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中意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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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 周聿白的名字這樣好用。 一行人在度假村消磨了整日。 晚上又飚著車,拉風轟馳去了周思旻的夜店。 包廂擺了香檳塔,果味的水煙色彩迷離,舞池群魔亂舞。 鐘意被纏著玩到深夜。 她實在坐不住想走。 周思旻拽住她:“走什么?我把我哥也喊過來,他今晚上也應酬,待會就到?!?/br> 他笑瞇瞇湊到她面前,一副紈绔子弟的架勢:“鐘意,我對你不差吧,算不算掏心掏肺?你有什么事隨時找我,我赴湯蹈火也幫你辦了,我哥那兒你也幫我美言幾句,咱倆有什么事,隨時好商量?!?/br> 鐘意被他一杯酒塞到手里,輕輕“嗯”了聲。 沒等太久,周聿白也到了。 他今天有個私人晚餐,穿著沒那么考究,白色上衣和煙灰色的長褲,一件長而薄的風衣外套,身姿清磊地從門外跨進來。 周思旻招手:“哥?!?/br> 包廂里的人他泰半都認識,溫聲打過招呼后,徑直走向鐘意。 鐘意羞澀雀躍:“你怎么來了?” “事情辦完,特意過來接你?!彼Z氣很隨意地問:“今天玩得如何?” 她眸光瀲滟:“很開心?!?/br> “累不累?”周聿白揉了揉她的長發,連自己都沒察覺,在她發頂落了個輕吻,眼神溫柔,“回去?” “好?!辩娨怄倘磺尚?。 寥寥數語。 這兩人站在眾目睽睽中,三言兩語勾勒出的妙不可言的熟稔和滿溢的濃情蜜意。 大家互相交換個不可言說的眼神。 鐘意挽著周聿白的手,翩然離去。 包廂里眾人靜默了幾秒,紛紛轉向周思旻。 “二少,這個女明星,到底什么來頭???” 不能怪大家太詫異。 周聿白在臨江這幾年,屬于天花板類型的優質資源,誰不想撲上去? 但凡有點聯姻的念頭——不少人都在溫慈柳那花過心思,沒一個成的。 即便不聯姻,這種聲色犬馬的場合,也沒跟哪個女的鬧出點桃色緋聞。 但這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好大的面子。 竟然讓周總親自過來接。 鐘意當然沒有去試鏡那部懸疑片。 她最近脫不開身——因為周思旻的原因,她突然爆炸性新增了一波好閨蜜。 不是約她下午茶就是請她看秀看展,還有各種沙龍派對。 這跟娛樂圈不同。 娛樂圈兩人見面親切得如同走散十八年的親姐妹,背后冷漠得連你的名字都叫不出,發微信過去回饋一個紅色的驚嘆號。 蜜友圈熱情得無力招架。 甜言蜜語如同迷藥,行程安排得體貼入微,接送車輛早就在樓下準備,唯一要做的只是跨出大門。 鐘意吞吞吐吐問周聿白,她能不能拒絕這些活動。 “為什么要拒絕?”他神色平淡,絲毫沒把這當回事,“你又不是不喜歡?!?/br> 為什么要拒絕? 只是冠以“周聿白的女人”這種模糊的稱謂,她便受到了足夠的追捧和熱度。 沒人在乎她的身份,名正言順也好,以色侍人也好。 在鐘意剛出道的那陣子。 她為了蹭資源,借衣服借包包裝扮自己,想法設法也要搞到一張上流社會的邀請函。 像一條覓食的小魚在人群里游蕩。 可現在—— 名利場就在她面前緩緩展開。 白天活動豐富多彩。 晚上也沒閑著。 兩人已經共享過對方最私密的時刻。 生理需求擺在兩性關系的首位。 現在兩人似乎還處于新奇的狀態,對此事的趣味性和探索性都還很強烈。 有一次在客廳做。 鐘意無意瞧見裝飾鏡里自己那張春色靡艷的臉和妖媚的身體,再看他神色隱忍,眼神晦暗,卻仍是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模樣。 再抬頭。 華麗的水晶燈投射璀璨又華麗的光芒,每一顆玻璃珠似乎都映照出她楚楚仰起的臉。 鐘意心中突然一驚。 她變得好快,墮落得也好快。 “哭什么?”周聿白分神,斂眉吻了她一下。 她搖搖頭,哽咽著摟住了他。 這種事通常在樓下。 周聿白偶爾會在她房間過夜,要是過后還有事情要處理,或者她床上太亂,他會回自己房間。 鐘意從沒有踏足二樓。 這種日子大概持續了半個月。 溫莎莎給她電話,打趣道:“你在臨江多久了?不打算回來啦?我都沒敢打攪你,以為你去過金屋藏嬌的生活了,要跟我們這些老朋友說再見?!?/br> “最近太忙了?!?/br> 鐘意的語氣帶笑,也掩不住一絲疲憊,“不是故意不聯系你,我心里記掛著你呢,還給你找了個活?!?/br> “什么活?” “前幾天去參加一個派對,認識一個設計師,她要在國外時裝周走個人秀場,最近也在找模特,我就問了一下她的要求,覺得挺適合你的,直接把你的簡歷推過去了,然后呢?!?/br> 鐘意賣了個關子,笑瞇瞇道,“這個case我直接幫你拿下來,酬勞還挺高的,我這不就想著給你打電話嘛,你看看我發給你的資料,你要是愿意接,直接聯系設計師那邊?!?/br> 溫莎莎在電話里尖叫:“我的鐘意小寶貝,我愛死你了嗚嗚嗚,快回來讓我親一下?!?/br> “記得請我吃飯哦?!?/br> “請請請,我請你吃龍肝鳳髓,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北城?” 鐘意沉默片刻:“過幾天吧,我這兩天還要參加一個生日派對,推不掉?!?/br> 溫莎莎八卦:“周總那邊的生日派對?你這么快就融入他的交際圈了?” “也不是?!辩娨庀肓讼?,慢聲道,“不是那個層面的。大概是他們一起找樂子的朋友,可能靠著二少的關系賺錢的吧,實在是很麻煩,昨天還送了個鉑金包過來,我想法子還回去?!?/br> “你小心點吧,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br> 溫莎莎勸她,“不過呢,你現在有了周總這棵大樹,總會有想討好周總不成,轉而來討好你的人吧,畢竟枕邊風吹一吹還是挺厲害的?!?/br> 枕邊風這三個字,溫莎莎是笑著念出來的。 鐘意不想笑,麻木地扯扯嘴角:“很麻煩呢?!?/br> 她在臨江又多呆了幾日。 每天那么忙,朋友那么多,真正能輕松聊天似乎沒有。 夏璇也在臨江。 只是鐘意沒想去找她,也沒說自己在臨江。 怕夏璇問起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天早上起床,鐘意只覺得腰肢分外酸痛。 她跳下床,跑進洗手間。 終于松了一口氣。 鐘意那日格外溫柔體貼。 晚上的時候,她主動偎過去,柔柔枕著周聿白的肩膀,清澈的眼睛里閃著憂郁的光芒,無可奈何道:“我剛才去洗手間……例假來了?!?/br> 周聿白從一連串的消息里抬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好好休息?!?/br> 他緩步上樓,去了書房。 第二日中午,鐘意破天荒地給他打了個電話,說之前有個爭取了很久的角色,副導演突然約她試鏡,她想去試試。 周聿白當然沒攔她。 鐘意買了當天的機票。 下了飛機,北城這幾日空氣質量不佳,天也是灰蒙蒙的。 她輕輕喘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