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中意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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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白下樓后,朝著她空蕩的房間冷冷一瞥。 臉色幾乎已經能用陰戾來形容。 今天公司還有早會。 周聿白沉著冷臉, 锃亮的皮鞋毫不遲疑地邁向電梯。 李總助察覺自家老板冷銳氣場,垂手跟在他身后小聲解說:“鐘小姐搭早班飛機回北城?!?/br> 周聿白沒應聲。 昨晚做得太狠, 他也自覺在床上言行有失風度。 只是當下被快感和怒火淹沒,周聿白回味過來, 也覺得自己的失控不太對勁。 他的教養和理智都不至于這樣。 真的不至于。 周聿白睡一覺起來,想的是先看看有沒有弄傷她,也許她再好好解釋幾句,這事權當過去。 只是想沒到鐘意直接甩臉走了。 連每天微信上的噓寒問暖都直接中斷。 悄無聲息。 鐘意這態度擺明了要硬杠,周聿白自然動怒。 他冷心冷意, 懶得搭理她。 周聿白生活工作依舊, 一慣的和風細雨。 只是他??粗芩紩F不順眼,說話夾槍帶棒,難免冷嘲熱諷幾句。 周思旻從總裁辦公室出來, 偷偷問李總助:“我哥最近怎么回事?欲求不滿還是陰陽失調?” 李總助眼觀鼻鼻觀心, 說不知道。 過一陣,周聿白回北城探望周老爺子。 也抽空跟母親梁鳳鳴吃了頓飯。 那天楊韻詩恰好也在, 席間說起代言明星的話題,楊韻詩瞄了瞄周聿白:“有些人就是會炒作, 沒有作品就拿桃色八卦炒熱度,到處勾三搭四, 被她蹭上的人也是倒霉,這下倒好, 讓人看清了她的真面目?!?/br> 藍郁和鐘意熱搜的事情, 兩方都沒有回應。 只是冷處理壓評, 工作室再轉移點視線,熱度也很快消散。 一段視頻也實在說明不了什么,放在朋友身上也很合理。 何況藍郁向來陽光開朗,熱愛運動。 梁鳳鳴也知道鐘意的那個熱搜。 她不過多干涉周聿白的私生活,但有那么個身份特殊的女人在,她多少會關注一下。 周聿白頜線冷峻,語氣冷清:“不知道這些跟楊小姐有什么關系?這么愛往別人身上潑臟水,我母親身邊不用口舌之人,還是謹言慎行地好?!?/br> 這是明晃晃袒護鐘意。 楊韻詩從來沒有被他這么直嗆過,臉上紅一陣青一陣,訕訕低頭不說話。 梁鳳鳴任由周聿白敲打,自然也不想讓外人摻和自家事,坐在一旁沒插話。 讓楊韻詩先回去。 周聿白在臨江,鐘意住在北城,兩人也不是朝夕相處形影不離。 梁鳳鳴還算放心。 這幾日,周聿白要么住在堪崇巷,要么就在香蜜湖住。 情緒平和,沒有絲毫牽扯。 他從小冷靜,一直不是能被人左右心緒的人。 梁鳳鳴問他:“那個鐘小姐,是不是有點野心?” 女孩子在事業上有野心很正常,但對男人有野心就讓人警惕。 周聿白目光淡淡:“她沒有?!?/br> 她是沒有。 這陣子沒有工作,鐘意報了個陶藝班,天天在陶藝教室玩泥巴。 兩耳不聞窗外事。 趙晟找周聿白吃飯。 周聿白讓李總助通知鐘意過來應酬。 明眼人都知道——這臺階都給她鋪好了。 鐘意接到李總助的電話,也沒說什么,只點頭說可以。 她精心裝扮,去了吃飯的地方。 兩人乍見面。 周聿白不自覺蹙眉。 鐘意穿了條大露背的花瓣裙,春光乍泄,令人賞心悅目。 她身上香水味濃郁——還是周聿白最討厭的那瓶脂粉香。 冷冷淡淡,正襟危坐。 連坐在對面的趙晟都被這香味干擾。 眼睛在鐘意凝脂似的高聳胸脯上滑過,笑言鐘意今天實在讓人神魂顛倒。 斬男香名不虛傳。 有的男人不喜歡,有的男人愛得不行。 吃完飯,鐘意自然跟著周聿白回去。 她坐得離他遠遠的,身上那股膩人的脂粉香一陣陣飄來,熏得他頭腦昏聵,心火翻滾。 再看她那張冷冷清清的臉和抿成直線的唇。 周聿白劍眉緊皺,聲線泠泠:“停車?!?/br> “你給我下去?!?/br> 他冷峻下巴一抬,狹目滿滿怒氣,冷笑道,“鐘小姐犯不著這樣戒備,我對你沒興趣?!?/br> 鐘意瞟了他一眼,卷卷的睫毛忽閃忽閃。 抿著唇,毫不留戀地推開車門,抓著自己的手包下車。 她踩著高跟鞋,身姿裊裊地站在路邊想了想。 思考到底要怎么回去、去哪兒。 是回自己的小房子,還是去找溫莎莎喝兩杯? 夜風寒涼,吹拂秀發,露出皎潔纖瘦的后背和欺霜賽雪的肌膚。 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周聿白那雙清俊的眼睛幽戾陰沉,兩道冷厲的長眉擰在一起。 面色冷漠地打量著車窗外的身影。 胸膛的怒氣不可抑制。 他沒看出來,原來她還有這樣的錚錚傲骨。 敬酒不吃吃罰酒,她知不知道自己依仗的底氣是什么? “把她喊過來?!敝茼舶赘牧酥饕?。 冷聲吩咐司機,目光布滿陰翳,“沒有我的允許,她哪兒也不許去?!?/br> 最后司機又把鐘意勸回了車內。 兩人回到家,臉色都不太好。 鐘意想回房,卻被周聿白拎去了浴室。 鐘意在浴缸里嗆了好幾口水,熱水和浴液反復沖刷她身上的香水味,全身濕漉又發燙。 見他慢條斯理脫去濕衣,露出精瘦收斂的體魄,臉上神情比道貌岸然還要冷情禁欲。 男人的手指修長漂亮,肆無忌憚又靈活有力。 她被按在按摩浴缸里,眼睛進了水,眼眶發紅,水光瀲滟又楚楚動人。 他繃緊著臉龐:“好好認錯,我給你?!?/br> 鐘意閉上水汽氤氳的眼睛:“我沒有做錯事情,為什么要認錯……倒是……周總您說了……咳……對我沒興趣?!?/br> 男人神色遽寒。 幽黑的眼眸打量她潮紅的臉,冷聲嘲諷:“的確沒興趣,不過是送上門來的,隨便玩玩而已?!?/br> 鐘意睜開黑白分明又通紅的眼眸:“您要玩膩了說一聲,我還得接待下一任?!?/br> 這話又惹他嗔怒,冷笑道:“還早呢。落在我手里,當然要物盡其用?!?/br> 最后浴缸里的水冷了又熱。 鐘意禁不住嗚咽呻吟,最后膝蓋青紫,渾身狼狽被周聿白從浴室里抱出來。 一覺睡醒。 日上三竿,滿床狼藉,身邊位置冰冷。 周聿白讓曼姐把鐘意手邊的工作全停了,讓她清醒清醒——哪有人端起碗吃rou,放下碗罵娘的道理。 至于她和藍郁試鏡的那部戲,自然也斷了下文。 曼姐先勸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