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麒被逼無奈只能接著賭,他原以為是自己贏了錢這吳老虎不痛快了,準備把腰包里的錢輸干凈了了事。 但沒想到后來吳老虎逼著他把腰包里的錢輸干凈了還不行,更逼著他借賭場銀子。 花麒不賭,吳老虎就找人抓著他的手,逼著他下注逼著他賭。 等花麒被從賭場里扔出來后,他身上欠下的銀元就連把花家班賣了都還不清了。 吳老虎還派人放出話來,要么花麒還清欠的銀子,要么讓花麒的師弟花季青陪他大哥柳三爺一晚上。 奉天城里大大小小的爺平常人都數不過來,但排的上號的沒幾個,柳三這位爺奉天城里的老人倒是能記得清,青年人可能不太知曉。 但他好歹也是奉天城里一個青幫的老大,不過是前老大了,這位爺至今已七八十歲了,他手底下的事也大多交給他兒子去辦了。 這位爺平生愛玩戲子,葷素不忌。玩過的戲子和他生下的兒子一樣多,他家里有姓名的兒子就有二十多個了,更何況還有那些私生的或者不知名姓的。 這爺的事跡在奉天城里也是一奇,但礙于他手底下的青幫勢力也沒人敢怎么嚼他舌根子。 吳老虎這話一放出來,明眼人也都知道了,這地痞無賴無非就是想討好柳三爺讓自己能在城南能站的住腳。 這打的還是空手套白狼,一本萬利的主意。 吳老虎放出的話在奉天城里當時鬧得沸沸揚揚。 花班主當時身體不好,春日剛起頭,他心悸的老毛病時不時的就犯。 花家班的人瞞得嚴嚴實實的沒敢告訴他,知道消息的人連花季青都沒敢告訴。 花季青知道消息那天,他正帶著謝瓊在茶館里聽相聲喝茶。 謝瓊那時候十七了,在花家班養了幾年長的比花季青都要高一頭了,花季青帶他出來的時候常常被人打趣,說他這身高趕明兒有人說他是謝瓊弟弟都有人信。 十七歲的謝瓊在花季青那乖的不得了,可每次有人說花季青應該叫他哥的時候,花季青還沒急眼,他倒是先一步急了眼,他一急眼倒是讓更多人想逗他了。 端看他那急眼的模樣就讓人覺得像條小狼犬,呲著牙在護主呢。 有時候花季青見他著急眼的模樣就能樂上好久,他壞心眼的不光愛看別人逗謝瓊,他自己也經常愛逗他。 剛開始花季青逗他,謝瓊還有些木訥,逗的緊了花季青就能得到謝瓊羞的通紅的耳根。 后來謝瓊有經驗了,不但花季青看不到他紅耳根了,謝瓊還能和他斗一兩句嘴,更有時候還能說的花季青說不出話來。 第7章 聽到消息那天,花季青在臺下翹著腳聽相聲,聽著臺上胡咧咧的相聲正樂著。 旁邊謝瓊在給他剝花生核桃往他嘴里喂,他看著相聲,謝瓊看著他。 然后花季青就聽旁邊似乎有人在竊竊私語。 “就是那個花季青吧?!?/br> “嗨,不是他還是誰呢,現在還在這樂,可能人家沒把這當回事吧,畢竟戲子嘛,陪誰不是陪呢……” “聽說他師兄正滿奉天城里籌錢呢,估計這會投河的心都有了?!?/br> “誰說不是呢,吳老虎這地痞誰遇到不發愁呢,你們說這花季青能去陪那柳三爺嗎?” …… 花季青正樂著呢,冷不防聽了這一段話扭頭看去,只見三五個人坐不遠處正探著頭指指點點的看著他呢。 花季青滿腦袋問號,還不知道自己怎么著了招這么多人議論。 倒是謝瓊一把捏碎了手里的核桃,看向了那幫人。 不遠處的幾個人一見謝瓊那手捏核桃兇神惡煞的模樣,驚了一跳連忙紛紛轉過腦袋不再說了。 反倒是花季青相聲散了場帶著謝瓊攔住了那些人,他當初就是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怎么還和他大師兄有關。 那些人見他身后謝瓊板著一張臉,還以為是花季青要帶人收拾他們,最后花季青問什么他們答什么,乖順的不像樣。 花季青看了看身后的謝瓊,還以為自己欺負他們了一樣。 花季青從那伙聽相聲的人嘴里問出了花麒的事,這才明白了為什么這些天里他大師姐總攔著他,不讓他出去了。 可攔著終究是攔不住的。 相聲館里花季青嘆了口氣,想著他大師兄現在四處籌錢的模樣,最后什么也沒說帶著謝瓊回去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呀~” 花季青坐在花家班的院子里曬著太陽拽著戲腔唱了一句,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對面謝瓊坐在墻根的陰影里一下下的磨著刀。 花季青瞥了他一眼,拿著鞋底扔他。 “唱戲的行當,你把刀磨那么快準備宰誰?” 謝瓊挨了砸也不氣,他把花季青的鞋擺回了太陽底下曬,轉過頭仍磨著刀。 直到花季青提著鞋又扔了他一下,謝瓊才從肚里憋出來一個花季青要的回答。 “宰狗?!?/br> 花季青聽他這話沒忍住氣笑了,也不知道是在笑誰。 “你這是打算宰幾條狗,能宰幾條狗?!?/br> “大狗在這叫,后面是老狗在那鎮著,就你一人能把這群不要臉的狗雜種一塊端了?” 謝瓊沒答他話,只是一個勁的磨著刀。 花季青氣的想揍他,可自個的鞋都被他自個扔出去了,他赤著一雙腳下不了地,只能憋屈的窩在椅子看著謝瓊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