!?/br> 沉西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打火機,按動后噴口處冒出了火焰。 火焰在他眼中擴散,又在一瞬間熄滅。 你一定會為他的輕視感到后悔,一定。 沉西答應得太過干脆,你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可還沒等你再確認一遍,他就已經利落地轉身回了房間。 他有東西需要收拾嗎?好像只有一些衣服,還是搬來這里后新買的。除此之外,似乎沒看見他帶來什么行李。 夜里你也并沒有看見沉西出來,想到他可能是打算明天離開,也沒有太放在心上,拿了換洗的衣服就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流滑過身體,好像一切的疲憊都被能沖刷干凈。你剛剛洗完頭發,浴室里的燈卻突然不亮了。匆匆用浴巾裹住身體,你踩著濕淋淋的拖鞋將浴室門打開一條縫,發現外面也是一片漆黑。 是停電了嗎? 你從門縫中探出半個腦袋在客廳中打量著,頭發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著水。家里實在是很安靜,沒有半點異樣。有一瞬間你下意識想去叫沉西出來幫忙,可瞬間又把這個念頭按了回去。 畢竟你今天才剛對他說了重話。 可真的聽見從客臥房間傳來開門聲時,你又火速把探出來的腦袋收了回去,關好了浴室的門。 叩叩。 是門板磨砂玻璃的部分被人敲響。 “嫂子你沒事吧,停電了我出去看看電閘?!?/br> 沉西就站在門外。 “我沒事,麻煩你去看看?!?/br> 你提高了音量,繃緊的嗓音是你緊張的真實證據。從里面看過去,那片玻璃上隱隱能看到他的影子,他的手落下的位置。明明還隔著一道門,你也無比確信透過磨砂玻璃什么也看不清,可心跳還是加速了。 你撫著心口,聽見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才終于松了口氣,扶著洗手池支撐起有些無力的身體。 叩叩。 又是兩聲指節與玻璃的碰撞,沉西似乎是打開了手電,光源從門外照了進來。 “是保險絲燒了,我已經打電話叫人來修了?!?/br> 是個意外,那就好。 你總算是放心了一些。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br> 沉西并沒有過多停留,很快伴隨著光源的離開,門外的腳步聲也再一次遠去。 你摸著黑擦干了身體,簡單擦了擦頭發,換好了睡裙,這才走了出去。 屋子里依舊是漆黑一片,只有樓上樓下隱約傳來的動靜。你想著電力公司大概還要有一陣子才能來,于是先回了房間,好歹可以先拿著手機照個亮。 摸索到了門把手的位置,你熟練地打開了房門卻忽然被門后的一陣力道強行帶了過去。黑暗中,手腕被緊緊攥住,你的唇瓣與溫熱粗糙的掌心毫無縫隙地相貼著。 本該已經回到自己房間的沉西,卻不知在門后等了有多久,終于如愿將你堵在門后的角落,在你耳邊輕笑著: “嫂子,你怕黑嗎?我來陪你吧?!?/br> 沉西瘋了。 臉、脖子、手臂,都被你在黑暗中的掙扎抓出了痕跡,可他好像沒有痛覺一樣,任憑你怎么又打又踹,抱著你壓到床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頓過。 你的咒罵只會讓他更加興奮,抵在你身前的胸膛呼吸間起伏的頻率愈發激烈。沉西低頭,在你肩頸處喘著粗氣,按在你腿根的手加重了力道,扶著你的雙腿夾在他勁瘦的腰側。 “嫂子,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你不喜歡我也沒有用的……” “冷嗎嫂子?我幫你暖和暖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