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之意 第74節
別的不說,就說被他吐過的手,沒半個小時能洗干凈? 聶潔癖狠起來連自己都嫌棄。 夢心之湊近看了看,感嘆道:“爸爸竟然一直在騙我。說什么極光之意的第一張畫永遠都找不回來了?!?/br> 夢心之給自己的第一幅“繪畫作品”拍了個照,轉手就發給了宗極,并附上一條語音:【趁我出國,偷偷摸摸把這幅畫塞進我的畫夾,是什么cao作啊,我的爸爸?!?/br> 宗極直接回了個電話過來。 “阿心,你是在哪里找到【極光之源】的???” 因為早早就丟掉了,這幅鬼畜級別的“作品”,也早早就有了自己的名字。 “這不是爸爸趁我出國的時候放到我的畫夾的嗎?” “沒有啊,阿心這次出去帶了最早學畫畫時候的畫夾嗎?爸爸明明所有的夾子里面都找過,壓根就沒有找到啊?!?/br> “是嗎?”夢心之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總歸是找到了不是丟掉了。 夢心之換了個話題:“爸爸怎么還不睡?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爸爸一想到阿心一個人在那么遠的地方,就擔心得睡不著覺?!?/br> “我這不都已經聽你的,住到你覺得靠譜的兄弟家了嗎?” “連個熱水都沒有準備,新兄弟的靠譜程度,也還是有待商榷的?!?/br> “爸爸,聶先生在我旁邊呢。他找了另外一個房間給我洗澡,我現在已經全部搞定準備睡覺了?!?/br> “這就睡覺了嗎?阿心晚飯吃了嗎?” “在飛機上吃了的?!?/br> “飛機上那才幾點啊。爸爸應該和你一起過去的,爸爸的兩個行李箱里面都是吃的!” “爸爸!你不知道身為舞者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身材嗎?” “跳舞是你的興趣又不是專業,阿心這樣的天賦,吃多少都一樣不會有問題的?!?/br> “爸爸,你要和聶先生再聊兩句嗎?” “你剛剛是說他在你旁邊是吧?”老父親后知后覺道:“這大半夜的他在你旁邊干什么?” “爸爸,意大利這才剛過晚飯的時間,我住的房間的一個抽屜壞了,聶先生正在幫忙修理?!?/br> “你房間怎么什么都是壞的?是不是住宿條件很差?阿心要不然還是去住酒店吧?!?/br> “沒有的事,聶先生的房子很有設計感的,我回頭拍點照片發給你?!?/br> “那怎么一會兒壞花灑,一會兒壞抽屜?” “可能是聶先生平時沒什么招待人的需求吧?!?/br> “阿心啊,你不要先生先生的,叫得這么生分。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爸爸和聶兄弟一見如故,你嘴巴甜一點,多叫幾聲聶叔叔,說不定就會給你準備宵夜了?!?/br> “行,無論如何,我都會都讓聶叔叔給我準備宵夜的?!?/br> 夢心之帶點撒嬌的口吻開始勸:“爸爸,你要乖乖聽話,趕緊睡覺去,你再不回房間,mama肯定不同意你過兩天又出來?!?/br> “阿心說的對!蘭蘭子知道我出來打電話的話,肯定是要生氣的。那爸爸先掛了啊,你等會兒吃了什么,記得拍照發給爸爸?!?/br> “好的,爸爸晚安?!?/br> “阿心等會兒也早點睡,盡量不要吃藥,實在睡不安穩你再吃?!?/br> “好的,我知道了爸爸?!?/br> “那爸爸掛了啊,你自己一個人在國外要小心?!?/br> “好的,爸爸?!?/br> …… 這通電話,聽得聶廣義的心里很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心里面不斷冒出一些略帶酸味的想法: 【就你有爸爸?】 【信不信我現在給聶教授打個電話,說得比你還膩歪?】 酸歸酸,聶廣義還是先被眼前的情況給打敗了。 現在的情況是,夢心之誤以為,那幅極致鬼畜的印象派作品,是從她自己的畫夾里面掉出來的。 他應該去糾正一下嗎? 還是就讓這樣的誤會,變成一個現實? 不管怎么說,這也算是物歸原主的一種表現形式,對吧…… 輕輕地,我撿起一張畫。 悄悄地,我把畫還回去。 就像從來都沒有撿到過。 聶天才的傲嬌基因,阻止了最合時宜的將錯就錯。 “這幅畫不是從你的畫夾里面掉出來的,我在盧浮宮撿到的?!甭檹V義選擇毫無保留。 “你在盧浮宮撿到的?”夢心之震驚到合不攏嘴:“什么時候?” “十四年前,就掉在很靠近《蒙娜麗莎》的地方?!?/br> “???原來是這樣??!”夢心之感嘆:“這樣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是啊,一切都說得通了。 說什么天才設計師。 說什么獲獎無數。 到頭來,還不是一樣有借鑒的嫌疑。 好嫌棄,就像潔癖遭遇了永遠都去不掉的臟東西。 “我終于知道你剛剛為什么覺得見過我的落款了!并不是真的有人和我一樣,在根號里面畫顆心當成是落款。存在你記憶里的落款,就是我的這一個?!?/br> 夢心之興奮到拍手稱快:“我就說爸爸設計的【開心小姐】是獨一無二的!” 聶廣義自閉了。 那個符號真的叫【開心小姐】? 他先前不過是在心里面隨便想了一下。 還有沒有天理了? 為什么不叫【開心小妹】? 再不然【開根號小姐】也行??! 這個伏筆的第一次出現,是說的夢心之八歲去的盧浮宮。 緊接著是聶廣義和宣誓到極光之意工作室的第一天。 宗極拿夢心之畫極光之意的演變史出來介紹。 后來因為聶教授的電話匆匆收場。 再往后,還有好多次細節的描寫。 你們都沒有發現!啦啦啦~ 第49章 實用文物 “看到這張畫在出現在我這里,你只想到了落款?”聶廣義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夢心之被問得一愣,恍然道:“當然,還要謝謝你幫我把這幅畫保存到現在?!?/br> “還有呢?”聶廣義更詫異了。 “還有?”夢心之實在想不出來。 “你不會覺得,你的這幅畫,和我設計的概念建筑有某種程度上的聯系嗎?” “當然不會啊?!?/br> “???”聶廣義反倒意外了起來:“為什么?” “這是我畫的第一張圖,那時候還小,首先是不會畫畫,然后是我自己都還不確定我夢里的現代建筑究竟長什么樣?!?/br> “你自己都不確定?” “對,這棟建筑在我的夢里,是一個從模糊到清晰的過程?!眽粜闹忉專骸澳阋菗斓胶竺娴?,我倒是還要想想了?!?/br> “你真的是這么想的?” “對啊。這種小孩子的涂鴉,誰能看明白是什么???我爸我媽看了幾年都看不明白?!?/br> “那如果我說我能看明白呢?” “那只能說明你腦子里的極光之意比我還清晰,你撿到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有了原始設計了?我會不會是看了你的設計,才會在夢里出現那樣的一棟建筑?!?/br> 夢心之也想要找到夢的源頭。 聶廣義再一次心生感嘆——【這個姑娘說話怎么總是讓人渾身舒暢呢?】 話題到了這兒,再一次進入到了無解的循環。 姑娘不在意,聶廣義自己卻是沒有辦法就這么心安理得。 【我應該和姑娘說點什么?】 【我能為姑娘做點什么?】 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廣義大少的心理,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 “大頭小的時候經常去長橋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