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中意 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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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燈光和視線的聚焦下,隔著一點空蕩蕩的距離,毫無遮掩地站在她面前。 暈黃的燈光在她身上淺淺流轉,襯著她烏黑的長發和清澈的眸眼,以及小巧的鼻梁和飽滿的櫻唇。 不覺明艷勾人。 只覺純真柔軟。 周聿白下顎冷峻,斂眉盯著她。 “鐘意?!睖卮攘鴧柭暫八?,“你有沒有什么話說?” 鐘意沖著周聿白嫵媚一笑。 她垂下長長的睫,撫摸自己手臂。 最后摘手腕的翡翠手鐲,擱在桌沿:“這是周總送給我的手鐲……” 這只手鐲。 大家都認識。 梁鳳鳴認識,葉家人也認識。 “聿白?這怎么回事?這個手鐲……”梁鳳鳴失聲,一把上前抓住那只手鐲,“這是……這是蓁蓁手上……” “是聿白帶我去溫姨家做客,溫姨做主送給我的,我還在臨江見過周董事長?!?/br> 鐘意偏了偏腦袋,笑道,“周叔叔,好久不見?!?/br> 她這聲喊得親切動聽。 周聿白諷刺地看向溫慈柳:“溫姨,您一向賢惠大度,處心積慮地找個女明星來勾引我,就是為了破壞我和葉家的關系?” 他嗤笑:“你知道我母親不喜歡戲子,費勁心計找了個女明星來勾引我,也是想故意給我和我母親制造矛盾,有其父必有其子,不管怎么樣都能膈應到人,如果——” 他目光冷清平淡地盯著鐘意:“如果我愛上這位鐘小姐,那簡直是一石二鳥,又能讓我母親傷心,又能讓我沉湎于私情?!?/br> “不過,遺憾的是——我和這位鐘小姐只是逢場作戲,我從來沒有愛過她,只是把她當幌子對待?!?/br> 他直視著她清澈的眼眸,目光深沉幽暗,嗓音漠然,“我怎么可能會愛上這種人,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只是讓我心寒的是,爸和溫姨一起,一面撮合我和鐘小姐,一面撮合思旻和綰綰撮合……又給我制造了壓力,又給思旻添加了助力,還破壞了我和葉家的關系……自此之后,我怕也是里里外外都要低頭三分,溫姨,你這算盤打得真是精明?!?/br> 葉綰綰小聲嘀咕了一聲:“好像是這樣的,我說怪不得呢?!?/br> 溫慈柳臉色瞬間發白。 鐘意聽著他的清潤嗓音,不覺心痛,只覺無比平靜。 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是周思旻讓我去勾引周總,說給我三千萬……我那時亟需用錢,周總是個很闊綽的主顧,我偶爾陪他出席一些應酬,也會去臨江……溫夫人會經常和我聊天,也會從我這里問問周總的事情……我在周總身邊呆了兩年,沒有任何感情,只是陪他演戲罷了?!?/br> 鐘意朝著梁鳳鳴和葉綰綰欠身,歉意笑道:“以前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br> 那些點點滴滴的日常,那些耳鬢廝磨的親昵,那些他望進她眼里的光亮,那些璀璨的寶石和話語。 都是演給別人看的。 她瞥眼看了看溫慈柳憔悴面容,柳眉輕蹙,怯聲道:“溫夫人跟我說……只要我懷了孩子,就能跟她一樣,成為董事長夫人……” “溫慈柳,你這個賤人?!?/br> 梁鳳鳴胸脯起伏,目眥欲裂,暴怒“啪”地給了溫慈柳一個耳光。 來自一個母親從未有過的動怒:“你自輕自賤還不夠,你還想用同樣的方法害聿白?你殺人誅心?!?/br> 溫慈柳被打得趔趄。 丈夫頹首,沒有人幫她。 葉家父母護著葉綰綰,臉上已有慍色,周老爺子和老太太的目光又冷又亮。 溫慈柳喉嚨涌起血腥氣。 溫順小意了二十年,總是沒有人能幫她,總是這樣功虧一簣。 她眼眶深陷,形容枯槁。 目光轉到周聿白身上,又轉到周思旻和周安和身上。 沒指望了。 她有三個孩子。 受了二十多年的委屈。 興許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溫慈柳最后看見葉家人。 她陰柔冷笑,嗓音尖細冷漠:“差點忘了,我還知道一件事……葉蓁蓁的死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謀殺,謀殺的原因是因為她和人偷情。每年,每年都有一筆巨額封口費從臨江的夜店打到美國一家繁姓人家的賬戶上?!?/br> 周聿白失神片刻,輕輕嘆了口氣。 葉家夫妻神色遽變。 愴然張了張口:“什么……意思……” 葉綰綰如遭雷擊:“聿白哥哥?怎么回事?!?/br> 他起身,嗓音沙?。骸拔疫@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蓁蓁訂婚……還有后來沒有勸她回頭……這當然是我的錯?!?/br> 周聿白展開手心——銀色的u盤靜靜臥著。 他把u盤遞給了葉家,黯然垂眼:“這個u盤里是星河的電腦存檔記錄,里面有很多蓁蓁的照片視頻……也許是個紀念……我上次去美國從繁家人手里拿到的……葉叔叔、江阿姨,我希望你們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又希望你們能徹底放下對蓁蓁遺憾……” 無人在意。 鐘意默默退出了周家。 她謝絕了李總助送她的好意,自己邁出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坐在回程的出租車,她怔怔倚在窗邊發呆。 窗外的世界飛馳掠過,形形色色的面孔,匆匆而過的陌生故事。 降下車窗。 閉眼感受猛烈吹拂的晚風。 好奇怪。 夏夜的風不覺燥熱,只覺冰涼。 伸手一摸。 指腹觸到臉頰一點濕漉。 還有一點濕意掛在睫尖,被狂風吹散,不知所蹤。 她總是記得他。 記得第一次見他的銳利眼神,第二次見他的倨傲清貴,第三次見他的溫潤體貼。 深刻記得昏迷前浮現在她腦海里的俊逸面容,記得那枚袖扣的質感。 鐘意日思夜想好多回,也夢過好多次。 她在各種場合,不一樣的裝束和表情站在他面前,醞釀著對他說謝謝。 每次從夢中醒來,心都會砰砰跳動。 是一種逃無可逃的直覺。 直至最后跌進他深沉的眸海里。 明明知道無處可依,時不時有浪潮撲來。 她依舊想沉溺進去。 后來在唐檸身上看見自己。 她猛然清醒。 當初的自己是不是就是這副可笑模樣,被他蠱惑著栽進去? you have bewitched me. 要結束了吧。 真期待啊。 鐘意關注了第二天的新聞。 的確有關于天恒集團的消息,很重磅,也很矚目。 周聿白的名字赫然醒目。 媒體用了“父子奪權”和“父子讓位”這樣的標題。 各種文章從細枝末節著手,抽絲剝繭般詳細分析,來解釋這件事情的蹊蹺和突然。 從來沒有一家集團的權利更迭能做到這樣。 同時還有和葉氏集團的戰略合作簽約。 媒體把這兩件事情并排放在一起,也做詳盡的分析。 新聞媒體聲勢掀天地炒了一波。 天恒的股價猛漲。 四處也涌出了不少聲音夸天恒這位新的接班人,年輕有為,能力卓絕,手段深厚。 何況還有那樣一張英俊攝人的面容。 鐘意等了好些天。 周聿白和李總助那邊一直沒有聯系過她,似乎把她遺忘在角落里。 但只要隨手一刷有關天恒的新聞。 他現在應該很忙很忙,忙到無暇分神,壓根顧及不了她。 周安和卸任天恒董事長之職,悄悄帶著妻兒去了澳洲生活。 周家突然就如塵埃落定般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