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6)
真是的,她口紅全被吃干凈了。 亞實下完車依舊臉紅紅的,她摸摸臉,好燙了,肯定是三伏天太熱,她低頭看著腳尖走,嘴角情不自禁上揚,臨走之際凱撒又對她講了好久情話,他怎么什么都說得出口啊,害她羞死了,二十好幾了還跟個初談戀愛的小女孩一樣。 他們,這到底算是什么關系???要是情侶的話,那內斯呢?內斯該放在哪呢,呀!女人拍拍臉蛋,算了不想他們了,想了快一天了。 “拍這么重,臉上要留痕了?!?/br> 誰? “五年過去,你是一點沒變吶?!?/br> 女人警覺地環顧四周,聲音耳熟極了,名字就在嘴邊一時間卻想不起,直至那個男人從黑暗中走到路燈下。 果然。 男人應該在訓練場那沖過澡了,普通白T加卡其色五分褲,沒抹發膠,頭發似乎剪短不少,臉刮得干干凈凈,忽略熟男氣質,模樣倒像個大學生,身上的沐浴露洗發水香味飄進她鼻子里,沒有Cold Water。 亞實扭頭便走,只是步伐稍顯凌亂。 “一句都不肯說了么?” 那個男人追上來,也不算追,他長腿快步一邁,不出會兒就趕上她了。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br> 亞實語氣硬邦邦的,心里好害怕,快到家吧快到家吧,要是他再跟過來,她要再倒回去找他們嗎?還是不吧…… “你又搬回來了?!蹦腥苏Z氣淡淡的,心不跳氣不喘很輕松跟上她。 “關你什么事?!”亞實氣急敗壞站住腳,“你要再跟來,我就報警了!” 他也站定,下睫毛很長,路燈在頭頂照下,打下的陰影令他的藍眼睛給人感覺格外溫柔。盡管她已經領教過那層溫柔下的冷,她年少一腔誠意也熱不了的冷。 糸師冴微微笑,有點無奈樣子,“一見面又是裝不認識鞠躬的,又是生氣要報警的,我很難辦啊,小姐?!?/br> “誰讓你找來這的?我不想見到你。我還有事,隨你去哪,再跟過來我真會報警?!眮唽嵗淅涞?,只是緊抓挎包肩帶的小手出賣了她的驚慌。為什么啊,都過那么長時間了,她為什么還是會緊張呢? “對啊,我怎么找來這了?” 糸師冴仰頭看月亮,國外月亮有這么圓么,“我說我在碰運氣,你信不信?” “看來我運氣不錯,你還是出現了?!?/br> 回來了?亞實現在才反應過來。竟然到這了,他過去送她時,次次就是在這個路口分別的。 “碰巧而已?!眮唽嵠^看向別處,“以前的事我早記不得了?!?/br> “說完了嗎?我要走了?!彼ブ鐜?,低頭快步繼續趕路。 “呀??!” 她又被困住了。糸師冴一陣猛力,他將她圍困到他鐵臂間,她掙扎不停, “你別亂來!我待會要叫人來了!”她使勁渾身解數,無法撼動他分毫,“混蛋!給我放開!”他兩臂一只固定住她肩膀,一只固定住她腰肢,她上半身幾乎動彈不得,于是她眼一閉,朝她肩膀上那只麥色臂膀猛力咬下。 有血。她嘗到血了,正好,她一開始就沒打算收力氣,可身后的他力氣也不減。他跟痛覺喪失一樣,依舊把她收攏在他囚籠般的懷里。 “混蛋!你還想要我怎樣?!”為什么呢?她還能在這樣無情的懷里喪失力氣,“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給你了啊……” 她的聲音也不知何時帶上了哭腔。 “……欺負我很有趣嗎?算我求你行嗎?別再來了……當我們沒認識過,放過我,放過我吧……” 他掰過她的臉,她的臉還是那樣小,不是完全沒有歲月痕跡,可那讓她的美更具韻味了。兩顆上翹帶媚的眼睛,多了眼下陌生的青灰色,和淚光一起,為這張白皙小臉更添脆弱感,可目光又總是倔強的,狠狠瞪著人,不肯低頭的眼睛,在他面前會認輸似的垂下來,睫毛楚楚可憐顫抖著,臉上一片濕痕。 “對不起?!?/br> 她等這句道歉有多久?現在等到了,卻感覺什么都沒有。 他湊過去想吻她的眼睛,她偏頭避開。 “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br> 她推拒他,“夠了,別再得寸進尺了,糸師冴,趁我對過去還有最后一點點懷念,放開我吧?!?/br> “最后一點點?那你為什么又搬回來?”糸師冴分毫不讓,“你也傷害了我,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你不一樣也是一聲不吭走了?” “那不一樣!”她急急辯解道,想起什么,又xiele氣,“算了,我沒時間陪你耗,隨你怎么想吧,我要走了,放開!” “可你的項鏈上還有我的名字,我要怎么放得開?” 糸師冴側頭細看,她居然還帶著,就是這條,他以為她真扔了,沒想到她甚至把它改成項鏈戴脖子上,只是為什么會多個戒指? “我……我只是、只是忘記取了唔唔!” 舌頭進來了。要和她的舞動纏綿,一寸寸,溫柔舔過她嘴里每一個角落。 但是嘗到血腥味,不知是誰磕破了誰,她到底有多難忘這個滋味,那些她以為塵封的回憶,一件件蘇醒了。 她怎么又掉眼淚了啊,唇分開,黏到她臉上,他貼著她把淚都吮干。 她在他面前,怎么就總是輕易流淚呢?一時她也拋下了分寸,之前那么親昵過的。 糸師冴又越到正面抱住她,“亞實,對不起?!?/br> 他在她耳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淚水決堤一樣,“我討厭你!”伏在他肩上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拿拳頭擂他,“總是晾著我!總是要我來讓你!總是一聲不吭就丟下,總是只有我先走的時候才會想起留我,總是欺負我……” 他緊緊抱著她,由她在他懷抱里發泄著,她哭得抽抽嗒嗒,像個委屈小孩。 不過誰能一直做小孩呢?她抬起手背擦擦臉,手按在他胸膛,將他推離自己一些,“我……已經答應別人了,你的道歉我收下,時間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收下了就走?”他不松手,藍眼睛充滿壓迫,“別人?凱撒?還是內斯?” 什么啊,“那是我的事你別管,要重新做朋友嗎?”她伸出手,“過去的事讓它過去吧,兩個人都好受些。我現在比以前能喝多了,內斯也很能喝,我們陪你喝到盡興應該沒問題?!?/br> “你應該還在喝酒吧?”她有些尷尬,他手臂還箍著她,她暗暗使力掙著,“香水換了?我還是覺得水生調更適合你些?!边@個距離太危險,他這個人也很危險…… 她裝作不經意地瞄過他表情,又給他抓住了,對視個正著,視線冰冷又guntang。 猛地,他掐住她下巴啃上來。她被嚇到,偏頭想躲,他卻更用力了,快伸進喉嚨的舌頭和禁錮她的雙臂都是,他幾乎整個人埋住她。 直到血味又漾開,他放開她, “朋友?什么朋友接過吻,還上過床?”他抬手拭去唇上淌的血,“還是那么伶牙俐齒,嗯?” “那算了!”她掉頭就走,語氣很硬,卻逃也似的。 他再而三地上前困住她,“??!別碰我!不要——” 嘴唇啃上來,他為何又在這時執著于她,“嗯唔、不、嗯嗯……” 他的雙臂像變成她的緊箍咒,越掙扎他越緊貼她。 她身上每一處凹凸曲線,每一處敏感點,有他不了解的嗎?她去找“別人”,搞笑,“別人”知道怎么能讓她shuangma?還為“別人”和他裝不認識拒絕他,什么朋友?他憑什么只能是朋友?! 他堵著她索取,血在唇舌交戰中彌漫,那是他唯一的給予。 驟然間,天旋地轉。 凱撒鐵拳砸下,連帶著他的沖天怒火, “糸師冴!你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