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第381節
中刀之后,徐志穹在假山之中抽搐了許久,鮮血和腦漿噴的任頌德滿身都是。 任頌德瞬間注入大量陽氣,徐志穹腦漿焦湖,全身經脈被燒焦,身上都冒煙了。 小賊,從你與我為敵那天起,就應該想到有今天的下場,你就應該…… 任頌德皺了皺眉頭。 他沒看到徐志穹的罪業。 這難道不是…… 一片烈焰翻滾,錢立牧的酒水包圍了假山。 酒水裹挾著烈焰包裹住任頌德,任頌德想用八品技逃走,可隱身之后,依然被火焰追逐。 錢立牧還能看到我? 這是什么道理? 血,他身上有“徐志穹”的血! 這血液像記號一樣,留在任頌德身上,時刻標記著任頌德的位置。 任頌德費盡力氣擺脫了火焰,沒想到徐志穹突然在面前現身,一刀噼向了任頌德的天靈蓋。 徐志穹怎么又現身了? 不是被任頌德爆頭了嗎? 在短刀插進天靈蓋之前,蜷縮在假山里的,的確是徐志穹。 在短刀插進天靈蓋之后,假山里的,變成了徐志穹的血rou傀儡。 制作血rou傀儡的手段是根屈金山學的,屈金山一生鉆研傀儡術,把自己所著的《傀儡經》交給了徐志穹,還傳授給了徐志穹很多技巧。 徐志穹做出來的血rou傀儡,還真就騙過了任頌德。 雖然只騙過了一瞬,這也足夠了。 眼看徐志穹的佩刀噼下來,任頌德不慌不忙,后撤躲閃,他的速度比徐志穹快了太多。 沒想到徐志穹刀鋒忽變,改噼砍為直刺,追著任頌德胸口刺了過來。 好詭異的刀法! 任頌德憑著速度優勢,側過身子,躲過了刀尖。 沒想到刀鋒再變向,從直刺變成了橫掃! 好不講理的刀法。 任頌德避無可避,刀鋒砍中了胸口。 與此同時,錢立牧閃現在身后,用一雙長劍刺進了任頌德后心。 惡賊!兩個惡賊! 你們好狠! 任頌德一口血噴了出來! 要么不出手。 出手就要你命。 這一點,徐志穹和任頌德戰術是一樣的! 任頌德含著血道:“徐志穹,你壞了道門的規矩!” 徐志穹手上加了力氣,刀刃又砍進去幾分:“任國公,你說說看,我壞了什么規矩?” “你帶外人和我內斗,這就是壞了規矩!” 徐志穹詫道:“我們三個都是判官,哪有什么外人?” 任頌德道:“錢立牧已經不是京城的判官了,他就是外人!” “還有這樣的規矩?這就是我的不對了,”徐志穹皺眉道,“要不這樣,等我帶你去陰司的時候,和典獄好好商量一下,讓你少下兩次油鍋,就算扯平了,你看我這人厚道吧!” “帶我去陰司?”任頌德咬牙道,“你們兩個還差的遠!” 第279章 判官五品技 罰惡無赦 任頌德胸前中了一刀,背后中了兩劍,命在旦夕。 他還有逃跑的機會。 他可以用八品技化身無形,暫時擺脫錢立牧和徐志穹的夾擊。 但他身上帶著血rou的傀儡的血,縱使隱身,徐志穹和錢立牧也能立刻鎖定他的位置。 他也可以離開中郎院,但這用到開門之匙,也就是原地轉圈。 很顯然,徐志穹和錢立牧不會給他轉圈的機會。 最為穩妥的方法是回罰惡司。 他帶著罰惡令,只要攥住罰惡令,集中意念,就能立刻回到罰惡司。 徐志穹也盼著他回罰惡司,可任頌德就是不回。 非但不回,他還不跑,就站在原地硬扛。 判官的防御力很差,身上中了一刀兩劍,他還在這硬扛。 任頌德什么時候變這么剛猛了? 不是剛猛,現在的情況很危險。 大戰之前,錢立牧曾叮囑過徐志穹,五品判官在瀕死之際,會發起極度兇狠的反擊。 現在必須立刻結果任頌德,可任頌德在用陽氣拼死抵抗,熾熱的陽氣讓刀鋒和劍刃變軟了稍許。 徐志穹和錢立牧同時發力,任頌德咬緊牙關,支撐了三吸。 三吸過后,他突然一甩手腕,把手里的短刀擲向了錢立牧。 錢立牧立刻閃身,刀子躲過去,但刀鋒上帶著純陽之氣,在錢立牧的左腕上擦了一道口子。 口子不長,也不深,就像一道被a4紙劃出來的小口子,出了點血,或許有那么點疼,但對六品中郎應該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可看到傷口的顏色,錢立牧大驚失色。 除了紅色的血,錢立牧還看到了黑色的意念。 裁決判官道五品技——罰惡無赦,打在了錢立牧的左腕上。 錢立牧丟了長劍,以極快的速度后退,盡量和任頌德拉開距離。 徐志穹用佩刀死死頂住任頌德的胸口,任頌德陰森一笑,用八品技擺脫了徐志穹的佩刀。 假山附近閃現出一片血跡,徐志穹提刀便砍,任頌德借著假山擋下一刀,嘴里喝一聲道:“無赦!” 錢立牧的傷口血流如注。 徐志穹揮刀再砍,刀鋒上加了虎殺斬,把假山砍斷半截,任頌德趁此機會,又喊一聲:“無赦!” 鮮血似開閘放水一般,噴涌而出,錢立牧栽倒在地。 徐志穹提著刀一路猛砍,任頌德突然喝一聲道:“且??!再不停手,我就殺了錢立牧!” 徐志穹停手了。 一招半式之內,他看不倒任頌德,而任頌德只需要再說一次無赦,錢立牧必死無疑。 說出兩個字對任頌德而言不是什么難事,徐志穹不能拿錢立牧的性命去賭,而且還是一場勝算微乎其微的賭局。 “任國公,馮少卿,我已經看穿了你的身份,你是判官道的敗類,為天理,為道門,我今天絕沒有放過你的道理,為邊關將士,為了大宣百姓……” 徐志穹大義凜然,說個沒完,目的是為了把任頌德的五品技給拖過去。 任頌德看出了徐志穹的心思,喝道:“住口!否則我立刻要了他的命!徐志穹,馬尚峰,廢話不用多說,今天你答應我一件事,我繞你們兩個不死!” 糟糕,他要用六品技。 徐志穹舔舔嘴唇道:“你且說,是什么事!” 任頌德道:“自今日起,你們兩個必須對我忠心耿耿,我要你們生便生,我要你們死便死!” 這和殺了徐志穹沒有任何分別,徐志穹要是答應下來,他和錢立牧都得死在任頌德的手上。 “你答不答應?”任頌德又問了一邊,一絲純陽之氣吹過了徐志穹的臉頰。 這股純陽之氣不算太猛,但徐志穹能真切的感受到那股熾熱。 難道他的六品技和純陽之氣有關? 任頌德喝道:“我再問你一次,答不答應!” 如果徐志穹還不說話,任頌德就壓再念出一句無赦。 他的策略是,如果徐志穹答應他的條件,他就借著六品技,把徐志穹和錢立牧一起殺了。 如果徐志穹不肯答應,那就先殺了錢立牧再說。 “好,你不說話!”任頌德深吸一口氣,剛要說出無赦,忽見徐志穹從腰間取出一件東西。 任頌德一哆嗦,徐志穹手里拿著柴火棍。 當初,徐志穹用一根柴火棍把他打到半死,每下都打頭,直到把棍子打斷。 他怎么還有這東西? 這根棍子代表著任頌德無法抵抗的恐懼和力量,徐志穹惡狠狠道:“看在同門份上,我本打算饒你不死,但今天若是錢中郎有何閃失,我今天要敲開你的腦殼,掏了你的腦髓!” 五品技的時效就快過了,任頌德盯著柴火棍看了片刻,一摸懷里的罰惡令,瞬間離開了中郎院。 徐志穹擦了一把汗,把柴火棍隨手丟在了一旁。 這么珍貴的“法器”,他就隨手丟了? 要真有這么珍貴的“法器”,他早就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