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摘小茉莉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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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詫目光紛紛朝香檳塔旁的年輕男人投去,他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神色,握著香檳輕晃,眼皮慢悠悠撩起:“我不能好奇?” 一個平淡眼神卻叫眾人背后一寒。 下一刻,點頭如搗蒜:“能能能!” 無趣。 謝綏垂下眼,長指端起香檳酒杯,淺啜一口。 忽的,廳中傳來兩下清脆的敲酒杯聲。 而后沈立宏中氣十足又滿是自豪的聲音響起:“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參加小女沈茉的歡迎宴,現在容我向諸位介紹,我的長女,沈茉——” 一時間,滿場賓客齊抬眼,看向旋轉樓梯上那道緩緩出現的純白身影。 第05章 水晶燈光繁麗炫目,鋪著暗紅色地毯的旋轉樓梯上,身形纖細的少女眉眼低垂,拾級而下。 她穿著一身純白小露肩款禮服,絲綢質地,剪裁合宜,隨著她行走的動作,禮服裙擺在燈光折射下泛著絲綢獨有的柔美珠光。 似乎有些不適應那雙精致鑲碎鉆的細腳高跟鞋,她下樓梯的每一步都走的很認真,站在前排的賓客甚至能看清她輕垂的纖長睫毛,像只小小的蝶忽閃忽閃。 在絕對的美麗面前,很多事都會被諒解,譬如沈茉這不大平穩的走路姿勢。 這一刻沒人笑話她穿高跟鞋的拙劣,就像看到拿嗓音和海巫交換了雙腿的小美人魚般,白嫩小巧的雙足踩在高跟鞋里,小心翼翼,如履刀尖,叫人憐惜。 直到她走到沈立宏身邊,才站定腳步,抬起了臉。 那是一張格外精致的巴掌臉,小巧下頜,雪白肌膚,端正五官中,最美的莫過那雙蘊滿靈氣的烏眸。 半垂時乖乖怯怯,完全抬起時,含著淺笑,純粹干凈。 “真是人如其名啊?!?/br>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忽然感慨了這么一句。 其他人心里一琢磨。 沈茉,沈茉,眼前這烏發雪膚的妙齡少女,可不就如初夏時節,搖曳微風中的一朵小茉莉。 雪白清香,楚楚動人。 沈立宏滿意地看著賓客們驚艷肯定的表情,心里越發自得。 沈茉則有些不大自在,悄悄捏緊了手指。 好多人啊。 雖然她之前在學校國旗下做演講,人也挺多的,但眼前這些人可不是十里八村的中學生,而是京市響當當的商圈大佬們。 現場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 現在他們都在看她…… 指尖悄悄掐進掌心,她深吸一口氣,按照周管家教給她的臺詞,故作鎮定地開了口:“各位晚上好,我是沈茉,很高興見到各位……” 輕柔的嗓音仍舊能聽出一絲緊張的輕顫。 “……初來京市,以后還請各位多多指教?!?/br> 說完,她鞠躬,脖間的珍珠項鏈輕動,光澤明潤。 廳中響起了掌聲,還有一聲聲或真心或假意的“歡迎”。 沈立宏又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和溫蓉帶著沈茉,挨個給賓客們敬酒介紹。 看著純白禮服少女端著橙汁、乖巧交際的模樣,富家少爺們都不由嘖嘖出聲。 “真乖啊像個小兔子似的,又清純又漂亮……” “網上不是流行個詞來著,哦對,純欲!這他媽不就是純欲本純!” “沒想到鄉下來的,竟然長得這么漂亮,就這個顏值,說是京市千金之首也不為過吧?” “那我還是更欣賞謝大小姐那種明艷御姐類型……” 話沒說完,就被旁邊人用胳膊裝了下:“咳,注意點,謝少在呢?!?/br> 富家少爺們這才都反應過來,謝綏還在這。 剛才那位趙少提起的謝大小姐,就是謝綏的堂姐,謝氏集團的cfo,謝靖姿。 好在謝綏并沒計較那句話,依舊一副冷冷清清的神色。 林明宇見好友始終不發一言,不由湊上前:“綏哥,你覺得這沈家小meimei怎么樣?” 謝綏撩起眼皮,乜他一眼:“什么怎樣?” 林明宇:“長相啊,都是男人,你可別給我裝!” 謝綏面無表情,慵懶嗓音透著幾分冷淡:“是男人,不是畜生。人家一未成年,你管她怎樣?!?/br> “誒誒誒,我可沒那個意思,我就隨便問一嘴?!?/br> 林明宇連忙解釋,忽又皺起眉頭,狐疑看向謝綏:“我怎么覺得一提到這小meimei,你就有些敏感?” 謝綏端起香檳,像看白癡一樣投去個眼神:“怕你昏了頭,犯錯誤?!?/br> 林明宇頓時哇哇叫了起來:“綏哥,咱們可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鐵磁啊,我是怎么樣的人,你不知道?我像那種對未成年下手的禽獸嗎!” 他把臉湊上前,謝綏真的上下打量了一遍,薄唇微翹:“嗯,有點像?!?/br> “去去去,我看你才像?!?/br> 林明宇撇了撇嘴,拍著胸脯,正氣凜然:“我遵紀守法當代好青年一枚好吧?!?/br> 兩人閑聊著,那頭沈立宏回書房接個電話,便讓溫蓉帶著沈茉,介紹給各家太太小姐。 溫蓉皮笑rou不笑,說了聲好。 轉身再看沈茉那張清純的小臉蛋,頓時想到了沈立宏放在書桌抽屜最下層的那一沓舊照片—— 那些莫可媛的單人照、他們一起拍的雙人照,一張又一張,都承載著自己的丈夫對另一個女人滿滿的眷戀。 照片上他們笑的那樣甜蜜,又是那樣的惡心,令人作嘔! 就如眼前這個沈茉臉上的笑容一樣。 溫蓉捏緊酒杯,克制住撕碎這女孩乖巧假面的沖動,卻克制不住給她一個下馬威—— 憑什么一個不被期待的野種,奪走了她親生女兒才該有的光環? 憑什么一個死了的鄉下女人,卻占據她丈夫的心這么多年? 憑什么…… 經過那座層層搭起的高大香檳塔時,她刻意放慢了腳步。 直到沈茉步子上前,溫蓉眸色一冷,借著桌面遮擋,扯斷腕間那串珍珠手鏈。 噼里啪啦,一顆顆成色上好的澳白珍珠,猝不及防滾落在沈茉腳下。 細細高跟踩在一顆珠子上,瞬間打滑。 “??!” 一聲短促驚呼,沈茉整個身子失重朝前。 眼見就要撞倒那座高大香檳塔,一道頎長的黑色身影,風馳電掣上前。 沈茉只覺手腕被一道猛力牢牢叩住,下一秒,身子一歪,鼻子直接撞入一個清雅檀木香的堅硬胸膛。 嘶,好疼! 她吃痛出聲,眼淚都快飆出來。 不等她反應,頭頂陡然響起一個清冷的嗓音:“很疼?” 當然疼了! 她捂著鼻子疼得說不出話,卻也知道是眼前這個人幫了自己,不然她真把香檳塔撞倒了,受不受傷另說,丟臉肯定是丟大了。 握著纖細手腕的那只大手松開。 沈茉鼻子疼意也稍緩,往后退去兩步,拉開一定距離。 她一只手還遮著鼻子,小臉微微仰起:“謝……” 那雙因痛意而籠著水光的烏眸,在見到身前男人的面龐時,有一瞬間的愣怔。 好好看的一張臉。 棱角分明,眉骨深邃,高鼻薄唇,眼尾還有顆小小黑痣。黑色西裝里的白色襯衫微微敞開兩顆扣子,正式中又透著一絲不羈。 好像漫畫里的人物。 沈茉恍惚地想,直到對方瞇起黑眸:“你認識我?” 沈茉:“?” 她放下掩鼻子的手,搖頭,局促又難為情:“不、不好意思,謝謝你……謝謝你剛才幫我……” 看著面前不停低頭鞠躬的小姑娘,謝綏眸光輕晃。 原來那個“謝”,是想說謝謝。 “行了?!?/br> 他語氣隨意:“小事而已,謝一遍就夠了?!?/br> 雖說如此,沈茉仍是感激不已,尤其看到男人的襯衫上蹭上一點口紅的印子,更是難為情,“你的襯衫……” 謝綏順著她目光看去,白色襯衫果然沾了一點淺紅,眉頭皺了下。 抬眼看到小姑娘漲紅臉的局促模樣,默了兩秒,他嗓音淡漠:“沒事?!?/br> 說完,也不等沈茉再說,提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