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神童,帶父爆紅 第38節
書迷正在閱讀:都市古仙醫、不辭冰雪、漂亮社恐和他的消防員老公、偷摘小茉莉、陪夫君科舉日常、登堂入室、斗羅從重生朱竹清開始、戲中意、釣系美人嫁給大佬后[年代]/家屬院的漂亮媳婦重生了[六零]、穿成反派的作死白月光
…… [13樓]:我現在都還有種不真實感……而且今年除了沈呦呦外,賀天均排第四,于羽排第六……兩人都與上一名咬的特別緊,這已經是華國有史以來成績最好的一次了吧? [14樓]:說起來,現在第一期才剛剛過半,接下來還有十幾天……沈呦呦不會,真的能登頂吧? [15樓]:不要亂說話給呦呦招黑,第一名那個是老牌戰將了,上一屆就來試過水,差一點點就進了國際賽,當時可是震驚了全世界的。呦呦的國際影響力終究還是差了點。 …… [39樓]:話說回來,看來我們國家是真的起來了……我現在就祈禱于羽千萬不要出事。我聽到風聲說今年給亞洲的名額可能增多,以于羽現在的支持率,如果她接著往下拍,說不定能剛好卡線進國際賽呢。那可真是見證歷史了。 [40樓]:于羽這孩子心事太重了,偏偏家庭氛圍又那么壓抑,說句不好聽的,之前她一出場我就覺得出事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選擇在鏡頭前直接將這些全都講出來。 [41樓]:祈禱祈禱祈禱,華國的每一個小天才都要好好的!一個也不能少! …… 在所有人或在為了沈呦呦爬上排行榜第二而熱血沸騰,或在因為于羽的突然消失而焦急時,沈呦呦和沈年也跟著于隸來到了于家。 其實于隸原本不想搭理沈年二人,但正當他不耐煩地準備離開時,突然又對上了沈呦呦的眼睛。 那雙水盈盈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擔憂,正焦急地扒著車窗往這邊看,明明是很尋常的一幕,卻瞬間讓于隸想到了昨天下午。 那是他只在女兒小時候時,在她臉上看到過的笑。 “你們想跟就跟著來吧,”不在鏡頭下的于隸態度很惡劣,“少在那假好心了,少了個競爭對手很開心吧?” 沈呦呦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就想反駁,忽然注意到了于隸那張被疲倦和害怕拖垮的臉。 他的臉上明明寫滿了懊悔與擔憂,卻依舊嘴硬地懟著他們,仿佛示弱就會丟了面子一樣,倔強地挺直脊梁,不肯認錯。 沈呦呦連忙拉了拉正打算與他爭論一番的爸爸,“算了爸爸,我們不跟做錯事還不敢道歉的膽小鬼一般見識?!?/br> 于隸:“你說誰是膽小鬼?!” “于叔叔,”沈呦呦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你確定要跟我在這玩幼稚的‘誰應誰是’的游戲嗎?” 于隸頓時學會了閉嘴,悶著頭往前走,沈年一開始還試圖想讓他上車,后面見他那副氣沖沖的模樣,也被氣笑了,直接一個超車,沖到他前面,隨后放下車窗,朝著后面被嚇了一大跳的于隸比了個倒立的大拇指,“于教授,我以為我已經夠不成熟了,沒想到你比我還幼稚?!?/br> 沈年說完,一腳踩下油門,一溜煙地跑了,只留下氣得跳腳的于隸被灌了一肚子車尾氣。 “……爸爸,你這是在干什么?” 果然快樂還是要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沈年透過后視鏡看著正指著車罵的于隸,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聞言隨意答道:“當然是跑呀,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br> “……可是爸爸,”沈呦呦艱難道:“我并不知道于羽jiejie家具體在哪一棟呀?我只知道她住在這個小區?!?/br> * 總之經過一番“斗智斗勇”,沈呦呦還是成功地跟著于隸來到了于羽房間。 房間里很干凈,甚至稱得上一塵不染,要不是書桌上堆滿的書,看上去甚至像是沒人住過一樣。 他們到的時候,于羽的mama正呆呆地正坐在房間里。 她坐在床沿邊,眼睛腫的像一顆核桃,往常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散亂下來,一眼望去,竟然能直接看到幾根清晰的白發。 門開了,她抬起頭,見到于隸的一瞬間,一時怒從心中起,直接抓起放在旁邊的一本書,猛地砸了過去, “你還好意思回來!女兒呢?!” 于隸一動不動,任由書打在身上,變成了個鋸齒葫蘆。 “你當年怎么跟我說的,說把女兒交給你帶,”溫如玉邊哭邊罵,“結果呢?我真是錯得太離譜了!” “你自己好好看看!我從她書桌里翻出來的!” 一張紙被直接甩到了于隸臉上,然后滑落到地上,他下意識接住,一目十行地掃了一眼。 紙直直地從于隸手中飄落,沈年手疾眼快地接住,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的幾行字。 致我最愛的爸爸mama: 爸爸,mama,如果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 估計這時候的我已經達成了爸爸所有的期待了吧?還是終于讓爸爸滿意了一次?不重要了,反正我終于解脫了。 生活好累啊,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累,我的全部人生,似乎只有寫不完的試卷,望不到頭的課,和爸爸那張永遠板著的臉……mama,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么樣,爸爸才會滿意? ……不過這時候的我應該已經知道了。 所以如果我終于滿足了你們的愿望,那也請你們不要為我難過,因為我也終于能去實現自己的愿望了。 生活真美好啊。如果活著能不那么累,那就更好了。 這是一封很簡單的絕筆信,沈年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信就被猛地一把奪走,伴隨著草草的一句“我再去外面找找!”,于隸又消失在了幾人面前。 一點紙屑緩緩落到地上,溫如玉抱著女兒床上唯一一個抱枕,哭得聲嘶力竭,“你怎么那么傻啊,為什么不跟mama說?沒有了你mama可怎么活啊,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呢?……” 這哭聲聞者流淚見者傷心,沈年下意識地將頭扭過去,一時沒注意呦呦,就聽到她清晰的聲音,“沒有了任何人,你都可以活下去?!?/br> 溫如玉愣愣地抬頭,看向門口的小女孩,她定定地望著自己,眼底清澈,不帶半點憐憫或異樣,似乎只是在陳述個理所當然的現實,“溫姨姨,于羽不是你的附屬品,同樣,你也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br> “于羽jiejie向我介紹你的時候,說的是:我的偶像,是溫如玉女士,”沈呦呦的聲音非常清脆,一字一句,復現著當時的場景,“她聰明、有涵養,而且具有高超的藝術天賦和感染力,所以她是我的偶像?!?/br> “而不是因為她是我的mama?!?/br> “我相信于羽jiejie,”沈呦呦注視著溫如玉,聲音很輕、很輕,“您一定是位很好的mama,至少可以是?!?/br> …… 小姑娘天真樸實的話語不斷在溫如玉的腦中回蕩,她坐在女兒的房間里,一遍遍地叩問自己,到底為什么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她自小在家教森嚴的家里長大,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溫家依舊恪守著“食不言寢不語”等一系列嚴格的規矩,而“出嫁從夫”更是刻在溫如玉骨子里的教條,因此她從來沒有覺得為了丈夫放棄學業有什么不對,也從來沒有覺得將女兒的教育權讓給丈夫有什么不對。 甚至因為她的丈夫愿意教導女兒,她還被貴婦圈里的其他貴婦們所欣羨,所有人都稱她嫁了個好老公,羨慕她人生順遂,久而久之,溫如玉也習慣了將自己稱為“于夫人”,習慣了永遠當丈夫的配角,永遠站在丈夫身旁后半步的地方,充當一個光鮮亮麗的花瓶。 直到這次女兒的出走。 于羽的突然叛逆就像一塊破碎的玻璃,狠狠地劃破了這個家和睦的假象,也讓溫如玉從夢中醒了過來——她直到此刻才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光鮮亮麗,是靠女兒不斷地退讓和忍受換來的。 床單被揪成一團,溫如玉眼中的軟弱漸漸轉換為堅定和一往無前,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站了起來,叫來管家,“跟我去趟警局?!?/br> 管家下意識反駁,“可是太太,先生之前說……”這樣太丟人了。 “我給你發工資還是先生給你發工資?”溫如玉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往外走,“以后這個家我說了算,快去備車!” * 沈呦呦和沈年走出于家的時候,恰好看到于隸坐在花壇那抽煙。 他像一瞬間老了十歲,佝僂著背,腳邊落滿了煙頭,落寞地完全不像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教授。 沈呦呦看了一會,點評道:“于叔叔又要倒霉了?” 沈年挑眉,“什么意思?” “那邊有個清潔工阿姨,”沈呦呦搖搖頭,“根據她的前進軌跡,最多一分鐘,于叔叔就會被大罵一頓?!?/br> 她話音剛落,阿姨高昂的聲音立刻響起,沈呦呦迅速改口,“估算錯誤,三十秒?!?/br> “你啊,”沈年笑著揉揉她的腦袋,好奇道:“你剛剛跟溫女士說的都是真的?你什么時候跟于羽這么熟了?” 以于羽那文靜的樣子,看上去也不像是會跟小伙伴聊父母的性格啊。 “當然是真的,”沈呦呦重重地點了點頭,身處兩根手指,比了個“指間宇宙”,“只是稍微有一點點的藝術加工?!?/br> 比如于羽jiejie確實沒有直接跟她說過mama是她的偶像,卻在臨摹的字帖里悄悄藏了好幾副落款為“如玉”的字畫; 再比如于羽jiejie總是會下意識翻動那幾幅落款為“如玉”的字畫,雖然沒有直言,話里話外卻都是推崇。 沈呦呦小小年紀,卻頗懂得說話的藝術;而沈年年紀不輕,卻偏偏少了那根弦。 他此時也沒理會到沈呦呦話里的深意,只是點點頭,納悶地看著女兒,“怎么感覺你現在放松了不少?剛剛不是還很擔心嗎?” 看了那封絕筆信,不是應該更擔心了才是嗎? “沒什么好擔心的,”沈呦呦伸了個懶腰,狡黠地朝爸爸眨了眨眼,“于羽jiejie肯定會好好的?!?/br> 這句話一下勾起了沈年的好奇心,“你怎么知道?” “你沒看那封信嗎?”沈呦呦耐心地解釋,“jiejie現在既沒有達成目標,也沒有讓于叔叔滿意,怎么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呢?” 沈年似懂非懂,就見沈呦呦背著身,一個回眸,“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昨天才看了于羽jiejie的字,她現在的字比那封信上的要成熟太多啦。這封信應該是于羽jiejie幾年前寫的?!?/br> “于叔叔和溫姨姨是關心則亂,不然肯定比我還早發現?!?/br> 當然,更更重要的是,沈呦呦像只狡猾的小狐貍,悄悄將手機又往里藏了藏。 她早就成功跟于羽jiejie聯系上了,自然知道她目前身處安全的地方。 沈年不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機,走上前,捏了捏得意洋洋的沈呦呦,“那于羽的問題解決了,輪到我們的了?!?/br> 沈呦呦一僵,大眼睛里立刻染上了滿滿的困惑,懵懂道:“我們有什么問題嗎爸爸?” “少給我裝,”沈年磨了磨牙,眼睛瞇起,“一開始我還沒發現呢,關于你mama的事,你是不是表現得太鎮定了?” 簡直就像一早就知道顧姝的存在,甚至一早就知道顧姝會來搶奪撫養權一樣。 沈呦呦裝傻,“爸爸你說什么?這里信號不太好,我耳朵好像突然沒信號了,我先走啦!” 她說完,一溜煙地往車里跑,只留下沈年一人,望著呦呦活蹦亂跳的背影,看著看著突然笑了。 “爸爸,快來!我不會開車!”沈呦呦站在車旁不斷地跳著揮手,甚至跳起來都沒車高。 “知道啦?!鄙蚰陸醒笱蟮貞艘宦?,像呦呦剛剛那樣,仰頭伸了個懶腰。 陽光直直地照在眼皮上,刺得他瞇起了眼,心情卻漸漸平靜了下來。 其實他沒必要擔心的。 就像呦呦之前說的那樣,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那顧姝這個甚至不合格的mama,自然比不過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只要女兒站在他這邊,他就什么都不必怕。 沈年又恢復了自信,大闊步往車走去,還不忘最后往遠處瞄了一眼。 于隸正拿著阿姨的掃把,狼狽地掃著地上的煙灰和煙頭,遠遠地似乎還能聽到阿姨尖銳的怒罵聲。 “我還以為住這的都是體面人呢!你不是那什么教授嗎!怎么這么沒素質!”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天天坐辦公室里把魂都坐沒了,連幼兒園小孩都知道不能亂丟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