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 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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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這人是真的狗。 安彌把夾著的那塊rou丟回餐盤里,筷子再一扔,“自己吃吧你?!?/br> 陳聿微微斜眸瞥向她,嘴角勾了下,然后再壓下去,做出心很涼的表情嘆氣道:“還以為,傷成這樣,某人會對我好點兒?!?/br> 他語氣一點兒不幽怨,甚至還帶著笑,但安彌還是重新把筷子拿了起來。 為她挨打的男人,她是得慣著。 “張嘴?!?/br> 陳聿笑笑,張嘴。 吃完飯,天還早,陳聿提議看兩部電影。 vip病房的床很大,安彌拿著遙控器坐上他的床,和他靠在一塊兒。 安彌拿著遙控板選電影,在一個催淚大片推薦分欄里看到之前把她和陳聿都看哭的《七號房的禮物》,是這時候,安彌才明白,為什么他看《七號房的禮物》哭了,看《驢得水》卻沒哭。 《七號房的禮物》講的是親情,男主是一個只有正常人6歲水平的智力殘疾人,但哪怕只有六歲的智力他也無比深愛自己的女兒,他對女兒的這份愛是無比純粹的,且永遠不會改變,是陳聿一直渴慕著的。 安彌不想再戳他傷口,所以但凡是關于親情的電影她都直接跳過,最后選了部喜劇片。 誰曾想,喜劇片才是真的戳他傷口,大笑會扯得他渾身傷口都疼。 但陳聿沒說,因為看到安彌笑得很開心。 她開心就好。 疼就疼,他無所謂,他最能忍耐的,就是疼了。 他沒說,但安彌還是發現他是忍著疼在笑。 大概這就是愛情? 她果斷退出了播放。 “別啊,”陳聿說,“看到一半兒多難受?!?/br> 安彌只說:“你疼我更難受?!?/br> 陳聿伸手在她臉上捏了兩把。 安彌把片子換成了一部叫《龐貝末日》的災難片,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為封面上男女主在火山爆發前擁吻的畫面太具吸引力。 她沒想到的是,男女主在火山爆發前擁吻的這一畫面竟就是整部影片的最后一幕。 他們在愛人的雙眼里,無懼死神。 當他們擁吻的身影被巖漿與火山灰吞沒,安彌也轉身,同身側的人深深擁吻在一起。 她想,如有有一天末世降臨,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也一定是與他擁吻。 她會愛他到生命最后一刻。 足夠濃烈的愛情,比生命本身更有意義。 這天晚上,安彌沒有回自己的床上睡,就睡在陳聿身側。 她知道他滿身都是傷,但她一定不會弄疼他。 之后,她也一直跟他睡在一起。 住院的第六天是籃球賽的日子,如果沒有那群人渣,陳聿此刻正意氣風發地馳騁在籃球場上,伴著歡呼與喝彩,安彌也會在籃球上跳舞為他加油。 陳聿沒覺得可惜,他可惜的是:“今天本來可以看到你為我跳舞的?!?/br> 聽他這么說,安彌笑了聲,“你猜蘇芷伊她們給我帶來的衣服里除了冬裝還有什么?” 陳聿愣了下,一瞬間便猜到了,“啦啦隊隊服?” “bingo,”安彌歪頭沖他笑,“在這兒,我也能為你跳?!?/br> 她說這話時,陳聿那雙始終漆黑的眼很亮,很亮。 人活著就為了某些時刻,聽到所愛之人的心跳,收到所愛之人的表白,與愛人相擁,與愛人痛吻…… 這一刻,是被愛人珍視。 “等著?!卑矎泚G下這句,在行李箱里翻出那套短裙,然后拿著衣服和彩球走進衛生間。 再出來,她已經穿短裙,手里拿著兩顆金色的彩球,頭發綁成高高的馬尾,臉上帶著青春又活力的笑容。 他沒能去賽場上,但沒關系,在病房里,她也可以為他加油,為他喝彩。 賽場是熱烈的,愛情也同樣。 當看到安彌跳起舞,陳聿胸腔下的那顆心臟比奔跑在籃球場上時更為劇烈。 他很幸運,他愛對了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希望這本帶給大家的感覺不僅僅是“帶勁”兩個字,我更希望能寫出來的是他們彼此濃烈的愛意 第60章 失火 在醫院待了一周, 陳聿出院。 他身上的紅腫都已經消了下去,腦部顱內壓也降了下去, 擦傷都結了痂,但淤青估計還得有陣子才能散,骨折的左手和右腿也至少還要養個兩個月,出門只能靠輪椅和拐杖。 陳聿在校外那公寓是復式,臥室在二樓,他上下不方便,安彌便將讓他住進了她那間公寓, 當然,她也住這邊,她得照顧他。 三只貓也被接過來,原本冷清的公寓變得熱鬧了好多。 回到公寓的兩人做的第一件事, 是坐在沙發上抽煙。 抽的還是陳聿的煙,但這回,打火機用的是安彌的,那個半面蝴蝶翼半面機械骨的打火機。 輪到陳聿把玩她的打火機,“定制的?” 安彌搖頭,呼出口煙, “我自己做的?!?/br> 陳聿顯然意外。 安彌糾正:“準確來說,是我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了點兒東西,打火機是在街上淘的, 只是在上面加了只蝴蝶?!?/br> “你喜歡做手工?”陳聿問。 安彌搖頭, “是安寧喜歡做, 這只蝴蝶我是照著她以前一個手工來做的?!?/br> “這樣啊?!?/br> 陳聿垂眸看著手里打火機上的那只蝴蝶, 藍色珠母貝折射出的一抹藍光洇在他眼底,讓他的眼睛看起來像月光下深藍的一片海。 半晌, 他抬頭望向安彌,唇邊扯出一抹笑,“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也做些什么貼身帶著來紀念我?!?/br> “不會,”安彌回答得很快,她將抽完的煙伸進煙灰缸,在抖落煙灰之際說出下一句,“我會跟你一起死?!?/br> 這時候,陳聿望向她的眼神一瞬變得極深。 因為煙灰缸在茶幾另一邊的邊緣,安彌這會兒離陳聿有些遠。 陳聿微仰頭,喉結輕滾,薄唇輕吐出兩個字,“過來?!?/br> 安彌沒有立馬靠過去,她斜斜揚起一側嘴角,抬起夾著煙的手,問他 ,“干嘛?” 陳聿同樣揚起一側唇,“親我?!?/br> 聞言,安彌發出一陣氣音的笑聲,看著說不上來是想親還是不想親。 像是不想,她側過臉吸了一口煙。 可下一秒,她含著煙靠過來,閉眼吻上了他的唇。 煙霧在兩人雙唇之間彌漫,染上尼古丁氣息的吻,有種極致的欲,帶著令人沉迷的癮。 神經在瘋狂顫栗,像陷入了一片煙與霧的漩渦,燥熱、頹靡、迷亂…… 這個吻,極盡暴烈與纏綿。 香煙的味道充斥整個口腔,兩個人像無可救藥的癮.君子,拼命在對方的唇齒間汲取最后一絲香煙的殘余,吻得極其癡纏深.入。 兩人手里的都還燃著,誰也沒管。 等這個香煙吻結束,兩根煙早已燃盡。 兩人重新點了煙,然后靠在一起,看著對方沉沉的笑。 因為吻得太久,安彌的唇色比涂了口紅還誘人,她長相很英氣,雙唇卻十分飽滿,顏色更是不涂口紅也很正,是唇形的鋒利淡化了飽滿帶來的性感,加上她不笑的時候嘴角是向下的,所以看起來冷感十足,只有親起來才知道有多帶勁,又軟又潤。 光是與她接吻,陳聿都很容易起反映,更別說這次還摻了香煙氣息。 他看著安彌,眼低全是快要壓不住的某種情緒,眸色極深。 手里的煙被他抽得很猛,一口像要燃掉大半煙絲,似乎只有濃郁的尼古丁才能讓他壓抑住那份慾望。 安彌看出來他在壓抑什么,本就笑著的她,此刻笑容艷色更濃,“禁欲對你來說就那么難?” 她笑著抽煙的樣子也尤其勾人,陳聿雙眸的顏色又暗一分,聲音沉啞,“哪個男的剛開葷能禁得了欲?” 安彌表示:“我怎么知道其他男的禁不禁得了?!?/br> 陳聿再猛抽一口煙,呼出的白霧濃得都能擋住視線。 安彌嘁聲道:“誰讓你第一天就開葷,這就是cao之過急的后果?!?/br> 陳聿一點兒不后悔,“能cao不cao是男人?” 安彌:…… cao之過急的“cao”是這個“cao”的意思? 這男人真他媽絕了。 安彌白他一眼,懶得再跟他說多,臉側過去抽煙。 陳聿邊抽煙邊盯著她紅潤的唇,和她同步吐著白色煙霧,那眼神像是在說—— 等好了,這陣子憋的火,他一定連本帶息在她身上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