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神童,帶父爆紅 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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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生產資料,只能靠撿垃圾為生?!?/br> “腐壞的食物進了肚子,細菌和病毒也跟了進去,生病了怎么辦呢?沒辦法呀,藥太貴啦?!?/br> 米勒甚至顧不上膽怯了,他攥緊了手上的毛巾,瞪大雙眼,完全無法想象那樣的日子。 “那就只能繼續干活,一直一直,到生命的盡頭?!?/br> “等走也走不動、站也站不起來了,他們就會躺在低矮的房屋里,透過磚瓦間的縫隙,貪婪地看一會一輩子都沒有好好看過的藍天?!?/br> “然后草席一卷,燒個干干凈凈?!?/br> 沈呦呦的語調很輕,眼里漾著悲傷。 她靜靜地看向不知不覺間,已經淚盈于睫的米勒,輕柔地問:“你知道了嗎?米勒哥哥?!?/br> 你的存在,是多么重要呀。 為什么怯懦、自卑、存在感低的米勒,能走到最后? 因為他愿意去找物美價廉的原料; 因為他能用最小的成本研發制藥; 因為他雖然懦弱、缺乏勇氣,被打一巴掌都不敢回手,但同樣,也善良、無私,愿意為他人奉獻自己。 這位未來的小英雄紅著眼圈,磕磕絆絆道:“他們不應該死,我想救他們?!?/br> “你可以,”沈呦呦鼓勵他,“你當然可以?!?/br> “你負責去救他們,我們負責保護你,”沈呦呦承諾道:“我不會讓你的玩偶再變成毛巾了?!?/br> 米勒又一次傻住了,眼淚掛在他胖胖的臉上,被沈呦呦輕輕擦掉,“內向也沒關系,膽小也沒關系,不敢前進也沒關系?!?/br> “我們米勒哥哥已經夠好啦!”她看著米勒呆呆的表情,噗嗤一聲笑開,琥珀色的眼底流轉著光芒,語氣帶著一種奇異的信服力, “剩下的,只要牽著我就好了?!?/br> 她伸出手,主動牽住了米勒,歪著腦袋,“準備好了嗎?” 米勒臉上滿是淚痕,他不知道要準備什么,但他牢牢地握緊了沈呦呦的手。 “三——” 弗洛里安連忙也擠了過來,危機感十足地瞥了眼米勒。 “二——” 沈年頭疼地看著三個小不點,干脆一把將他們三個抱了起來——好在有超能手環,否則他還真不一定能抱起米勒。 “一——” 所有的光源瞬間收起,地下七層的主控室內,一直嚴密關注著監控的賀赫猛地坐了起來。 負三層007號走廊的監控已經定住,定格的畫面里,有一雙直直看過來的琥珀色眼睛和……。 微微彎起的嘴角。 賀赫的胸口起伏,然后他不甘地看著系統最新計算出來的得勝概率—— 1% 按照利益最大化,他現在應該馬上退出比賽,潛伏一段時間,再伺機卷土重來。 畢竟他還有很多追求者和小弟,有系統在,他未嘗沒有重回巔峰的機會。 但賀赫不甘心??! 他雙目血紅,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個勢在必得的笑容,指甲硬生生摳斷、摳裂,溢出鮮綠的血。 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遠到賀赫已經忘記的過去,他曾是個賭.徒。 一個賭.狗,是無法抗拒梭.哈的魅力的。 哪怕明知道十賭九輸,他仍然無法抗拒不勞而獲的誘惑; 哪怕明知道這場比賽已經不可能贏,他依舊不愿意放棄。 概率,什么狗.屁概率? 不是還有百分之一嗎?他可是天選之子! 最后贏的肯定是他!也只能是他! 賀赫無視系統,他打開保險,偏執而瘋狂地按下了透著詭異血色的按鍵。 “滴——” 尖銳刺耳的警示音響起,賀赫卻反而露出了笑容。 他緊盯著監控,雙眼放大到極致,仿佛隨時都會爆掉,哪里還有半分曾經的風度翩翩? 零星留在他直播間的觀眾——幾乎都是被他蠱惑的追求者,全都嚇壞了。 【……這是怎么了?】 【我、我有點怕,怎么一副家暴男的樣子……】 【我覺得更像無路可走的賭.徒……賀赫這是怎么了?】 …… 某座莊園內,女人的手指深深陷入床單里。 她面前的平板分成了兩個屏幕,一個里面是賀赫,還有一個赫然放著沈呦呦的直播間。 她定定地看向畫面里的賀赫,渾身發抖,眼淚不住地向下滾落。 好心疼……不,去死去死……好恐怖……都是沈年和那個壞種的錯!……不不,呦呦是我的女兒啊…… 要不是他們,賀赫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賀赫,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好恨,我好恨! 她腦子里各種混亂的思緒交雜,只能將手放進嘴里,死死咬住,鮮血淋漓。 我好恨,我好恨??! 恨什么呢?女人不知道,她也不敢知道。 她依稀記得自己做錯了很多事,也依稀記得自己對賀赫的感情……但她早已分不清,那其中是愛,還是深沉的恨。 這樣的場景還發生在不少莊園、別墅、公寓內,她們或許沒有顧姝陷得深,但沉沒成本太多,以至于清醒也變成了一件壞事。 她們驚愕地看著直播,努力解釋:“他風度翩翩、進退有度,像霸總小說照進現實……” “他體貼、溫柔、細心,會幫我抵抗父母,也會為我遮風擋雨……” “他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從白手起家變成百萬富豪,就是為了能配得上我……”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但此時此刻,對上好友們怪異的眼神,再看看直播間里賀赫的丑態,解釋的話語一噎,再也說不出口了。 直播間內,賀赫還不知道自己的追求者們已經全面反水,他丑態畢露,眼睛死死地盯著監控,喘著粗氣。 這是……什么? 只見無數個小小的監控里,微弱的光點一道道亮起,仿佛連成了一條銀河。 賀赫打開一個,放大,再放大……是螢火蟲! 或者說,是帶著奇怪粉末的螢火蟲。 在那些螢火蟲的努力下,冷凍艙明明已經打開,里面的人卻完全無法動彈。 他們無力地躺在冷凍艙里,愣愣地看著那一個個努力飛舞的螢火蟲,遲鈍的腦子慢慢開始運轉…… 他們好像見到過這種生物,是什么時候呢? 好像是……一千年以前? 銀盤升上天際,湖水清澈見底,大片的荷葉荷花坐落在湖泊里,有飛蟲喊著“知了”,有飛蟲提著燈籠…… 這種提著燈籠的飛蟲叫什么? 那些名稱隔了太久太久,沒有人想得起來。 但那動人心扉的一幕幕,那井噴式冒出來的鮮花,那百花爭艷、漫山遍野、如火如荼…… 那種被稱之為“美”的東西,卻在一點點地、輕飄飄地浸潤這群人干涸的腦海。 以至于他們一時之間,竟然忘卻了死亡。 賀赫看著這荒誕的場景,難以置信地不斷切換著監控畫面,眼底布滿血絲與瘋狂。 時空錯位的眩暈感充斥著他的大腦,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還沒有系統的時候…… 輸!又輸!全輸掉了!再借點,求你了,就一點點!借我周轉一下! 但他已經有了系統??!他明明已經成為了戰無不勝的賭.神,怎么會又輸了呢? 不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賀赫崩潰地捂住頭,嘴里喃喃自語,完全沒注意到身后的動靜。 下一秒,“砰——!”巨大的沖擊力將他撞到監控墻上,玻璃碎了一地。 紅光之中,一道肩寬腰窄的身影走了出來。 他有著清晰的下頜線,黑發軟軟地垂在漂亮的眉眼旁,表情卻冷冷的,顯得又乖又痞。 “喂!”青年踢了踢癱軟成一團的賀赫,也不唱歌了,哼笑道:“你知不知道……” 他特意拉長了語調,賀赫掙扎著想爬起來,卻被毫不留情地又踹了一腳。 沈年動作狠厲,語調卻輕快愜意。 “我想打你好——久啦,”他笑瞇瞇地感嘆:“總算得償所愿了?!?/br> 賀赫哪里受到過這種程度的辱沒。 哪怕最落魄的時候,他也有jiejie和母親幫忙吃苦;哪怕是最屈辱的時候,也有前仆后繼的女人們擋在他的前面。 他從未徹底跌入過泥間,以至于一被暴打,頓時什么謀劃不甘心的全都忘了,掙扎著只想按按鈕退賽。 他一邊伸手,一邊怨恨地看著光彩奪目的沈年。 不過是個戲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窮! 然而沈年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