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第809節
既然碰不到,就不用理會它,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怎么把門打開。 這門好像被從外邊鎖住了。 無妨,具象一把鑰匙在門外,只要感知道鎖的位置,就能把鎖打開…… 嘎嘣! 開了。 不是鎖開了。 是鎖鏈開了。 原本環在巨熊左臂上的鎖鏈繃斷了。 徐志穹回過頭,但見巨熊一掌拍了下來。 徐志穹往左一滑步,躲開了熊掌。 熊掌拍在地上,厚重的石板瞬間凹陷,留下了碩大的掌印。 巨熊又一掌拍了過來,速度不慢,力道更不用說。 好在這廝只有一只熊掌能活動,徐志穹躲得倒也從容。 騰挪之間,徐志穹還不忘了開鎖,腦海之中的鑰匙越發清晰,貼著門邊正在搜尋鎖頭的位置。 師父站在門外看著,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他拿出酒壺喝了一口,低聲道:“且看他能不能熬過半個時辰?!?/br> 話音落地,嘎嘣一聲脆響,巨熊的右臂也從鐵鏈之中掙脫出來。 兩只熊掌一左一右堵住了徐志穹。 徐志穹化身無形,蜷縮身體,躲過一擊,隨即喚出鴛鴦刃,刺向了巨熊的胸膛。 出現在星宿廊里的怪物,絕對不是凡輩,徐志穹知道這一擊不可能要了這巨熊的命。 可沒想到,一對鴛鴦刃,只砍下來兩撮熊毛,連熊皮都沒割破。 鴛鴦刃削鐵如泥,怎么可能完全傷不了它? 這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徐志穹抽出星鐵戟,對著熊頭噼了下去。 鋒利的月牙刃砍在熊頭上,濺起一片火星。 些許鮮血順著熊頭流了下來,這下總算是傷了它。 巨熊停頓了一吸左右,猛然一聲咆孝,揮掌打飛了鐵戟。 徐志穹虎口軟麻,只能在兩只熊掌中間穿梭。 嘎嘣!嘎嘣! 環在雙腿上的鐵鏈相繼斷裂,巨熊徹底得了自由。 徐志穹臉白了。 他想撿起鐵戟,卻被巨熊逼到了墻角。 他用陰陽法陣困住巨熊,巨熊稍微一伸腰,輕松掙脫了法陣。 師父在門外搖了搖頭:“到了這時候,怎么還想著用陰陽術?” 屋子里的打斗聲越發激烈,師父且坐在門口,一邊喝酒,一邊啃著一只爐鴨。 吃了三只爐鴨,喝了三壺酒,師父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 屋子里的打斗聲依舊激烈。 師父滿意的點點頭。 還行,真能撐過半個時辰,放他出來吧。 屋子里傳來一聲叫罵:“死老頭,想害死我是怎地!” 師父又拿出來一只爐鴨。 看這小子還有些力氣,再撐半個時辰,也無妨。 …… 一個時辰過后,房門開了。 徐志穹踉踉蹌蹌走了出來。 屋子里的巨熊被鐵鏈捆住,還趴在地上咆孝。 這不是師父師父捆的,是徐志穹調動意象之力,制造出來的鎖鏈。 “終于知道了道門根本?!睅煾敢恍?,隨手一揮,房門關上了。 徐志穹擦擦臉上的血跡道:“師父,我就畫了一朵花,你何必這么對我?” 師父帶著徐志穹回了正殿,給了徐志穹一只爐鴨,一壺香醪。 徐志穹坐在書案旁大口吃喝,待恢復了些力氣,問道:“師父,你從哪里弄來的這頭熊?這熊是有修為的!” 師父點點頭道:“修為還不低,你應該聽過它的名號,它在北境一代名聲極大,不少人稱它為熊神?!?/br> 熊神? 熊神道? 徐志穹太熟悉了。 他和圖奴打過不少交道,對方的武將幾乎都是熊神道的修者。 “我剛才和真神交手了!”徐志穹一瞬間膨脹了,rou眼可見的膨脹了。 道長瞟了徐志穹一眼:“它叫熊神,但不是真神,只是一名星官?!?/br> 二品星官? “支撐熊神道的是一名二品星官?” 師父點點頭:“雖說修為不高,但它道門信眾甚多,根基深厚,因此道門之中有不少高品,在圖奴國,也算稱霸一方?!?/br> 徐志穹一臉驚喜道:“你把它抓來了,以后熊神道豈不是要聽咱們判官道的調遣?” 師父搖了搖頭,喝了一大口酒:“兩年前,你剛入道之時,我去北地,遇到了熊神, 他在凍原之中覓食,舉止與野獸無異,我只用了一合便將他生擒,才發現他只剩下了一具殘軀?!?/br> “殘軀作何解?” “rou身毀了一半,魂魄幾近全毀,他已然失去了星官的修為,連心智也所剩無幾?!?/br> 徐志穹一怔,難怪自己能和老熊周旋一個時辰,他已經不是二品星官了。 可道理上說不通啊。 “倘若熊神失去了星官修為,熊神道應該崩塌了,弟子與熊神道修者交手時,他們身上的品階依舊清晰?!?/br> 師父嘆口氣道:“你卻說中了要害,熊神道到底在誰的掌控之下,為師也不得而知?!?/br> 徐志穹思忖片刻,一個名字劃過了腦海。 公孫文! 熊神道的地盤在圖努國。 公孫文不遺余力幫助圖努國爭奪土地,難道這事情和他有關? 和他有關,就證明和怒夫教有關。 思索之間,心頭惡寒陣陣涌起。 師父給徐志穹添了杯酒:“冥道的事情暫且平息,為師要往北境走一趟,這些日子,你多留意圖努國的動向?!?/br> …… 離開了星宿廊,徐志穹回了侯爵府,沉沉睡了一覺。 睡醒時,恰逢夏琥回來,徐志穹對著那紅撲撲的臉蛋親了一口,只覺娘子今日甚是嬌美。 夏琥賣珠花,賺了三十多兩銀子,心情大好,且由著徐志穹放肆了一番。 兩人挨挨擦擦,耳鬢廝磨,正到濃情蜜意之時,呂運喜來了。 這廝可真會挑時候!徐志穹沉著臉,跟著呂運喜去了皇宮,卻見梁玉瑤的臉,拉的比徐志穹還長,等在了秘閣里。 “志穹,你且說,我若是被人欺侮了,你管是不管?” 徐志穹一笑:“公主莫要戲耍我,在大宣,哪有人敢欺侮你?” “若是不在大宣呢!” “此話怎講?” 梁玉瑤道:“夜郎國送來書信,又要與咱們商議郁顯國君之事,指名道姓讓我去他們都城,你說我能去么?” 夜郎國在郁顯皇這件事上糾纏不休,這在徐志穹的意料之中。 可為什么一定要梁玉瑤出使? “他們想找回些顏面?” “一猜便是這用意!”梁玉瑤怒道,“上次在我這里吃了虧,現在讓我出使,就是為了羞辱我! 我說什么都不能去,倘若皇帝逼我,你可得為我說句話!” 長樂帝素來看不起夜郎國,應該不會逼迫梁玉瑤出使。 可把我叫來作甚? 難道事情另有變故? 不管是何變故,梁玉瑤的桃子上留過徐志穹的牙印,不能讓她被夜郎國這般鳥廝欺侮。 不多時,長樂帝、梁季雄、嚴安清先后來到了秘閣。 長樂帝沒有兜圈子,直接說道:“六姐,你放心,我不讓你去夜郎國,我一個使臣都不會派過去,且看那般鳥廝能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