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119)
亞實家。 “唔、別這樣,嗯……” 蹲在地板上整理東西的女人在男人懷里扭著呻吟著,地板上散落著條狀紙屑,有部分被小心拼湊起來了,其余雜亂堆放一邊。女人躲男人作亂的嘴唇和手,他們的動作把地上的狼藉攪得更亂了。 “糸師冴!”女人生氣了,擺脫男人騰地站起來,“你再煩我?你要不來幫忙,就滾蛋!” “我肯定來幫忙啊,你不看看剛剛是誰把開頭拼好的。拼那么好,那么快?!?/br> 被叫“糸師冴”的男人也站起,他雙手從背后穿過女人腰間,頭照樣死皮賴臉埋在女人頸子處親昵,語氣好似很委屈地道:“我都沒完事兒你就要人干活,我要點獎勵都不行了?動不動就趕我,亞實你也忒無情了點?!?/br> 他的手指依舊很不老實,進到了睡裙里面,在女人豐潤大腿內外側到臀部連一片地輕揉慢搓, 糸師冴手一直在女人內褲邊邊徘徊,目前還不敢伸進去,他清楚她的脾氣,他要扮得更可憐一點,這樣他的亞實就會對他啞火了。他大手揉捏著她,低頭對她耳邊小聲蜜語著:“你現在就知道欺負我。仗著我喜歡你,隨隨便便就使喚我,明知道我饞你饞的要死,還半路弄停了守著不給我……” 亞實被他弄得好無奈,“到底誰欺負誰了?是你屁顛屁顛跟來的,說好回來我有工作量大著呢,你還一個勁打攪我?!?/br> 亞實之前在辦公室發現端倪后,馬不停蹄就趕去找碎紙箱里的證據和線索了,后來取出一大堆紙屑,大部分都已經粉碎成一厘米至兩厘米左右的紙條,只有極少部分還完整尚存。要是別的什么人發現這堆紙屑,估計怎么也不會傻到去一條條拼來湊線索的吧??蓙唽嵠妥龀鰜砹?。 察覺到他的亞實不高興,糸師冴手趕忙停了,“我不打攪你,絕對不打攪,我給你打下手行不行?課長大人?” 他笑道,“確實是工作量大,誰想得到有人會去把這玩意復原,這天底下估計也就只有你了?!?/br> “……你覺得我很傻對不對?用的盡是笨辦法?!眮唽崘瀽灥氐拖骂^。 “怎么會!”糸師冴扳過她的下巴,“‘非常之事,必須非常之人’。這個道理聽過沒有?你就是那個非常之人啊?!?/br> 那些個聰明人,估計做夢也想不到有人真會一條條去捋去拼的。很多人都想走捷徑,聰明人更尤愛走捷徑,殊不知,有時候這解決問題的方法啊,往往是笨地走最快,效果最好。糸師冴懂這個道理,他就是做不到才懂這個道理,亞實雖不懂這個道理,卻早已是習以為常了。 所以她無論干什么都那么笨拙,又那么認真。雖然會搞砸一些事情,卻也總能把事情補救回來。 “我才不是非常之人。不過……”亞實握住糸師冴放在她腰間的手,她偏著臉笑:“你現在怎么這么會開導人了?還這么熱心腸,我都不習慣了……啊、別咬我耳朵!” “哼?!濒閹焹隁獾?,“你個小沒良心的,我給你cao心還算少?干脆咬死你算了?!闭f著,他就又來咬她了,亞實在他懷里連連閃躲,“不是要幫我打下手的嗎?呀!別、討厭!” 兩人笑著鬧成一團,亞實落了下方,她捂住被咬得酥軟的耳朵,腿也有些酥,要倒不過了,糸師冴正好滿滿當當摟她個滿懷,亞實再抬眼一瞧,發現男人表情果不出她意料,壞壞的藍眼睛笑得得意極了。 亞實看糸師冴的眼睛,突然覺得這個大男孩很可愛,她偏頭親了他。 “你乖一點啦,一定要在我工作時候弄?等我拼完嘛,我給你,我給你還不成嗎?”她跟他說軟話,手抬上去,偏著身子撫摸糸師冴側臉,一副拿他沒辦法樣子,“真是,得了便宜就賣乖?!?/br> 亞實原本性子就很溫柔,她原來刀子嘴豆腐心時候就足夠吸引人了,現在還會說軟話了,更是教糸師冴心里那是又糯又甜,恨不得把自己心尖尖都捧出來給她。 “好好?!彼嘈χ鴩@氣,“唉,都不知誰拿誰沒辦法了?!?/br> 糸師冴真的趕緊就伏到地上埋頭苦干去。原來他可是在她這游刃有余一點虧不肯吃的,更別提要他像現在這樣伏在一堆紙屑垃圾里做彎著腰做活。 亞實的心一下子變得更柔,更軟。她才發現,原來,這個男孩在她這也改變了不少。 她能把這份可愛的改變忽視嗎?忽地,她發覺自己也已舍不下這個大男孩??伤膬人乖趺崔k?她要怎么跟凱撒交代? 她的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亞實想,她現在不能再拿不知道逃避這個問題了。再重蹈覆轍的話,她不僅會讓一堆關心她的人失望,更會教她自己對自己失望。 “亞實?!?/br> 她猛然從思緒里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光顧著看都沒去拼了?!班?!我來了!” “誒誒,你別來?!濒閹焹甏笫忠粨]讓她起開,“你這人毛手毛腳的很,待會你來我怕弄更慢了?!?/br> 什么啊。亞實氣鼓鼓嘟著嘴,饒是看糸師冴忙活辛苦沒發作,“那你叫我干嘛?” 糸師冴從一堆紙屑里揀出一條遞給她,亞實低頭,是一個很粗的碳素筆簽名。名字叫林宗正,保存正正好一點沒少。 嗯?這人……這人名字是不是聽過? “還有你看看這個?!?/br> 糸師冴又把已經拼湊好的半幅內容讓她瞧,“你看這個簽名對應的板塊是不是這張?” 上邊內容大致是講雷克薩斯特技制作的外包業務,亞實仔仔細細琢磨了一會,這部分板塊本應是由公司一家長期合作的小型工作室包攬的,但那家熟悉的工作室名字卻一直沒出現,就連合作方稱呼都在合同內容里巧妙避開了。 那么,再加上這個明顯屬于私人的名字,沒準…… “這里還有一串涂黑了的電話號碼?!濒閹焹杲又嗥鹨粭l紙屑,瞇著眼細看,“呃……勉強看得到區號和局號,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靜岡縣那邊,主要關鍵的后四位看不見?!?/br> “靜岡縣……靜岡縣……”這是關鍵線索呢,如果確定一個聯系方式,就能拿到更多證據,可是關鍵的受話人號碼卻被涂掉了……亞實在腦海仔細搜索著靜岡縣的一切信息,好像,他們公司有一次群體出差是到那邊來著,接待人是……接待人是…… 亞實開始找起了自己的名片盒,她一直有一個習慣,就是收集客戶的名片,以備偶有聯系。 她現在,只覺得無比慶幸自己有這習慣。 更無比慶幸的,是自己不是單槍匹馬作戰,她還有一個細心又得力的幫手—— 她捏著手里那張來自靜岡縣的個人名片,朝那位還在紙屑里忙活的男人虎撲了過去: “我真是太愛你了!糸師冴!看我不親死你!” “……你、什、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