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老二次元不能結婚!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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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師,你速遞買的藥?!?/br> 喬煦陽退開兩步,看著宋拂之接下了保安大叔遞來的那袋藥。 “你病了???”保安大叔關心地勸他,“少為那些崽子cao勞點,自己的身體最重要,???” 宋拂之笑了:“謝謝您,會注意的?!?/br> 保安走之前還拍了一下喬煦陽的胳膊:“宋老師的朋友是吧?幫著照顧照顧他?!?/br> 喬煦陽很甜地回了個“好!” “哥,你自己買了藥呀?!?/br> 保安一走,喬煦陽臉上都帶上了明顯的笑意,“保安叔叔都說了,讓我照顧你。那你吃了藥去躺著休息好不好?我給你做晚飯?!?/br> 宋拂之一手橫撐住門框,淡淡地說:“不是我自己買的?!?/br> “嗯?” 宋拂之語氣倦?。骸八?,是別人給我買的?!?/br> 話里的意思足夠明顯了,有別人關心我,我接受別人,不接受你的。 喬煦陽漸漸斂了神情,心思一轉,又笑了起來:“那他人呢?明知道你不舒服,只把藥外賣給你,人卻不來?” 話里的意思也很明顯,這人的真實性存疑。 即使他真的存在,他也沒我關心你,因為我來照顧你了,他卻沒有。 宋拂之懶得跟喬煦陽玩這種糾結的小游戲,疲倦地閉了一下眼睛,轉身關門。 “別在我家門口呆著,我沒讓你來?!?/br> 門砰地一下在眼前關上。 宋拂之握著時章送的藥躺回床上,很淡地出了一口氣。 在這件事上,兩人的區別太明顯了。 時章知分寸,懂距離,喬煦陽自以為好心,莽撞沖動,非要送上關懷。 只是一盒藥的事,宋拂之心里的那桿秤卻毫無疑問地分清了高下。 有的人更適合他。 門外,喬煦陽默默地站了很久,彎腰把蛋糕放到宋拂之家門口,才拎著那袋子藥走了。 這人的心像是石頭做的,怎么都捂不熱。 喬煦陽心里清楚,他的拂之哥一次兩次地說自己身邊有人了,不過就是個拒絕他的借口,其實壓根沒這人。 一直被拒絕的滋味不好受,但宋拂之身上這股拒人千里的勁兒反而激得喬煦陽更有興趣了,他挺想把這個禁欲熟男給拿下。 喬煦陽下了樓,順手幫一個陌生老婆婆扔了垃圾,才溜溜達達地往外走。 在午后溫暖的陽光里,街邊人來人往,喬煦陽卻突然頓住了目光,腳步也慢了下來。 小區街對面停了一輛深灰沃爾沃,車窗半降著,露出了里面那人的上半張臉。 清淡干凈的眉眼,眼尾帶著柔和的弧度,很有氣質的一個男人,正在最有魅力的年紀。 他正望著小區門口,目光很深,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喬煦陽覺得這男人有點眼熟,但又記不起來在哪見過他。 可能是男人間的直覺,那人猝然抬眸,看向了剛走出小區的喬煦陽。 在眼神對上的那一刻,喬煦陽心頭一縮,手腳有點發涼。 他想起來了,在他給宋拂之送玫瑰的那個咖啡店里,這個男人就坐在宋拂之對面。 第10章 十次元 時章下午本來在幫學生改論文,得知宋拂之生病之后他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兒。 雖然只是偏頭痛,不是什么緊急的重癥,但時章還是不自覺地心跳加快,惴惴不安,網購了藥之后,立刻開車去了宋拂之的小區。 宋拂之只告訴了他小區名,樓棟和樓層都沒說。 成年人對自己的隱私有所保留,這太正常了,時章完全理解。 所以當時章把車停到宋拂之小區對面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實在太沖動。 時章也說不清自己想要怎樣,人家宋老師在家里好好休息,他一見不著二等不到,更沒有立場和身份去照顧他。 或許也只是想離他近一點。 時章望著小區門口的方向,沒看到宋拂之,卻看見了一個年輕人。 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很好,五官俊朗,年輕帥氣,足以讓時章只見過一次面就牢牢記住。 尤其是見過他當眾給宋拂之送了一把玫瑰花的時候。 兩個男人隔著窄窄的馬路對視,他們在一瞬間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雙方的目光都不怎么友善。 年輕人不躲不閃地盯著時章,忽然挑眉笑了起來,表情囂張,十分挑釁,有種勢在必得的意思。 時章向他微微頷首,算作打招呼。 一場無聲的較勁。 最后還是更年輕的那位按捺不住,邁著長腿走過來,屈指敲了敲時章的車窗,眼神鋒芒畢露,火藥味很重:“先生,您怎么在這兒呆著?拂之哥沒告訴你他的門牌號嗎?!?/br> 時章不答,只輕輕掃了他一眼,問:“他沒接你送的藥?” 喬煦陽下意識地把手里那袋藥藏到了背后,藏完了又覺得自己欲蓋彌彰,沒表現好。 時章輕飄飄地“哦”了一聲,轉回頭,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他表現得越從容,喬煦陽心里就越沒底。 “這位哥,別太自信了?!眴天汴柡芸旆€住陣腳,恢復了年輕人的驕傲,“咱們走著瞧?!?/br> 撂下這話喬煦陽就走了。 時章坐在車里,悄無聲息地吐氣,緩慢地松開一直緊攥著的拳頭,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他剛才看起來松弛從容,其實血管突突地跳得很快,一直在忍。 時章緊緊繃著渾身的肌rou,才能不讓自己沖下車,用武力叫那個年輕人別再靠近宋拂之。 他單手搭上方向盤,瞇了瞇眼,對自己很是無語。 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小屁孩一樣,有人來搶他的東西他就要跟別人拼命,太不沉穩,太不正常。 更何況宋拂之不是屬于他的東西,任何人都有追求他的權利,宋拂之也有選擇任何人的自由。 過了一會兒時章收到了宋拂之發來的消息,還是一條語音,短短兩秒鐘。 “拿到藥了,謝謝時教授啊?!?/br> 毫無修飾的成年男性的嗓音,淡淡的,卻像無數細絲,把時章的心臟漸漸纏緊。 時章把手機貼近耳邊,重復地聽了很多遍。 他想,其實這句“謝謝”,已經是他人生以外的奢侈獎勵了。 時章語氣溫和地回復宋拂之:“不用謝,早點睡,好好休息?!?/br> 宋拂之聽到時章跟他說“早點睡”,于是吃了藥,去簡單沖了個澡,才晚上九點鐘,就躺上了床。 止疼藥很有效,入睡前痛感已經變得很淡。 宋拂之這一晚上睡得很踏實,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精神很足。 他和時章重新敲定了一個見面時間,地點還是在那家西班牙餐廳。 時間改到了周末,宋拂之心情不錯,沒有頭疼也沒有工作,準備的時間很寬裕。 所以宋拂之這次把香水用上了,輕輕在頸邊灑了兩下,立刻繞起一股極具格調的東方烏木香。 正出家門的時候,他接到了時章的電話。 “宋老師,抱歉,我可能會遲到一刻鐘?!?/br> 宋拂之不介意這十五分鐘,說:“好,我也剛出門,你慢慢來?!?/br> 他沒有問遲到的原因,時章卻主動解釋說:“正在帶老人補牙,醫生說這顆牙要的時間比較久,我怕趕不及,跟你說一聲?!?/br> “好的,不用急?!彼畏髦f著,心里衡量了一會兒是否合適,最后還是多問了句,“是你爸爸還是mama?” 幾秒空白之后,時章才回答說:“都不是。是以前的大學老師,子女都在國外,我幫忙照顧一下老人?!?/br> “啊,教授以前的教授啊?!?/br> 本來以為時章是帶著自己父母看醫生,沒想到是以前的老師。 宋拂之笑了笑,只說要他慢慢來,不趕時間。 雖說預留了十五分鐘,但時章就遲到了五分鐘。 看得出他來得急,身上帶著傍晚的水汽,頭發也被風吹得有些凌亂。 時章撥了一下頭發:“久等了,宋老師?!?/br> 宋拂之說沒事,順嘴問了句:“補牙一切順利?” “順利,就是醫院人太多,等了很久。老師還一直說沒關系,不愿意去,說了半天?!睍r章有點無奈,“這時間趕得寸,補完牙把他送回家再過來,就遲到了幾分鐘?!?/br> 時教授的時間觀念太強了,就遲到這么幾分鐘給他叨叨了好幾遍。 宋拂之微微笑了笑,對他說的前半句也深有同感:“我媽也不愛去醫院,她哪里不舒服就要我爸先看,我爸催得不行了她才肯去看醫生?!?/br> 時章淡笑:“都一樣?!?/br> 宋拂之想了想,還是又問他:“那你的家人呢,都還好?” 時章略垂著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目光,只覺得他的聲音很淺:“最近還算可以?!?/br> 總覺得他的聲音透著疏離,好像不太想聊關于家人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