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134節
另一邊,幾人仍舊在纏著那煩人的小鬼問話,沒人知道陳厝和周伊剛剛經歷了什么。 安子說出了那句詭異的話后就一直不停的嗬嗬笑,好像自己說了什么極妙的玩笑一樣,吳敖詭異的看了他幾眼:“這小子不會在耍我們吧?” “我死了,我死了!”安子又大聲的叫了起來。 “好好好,你死了,我們都死了,行了吧?!眳前綗┬牡恼f,“別問這小鬼頭了,反正什么也問不出來?!?/br> 瞿清白道:“那扎羊角辮的小孩到底是什么人?她好像刻意把我們引過來一樣?!?/br> 線索又中斷在了這里,他們一籌莫展。 安子抬頭看看他們皺眉思索的樣子,忽然說:“如果,如果你們幫我找到小meimei的話,我就……給你們看好玩的東西!” 祁景來了興趣:“什么好玩的東西?” 安子又開始手舞足蹈,比劃著劈砍:“好多人,好多人——噗呲,卡普,哐哐哐……在夜里,可熱鬧啦!” 幾人對視了一眼,祁景道:“活死人?” 瞿清白低頭點了點安子的小臉蛋,有些疑惑的說:“你說的是真的,帶我們去看?你膽子這么大?” 吳敖道:“你媽呢,不管你?” 安子稚嫩的臉上浮現了神秘的微笑,搖頭不語。 吳敖說:“這小鬼頭一會精一會傻的,也不知道幾句真幾句假?!?/br> 江隱沉默良久,終于開口:“就算他愿意帶我們去看,我們也得先從那棟樓里出來?!?/br> 祁景看了他一眼,喝過血后,他的臉色好看了不少。他摸了摸腕上的同心鐲,心想昨晚做的那個夢,也不知道江隱看沒看到,看到了會怎么想? 他不知道江隱曾在鬼門關里接受齊流木的殘魂,兩人都心虛著,以為那段夢是自己的回憶,是以誰也沒有主動提起。 正說著,瞿清白忽然眼前一亮,沖遠處招了招手:“陳厝!伊伊!” 遠處,兩個人影正緩慢的走過來,并沒有探聽到了什么很興奮的樣子,反而步履蹣跚,走不動了一般。 走近了,瞿清白才發現他們倆身上都濕淋淋的,周伊還穿著陳厝的外套,不禁一愣:“你們倆這是……掉河里了?” 周伊疲憊的搖搖頭,感到寒冷般裹緊了外套,她濕淋淋的劉海垂在額前。 瞿清白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瞇,咬牙切齒:“陳厝,你該不會……”把花花主意打到周伊身上去了吧? 陳厝低著頭,叫了聲:“小白?!?/br> 只這一聲,瞿清白的臉色就變了,他知道一定出事了。 江隱將周伊環抱自己的手臂輕輕拉開一點,拿出了一套濕淋淋的團成球的衣服,那上面還有大片的粉紅色的痕跡,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魏丘死了?!敝芤恋椭^說。 她看了一眼吳敖,猶豫片刻,還是飛快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幾人臉色都變了,吳敖的尤其不好看。 沉默中,他咬著牙說:“大哥……他不會隨便殺人。一定有什么原因?!?/br> 陳厝盯著他:“他那么輕易的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你一點也不覺得可怕嗎?等到回去,說不定還會偽裝成那位‘不知名”的人做的,再沒人知道魏丘怎么死的了!” 吳敖的臉頰緊繃出一種固執的倔強:“有些人當殺便殺,婦人之仁只會害人害己!我從小就是被這么教的!” 陳厝怒道:“你說的是什么話!”他一頓,又冷笑道:“我竟忘了咱們第一次見面,你就把一顆人頭丟到我們面前的事了,你自然是不會有婦人之仁的?!?/br> 吳敖道:“那是活死人!” 祁景攔住劍拔弩張的兩個人,他從陳厝緊握的手中抽出木牌,遞給了江隱:“你看看這上面是什么東西?!?/br> 江隱仔細看了半晌,蹲下來在沙地上用茅草比劃了兩下,慢慢道:“還不能確定,但很像一種禁錮符?!?/br> 祁景道:“禁錮符是……” “就是畫地為牢那種?!苯[說,“這種符可以根據畫符者功力大小,圈出一定空間,但一般是用來對付鬼的?!?/br> 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陳厝和吳敖停下了口角,他們圍在一起看了看,瞿清白下了定論:“這是個禁錮符沒錯,而且威力還不小。不過為什么會被畫在門牌上……” 他猛地明白過來:“就是這東西讓我們每天晚上不能自由出入的!” 陳厝慢慢推測著:“魏丘發現了這個東西……然后,吳優就把他殺了?”也不至于啊。 無法再推斷下去,他們只得紛紛起身,心頭都被一股巨大的茫然無措侵襲著。陳厝想到了什么,忽然對吳敖說:“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能告訴你的好大哥,你知道吧?” 他的臉上呈現出少有的冷峻,有種淡淡的壓迫感,吳敖臉色不太好看,最后還是一聲沒吭。 周伊輕輕道:“其實……我也一樣。我不會和jiejie,不會和五爺說的?!?/br> 她想起了魏丘直直瞪著的,如同渴水的魚一般的眼睛:“他死前,和我們說小心姓白的……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但這里,已經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br> 周伊的聲音很小,卻像一塊重石一樣壓在了他們心上,江隱忽然停下了腳步,說:“把外套還給陳厝吧?!?/br> 周伊愣了一下,陳厝忙說:“不用不用,我不冷?!?/br> 江隱把外套脫了下來,搖頭道:“她和你并不熟,突然表現的這么親近,你不怕他們懷疑?” 陳厝這才明白過來,周伊便借著遮掩,換上了江隱的外套。 熟悉的氣味包裹了她,周伊眼眶一熱,剛才還一直顫抖冰冷的心好像終于慢慢平靜了下來,江隱幫她整了整外套的領子,周伊看到了他低垂的眼眸里的自己,惶恐不安,蒼白瘦弱的。 “別怕?!彼偷偷恼f。 周伊的眼淚在眼眶里打了個轉卻沒掉下來,用力的點了點頭。 他們往江家走去,江隱看都沒看祁景一眼,就說:“我不穿?!?/br> 祁景身上拉鏈的手又放了下來,江隱對他拿捏的如此之準,好像他的心思就像一副解剖圖一樣被看穿了,他滿心憤懣氣惱,卻也無可奈何。 但現在顯然不是矯情這些小事的時候,他只能悶悶的走著,不一會就回到了江家。 進大門之前,祁景忽然感覺背上一刺,好像神經被輕輕撥動了一下,李團結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有人在跟著你們?!?/br> 他回過頭去,路上空無一人。 祁景:“是什么樣的人?” 李團結又打著哈哈:“沒看清?!?/br> 祁景也沒指望他能干什么,他看李團結就像看一只吸血鬼和寄生蟲,索性也不再說話,剛踏進院子,就被站在大門處的人嚇得臉色驟變。 不光是他,其他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周伊和陳厝的尤甚。 吳優笑了下:“怎么一個個見到我都跟見到鬼似的?我是來通知你們今天再議事堂用晚飯,出了點事情,江家主要宣布?!?/br> 他們都知道“那點事情”是什么事了。 吳優的目光看向周伊,他有點過分的敏銳:“小小姐,這件外套是…………” 江隱道:“是我的?!?/br> 周伊笑了下:“天太冷了,我就讓江哥哥把外套姐給我穿了?!彼麄兩砩系乃呀浵o蹤,吳優一時看不出什么端倪。 “都進去吧,五爺和江家主都在里面等著呢?!?/br> 瞿清白忍不住問了句:“吳三爺呢?” 吳優道:“還在陪白少爺,晚飯也在上面吃了?!?/br> 還真是寸步不離啊。 擦肩而過的瞬間,周伊臉上的笑已消失不見,幾人剛松了口氣,吳優卻忽然道:“小敖,你留下一下?!?/br> 吳敖停住了步子,像個木偶一樣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在這一瞬,所有人都僵了一下,在他們這邊詭異的凝滯還沒有引起吳優注意的時候,陳厝就大大咧咧的搭住祁景的肩膀:“那我們就先去吃飯了,吳敖你快點啊?!?/br> 他們頭也不回的走了,帶著一貫的插科打諢的玩笑。吳敖仰頭望著吳優:“大哥,你要和我說什么?” 第183章 第一百八十三夜 偌大的圓桌圍坐著一圈人,菜色難得豐盛了一些。祁景一邊吃一邊和陳厝說著什么,幾個少年人之間的氛圍自然而閑適。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胸口那種壓抑窒息的感覺,仿佛在水面之下浮浮沉沉。吳敖怎么樣了?吳優會和他說什么,會讓他做什么? 啪嗒一聲,周伊的筷子掉在了地上,江隱幫她撿了起來。剛抬起頭,吳優就走進來了,后面跟著吳敖。 他們兩人都面色如常,吳優向上位的江逾黛和吳璇璣告了個罪,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吳敖也加入了年輕人的行列。 瞿清白悄悄問:“他和你說了什么?” “問我和你們去了哪里?!?/br> “……你怎么答的?” “實話實說?!?/br> 半晌沒得到回應,吳敖看了一眼瞿清白那副白癡臉,突然覺得很無奈:“還能怎么說?撒謊??!你是不是傻——” 他泄憤般的用筷子戳著米飯,不經意接觸到吳璇璣的目光才老實了許多。 周伊在他旁邊也輕舒了口氣:“還好還好,我以為你說真的?!?/br> ……這倆人還真是一樣白癡。吳敖頓了頓,又小聲道:“他還說……讓我盯著你們,有什么事和他說?!?/br> 他旁邊兩人沉默了一下。就在這時,江逾黛看所有人吃的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輕輕咳嗽了一聲。 “各位,我有一件不幸的事情要宣布?!彼苯恿水數恼f,“魏丘被發現死在了走廊,他的死法和李魘一樣?!?/br> 陳厝喉頭一梗,隨后強烈的嘔吐欲翻涌了上來,他知道魏丘是怎么死的,是被吳優捅死的!李魘那種爛泥般的死法,除了事后刻意做出來的偽裝之外不會有其他。 他深深的埋下頭,不想讓別人看出他眼中的動搖。 白凈道:“看來這幾次都是一人所為?!?/br> 江逾黛點了點頭:“現在還無法查清是誰做的,這棟樓里也并不安全,我的意見還是大家都待在自己屋里,鎖好了門,每個人的房門上都施有防護咒,只要不出門就不會有危險?!?/br> 美其名曰防護,其實就是畫地為牢吧。 陳厝質疑道:“李魘不也是在自己房間里被殺的?” 江逾黛道:“這個……我想,他是因為什么打開了房門吧?!?/br> 白凈道:“我查看過了,那天晚上他的房門是敞開的,并沒有被撞擊過的痕跡?!?/br> 周炙道:“那門人是因為夜間巡視樓內遇害的,魏丘是在走廊里……只要你們老老實實待在房間里,就不會出事?!?/br> 周伊在圓桌的對面看著自己的jiejie,從未覺得她這么陌生過。她有話說不出口,姐妹之間如隔天塹,在周炙望過來的時候,只能乖巧的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