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58)
亞實其實舞跳得不好。 舞蹈老師說得最多的,‘唉,跳得太硬了,軟一點嘛你!’ 還有的同齡的,‘哈哈哈!看她看她,跳得好像個男人!’ 這種不好具體要形容,就是沒有天分,基因決定的,只能用后天努力去彌補還過猶不及的—— “爛”。 她自己是不服輸的,她mama也不信。兩個女人就這么折磨自己,折磨錢包,犟到了高中。 直到她遇到那幫人,她終于知道了,她學舞到底給她帶來了什么。 “‘猴子’!” 亞實興奮地朝一位外表精瘦個子高高的女性擁過去,那人也熱烈地回擁她。 “哎呦,你還這么叫我,我也會難為情的咧!” “啊?!眮唽嵭切茄劬ν蛩?,“對不起嘛。那我不叫了……” “唉……你叫你叫!” 她們高中在一個部來的。什么部?女子籃球部。 十幾個性格迥異的女孩子,在一塊揮灑汗水和青春,學校女子籃球部不弱嘞,但也不夠強,每次都殺不出縣賽。 但在亞實高一進來那一屆不同,她們第一次殺進了全國聯賽。 “真是太久不見了?!本菖痈懈?,“上一次大家一起聚會是什么時候?好幾年了吧?!?/br> “是你老是沒來!”亞實戳她與精瘦身體不同rourou的臉,“你總是說檔期滿,排不開。唉,怪你這家伙混太好了!一年要出多少新劇??!” “嘁,你還好意思說我,聚會上我也沒怎么見著你!” 說破了兩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隊長她們怎么樣了?!?/br> ‘隊長’就是帶領她們第一次殺進全國聯賽的那位。雖然現在她們有好多以及不涉足體育了,但她們還這么叫她。 那是個不一般的女孩,只有了解籃球的才知清楚她的厲害。 雖然她個子不高,甚至可以說,有點矮。 “等下等下,怎么光敘舊了?咱們空了說,正事兒呢正事兒!”女子提醒他們。 “就是啊?!?/br> 旁邊糸師冴終于忍不住插話了,他站到亞實身邊,與她隔一個稍微偏近,又沒太過分的距離。 “拉著我急匆匆趕過來,結果自己把正事給忘了?!?/br> 女子起先沒注意糸師冴,她以為哪個藝人呢走錯片場了,她先保守地問: “你是……” “糸師冴?!?/br> 他簡單答完,眼睛便偏向亞實這邊,女子覺得,好像在示意剩下的由亞實來做介紹。 “你們是……” “他是我客戶!客戶!哈哈!” 說完亞實心里后悔極了。為啥要擁強調語氣??!為啥要干笑??!為啥要帶他來??! 女子嘴角一撇。 有事兒,還不好說。行,下次攜了隊友逮著亞實逼她全部招供。 “好,我是竹中滿?!敝裰谐閹焹晟斐鍪?。 “我們去那邊坐著聊吧,離開拍還有二十五分鐘,得抓緊點了?!?/br> …… 從小傳媒公司記者,一步步跳槽到東京都廣播影視大樓體育專訪的芽美覺得,她有點兒暈了。 攝像機還在一刻不停拍呢,她得撐住。 “亞歷克西斯內斯先生?!?/br> 嗯。她聽到他輕微的應了她一句。 “請問這場德比結束,作為拜斯塔的戰術參謀,你有什么感想嗎?” 不夠好。她吐詞開始不清晰了。芽美暗暗咬了下舌頭。 男人果然沒怎么聽清。只見他在條沙發那端,幅度微小地朝她這邊側身,距離挪近了些。 他說,‘就是突破了一個關口吧,小小松了一口氣,這是大家齊心協作成就的……’ 接下來大概是一堆漂亮話。 放在以往,她會想方設法從這堆漂亮話里挖出點什么噱頭來。 畢竟新聞記者出身的,搞頭條那些,矛盾那些。就連撞死一條狗,她都能上升到機動車駕駛與動物權力保護,甚至到公共交通是否能給予導盲寵物一絲溫度,這樣。 但今天,她發現自己嘴有點不聽使喚。奇怪,不知是本來就奇怪,還是見了他才變奇怪。 “那亞歷克西斯先生比完賽最想做的是什么?” 芽美發現,她比他矮好多,就連坐著,他上半身都比她高出一截。而這高的一截,是向她傾斜過來的。 她還注意到,男人抹了彈力素的微鬈發下,不同于成熟氣質的秀氣五官,不緊不慢地吐詞,一切舉措都紳士,且安靜。 她真的很暈了…… “亞歷克西斯先生,請問你……” 芽美倏地倒下來,她太暈了,可能昨天晚上寫稿子熬太狠了,她意識變得模糊……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倒在男人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