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94節
江隱說:“倒也不必?!?/br> 瞿清白等了一會:“你說呀!急死人了?!?/br> 江隱指了指遠處:“你們看那個房子?!?/br> 夜幕中,遠遠的有撞房子的影子,因為這里都是平房,這一個高高的門樓就顯得格外惹眼。剛才他們一直在趕路,竟然把這么大個地標式建筑忽略了。 陳厝問:“那是哪里?” 江隱道:“剛才,韓悅悅不是說這個鎮上曾經有個軍閥為姨太太置辦的宅子嗎?沒落了這么多年,想來也不會有人住,不如去那里?!?/br> 陳厝一拍手:“對??!還是江真人機智!” 瞿清白卻有些猶豫:“那……咱們這樣算不算闖空門???” 陳厝笑:“管那么多呢!沒人住的地方,就算是兇宅我也照睡不誤。困死了,咱們快走吧?!?/br> 陳厝半強迫的攬著瞿清白的肩往前走,江隱道:“祁景是傷員,需要休息?!?/br> 瞿清白又被他們說的動搖了,投降道:“好了好了,去就去。但是要那里還住著人的話,我們可不能硬闖進去??!” 祁景都笑了:“還用你說?!?/br> 可他心里卻有種隱隱的不安——江隱為什么會這么說呢? 在已經知道這個小鎮很邪門,舊宅荒廢已久,在大媽告誡過小鎮的夜晚有些不干凈的東西后,為什么還要提議去那里過夜?還是說他覺得街上更加危險?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夜 宅子的門臉很氣派,但是到處都黑漆漆的,大門上的石獅子門環已經生銹了,瞿清白壯著膽子,拿起來輕扣了兩下。 金屬敲擊木頭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街上,沒人應答。 “……沒人吧?”瞿清白小心翼翼的說。 陳厝壯著膽子推了一下,喀拉一聲,鐵門竟然幽幽的開了半邊。他伸頭一看,原來里面的鎖早就銹掉了。 祁景推開了另一半門,這幢古宅朝他們敞開了懷抱。 月光把里面荒涼的庭院照的一覽無遺,原本整整齊齊的青磚翻覆起來,庭院里長滿了雜草,連最前面迎風水的假山里的流水也干涸了。即使如此,還能看到它氣派時的影子,一定是風光無二。 任何聲音對這空曠許久的宅子都顯得有些突兀,他們不由放輕了腳步,悄無聲息的穿過了院子。 宅子很大,穿過一個回廊就是庭院和正方,兩邊是東西廂房,過了堂屋估計還得有個后院。 江隱說:“宅子的主人應該是北方人?!?/br> 祁景:“為什么?” 江隱道:“南方的庭院一般不會這么敞闊,多以天井的布置采光,特點是輕巧別致,柳暗花明,可這宅子的整體風格還是稍嫌厚重,即使有假山阻隔,這院子也大的突兀?!?/br> 陳厝點點頭:“經你這么一說,還真覺得這建筑有點五大三粗的,不夠精致?!?/br> 祁景猜測:“韓悅悅不是說這宅子是一個軍閥給姨太太蓋的嗎,也許就是從北方來的大老爺們,不喜歡擁擠逼仄的環境?!?/br> 說著,他們已經走進了正房,房中卻沒他們想象的那么凌亂,也許是見客的地方,桌椅家具還算規整的擺著,祁景眼睛一掃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座洋鐘,不由說道:“這家人還真有錢?!?/br> 瞿清白也從那邊的桌子上舉起了一個水晶花瓶,工藝精巧,里面自然也沒有花。 陳厝湊過來,用手撥了撥那再也不會動的鐘擺,看了眼時間:“十點半……這是這座鐘壞掉的時間?!?/br> 祁景看著他的手隨意撥弄的鐘擺,忽然覺得哪里不太對,江隱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他們身后,一把握住了陳厝的手。 “別碰?!?/br> 陳厝愣了一下:“怎么了?” 江隱說:“這鐘擺上沒有灰?!?/br> 祁景猛的反應過來,如果這座鐘真的在多年前就停走了的話,鐘擺上怎么可能不落上厚厚一層灰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它從來沒有壞過。 陳厝也反應過來:“你是說雖然它現在看起來壞了,但是在某一刻,就會突然開始走字,然后報時?” 瞿清白抖了一下:“別說了,聽的我背后直發毛?!?/br> 江隱點了點頭:“嗯,這種老式鐘擺,一般都會在整點報時,也許是十二點?!?/br> 陳厝問:“現在幾點?” 祁景按了下自己的手機,不知是沒電了還是報廢了,沒有反應,其他幾人也一樣。 他想了想,也沒毛病,他們都穿越了,信號這東西總不可能也跟過來吧。 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他們也沒時間在這上面糾結,在堂屋里轉了一圈,一無所獲后,幾人就進了東廂房。 這里應該是臥室和書房,看起來就比大廳亂多了,模樣新潮的梨花木大床,柔軟的絲綢被單拖到地上,看起來臟兮兮的。 房里好像爆發過激烈的爭吵,狼藉一片,書散落一地,桌椅板凳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好像被誰憤恨的大力摔打過一樣。 這里發生過什么? 好奇心讓所有人都忘記了來這里的初衷,瞿清白在垃圾堆里蹲下了,像乞丐一樣隨意翻著,陳厝逛到了衣柜那邊,一打開就嚯了一聲,轉過身的時候手里多了一件水色旗袍:“好漂亮的衣服!” 他看了看,又感嘆了一聲:“好漂亮的工藝!能襯得上這件旗袍,這家的女主人一定也非常漂亮?!?/br> 祁景隨口道:“廢話,哪個軍閥眼瞎了會娶一個丑八怪一樣的姨太太?” 瞿清白卻突然說:“不對?!?/br> 他舉起一張廢紙似的東西,好像是夾在書里的,祁景過去一看,原來是張報紙。只是油墨糊的差不多了,字很難看清。 瞿清白把重點指給他:“看日期?!?/br> “這是一張距今不超過二十年的報紙?!?/br> 祁景明白了:“這宅子不止有一個主人。在軍閥和姨太太的時代之后,又有人住進來了?!?/br> 他們又翻了一會,所有能看得清的報紙和書刊多載明的日期都是距今約二十年左右,沒有再近的了。 瞿清白道:“看來二十年前住進來的這一家就是它最后的主人了?!?/br> 祁景隨手翻著本書,被一個邊角有點硬的東西硌到了。他把書皮扯下來,一張薄薄的,被夾在中間的東西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是一張照片。 應該是書夠厚,讓照片幸免于難,保存相對完好。祁景撿起來,就見照片上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對著鏡頭微微笑著,面目端麗,穿的正是陳厝發現的那條旗袍。 陳厝湊過來,一看就笑了:“我就說吧,是個美人?!?/br> 祁景翻過來,就見照片背面寫著:“陸銀霜……攝于一九七零年六月?!?/br> 陳厝又犯病了:“名字也這么美!” 祁景一邊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一邊仔細端詳著這個女人,白皮膚,薄眼皮,美,是種古典的美。 可他越看,越覺得哪里不太對,好像…… 瞿清白帶著點困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這張臉怎么看著這么似曾相識啊?!?/br> 祁景猛的抬起頭來,沒錯,就是有種詭異的熟悉感,說不清道不明,但總覺得見過似的。 反倒陳厝不以為然:“要是咱們學校有這樣的姑娘,我早就去追了,哪還會等到現在?” 趁祁景和瞿清白還在研究那張照片的時候,他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停在了梳妝臺前。 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還算整潔,但是時隔多年,里面的東西早就干沒了,引起陳厝注意的是一臺老式收音機,打開一看,里面已經沒有磁帶了。 他剛想走開,耳邊卻忽然聽到了“咔噠”一聲,一陣刺啦刺啦的像蛇吐信子一樣的聲音過后,帶著點噪的聲音忽然響徹了整個屋子: “……你厭破衣求霞帔太沉迷……你春風得意馬蹄疾,我蓬頭赤足賤如泥,怎不把好花枝供養在高樓里——”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其他人嚇了一跳,瞿清白氣沖沖的跳起來:“陳厝!你沒事動那個破收音機干什么!” 陳厝全身已經僵住了。 “我沒有動過……” 他回過頭,滿面驚恐:“而且,那里面沒有磁帶?!?/br> 這下所有人都僵住了,他們直愣愣的看著那臺收音機,聽著它扯著破鑼般的嗓子唱。 就聽一聲怒喝,把祁景都嚇的激靈一下:“賤婦!……你既抱琵琶過別船,我今與你卻無緣,難將覆水收盆內,從此我你隔云天——” 瞿清白受不了了:“快把這被踩了尾巴的貓叫似的東西關上——” “——磁?!?/br> 一只手從旁邊伸出來,按下了開關。江隱說:“爛柯山。這出戲的名字是《爛柯山》?!?/br> 祁景這才想起來,江隱還有這項技能,時隔太久,他都快忘了他還幫梁思敏唱過戲了。 陳厝臉都白了:“管他什么的,咱么快走吧!這地方好他媽詭異,我覺得我們的柯南……啊呸,靈異體質又要奏效了……” 祁景也同意:“此地不宜久留?!?/br> 話一說完,他就見江隱看著前方,像是在出神似的,嘴里輕念道:“難將覆水收盆內,你我從此隔云天……” 祁景心里一動。 瞿清白也沉不住氣了,拽拽江隱的衣角:“咱們走吧,嗯?”見那邊沒反應,他湊近聽了聽,“你嘟囔什么呢?……喂!別挑這個時候戲癮大發??!” 江隱卻仍未理他。 他像夢游一樣走過祁景身邊,祁景手指一動,還是沒有拉住他,他想看江隱要做什么。 江隱走到了梳妝臺前,他擦了擦鏡子上的灰,仔細的看著鏡子里。 瞿清白要過去,被祁景拉住了,噓了一聲。 江隱的手往下摸,拉開了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什么東西。從祁景的角度,只能看到那東西一點木頭的輪廓。 江隱看著那東西,像靜止了一樣,久久沒有動。 祁景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喚道:“江隱…………” 就在這時,一陣來自庭院的穿堂風呼的一下刮進屋里,陰冷的氣流圍著他們打了個轉,祁景微瞇起了眼睛,清楚的看到一道黑影從鏡中閃過! 窮奇在體內覺醒后,極佳的動態視力讓他準確的捕捉到了那一瞬間出現的東西——是一張人臉。 好像有人就站在江隱身后,站在他們面前,在鏡子里映出來的,一張蒼白,美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