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之意 第271節
因為疫情,沒辦法在你最后的時刻回國陪著你。 聽蘭姐說,她哭得很傷心。 又聽蘭姐說,她的男朋友一直陪在身邊安慰她,并且向她求了婚。 蘭姐至今還沒能從你離開這個世界的悲傷里面走出來。 她不愿意相信,你已經永遠地離開。 …… 無極,我是不是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是從哪一個特定的時間點,開始覺得你很特別。 那時候,我在主站寫《大國小商》,你,還是一個很新的書友。 我給女主安了一個完全不會任何烹飪技能,卻會煮【世界最不方便面】的人設。 用極盡復雜的七個步驟,超過三個小時的時間,完成一包方便面的“烹飪”,收割了男主的胃。 我在寫這個橋段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點扯。 誰會把方便面煮成這樣? 三個小時才能煮完的還能叫方便面? 小說嘛,雖然源于生活,但主要還是藝術創作。 可是,就在我這個橋段寫完的第二天,你就拍了完全按照七大步驟煮出來的【世界最不方便面】給我看。 你還說,你的小女兒覺得特別好吃,把湯都喝到一滴都不剩。 從那以后,每次寫到和烹飪有關的內容,我都要先掂量掂量,你會不會【照抄照搬】。 我告訴自己,可以寫復雜到離譜的,但不能給出離譜的食譜。 無極,如果你能看到《極光之意》,你一定也已經試過麥芽糖烤全羊了,對嗎? 你要是還能告訴我好不好吃,該有多好…… 因為長時間斷更,你的《兼職偶像之俠客行》已經查無此書,拜托了主編才把這本書放出來。 無極,你要是還能再更新一下,該有多好…… 你離開在去年的5月30日,15點30分。 530,1530…… 有人說,一個人真正離開這個世界,是世界上最后一個記得這個人的人也離開了。 無極,這個世界還有這么多想念你的人,你一定沒有真正離開。 謹以此書,獻給書友@無極2016。 愿天堂沒有病痛,愿人世沒有朊蛋白病。 第243章 回過頭來 聶廣義很受傷。 這不是宣適送給他的房車嗎? 為什么他會喪失了對駕駛員的控制權? 這要是宣適搞的鬼,也就算了。 畢竟,還是小適子在給李師傅開工資。 在宣適沒有變節的情況下,怎么還能出這樣的事情? 憑什么??? 就因為車子平日里停在極光之意? 不就是給司機開工資的人沒再多交一份停車費嗎? 宣適缺那點錢嗎? 現在讓小適子幫忙補齊還來得及嗎? 聶廣義不是很想面對宗光。 究其根本,他覺得宗光這個人還不錯。 要是身份能單純一點,只做大舅哥,聶廣義一定拿出對宣適61.8%的好,讓大舅哥占著黃金分割。 現在的這個情況,大舅哥掌握著方向盤,自己要是表現太好,一不小心把姑娘給當場搞定了,車長會不會想不開擅自決定一車人的命運? 聶廣義整理了好幾下原本就一絲不茍的頭發,每一下都帶著淡淡的憂傷。 白天不懂夜的黑。 黑夜不懂男人的傷悲。 男人不懂女人的心扉。 車內的氣氛,并沒有因為聶廣義的心情郁結,就跟著凝固。 “感謝聶叔叔邀請我們四兄妹去你的老家做客?!弊谝庖簧宪嚲烷_始興奮。 “啊,宗意meimei倒也不用這么客氣?!?/br> 你有權力叫我叔叔,我就有權力叫你meimei。 把叔給叫著急了,回頭喊你jiejie和阿姨你信不信? 開玩笑,叔開始吃宣家私房菜的時候,小meimei你都還沒有出生。 “我可不是客氣哦!我之前就去過長橋村,覺得那里特別好,尤其是在被燒毀的萬安橋邊上,吃著宣適哥哥做的炸五香,那滋味至今都還記憶猶新……” 小姑娘家家的,不說炸五香還好,為什么非要讓新仇舊恨齊上心頭? 小適子明明給他做了三根炸五香,最后就只有一根,勉勉強強通過他的口腔進到他的胃和腸道,最后通過下水道消失在大自然里。 看著宗意越說越興奮的架勢,聶廣義直接有了穿越回去把三條炸五香都塞進自己消化系統的沖動。 宗意見聶廣義沒有反應,就又回去和盧宇翔介紹。 “二哥哥,那座被燒毀的橋,是宋代的,song dynasty你知道吧?” “知,道?!?/br> 宗意很是有些得意地看了聶廣義一眼。 那氣鼓鼓的表情,和帶點倔強的小眼神,仿佛是在宣告一個偉大的勝利。 就是不知道偉的是什么,大的又在哪里。 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的聶廣義,對著宗意展露了一個自認為很完美的笑容。 完美到任誰看了都有種皮笑rou不笑的既視感。 宗意對著聶廣義做了個吐舌頭的小鬼臉,就把重心放到了今天剛剛第一次見面的盧宇翔身上。 “二哥哥你知道《清明上河圖》吧?” “知,道。是,畫,很多,人?!?/br> “啊,對對對對對,原來我二哥哥不僅僅只有數學厲害啊?!?/br> 宗意兩眼放光,豎著兩個大拇指,繼續給盧宇翔介紹:“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原本有一座橋,和《清明上河圖》中間的那座像彩虹的形狀的木拱橋,是用同樣的古老工藝建造的?!?/br> “期,待?!?/br> “真的嗎,真的嗎?二哥哥你真的會期待嗎?你會對古老的木匠工藝感興趣嗎?你不是一直在歐洲生活嗎?” “知,道,哥哥,想,回來,很,有興趣,什么,地方?!?/br> 盧宇翔的中文說得稍微有那么一點拗口。 之前在家吃飯的時候,聶廣義沒有什么感覺,這會兒時間久了,就開始覺得盧宇翔有那么一點怪,略帶思索地盯著看了兩眼。 盧宇翔也看出來聶廣義在看他,不等聶廣義開口,直接解釋道:“i have cerebral palsy?!?/br> 聶廣義反應了一下,才知道盧宇翔說的是他患有腦癱,簡稱cp。 同樣都是cp,這個醫學意義上的cp,哪怕再怎么母胎單身,也沒有人會想要擁有。 聶廣義張嘴想回盧宇翔一點什么,硬是好半天沒有說出來一個字。 想說點安慰的話,一來他的嘴過于聰明,二來這位二哥哥,也沒有表現出來,有任何需要安慰的地方。 盧宇翔以為聶廣義沒有聽懂,只好用斷斷續續的中文又說了一遍:“我,腦,癱?!?/br> “好巧啊?!甭檹V義對著盧宇翔伸出了手,一邊握一邊說,“我,腦,殘?!?/br> 這會兒輪到盧宇翔沒怎么聽明白了。 聶廣義只好在更加熱情地握手的同時繼續解釋:“咱倆很像?!?/br> “像?”盧宇翔表情錯愕地看著聶廣義:“哪里?” 聶廣義松開手,拍了拍盧宇翔的肩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骸拔覀兲觳诺哪X子,本來就和一般人不一樣?!?/br> 盧宇翔終于明白聶廣義是在拐彎抹角地安慰他,帶著點靦腆地回應:“謝謝?!?/br> “謝什么謝?為什么要和我說謝謝?這有什么好謝的?”聶廣義出聲質問。 他最討厭別人和他說謝謝。 尤其是在他真的很努力想要對人釋放善意的時候。 這種心理很是有些詭異。 明明是好心好意,卻會出現一種做壞事被人發現了的應激反應。 夢心之沒有參與宗意、盧宇翔和聶廣義之間的談話。 半個小時之前,她和聶廣義兩個人在同一臺房車的同一個會客區聊天。 那時候的感覺,和現在簡直天差地別。 看著聶廣義有些激動的反應,夢心之忽然就看明白了很多她以前百思不得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