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211節
哈桑到底是個狠人,稍微穩住心神,再用燭光從上到下照了一遍,踢了地上的人一腳:“鬼個屁,你看清楚了,這是個人!” “活..活的死的……” “管他活的死的!我們替神婆殺的人還少嗎?”哈桑因為自己也被嚇到,更加怒氣沖沖,一股腦發泄在了同伴的身上,“再他媽廢話,我把你剁碎了喂紅腰子去!” 同伴終于勉強站了起來。 這時,那人也悠悠轉醒。 他一看到眼前有人影晃動,立刻瑟縮起來,像被打慣了的野狗一樣夾起尾巴發著抖:“別……別……” 同伴道:“這人瘋了吧?” 那人一愣,抬起頭來一看,發現是兩個他不認識的人。 他立刻激動起來,從脖子到額角,一根根青筋都暴了出來:“你們……你們是誰?……不……是誰不重要,救救我,救救我!” 哈桑和同伴都莫名其妙,看著這個麥隴佬一樣蓬頭垢面的男人:“你誰???為什么被關在這里?” “我……這一時實在說不清楚,總之,我是好人,我從來沒做過惡事,我被吳璇璣關在這里折磨了很久,求求你們……” 哈桑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就是說你得罪了吳老爺,所以被關在這里唄?我還當是什么金銀財寶呢,真晦氣!” 那人被粗魯的堵住了口,半天沒說出話來。 即使是隔著一段模糊的記憶,也能感覺到那份熱切的希望像風中的燭火一樣,在猛得竄高后,迅速的熄滅了。 另一人也失望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大美女呢,結果還是個臭男人,你要待著自己待著吧,我走了?!?/br> 他離開了,只剩下那人和哈桑大眼瞪小眼。 哈桑不甘心就這么離開,怒氣沖沖的在周圍翻動,只找到了一些鉗子扳手剪刀一樣的器具,上面還沾著血跡。 “草!”他氣憤的大罵一聲,“這就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嗎?” 那人還在說著“救救我”,聲音微弱,更像是自言自語,哈桑更加不耐煩了:“救你?我和你非親非故的,憑什么救你?誰讓你自己得罪吳老爺了,我要救你,非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不可!” 那人的眼睛一亮,好像抓住了一線希望:“不救我也沒關系,我知道你們身不由己,但……能不能幫我傳句話,只要一句話就行!” “給誰???” “給..給幾個年輕人,誰都可以,祁景,小白,江隱,還有周伊,吳敖……他們長得和你們不大一樣……” 哈桑根本沒耐心聽他細說:“然后呢,說什么?” 那人頓了頓,望著前方的虛空,無神的雙目中漸漸綻放出了一點光彩:“就說,就說陳厝在這里?!?/br> “他們會來的,”他堅定的說,“他們一定會來的?!?/br> 第265章 第二百六十五夜 眼前的場景像風吹過的沙一樣消失了,幾個人卻都沒回過神來,臉色慘白極了。 時隔許久見到曾經的同伴,竟然是在另一個人的記憶中,雖然明知道他的處境會不好,但真的直面那份凄慘的時候,那種沖擊還是讓人難以消受。 周伊的臉在蒼白之外,還微微漲紅了。 “對不起……”她低聲說,“我不該懷疑陳厝。他,他那么信任我們,我卻……” 瞿清白沒有說話。 他的臉上沒什么表情,臉色卻難看到了極致,好像靈魂出竅了一般。那張線條柔和的嘴唇顫抖著,抿成了一條堅硬的弧度。 吳敖和周伊都擔心的看著他:“喂,你沒事吧……” 顫抖停止了。 瞿清白長呼了一口氣,好像剛把什么恐怖的回憶壓下去了一樣:“沒關系,沒關系……” 他反而露出了一點輕松的神色:“知道陳厝曾經被關在這個閣樓里就好說了,至少我們有線索了!” 周伊想到了另一條路:“哈桑死了,但他的兩個同伴有沒有活下來呢?” 吳敖搖了搖頭:“很難。不是被調走了,就是被殺人滅口了。如今知道陳厝在哪里的,怕是只有吳璇璣一個人了?!?/br> 瞿清白忽然道:“不一定?!?/br> 他指著那蟲子被碾碎的尸體:“或許閣樓里,也飛進了班納若蟲呢?” 幾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往上前望去。那里的樓梯越來越陡,在窺天鏡的反射下,老舊的樓梯被映得像湖面一樣波光粼粼。但是越往上,那光也不見了。 瞿清白率先上了兩級樓梯:“來都來了?!?/br> 吳敖和周伊也跟了上去。他們一步步走向未知的黑暗中,穿過層層帷幕,直到頂層,一道和哈桑的記憶中一摸一樣的門就出現在了眼前。 瞿清白上前,輕輕一推,看似堅不可破的鐵門居然動了一下。 門是虛掩著的! “……難道已經有人來了?” 他把耳朵貼上門縫,半天,什么聲響也沒有。 周伊道:“進不進去?” 吳敖:“都到這里了,哪兒還有不進去的道理?” 他們順著門縫溜了進去,里面一樣黑暗,瞿清白輕聲道:“有火嗎?” 吳敖摸了摸口袋,不期然的摸到了一個yingying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居然是一個窺天鏡。原來他剛才把玩的時候,把這個小東西隨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拿著窺天鏡四處照了照,嵌在筒身上的碎玻璃映出了白色的流光。 瞿清白直撓頭:“這頂什么事???” 他滿身的找火,周伊則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四周,見他們兩個人都不待見這小玩意兒,吳敖聳了聳肩,自己拿著窺天鏡到處亂照。在細小的光亮中,他的眼前忽然晃了一下,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剛才,好像是…… 他猶豫了一下,再次將窺天鏡湊到眼前,透過那個鴿子蛋大小的石頭看了過去,漆黑一片的背景里,倏忽出現了一個白色的人影! 吳敖的呼吸都停止了。 他僵硬的手指幾乎是本能的移動著。 隨著鏡頭的晃動,那人影也在移動,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個閃神間,已經貼上了他的臉! 他嚇得大叫一聲,窺天鏡脫手而出,把周伊和瞿清白嚇了一跳。 “怎么了?” 吳敖指著前面:“有人!那里……那里有……” 瞿清白終于找到了一個小的可憐的打火機,顫顫巍巍的打著了,朝那邊照過去。 昏暗的光線下,什么也沒有。 他松了口氣,又疑惑道:“你是不是看錯了?” 吳敖臉色蒼白:“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一個人影,而且那個人的臉,是……是白月明!” 剛才在驚懼之下,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可現在回想一下,那分明是白月明的臉! 瞿清白也嚇得夠嗆:“不會吧,他怎么會在這里?” 周伊張了張口,忽然若有所思的看向地上,伸手撿起窺天鏡:“你剛才,是不是透過這個看的?” 吳敖點了點頭。 他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 窺天鏡看到的,不是過去,不是現在,而是……未來? “試試吧?!敝芤辽钗丝跉?,將眼睛對準了窺天鏡,凝神看過去—— 漆黑一片中,只有壓低的呼吸聲。 她緩慢的轉動著角度,忽然,一片模糊的虛影好像老式電視機昏花的畫面一樣,呲呲啦啦的逐漸清晰起來。 一個白影出現在了她眼前。 那白影飛快的逼近,到了極近處,忽然像煙霧一樣炸開了,將什么東西包裹了進去,然后驟然消失了。 簡直像被一個異次元空間吸進去了一樣。 隨后一些零碎的畫面又閃了過去,周伊看到了有人打開了門,那人側了側臉,一顆眼珠滾動過來,竟泛著猩紅嗜血的光,戳破了濃郁的黑暗,仿佛下一秒就有尖牙利爪撕破這層幻象撲面而來。 周伊腦袋一陣發暈,放下窺天鏡,額角已經都是冷汗。 瞿清白趕忙扶住她:“你沒事吧?你看到了什么?” 周伊穩了穩心神:“……是白月明。他化成了一陣煙霧,然后又進來了一個人?!?/br> “他的眼珠……”她遲疑了一下,“就像羅剎一樣紅?!?/br> 瞿清白叫苦道:“不是吧,又來一個?” 周伊也奇怪,如果之前出現的是白月明,那另一個必然是其他人了……可那雙眼睛,怎么會和羅剎如此相似? 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像毒蛇一樣爬上了她的脊背。 ……他們忽略了什么? 吳敖道:“這窺天鏡,看到的真的是未來的事情嗎?” “很有可能?!敝芤了妓髦?,“也許是由于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所處環境視角不同,看到的內容有多有少,有的是片段,有的是畫面,但我們兩個都看到了白月明出現在了這個房間里,這應該就不錯了?!?/br> “但這個‘未來’,究竟是發生在多遠之后?是五分鐘……還是一個月?” 周伊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br> 瞿清白擺弄了一會那個窺天鏡,什么也沒看見,他有點著急了:“別管那個了,先干正事吧?!?/br> 他用打火機把不知從哪摸到的一只蠟燭點燃了,燭光將黑暗驅散了一些。 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耳朵動了動,聽到了一絲細小的聲音。 這聲音緩長,微弱,規律的一收一放,聽起來那么熟悉…… 瞿清白站住了。 他把手指比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