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趙牧感受脖子抵到一截冰涼,猛地停下動作,混亂之后平靜初顯,兩人都有些喘粗氣,最最原始的兩種欲望在體內橫沖直撞,交纏深繞。 趙牧居高臨下地望著癱在桌上的人,額頭上有汗,笑容很可怖:“想殺了我???” 趙二被卡住的脖子松開了一點,不斷地咳嗽,說不出話,死死盯著和他只有一拳之隔的男人。 “你舍不得的!”趙牧在命書上寫下他一句致命的弱點,細看他額頭紗布拆掉后露出的新傷疤,小小的一塊嫩rou,藏在自然卷底下,非親密之人所不能見,低頭又要去親他,被趙二偏頭躲開,鋼筆發狠又刺入了皮膚一層。 趙牧很爽似的,疼得輕輕嘶了一聲,笑:“膽子肥了,真敢犯樁情殺案?” 趙二一呼一吸調整著情緒,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沒有咳了,轉過頭來一字一頓地警告他:“你別想再強/jian我了!” “什么?”趙牧瞬間笑出聲來,血腥味里熬著紅豆月光,他倒是一點不怕做他的筆下鬼,反而專心地和他談情說愛:“我哪次強/jian你了?你哪次不是爽得直叫喚?” “你別想再強/jian我了!”趙二抖著嘴唇又重復了一遍,眼中結起了水晶玻璃,撲簌簌地往下掉,破破碎碎地轉出了令人迷幻的五彩斑斕。 重重色彩之下他在心底嘆氣,說起來,趙牧能有強/jian他的機會,還是怪他趙二自己犯傻,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吻,就喜歡上那個醉酒的少年。 作者有話說: 寫完這章,把不渣兩個字悄悄劃掉了 第十五章 因為那個稀里糊涂的親吻,趙二漸漸對趙牧漲起了異樣的情緒。 像山洪,來勢洶洶,收無從收,躲無處躲。 情/潮洶涌時,趙二甚至會做讓他臉紅心跳的春夢。 夢里他看到自己桃花披身,紛艷迷人,趙牧似春風入帳翻紅浪,跪在他面前,摟著他瘦弱的腰身,在他皮膚上溫柔地遍著親吻。情與欲起爭執,妖與媚相糾纏,繁野星子唾取于手,他仰頭望著,覺得好稀罕。 趙二第一次做這樣讓他醒來以后不敢與外人道的夢,是在千禧年西方情人節的那天。 二月十四日,趙二在英國上高中,約著人出去玩,被趙牧口中那群狐朋狗友攛掇去了酒吧。 其實在國外,去酒吧很正常。 不過是趙老古董不喜歡那股子光怪陸離的味道,他更習慣和三兩熟人組局,對趙二出入這類場所也管得嚴。 趙二那時很聽他的話,拒了幾次沒推掉,想著不去就要一個人待在大公寓里,咬牙點了頭。 但就是那次趙二他們幾個小孩第一次去酒吧,給他長了一個記性。 朋友們大都出身中層家底不錯,其中一個因為性子犟,喝起酒來不要命,也不聽勸,和人一杯一杯地干。 對方是兩個英國人,看年紀二十五六,輪番地給他灌酒,最后都把人灌趴下了還不罷手。 趙二看不過去,上去想把人扶走,但兩個人不愿意善罷甘休,言辭輕薄地勾那位喝醉的朋友。 那孩子便想硬撐著起來要繼續喝,是他說的,喝多少他都奉陪。 趙二一皺眉,咬牙切齒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對方攀著他的手要站起來,卻腿一軟又落回了沙發。 趙二見狀,便知不可久留,把他攙起來要走。 “hey!”其中一個打領帶的年輕人伸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有些威脅的意思:“leave your friend alone.” 趙二直立在那里。 酒吧里人聲細語也沒人敢出手搭救,一起來的朋友們也因為年輕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只能偷偷讓侍者給那孩子的家里打電話。 趙二不懼,他在趙家見了牛鬼神蛇多了,冷聲道:“get out of the way.” 對方登時笑了,看著他漂亮的東方面孔,得半寸進一尺:“or you drink with us.” 話音剛落,趙二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身后就有人漫不經心接了一句:“i ,but what about you?” 趙二驚了一下,抬眉看去,是從天而降的趙牧舉著一杯酒在晦暗燈光里含笑看人,眼神冰冷,一身的紙醉金迷。 他那時穿著身深色西裝,顯得挺拔英俊,幾乎勾人,笑著的樣子又像是能殺人,為難趙二的英國人立刻辨不出他不是好惹的主,低聲下氣地道了歉,灰溜溜就逃了。 把喝醉的孩子交到他的父母手上,對方連連道謝,他們一個是律師,一個從政,都有好手段,自家孩子受了欺負,總不會這么白白地放過去。 回去的路上,全程高壓。 趙二縮在車里不敢開口說話,趙牧更是掛著一張冰山閻王臉,額頭上像寫著“趙二勿近”幾個大字。 路口有行人通過,趙牧停了一腳。 “行啊,趙二,現在都學會和狐朋狗友出來花天酒地了?!彼怀雎?,就是哂笑,一連說了兩個成語。 這話把趙二的頭壓得更低,他也不敢反駁,就癱著身子一聲不吭。 趙牧瞥他一眼,家長一樣訓他:“小小年紀不學好,下回再讓我逮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趙二想象不出趙牧能怎么收拾他,不過他也沒敢問,問就是送人頭。 “說,以后還敢不敢了?”趙牧像犯了嘮叨癥,冷聲冷氣地逼問。 趙二還是沒回答,但是抬起了頭,在車鏡里看了看他結霜的眉眼,小聲而平靜地問了一句:“哥哥,你怎么突然來倫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