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機械[無限] 第241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卷王影帝拒絕當白蓮炮灰、我不愛你了、刑警隊長的最后一案、藍鎖幻想、司昭儀她只想躺平(nph)
在所有人都消失了之后,他們甚至覺得十分的焦急起來,甚至忍不住生出了一種毫無道理的預感——他們真的進了房屋嗎? 是不是已經偷偷離開了? ——或許從老李屋子的后方的院子中都走出去了,而他們并沒有發覺? 黑夜的寂靜,似乎將這種焦躁放大了無數倍。 一股難言的忍耐感和躁郁情緒在瘋狂的蠶食著他們的身體,而在這種極致強烈的寂靜當中,隱藏在叢林當中的阿窗忍不住微微站直了一下身子。 他開始產生了嚴重的幻聽,一個聲音在不斷地督促他追上去,看看那些村民在做什么。 他側過身,想要詢問其他人這一點,想提出要不要跟上去看看的時候,卻忽然被元欲雪給捂住了嘴。 元欲雪好像察覺到了他剛才想要開口的動作,相當迅速的掩住了他的唇部。 在黑暗當中微微側過身,對著阿窗比出了一個很輕微的手勢。 “噓?!?/br> 他無聲地說。 阿窗一瞬間清醒過來。 他的臉在這極其黑暗的寂靜當中,忽然變極為不合時宜地通紅了起來,他感覺到了唇齒當中所接觸的格外柔軟的地方,那是元欲雪的掌心。 似乎是因為在涼如水的夜晚當中待得太久,少年的皮膚被涼風吹拂,微微泛著一點涼意。 相比起人類的正常體溫來說,便更顯得極為明顯,惹人注意。 阿窗的臉便紅的更加厲害了。 他有一些胡亂地想要告訴元欲雪,自己知道了,又意識過來不能說話,便只是很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而這樣的動作,也讓他的唇部更加明顯地在對方柔軟的皮膚上微微摩挲過去,這樣的意外甚至讓阿窗驚住了。他看上去有些呆怔怔地,愣在了原地,看上去十分可憐的出神模樣,唇上的熱度也開始更明顯了。 元欲雪雖然注意到對方簡直紅的有些過分怪異的臉頰,但并沒有想到些什么。在得到阿窗的保證之后,他便極其迅速地收回了手。 只是還是被發現了,旁邊的人注意到這一幕。 西裝微微皺眉,有些怪異地轉頭看了元欲雪和阿窗一眼。 又看了元欲雪一眼。 他也不知是不是不嫌事大,忽然張嘴,像是想要說什么話的模樣—— 元欲雪微微側頭,還沒來得及上前阻止他,忽然聽到了老李的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那些村民們出來了! 為首的是老李,他面容上仍然是過分怪異的平靜。走在最前方,將木門給拆開了,騰出了很大一塊的空間。 而跟著他后面走著的,則是八名稍顯的身強力壯一些的村民,他們挑起了棺材,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 桐木棺材已經被封好了棺,用數根奇長無比的釘子狠狠地釘死,加上棺材的特殊形狀契合無比,絕無被掀開的可能。 玩家們微微屏息,只是第一眼望過去的時候,便覺得那棺材的形狀有些怪異。 上面的桐木似乎被狠狠摩梭過,有一些掉了顏色。 而且寬窄和字形也十分奇怪——他們幾乎一眼,便看出了這抬出來的棺材怪在哪里。 他們是將棺材反著抬出來的。 氣氛似乎變得更加陰森,玩家們沉默地蟄伏在陰影當中,默不作聲。 那棺材似乎沉得過分了。 正抬著它的八個健壯村民牢牢地抓穩著綁在棺材上的方木大杠,壓在了肩膀上,他們的神情雖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卻偏偏一步步走來,踩在泥土上的腳印,留下了十分清晰且深的印記。 第247章 金銀村26 但凡是觀察力敏銳一些的玩家, 都能夠發現這點異樣。 只是他們悄無聲息地蟄伏在一旁,看著村民們抬著棺材走出,而身后跟著的那些村民們,也分別列隊走了出來。 他們身上的服飾居然都更換過一遍, 披上了白色的布料, 穿著一身喪服, 頭上和手上都纏著白布。而他們手中也各持著一些常見的喪隊樂器, 像是嗩吶,排簫,塤、銅鈸之類的器具。 在夜間的村莊中, 一貫寂靜的幾乎聽不到任何的聲響。 玩家們思忖道,這樣的樂器在奏響時, 必然是響徹天際,恐怕能將附近的村民們都驚醒。 說不定他們今夜不出來,也能聽到那吹奏的哀樂的聲音。 只是這會玩家們全神貫注的盯著,才發現那些村民的嘴部雖然觸碰在樂器上, 手上也開始奏樂鼓舞,但實際上,卻像是身體部位都敲在了棉花上一樣。 他們沒有聽見任何有關音樂奏響的清脆響聲。 可是那些村民們所表演出的表情, 卻又像是十分賣力的模樣,像是有人的唇部捱在那樂器的口上奮力地吹動著, 臉頰不停的鼓動,甚至像是太過賣力一般,臉頰都開始微微脹紅——這要是只是演戲, 那這些沒有受過表演課程訓練的村民們, 在這方面的無實物表演也未免太真實了一些。 玩家們幾乎都要以為, 是自己聾了。 只是他們面面相覷, 看見了同伴的迷惑神色,才更傾向于那些村民們雖然的確是在奏樂,只是那吹奏出來的聲音……就他們而言,或許是無法被聽見的。 長長的一條隊伍走上前,抬著棺材的村民們開路,而其他人則奏樂鼓舞地跟在了后方,形成了像是蛇一般蔓延延伸的隊伍。 村民中的有一些人,倒是沒拿著樂器的,像是無所事事地跟在旁邊, 但很快的,玩家們在后方所觀察到的,便是那些空著手的人接替了先前那些負責抬棺的村民。幾人輪換的十分勤快,棺材被晃動著,上上下下……通常來說,抬棺的路上棺材是不能放下的,落地就是某種不吉利的征兆了,不過在這種諸多異常面前,這種忌諱反而顯得微不足道了。 這或許也正好說明,棺材的確很重。 沉得他們八名成年男子,都要耗盡氣力。 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計,所以看上去最輕松的,反而是老李家的三人家眷。 他們臉上并沒有什么悲傷的表情,只是直勾勾地望著前方。 作為棺中主人的親人,他們陪伴在了棺材旁邊,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漫進漆黑夜色之中。 太近了。 還不能出去跟上。 玩家們在這種時候尤為警惕,直到那一支詭異的送葬隊伍“吹奏”著樂器慢悠悠地上前,隊伍中最后一人的身影都被隱藏在了夜色之中。 只要再遲一會兒,他們恐怕會被徹底甩開的時候,小高才現了身,先一步跟在了前面。 沒被發現。 幾人的呼吸聲,都變得極為輕微緩慢。 也是這時,玩家們才發現,怕走丟的顧慮也是多慮——跟丟倒是不容易跟丟。 誰叫他們在那濕潤柔軟的泥土地上,能夠清晰地看見那些抬著棺材的村人們所留下的一步步清晰腳印。 那腳印的確清晰可見,分毫畢現,甚至具有一些偵查技能的老玩家,能夠透過腳印分析出這支隊伍的人數以及幾名村民的年齡和身高來。 元欲雪的視線,也落下了那些腳印上。 睫羽很輕微地顫抖了一下。 而在他的注視下,西裝也忽然蹲下了身。 西裝是個講究人,平時像是有一些潔癖之類的講究毛病。 但在任務執行的過程中,卻好像不計較這些,此時更十分不顧忌地拿出手來,輕輕去觸碰著那些腳印。 忽然便皺起了眉。 隨意地將手上的那些泥土擦干凈了,西裝正好看見元欲雪望著他,稍微頓了一下,便也用著嘴型告訴他—— “腳印很潮濕?!?/br> 他說。 金銀村雖然附近和湖水相接,但其實老李家處于村莊的內部,周圍并不見河流。 這幾天又沒有下雨,又不是處在南方的回南天,這么潮濕的腳印,其實很少見。 簡直像是那些村民們剛剛從河里游出來,全身都濕淋淋被水澆了個透底,鞋底也濕了個透,才能留下那樣被水沖洗的痕跡。 但他們剛才在夜色中分明看的清晰,那些村人的身上,都是干爽的。 而且西裝去觸碰的時候,不僅感覺到了那股潮濕意味,從手上,還聞到了一股極其濃重的腥氣。 就算是元欲雪兩人,他們那天從河水里泡了半天,再上岸時,身上也沒有這樣的古怪腥味。 那味道幾乎只可能是常年出海打魚的漁民,又或者是依靠賣魚維生的魚市攤販身上,才會有這樣濃重的氣味。 顯然,之前的那些村民們都不符合。 這點異樣被西裝很快的壓了下來。 他們雖然知道那些村民有著明顯的不對勁,但實際上,總是要跟上去的。 為了避免被發現,玩家們實在很小心。 距離著那支送葬的隊伍隔得很遠,以至于等到那些給他們無形中指路的腳印忽然消失的時候,玩家們才覺得有些棘手起來, 由抬棺材的村民們留下的清晰腳印,忽然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 元欲雪卻顯得比平時還要冷靜。 他對其他玩家打了個手勢,便走在了最前方。 ……從空氣當中,元欲雪捉到了那一絲絲的,怪異的水中腥甜味。 接下來的路并不好走。 陡峭泥濘,又有著無數的雜草從忽然水土肥碩的泥土上生長了出來。 他們四周的雜草密布,那些分不清種類的頑強生物直直生到了一人多高,雖然方便玩家們遮掩身形,但也總是太過遮掩視線。 尤其讓玩家們不適的,便是他們雖然不像是元欲雪和小齊那樣,因為任務原因將整個村莊都逛了一遍,但對大致的地形還是清楚的。 可偏偏這條路徑卻讓他們覺得十分陌生,像是從未在金銀村中見過一樣。 而且玩家們的方向感都還不錯,這個時候哪怕只一心跟著元欲雪,都能模糊地感覺到,他們似乎是在銀村的方向走—— 那些送葬的人,是要去往銀村嗎? 他們的心微微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