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戲精寵妃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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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拿我樹靶子,我偏生要看看,是誰能占到便宜。 * 翌日,沈明珠果然找上門來。 沒有攝政王的令牌,哪怕她是王妃,也進不來班馥這小小院子。 她在門口鬧了些時候,直到將睡夢中的班馥鬧醒了,伸著懶腰出門,對護衛道:“還不快放王妃娘娘進來?打她的臉面,可不就等于打了義父臉面?” 她到底在府中生活多年,她在秦淞身邊是什么地位,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了。 因而兩個護衛對視一眼,便將阻擋的刀挪開了。 這倒更讓沈明珠氣怒交加。 她冷冷望著班馥,班馥卻全然一副很自在的模樣,踱步至躺椅邊,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問道:“義母找我何事?” 這“義母”兩個字可當真刺耳。 沈明珠走過去,也不再像以往一樣跟她維系著表面的和平,反而冷冷道:“我可當不起這兩個字,若是殿下知道,你一身侍二夫,不知作何感想?” 班馥笑了笑,也沒有被她激怒,反而道:“什么感想?嗯……也許在想是自己撿了便宜,竟曾有機會得了我這禍水的青眼?” “你……”沈明珠氣得手指都在發抖,“你恬不知恥!” 到底是閨秀,罵人的話都不新鮮,班馥甜甜一笑:“既然義母不樂意見我在此,不若去義父面前替我求求情,放我自由,可好?” 沈明珠氣急,認為她是反諷自己見不到自己的夫婿。 她眼眶紅了紅,竟驟然拔了頭上金釵往班馥臉上劃去,尖尖的釵頭狠狠扎入躺椅上,若非班馥眼疾手快地撐著自己翻滾在地,她這張臉還不一定會被她毀什么樣呢。 這里頭的動靜鬧得那么大,門口的護衛立刻進來,將沈明珠攔住。 班馥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拍拍胸口站起來,“別這么兇嘛,我提個建議,你倒是想得挺多?!?/br> 她撿起地上的金釵,手從金釵釵身摸過,然后笑嘻嘻地插回沈明珠的頭上。 “義母慢走,我就不送了?!?/br> 當夜,班馥正在用飯之時,秦淞來了。 他施施然坐到了班馥面前,見她視若無睹地繼續吃她的飯,眸中含著笑,敲了敲桌子,說道:“你可知方才我替王妃請了醫官?!?/br> “哦,是嗎?義母什么???” 秦淞望著她笑瞇瞇的模樣,一字一句地慢聲道:“滿臉起了疹子,醫官說若是再撓多幾下,一張俏臉就毀了?!?/br> “既義父如此心疼,怎么不是去義母院中寬慰一番,跑到我院中與我話家常作甚?” 秦淞猛地沉下臉:“班馥!少在本王面前演戲!” 班馥托著下巴,望向他:“泥人尚有三分性,她拿金釵刺我,我送她一點教訓,應屬正常。這些,也是義父教導我的——睚、眥、必、報?!?/br> “你故意激怒她,到底想做什么?”秦淞瞇了瞇眼,“攪得本王后院雞犬不寧有何用?” 班馥笑著給秦淞倒了杯茶,軟語道:“我呢,不過是在這院子里待得太久了,心里實在悶得慌。若是義父能夠恩允我在這府中轉轉,我保證,再也不招惹她!” 若是沒猜錯,秦淞雖然算不上有多喜愛沈明珠,但他在離國的人經次一番被拔除不少,急于拉攏沈氏,這沈明珠在他手上,是籌碼,更是布局的棋子之一。 他自然也顧忌班馥再挑釁生事,到時候兩家成了仇人,這筆買賣就不劃算了。 秦淞接了這杯熱茶,慢慢飲了一口,在班馥幾乎算得上殷切的目光下,松了口:“可以,本王放你在府中自在,但你仍舊不能踏出王府半步,更不可再去招惹是非?!?/br> “行行行,以后我躲著她走?!?/br> 回來有三個月了,秦淞沒有給她解藥,但也命人吊著她的命,沒有讓她去死。 兩人見面,多是針鋒相對較多,或者是在班馥痛得不甚清醒的狀態下說話。 今夜還是頭一遭,見她笑臉對著自己。 秦淞心頭一動,故意說道:“本王要迎娶你當側妃之事,已昭告天下。軍中傳來消息,離國太子前不久因勞累過度病倒,聽了這喜訊,當即氣急攻心,吐了一口鮮血……” 白日里,沈明珠說這些班馥還能不入耳不入心,但此刻聽到秦淞提及元君白,卻又是另一番心境。她臉上的笑容依舊,只是搭放在茶杯上的手微微緊縮,將杯子抓扣得死緊。 秦淞的目光落在她纖細白皙的手上,玩味一笑,伸出手去將她的指節撥開,也不顧她將手往回抽的動作,強硬地將她的手拽入掌心。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錯,秦淞將她的手拉扯到唇邊,輕輕印上一吻,“這世間你懂我,我懂你,我這幾日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娶你為側妃的主意實在太妙。乖馥兒,日后義父疼你?!?/br> 班馥覺得這瘋子愈發是不正常了。 她還是用力將手抽了回去,起身行禮:“夜深了,義父還是早些回去歇息罷?!?/br> 秦淞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不再說什么,利落地轉身就走了。 也許是今夜他心情實在不錯,竟破天荒地讓人送來了一顆解藥。 班馥吃了,心里盤算著在這府邸之中找到徹底解除這個蠱蟲的法子到底有幾分勝算。 一夜輾轉,她幾乎沒有睡好。 第二天,她出門,發現秦淞果然信守承諾,將守在她院門口的人都抽調走了。 班馥打聽到秦淞一早就去上朝了,便放心地在府中溜達起來。 她先去跟各處的府中老人們問了聲好,閑聊了會兒天,后又去了秦淞養在府中的大夫處。 此人姓邱,先前班馥都喚他為邱先生。 前陣子,她疼得昏過去,也是這位邱先生為她扎得針。 兩人關系算不上好,但至少打過不少交道。 班馥制毒,有許多材料還是托這份邱先生采辦的。她探了個頭進門口,喚道:“邱先生……阿馥來看你啦……” 聲音空蕩蕩地在屋內回響。 第64章 解蠱 ◎這人慣會拿捏人心,有殺伐手段,雷霆之怒?!?/br> 班馥一邊疑惑著屋內是否沒人, 一邊踏腳摸進去。 此間藥房是秦淞為邱大夫特意準備的,他喜靜,不愛讓人伺候, 因此藥房里的活大多是他一個人在干。班馥往里頭走得深了, 才聽到非常小的窸窣之聲。 一個中年男子正站在藥柜面前, 面色冷漠地稱量曬干的藥材。 “原來您在這兒呀,怎么也不吱聲?!?/br> 班馥笑嘻嘻地湊過去。 那位邱大夫連眼風也沒有掃到她身上,只顧低頭干活。 班馥撥弄了下他的藥材,眼睛滴溜溜地轉:“您既忙著,那我就自個兒轉轉?!?/br> 話音剛落,她就轉身擠到藥柜面前,翻翻找找。 因她鬧出的動靜不小, 那位一直沒有吭聲的邱大夫抬眼往后掃了她一眼, 淡淡道:“才剛解了禁, 就跑來我這里洗劫,仔細我上告主上?!?/br> 班馥頭也不回,將有用的悉數攏作一堆,“又不是不給錢,您別那么小氣。我又出不去, 只能在這王府里頭轉悠, 除了來您這兒,我還能去哪兒呀?” 一只手伸到了班馥面前,作先給錢的動作。 “您還怕我賴賬不成?”班馥嘀嘀咕咕地小聲抱怨,卻還是飛快從衣袖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三個金錠子放到他手中。 這絕對是有多無少。 邱大夫收了,也就不再管她了, 甚至好心提了一句:“你別枉費心機自己解蠱毒了, 若有這個能耐, 你何必拖到今日?” 班馥也并不意外,他能猜到自己要做什么,聞了聞手中的藥材,道:“從前我不試,是因為尚有一線生機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眼下我愿試,是因為我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干脆。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壞不過現下?!?/br> 邱大夫搖了搖頭:“當初讓你拜我為師,你不肯,如今知道被人拿捏的滋味了?!?/br> “我是什么資質,我自己心里有數,可不能連累您邱家的招牌?!卑囵⑻魭鰜淼乃幉拇虬掌饋?,臨跨門出去,又倒回來囑咐道,“收了我的錢財,可別回頭又去通風報信?!?/br> 邱大夫冷冷盯著她。 班馥又笑吟吟地拱了拱手:“我當然知道您不是這樣的人,我就多嘴說這一句。對了,若是您有空,還煩請去馬廄旁的馬房看看,有個小孩兒,可憐得很。再給您留下一錠金子,這便走了,不擾您清凈?!?/br> 回去之后,她就開始自己研究,怎么破解自己身上的蠱毒。 其實“蠱”這個東西,當以“引”出為主,但她實在是想不出來怎么將這玩意兒引出自己體內,因此只能通過較為急功近利的法子,用“攻”為主。 這種法子,無異于以毒攻毒,運氣好,確實能將蠱蟲趕出體內,若是沒有搞好,這又是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只怕她也容易一命嗚呼。 她原來是準備回陳國徐徐圖之的,怎么知道被關了這么許久,極大的浪費了她找解藥的時間,眼下,又不知道秦淞什么時候發瘋就要娶她,還是盡早脫離桎梏為上。 在屋內關了自己兩天,她終于嘗試出第一個藥方。 她先閉著眼睛吃了,又去取了刀,往手腕上割了一個小口子,鮮血滴答滴答地往碗里流淌。 班馥看著自己的血,突然想起來,那日元君白離去還給自己留了一碗血的事,心緒翻涌,愈發覺得自己十分思念他了。 過了一會兒,蠱蟲似有反應,班馥幾乎能感覺到它在體內橫沖直撞。 班馥痛得倒地,失手間,撞翻了屋內的陳設,過了一會兒,外頭有人沖撞進來,見她滿臉冷汗地躺倒在地,血跡灑了一地,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姑娘,姑娘您這是怎么了?” 浮香急急去扶她,卻見她閉著眼睛,蒼白的唇無力地吐息:“關門,莫聲張?!?/br> 浮香猶豫一瞬,連忙去關門。 好在秦淞安排在她院門口的守衛已經撤了,不然還不知會鬧出怎樣的動靜。 浮香將她扶到床上,班馥摸索著自枕頭下找出預先制好的解藥,顫著手吞服了。 見她的手腕還滴滴答答流著血,浮香找來屋內的藥箱,幫她把手腕上的傷口包扎了。 班馥迷迷糊糊昏睡過去,待到醒來,已是月上中天。 浮香靠睡在她床前,非常敏感地察覺到她的動靜,將她扶坐起來后,就去給她端了一碗茶水。 班馥向她道謝,浮香拿回空杯子,卻不走,擔憂地望著她:“姑娘幾經生死,心性當屬十分堅韌,為何……” 班馥好笑地望向她:“怎么,以為我自尋短見?” 浮香迷惑地說:“難道不是?” 班馥笑了笑,也不再解釋,問她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浮香跪下磕頭行了一禮,再抬頭之時,眸底隱隱有淚光浮動:“多謝姑娘救我弟弟性命。今日邱大夫屈尊過來替我弟弟看了病,說接下來會過來連施針七日,之后再用藥養著,便能下床走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