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影帝拒絕當白蓮炮灰 第20節
吃完飯還早,費昌提議打牌,姜庭序委婉拒絕了,“有點兒事,你們慢慢玩?!?/br> 司游跟著起身,“我上樓收拾個床鋪?!?/br> “行?!辟M昌心大:“那你快點兒,給你留個位置?!?/br> 司游應了一聲,結果他跟姜庭序剛一動,攝影師也動了,姜庭序覺得好笑:“不是說好了房間內部尊重嘉賓意愿,不會隨意拍攝嗎?” 姜庭序對于隱私一向看重,攝影師聞言沒再跟。 等上了二樓,司游才小聲說:“姜影帝,不行我回自己房間吧……” “害怕?”姜庭序問。 “不是?!彼居螘X得麻煩但不會覺得怕,再說這事是他占了姜庭序的好處,主要擔心給人帶去不好的影響。 “我也不怕?!苯バ蛘f:“你那房間現在沒辦法住人,我剛剛問過工作人員了,實在騰不出別的房間,你在我那兒將就幾天,等天氣放晴了回去一樣的?!?/br> 司游實在無法拒絕那張大床,低低應道:“行,謝謝影帝?!?/br> 姜庭序側目,能看到司游乖順纖長的睫毛,這人長了張極具欺詐性的臉,精致且招人好感,之前運用不得當,臉上掛著三斤粉,加上矯揉造作,名聲一敗涂地,姜庭序不知道司游是想開了還是怎么樣,總之脫胎換骨,姜庭序沒跟任何人說過,他很喜歡司游在直播時那種什么恐懼都不放在眼里,鬼都照打不誤的狂勁兒。 司游回到自己房間收拾了一下簡陋的沙發床,然后抱了幾件干凈衣服,開門時朝走廊警惕地掃視一圈,確定沒人后才敲響姜庭序的房門。 “進?!苯バ蚓蜎]關嚴。 衣櫥大半空著,司游挑了個角落把自己衣服掛進去,轉身發現姜庭序拿著ipad緩慢劃拉,隨口問道:“在看什么?” 姜庭序也沒隱瞞:“劇本?!?/br> 司游聞言腳下長釘子了。 如果再給司游一次機會,他上輩子一定會多看幾個劇本,而如今別說接個好本子了,連拍戲都十分困難。 姜庭序似有所感,抬頭望來:“怎么了?” 司游知道這么說很不禮貌,但他沒忍?。骸拔夷堋纯磫??” 姜庭序有些驚訝。 司游忙說:“沒事!我就問問?!?/br> 姜庭序想了想,將ipad往前遞了遞,“可以,但是內容得保密?!?/br> 姜庭序所給予的每一次成全,也是悄無聲息的試探。 司游如獲珍寶般接過。 他臉上的神情做不得假,給姜庭序的感覺就是司游其實很喜歡拍戲,可事實上司游只在剛紅時拍攝了一部偶像劇,拿到了溫柔男二的人設,姜庭序因為好奇點進去,不出三秒退了出來,臺詞爛表情爛,演技更是爛上加爛。 所以這種情緒在司游身上,稱得上“不科學”。 司游大致翻了三頁就有些懂了。 古代背景,而他看的是男主跟男四的對手戲。 男主是當朝少傅,連中三元,可謂祁云國百年以來數一數二的天才,但適逢國運不祥,頹態已顯,四周小國蠢蠢欲動,內部權貴相互勾結,一場水患下來民不聊生,男主陸途在此間殫精竭慮,不斷周旋,重開太平盛世。 偏向于正劇風格,厚重的歷史感撲面而來。 劇本名字也叫《路途》。 而男四是祁云國六皇子,生母為低賤宮婢,于生產之日血崩而亡,六皇子隨即被蘭貴妃接去撫養,可蘭貴妃膝下有子,對六皇子十分不重視,又因其生母亡故一事,覺得他命數克親,從不與之親近,六皇子在宮人的欺壓跟其他皇子的歧視中艱難長大,十四歲那年,少傅陸途于雪天救下被太子故意刁難的六皇子。 自此,六皇子對少傅尊敬有加,又品嘗到了權力的滋味,后參與奪嫡之戰,在歧路上越走越遠,兩人從一開始的亦師亦友,到后面割袍斷義,刀劍相向。 看得出編劇有功底,字句間的邏輯經得起推敲,而且描述大膽!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司游輕聲:“六皇子對少傅,是含有愛慕的吧?” 姜庭序微微挑眉,沒想到司游竟然看出了這點,“嗯?!?/br> “你肯定是男主?!彼居握f:“男四定了嗎?” “沒有?!苯バ驌u頭:“本子也是剛寫好的,導演還在篩選?!?/br> 司游抿了抿唇,一個大膽的想法浮上心頭。 “影帝?!彼居螁枺骸拔铱梢愿銓騿??” 姜庭序:“……哪一段?” 司游隨手一點:“這段?!?/br> 姜庭序拿回ipad的,看清后神色莫測:“你確定?” 司游沒有接話。 姜庭序以為他就是鬧著玩的,誰知下一秒,房間內響起低啞含笑的嗓音:“少傅想查清臨城水患的真相,想知道為什么突然死了一個都轉運使,更想知道那些賑災的銀兩都去了哪里,其實你我心知肚明,能在皇權眼皮子底下完成這件事的人寥寥無幾,我幫少傅,可好?” 來人腔調輕慢,帶著幾分故作輕松,實則隱含的緊張跟忐忑,并沒有逃過陸途的捕捉。 臺詞清晰,字句間對于情緒的把控幾乎是一下子就調動了姜庭序的神經。 他的眼神一沉再沉,最后化作一片沉寂溫和。 陸途心有乾坤,聰慧過人,同時也是個君子。 這種氣息只需要姜庭序稍微一投入,就能得到完美的詮釋。 “六皇子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當然?!绷首釉扑紲\淺一笑,他生母雖然身份卑賤,可得皇帝一眼寵幸,容貌絕非凡品,而云思繼承了個九成九,太子為何欺他辱他,就是想在云思這張臉上看到梨花帶雨的樣子。 四周一切場景在二人的投入中都漸漸變了,深夜,書房,燭影晃動,將云思的容貌映襯得不似凡人。 陸途輕聲:“六皇子想要什么?” “實不相瞞,我在查我母妃死亡的真相,而這需要寧妃兄長一點小小的把柄?!?/br> 陸途一聽就知道當年種種另有隱情,可是……他嘆了口氣,朝堂風云詭譎,寧妃育有一子一女,恩寵正濃,母族跟三大權貴牽扯甚多,云思毫無籌碼,一旦卷入其中恐怕生機渺茫。 “算了?!标懲菊f:“夜深了,臣著人送……” 他忽然噤聲。 司游做了一個寬衣解帶,脫掉外袍的動作,眼神專注又像浸滿了霧,空氣中有無形的線絞上脖頸,又像是什么東西披露而來,潮濕粘膩。 云思確實毫無靠山,可他從小就知道,這張臉招人歡喜,招人嫉恨,這也算籌碼不是嗎? 人人都喜歡,陸途呢?他喜歡嗎? 云思這樣想著,抿唇輕輕笑了下,他這一輩子擁有的東西不多,但如果是給陸途…… “六皇子?!标懲緩牡厣蠐炱鸬袈涞耐馀?,重新披在云思肩上,“臣教過您,人唯有先自愛,方能得人敬重,心魂踏實,您不必如此,這不算籌碼?!?/br> 一切的旖旎被瞬間擊碎,云思臉上終于露出幾分難堪跟羞憤來,嗓音也不自覺顫抖:“你也覺得我低賤,對嗎?” 小孩子氣,陸途這么想著,輕輕抱了下云思,嘆聲道:“臣從未這么想過?!?/br> 陸途是松下君子,性情不移,玉石做心,磋磨不停。 是我卑劣,云思心想。 這段戲到這兒就結束了,但兩人維持著擁抱的動作,都在沉浸在情緒中,并未分開。 “姜哥!”薛柏鈺看房門沒關,加上出新任務,有點兒激動,一個手快就給門推開了。 司游如夢驚醒! 薛柏鈺:“……” 呃…… 嗯…… 嘻嘻! 薛柏鈺壓制住嘴角,小聲:“你們干嘛呢?” 司游:“……” 姜庭序:“……”? 第28章 關系又不一樣了 司游好久沒對戲了,姜庭序又是那種稍微一帶動就能讓你更深地陷入戲中的人。 此刻酣暢淋漓的后勁順著脊柱一波一波沖上腦髓,透著讓人四肢發軟的酥麻。 姜庭序察覺到司游略顯沉重的喘息,輕輕攬著他的后腰。 他剛要說一句“沒事了”, 薛柏鈺就推開了房門。 場面一時間很尷尬。 司游暫時回答不了薛柏鈺的問題,倒是姜庭序沉聲回了一句:“對戲?!?/br> 這話在薛柏鈺聽來像借口。 姜庭序什么演技?司游什么演技?他倆對戲相當于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在跟一個一流學府的學神探討斯特林定理一樣,滿屏的扯淡。 薛柏鈺:“……行吧?!?/br> 司游:“……”你語氣可以再敷衍一些。 姜庭序松開司游,同時后撤一步,兩人又回到一個安全距離。 “來找我什么事?”姜庭序問。 “啊,費昌哥他們喊司游哥下去玩,然后就是新任務發布了?!?/br> 《春季心動》的選址偏向于古鎮農田,主打讓嘉賓體驗生活,回歸本質,看之前的任務就能明白,不是挖野菜就是賣水果,而這次更接地氣了,讓嘉賓們幫幾家農戶耕地種土豆。 這幾家農戶的條件都比較艱苦,家中年輕人不在,留下的老人平均六十五歲,若是沒人幫忙,入冬能吃的土豆收不了多少。 司游跟姜庭序他們下去時費昌已經在收拾桌子了。 費昌失笑:“你怎么不等我老了再下來?” 司游忙說:“抱歉,積攢了一些衣物,我以為洗起來很快?!?/br> 薛柏鈺抿著嘴角,神色有那么點兒高興跟驕傲,他是唯一一個觸及真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