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夫君科舉日常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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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那件皮衣很是保暖,夜里也不冷?!?/br> “喝的水和吃的飯食,我都有按照你的囑咐,熱好再用?!?/br> “若是累了,也有起來活動活動筋骨?!?/br> 聽著耳邊陸臻清凌凌中含著一絲笑意的聲音,虞念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她是個聲控,對于陸臻這種清冷中還帶著一絲暖意的聲音最沒有招架力了。 不過好在她跟陸臻相處久了,倒也習慣了不少。 聞言不由道:“那就好,那咱們先上車,四姐和四姐夫已經在車上等著咱們了?!?/br> “待一會兒回去,你先洗個澡,咱們再用早膳,然后你再好好的睡上一覺,休息休息?!?/br> “于娘子知曉你今日第一場考試結束,今日還特意起了個大早,用蟲草、當歸、生姜、紅棗還有昨日買的老鴨,小火煲了好幾個時辰的老鴨湯,說是能夠通血驅寒,養肺益氣呢?!?/br> “你吃了,正好也去去寒?!?/br> 聽著身邊虞念的碎碎念,陸臻不由會心一笑,這可能便是幸福吧。 總有一個人會等著你回家,在你耳邊嘮嘮叨叨。 自從祖父和娘親去世后,陸臻已經很久沒感受過這種感覺了。 …… 二月十二,會試的第二場考試開始。 考生們仍是分批次自二月十一凌晨便開始一批批入場了。 時間的話便仍是同上一場一樣的時間,陸臻這一天回來,便是簡單休整了下。 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服,好好睡了個覺。 因為早先便考慮到中途就一天休整的時間,若是衣服替下來換洗的話,可能會干不了。 因此虞念事先便囑咐了于娘子還有珍珠和琥珀將這次陸臻考試的單衣多做了幾件,用來換洗。 皮衣的話,則一次性做了三件。 因為這些衣服之后也還能穿,倒也不算浪費。 就這般,陸臻和她四姐夫在貢院里考試,虞念則是怕她四姐多思多想,帶著她家四姐還有于娘子、珍珠和琥珀打起了牌來。 這種撲克牌很好上手,便是虞念以一拖四,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幾個人便也都熟練了起來。 見她家四姐空閑的時候,果然被這游戲分了些心神,好歹不至于擔心她四姐夫擔心到坐立難安了。 這樣,虞念的目的也便達到了。 二月十二是會試的第二場,二月十五則是會試的第三場也是最后一場。 虞念和她四姐目送陸臻二人入了考場后,便期盼起二月十七快些到來了。 到了這最后一場,便是撲克牌也無法分散她四姐的注意力了,就是虞念,也掛心了起來。 因為二月十四,這第二場考試結束,學子們出來時,顯而易見的染了風寒的學子們變的多了些。 這一次陸臻和鄭修竹出來,哪怕精神仍是不錯,也被眾人勸著先喝了些防治風寒的湯藥。 待到了二月十五,虞念和她家四姐目送陸臻和鄭修竹二人進了貢院后,心里便不免有些擔憂。 這風寒可是會傳染的,便是陸臻二人已經提前喝下了防治風寒的湯藥,虞念又讓二人也帶上了兩幅湯藥,叮囑二人每晚睡前用鍋子煎服用下,心中也不免掛念了幾分。 這份擔憂待傍晚晚間天空中飄起了小雪時,便更甚了。 好在虞念提前便察覺出天氣有些不好,讓陸臻將第一場考試穿出來后洗凈曬干的皮衣也帶了進去,并讓她家四姐也給她四姐夫帶上了。 這樣便是真的天不好,降了溫,二人也不至于被凍著。 雖是麻煩了些,但有備無患,總是比臨時抱佛腳還抱不著要好的。 第90章 第 90 章 ◎結果(一更)◎ 待到了二月十七, 會試考試結束的這一日,貢院門口等候的眾人臉上皆掛著明顯的擔憂。 會試本就熬人,誰承想今年還又雪上加霜,明明都已經立了春, 卻還是突然下了雪, 降了溫。 在外等候的眾人便不由的擔心起在貢院里考試的親人們來。 “唉, 我就說了,讓你爹不要去了不要去了, 可你爹就跟頭犟驢似的,非要去非要去!” “自個兒的身體自個兒不清楚嗎,非得逞強?!?/br> “是功名重要!還是自個兒的身體重要?看你爹一會兒出來我說不說他!” “娘, 等一會兒爹出來, 怕是最著急的還是您不是?” “您又不是不知道, 我爹他老人家就這一個心病了, 若是不把這進士的功名考取出來啊, 怕是心里一直惦念著呢?!?/br> “珍娘這會兒已經在家中將防治風寒的湯藥熬上了,待一會兒爹出來,咱就趕緊回家喝上去?!?/br> 虞念和她四姐也在貢院門口等候,等候間便聽得旁邊一輛馬車旁的母子這般對話道。 虞念聽見這話,忍不住投過視線瞧去。 那婦人瞧著約摸四十左右的年紀, 那男子也有二十往上的歲數了。 在這個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的時代,虞念估摸著那婦人都已經是要當祖母的年紀了。 可想而知,此刻在貢院參加會試的那位男子口中的爹, 如今大概也得四十開外的年紀了。 不過想想, 這事兒在這個時代好像又不奇怪。 當初陸臻院試、鄉試時, 她都曾瞧見過有那頭發半白的老者參加。 在這個時代,科舉考試基本上是普通老百姓們通往官宦階層的唯一途徑。 科舉考試又沒有年齡限制,下至一歲小童,上至八十老翁,只要符合條件,身體狀況允許,皆可參考。 再加上士農工商,士階層的地位最高,所以便使得這個時代,但凡家中有余錢,又想著跳躍階層的人家,無不重視科舉。 至少,那男子口中的爹,與虞念前世所了解的那些歷史上六七十才考中進士功名的人來說,還算得上是年輕。 這會兒在貢院門口外等候的眾人,臉上皆是如同那對母子臉上般的擔憂神色。 便是有那相熟的人家,聊天的話題左右也離不開京城這幾天突然降溫,擔心家中親人如今在貢院的情況是否康???可有受涼、感染風寒?家中可提前備好了姜湯或者是防治風寒的湯藥?等等。 再有那身子弱的學子家中,更是已經提前請好了大夫在家中等著。 就等著一會兒貢院大門開放,接到自家學子,回家先讓大夫給瞧瞧去了。 不出意外,接下來的三五天,京城里的各大大小小醫館定是處于極為繁忙,人手短缺的狀態。 虞念早前便料到這種情況,早已去醫館請大夫開好了防治和治療風寒的湯藥,只等著待一會兒陸臻和鄭修竹二人出來,瞧瞧二人的情況,再看看該熬制哪種湯藥對癥下藥了。 于娘子也已在家中先熬好了姜湯備著,姜湯可以驅寒,便是無事,喝上些也是有好處的。 虞念和她四姐在貢院門口等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這才見貢院大門終于打了開來。 虞念瞧著,這最后一場,學子們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比之前兩場都差了不少。 被士兵們扶著出來的考生也比前兩場多了些。 看到先前出來的這一批學子們的狀態,虞念四姐臉上的擔憂更甚。 虞念見狀不由安慰:“四姐,四姐夫身體一向硬朗,便是這最后一場突然降了溫,可咱們當時瞧著天氣不好,衣服什么的都是多帶了的?!?/br> “還特意帶上了兩幅防治風寒的湯藥,想來應該無事,四姐也莫要太過擔心了?!?/br> “你瞧,也有那身體硬朗的學子,闊步走出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染上風寒的?!庇菽钍疽馑宜慕憧催^去。 基本上家人在身邊的學子,應對會試,準備的都挺充分的。 便是這最后一場降了溫,多多少少有些影響,但是除了那種自己身子弱的,大多數學子還是自個兒走出來的。 只是多多少少有些受涼的癥狀罷了。 二人又等了片刻,便見陸臻與鄭修竹二人一前一后,沒差多遠的從貢院門口走了出來。 遠遠瞧著,二人的狀態還好。 但待二人走進,虞念這才發現陸臻的嗓子啞了一些,她四姐夫則是感覺頭有些昏沉。 沒在這貢院門口多留,在接到陸臻與鄭修竹二人后,虞念便讓于叔趕忙駕車回家。 待回了家,趁陸臻洗澡的時候,于娘子便在藥爐上熬上了治療風寒的湯藥。 待陸臻洗完澡,將頭發擦干,這藥也便熬好了。 陸臻瞧著如今明顯還是風寒初期的癥狀,只嗓子有些啞,如今服完藥,再躺床上好好睡一覺,發發熱,也許很快便能好了。 便是虞念自貢院門口回來,也被于娘子嘮叨著喝了一碗熱姜湯。 道是驅驅寒。 最近天氣忽冷忽熱,沒個定性,還是得多防著點才是。 虞念很是聽勸,苦著臉將姜湯趁熱喝下。 姜湯難喝,但治療風寒的湯藥更難喝。 兩相對比一下,她覺得,與其等感染了風寒后喝藥,還是這會兒她先喝姜湯預防一下比較好。 大概是虞念喝姜湯時臉上的表情太過抗拒,站在一旁的珍珠不由偷笑,卻被于娘子給抓了個正著。 道她在鍋里熬了不少姜湯,不用著急,每個人都有份,每個人都要喝一碗,來預防風寒。 這話一出,虞念端著姜湯看著珍珠臉上明顯垮下來的神色和琥珀臉上略顯糾結的樣子,頓時覺得碗里的姜湯好似也沒那么難喝了。 有道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當然不能只是讓她一個人喝了。 虞念在心中給于娘子點贊! 每逢換季,氣溫變化大,大抵都是要來上那么一場風寒的。 二月份的這次突然降溫,持續了半個來月,直到進入了三月份,氣溫才慢慢又回升了上來。 除了會試考場上的學子們或多或少染上了點風寒的癥狀外,京城里的眾人也有不少受涼染了風寒的。 好在她們家于娘子給力,最近半個月來,每日都有熬上那么一鍋紅糖姜湯分給眾人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