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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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真的要命。 快一點時,車到達小區門口。 陳聿停了車,卻沒開門。 他不知從哪兒摸出個盒子遞給安彌,“拿著?!?/br> 安彌沒接,“這什么?” 陳聿直接把盒子按在她手里,“送你的一個小玩意?!?/br> 安彌一臉問號,“你生日,你送我東西?不是該我送你?” 理應如此,但她是不會送的。 陳聿卻說:“你已經送了?!?/br> 這話,他是轉過頭來定定看著她說的,眼神頗深。 安彌心頭陡然停了一拍。 她明白他的意思。 今晚,她給了他最開心的一個生日。 “拿著,下車?!?/br> 明明是送人禮物,這人卻跟下命令一樣,語氣透著威脅。 安彌清楚,還真就是威脅,她要不收著,這人一定有辦法讓她收,她懶得跟他大半夜折騰,拿著盒子下了車。 沒走兩步,身后響起超跑獨特的引擎聲,安彌回頭,在原地佇立了片刻,看著陳聿駛入夜色。 回到公寓。 安彌坐到沙發上,今晚這里只有她一個人,她捧著手里的盒子看了會兒才放到茶幾上開始拆。 這盒子不小,還挺沉的,里面不會是耳環項鏈之類的飾品,安彌猜應該是個擺件。 她猜得沒錯,里面是個玻璃做的櫻桃樹擺件。 高純度玻璃制成的櫻桃樹呈現出如冰晶般的剔透與純凈,有種圣潔神秘之感,而那一顆顆如同熟透了般,紅色飽和度極高的櫻桃又充滿著讓人垂涎欲滴的誘惑,像伊甸園里的禁果。 這一定算得上是件不可多得的藝術品,因為它能輕易勾起你一些你藏在內心深處的,旖旎的,晦澀的念想。 尤其,底座上還刻著一句令人引人遐想的話—— 我想對你做,春天在櫻桃樹上做的事情。 這句話化用自聶魯達的一首詩,原文更讓人想入非非: 我要在你身上做,春天對櫻桃樹做的事。 對比之下,前一句還隱晦些,但安彌還是在心里罵了陳聿流氓。 罵歸罵,這顆櫻桃樹她是喜歡的,還擺進了臥室里,只不過把刻了文字的那一面朝向了墻。 第二天。 安彌還是起得蠻早,繼續去拳館練拳,周一跟陳聿的比試估計是她能讓這家伙放棄她的唯一機會了。 她在拳館從早待到晚,期間陳聿沒有出現過。 除了練拳,安彌還在動腦,想著要用什么招數才能直接ko掉陳聿,但想了老半天,她覺得她能ko陳聿的幾率接近于零。 他們這場比試一點兒都不規范,完全是她在耍賴,所以她就想,既然本身就是耍賴,那她為什么不能再耍賴一點? 有了這個念頭,思路一下就通暢了,她的信心也頃刻倍增。 之后,她一直在研究摔跤和鎖技,她的計劃是,先把陳聿絆倒,再把他鎖上5秒。 她都想好了,就5秒而已,再數快點,這不贏面挺大。 安彌覺得自己是天才。 但奇怪的是,明明她覺得能贏陳聿的幾率很大,而且練了一整天,她累得不行,晚上她卻輾轉難眠,睡著之后也一直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導致她早上起來看著特沒精神。 下午去拳館前,為了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她還化了個淡妝。 妝剛畫完,微信里進來一條消息: 陳聿:[一起過去?] 安彌剛點進去,又一條消息發過來: 陳聿:[我在香樟門口。] 安彌回他:[等我兩分鐘。] 現在安彌沒什么顧慮了,陳聿搞出那么一首瞎子都能看出來是藏頭詩的歌,不管她跟他保不保持距離,她跟他的傳聞都不可能消停,蘇芷伊和李子那邊也是不會因為她的態度改變撮合他倆的想法,那還不如大大方方的。 而且,說不定他倆不會再有什么交集,如果她今天贏了。 兩分鐘后,安彌騎著她的杜卡迪出了宿舍樓。 陳聿今天也騎的機車,還是那輛改裝過的藍色雅馬哈。 倆人都一身黑,再騎一紅一藍的車,從頭到尾都賊般配。 其實,就算他們沒有穿同色系的衣服,沒有都騎機車,就站在一起,就無比登對。 他倆只要在同一個畫面里,就好像自然而然地會與人群剝離,分割出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天生的一對。 “走吧?!?/br> 安彌將擋風板往下一蓋,先行擰動油門。 陳聿唇角一揚,緊跟其后。 十分鐘后,兩人到達商場車庫。 摘下同樣一紅一藍的頭盔,安彌抬手順了順被壓塌的頭發,陳聿則是仰著下頜甩了甩頭,那種恣意的少年氣特抓人眼球。 看著他,安彌順頭發的動作頓了頓。 他垂眸望過來時,她才下意識加快了動作,像掩飾,眼神也快速瞥到一旁。 “你昨晚沒睡好?”陳聿突然問。 安彌沒否認,“嗯”了聲。 “是怕輸?”他故意停頓,而后語氣一轉,嗓音帶笑,“還是怕贏?” 安彌表情一滯,接著,她頸側繃起兩條線,冷硬回道:“當然是怕輸?!?/br> 陳聿薄唇掀起一點弧度,笑容意味不明,只說:“走吧,上去?!?/br> 上樓,進了拳館,兩人直接去了練習室。 一秒時間沒耽擱,上了擂臺就開始。 時間緊迫,安彌沒多與他周旋,按照昨日的計劃,一來就拿一個虛晃的招式騙過了陳聿,然后用掃堂腿把他絆倒在地,緊接著騎到他身上死死鎖住他,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一、二、三!”她開始快速讀秒。 一切都似乎在預料中,但她忽略了一點—— 在絕對力量之前,所有的技巧都是花拳繡腿。 她是鎖住陳聿了,如果是同量級對手,陳聿必輸無疑,但換成體量過輕的她,陳聿稍稍調動全身力氣就輕易扭轉了局面,將她壓在了身下,并且沒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 “你犯規!”安彌喊道。 陳聿輕笑,“我沒有擊打你的任何部位,我只是在防止你進攻而已,這算防御?!?/br> “要說犯規,”他繼續說,“我剛剛倒地的時候,你來壓著我,那才是犯規?!?/br> 他似乎準備就一直這么壓著她,直到六分鐘后比賽結束。 她要比,他奉陪,她要耍賴,他就讓她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耍賴。 安彌氣極,拼命掙扎,可不論她駛出多少力氣都動彈不了分毫。 “別做無用功了?!标愴矂竦?,他看她額角青筋都爆起來好幾根,但她再怎么用力也是徒勞。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懸殊?”他問她。 安彌在氣頭上,咬牙沖他喊:“不知道!” 陳聿低頸,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極近,鼻尖幾乎要相抵。 “男女懸殊就是,”他笑著揚起唇角,故意壓低聲音,“我可以把你按在這兒,親一下午?!?/br> 安彌腦子倏地空白了一瞬。 接著,耳邊再次傳來陳聿低沉帶笑的嗓音: “安彌,你贏不了我?!?/br> “想我放棄你,沒可能?!?/br>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控制不住想按頭讓他倆往死里親了 放個屁股,在一起之前就會親上的,方便在一起之后猛親! 第25章 失火 “想我放棄你, 沒可能?!?/br> 陳聿呼吸落在安彌耳側,氣息guntang, 熨熱了她的耳垂。 近距離將一切細微的觸碰都放大,他們于半空中纏繞的呼吸,緊貼的身體,他身上的味道似乎也成為了一種觸覺,淡淡煙草味縈繞在鼻端,卻在像羽毛撓在心上,微微刺癢。 安彌將臉撇到一旁, 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靜,片刻后,她轉回頭冷冷注視陳聿, “你是打算就這么鎖我六分鐘?” “準確來說是五分鐘?!?/br> 安彌冷哼, “你真當我拿你沒辦法了?” 她警告他:“你趕緊松開我,否則等會兒有你疼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