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老二次元不能結婚!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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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欣欣乖巧地站回來,問宋老師什么事。 宋拂之說:“我們學校之前的一位美術老師是動畫專業畢業的,她去年離職去動畫公司工作了,我可以問問她,能不能幫你看看畫。如果你需要的話?!?/br> 他看著小姑娘一點點睜大了雙眼,表情從難以置信轉為驚喜。 “真的嗎?”姚欣欣小心翼翼地問。 “我先問問她有沒有時間,如果你和她都愿意的話,我讓她聯系你?!?/br> 宋拂之頓了頓,“在不影響學習的前提下?!?/br> “啊?!币π佬姥劾锓浩鹎八从械墓獠?,“謝謝老師!” 宋拂之:“不謝?!?/br> 宋拂之不是圣人,他沒法幫每個孩子都實現目標,只能盡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喜歡看到孩子們那種煥發光彩的眼神,充滿無限青春、無限可能。 因此宋老師處理班里事情花費的時間總是比別的老師久,他加的班也因此更多。 這個星期他又熬了幾個夜,希望對體檢沒什么影響。 婚檢那天兩人都到得很早,空腹去的,查完血之后才到外面去吃早飯。 醫院外面有一條街的早點攤,宋拂之買了碗餛飩,坐在小店里慢慢吃,吹一下吃一個。 時章安靜地坐在他對面,吃得很斯文。 兩人吃完之后繼續回去體檢,醫生笑瞇瞇地坐在桌子后面,問他們:“都吃飽了吧?” 時章還回他:“早餐店味道不錯?!?/br> “那好,開始之前先確認一下情況啊?!贬t生攤開本子,拿了支筆在手上。 “二位之前有過婚姻史、長期性伴侶或者不固定性關系嗎?” 宋拂之答得很平靜:“沒有?!?/br> 時章也說:“沒有過?!?/br> 宋拂之對此毫不意外,時教授一看就不是那種愛玩的人。 醫生一邊低頭記錄一邊問:“有嚴格遵守《婚檢注意事項》嗎?” 宋拂之知道醫生想問的是什么,他抿抿唇說:“有遵守?!?/br> 時章也點點頭。 雖說都是正常的醫學范疇的問題,但問多了之后,宋拂之還是感到一絲細微的尷尬。 他覺得他和時章還沒到需要互相了解這方面的地步,但他們要結婚,知道這些是必要的。 問完最后一個問題,醫生取出了兩個杯狀容器,分別遞給二人,站起身往外走:“走吧,這邊走?!?/br> 醫生邊走邊說:“檢測需要至少1.5毫升樣本,但你們不用在意,正常發揮就行?!?/br> 宋拂之拿著杯子,面不改色地跟在醫生身后,手指卻有點發涼。 說實話,不緊張是假的。 醫生把他們帶進了走廊最盡頭,一共兩個房間,房間門上什么牌子也沒有,就標著數字的1和2。 標著2的那個房間門緊緊關著,醫生壓低聲音說了句:“這里面有人在用?!?/br> 醫生轉而進了第一間房,打開燈,小房間里面擺著兩把椅子,側面還有一扇門。 “醫院一共就兩間,隔壁那個還在用。這間大很多,很多同性情侶來檢查都會選著這間。效率普遍比單身同志們高一些,哈哈?!?/br> 醫生扶著門,微笑著看他們:“二位一起?” 二……位……一……起…… 宋拂之和時章一起定住了,誰也沒回答。 宋拂之因為尚未完全理解“二位一起”的意思而猶豫,時章因為真的被“二位一起”的大好機會誘惑而遲疑—— 總之一時間,房子里很沉默。 醫生顯然覺得他們是默認了,豪放地拍了一下手,一錘定音:“好,那就這樣!” 他貼心地替他們帶上門,還不忘叮囑道:“自己用自己的杯子,別弄錯了。然后直接拿出來給我,后面可能還有人要用房間……” “喀”地一下,門被醫生關上了,他的絮叨也戛然而止。 宋拂之木然地抬頭,發現時教授的目光也罕見的有些局促。 第18章 十八次元 小房間內,宋拂之木然地站在原地,心里有草泥馬在跳舞。 他和時章對視一眼,發現時教授的目光也罕見地有些局促。 但很快宋拂之就冷靜下來。 他們都三十多了,什么沒見過啊,在這兒害什么臊呢,真不至于。 于是宋拂之面色從容地推開了房間里面的門,淡定地說:“看看里面?!?/br> 里面的房間就像一個緊湊的臥室。 屋里陳設很簡單,一張床,床上鋪著一次性的布。旁邊是洗手池,垃圾桶,桌子,紙巾盒。 桌子上擺著一臺熄屏的電腦和幾排書籍,這就是全部設施。 書架分了兩部分,一類是美女畫冊,另一類是帥哥畫冊,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們來到這里的目的。 “還挺考慮多樣化性向的?!彼畏髦练€地笑笑。 他動作隨意地翻開了一本帥哥畫冊,金發碧眼的俊臉和完美肌rou群猝不及防地撞入眼簾。 宋拂之眼皮一跳,很快把書頁合上了。 “嗯……”宋拂之很艱難地搜索著詞匯,吝嗇地評價了一句:“夸張?!?/br> 時章短促而模糊地“嗯”了一聲,很快就撇開了目光。 宋拂之有些窘迫,他覺得時教授肯定是不愛看這些東西,實在有辱斯文。 時章從書架走到電腦邊,手背碰到了鼠標,屏幕一下子亮起來。 只見桌面上排滿了下載好的視頻文件。 兩人一齊盯著電腦屏幕,房間里更沉默了。 宋拂之輕咳了一聲:“醫院還挺周到的?!?/br> 這話說完之后就沒人再講話了,房間在此刻似乎變得無比狹窄,空氣僵硬著。 時章稍微往前走了一步,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他垂著眼睛,食指搭上水龍頭,輕輕往上一抬,水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清水流過修長的雙手,時章取了些洗手液,十指交扣,很仔細地搓洗。 在水流聲的掩蓋中,時章很緩慢地思考。 從被醫生推進房間開始,時章的腦子就喪失了一部分冷靜思考的能力。 事已至此,不管怎樣他們倆都得想辦法取到樣本。 畢竟是遵醫囑,他們又是合法未婚夫關系。 然而只是稍微想象一下,時章就覺得呼吸不暢。 他不得不低垂著眼,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涂抹著泡沫的雙手上。 宋拂之安靜地看著時章洗手,沒問他為什么突然洗手,心臟卻莫名地一點點提了起來。 他看著時章沖干凈指間的泡沫,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干凈雙手。 教授動作緩慢,微妙地挑著宋拂之的神經。 宋拂之遲疑,他是不是也應該去洗個手。 但說實話,他壓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他略有些局促把手伸進衣兜,摸到了一個小盒子,絲絨緞面。 不知道腦子里哪根筋兒搭錯了,也或許是下意識里想拖延一些時間,延遲很可能發生的事情的到來,宋拂之沒怎么思考,就直接把兜里那只還沒送出去的結婚戒指掏出來了。 黑色絲絨,典雅而熟悉。 時章看到了,也是一愣。 既然拿出來了那就不能再收回去,宋拂之窒息了一瞬,接著索性想開了。 他上次說了,等下次見面的時候也會為時章戴上訂婚戒指,現在不就是下次見面嗎? 開弓沒有回頭箭。 宋拂之清了清嗓子。 “今天見面之后一直沒找到機會,醫院里人挺多?!?/br> 宋拂之把絲絨盒蓋翻開,露出里面淡金色的戒指,和他此刻左手上的那只一模一樣。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彼畏髦⑿Φ?。 “時教授,我給你戴上?” 時章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宋拂之的眼睛,很輕地點了一下頭。 本來兩人都是站著的,宋拂之為了方便,坐到了床沿。 他剛準備去牽時章的手,就見到時章已經把自己的手遞了過來,手背朝上。 于是宋拂之順勢接了,輕輕托住他的掌心,把戒指戴上了時章的中指指根。 “那我們以后就一起走了,時教授?!?/br> 時章垂眸注視他,喉結很明顯地上下滑動了一下,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