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嬉事 第8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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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體內點亮的竅xue頃刻間就突破了十五萬個,彈指間就突破到了三十萬處,漸漸的,他體內點亮的竅xue已經逼近了五十萬處。 “天地之間,絕無投敵屈服的五軍府天軍!”羅熊齜牙咧嘴的看著盧仚,嘶聲笑道:“嚇……” 第917章 爛陀佛果(3) 無上太初天。 至高大天庭。 厚重的烏云之上,鐵色為主色調的天宮樓閣重重疊疊,綿延不知道多少萬里。 一團團規格各按品階,樣式完全統一,飛行速度也都完全相仿的云頭在高、中、低空循著固定的軌跡,承載著數量不等的天兵天將,圍繞著整個天庭往來巡弋著。 這些巡邏的天兵天將,運氣好一些的,巡值的范圍只是三五座重要的宮殿樓閣,他們的云團在最低空飛行,往返不過數百里。 而那些運氣最差的天兵天將,他們的云團在極高的高空巡弋,他們負責巡守的,不僅僅是整個天庭外圍,更是含括了天庭周邊的各處星宮、各處星宮、諸般虛空園林等等……他們完成一次標準的日常巡邏,最長的需要耗費這一方天地整整一百零八年歲月! 隔著天庭的核心建筑,位于中軸線最中心位置,太初大帝偶爾接見漫天星官、天神,處置周天事務的‘太初承元殿’,和巡天禁神衛總部雷池遙遙相對的,是大片星光、云霞宛如飛瀑一樣墜落,整個籠罩在大片強光中的天庭五軍府衙門。 五座巨大的宮殿群按照五行方位排列,相互之間隔開了三十六萬里,其中密布大大小小無數的營房、帳篷,駐扎了數以億萬計的天兵天將。 密密麻麻、制式統一的帳篷營房中,不見人影,不聞聲息,所有沒有執勤任務的天兵天將,無論地位高低,全都蹲在自己的營房中,默默的吞吐天地靈機,感悟伴隨著星光霞氣墜落的那一絲絲珍稀、寶貴的大道道韻。 成為至高大天庭‘吃皇糧’的兵將,除了每十二年發放一次的軍餉帝錢,天庭的天兵天將們最大的福利待遇,就是這普照整個五軍府的漫天星光。 整個無上太初天,唯有五軍府墜落的星光中,蘊藏了一絲絲‘自由’的,可供吸收、感悟的大道道韻。在這里潛修,不需要耗費帝錢,就能不斷的提升修為。 話是這么說,其中當然也有區別! 你的地位越高,你的營帳越是靠近五座巨大的宮殿群,每日里灑落的星光中,蘊藏的自由道韻的濃度和數量就越大。若你是剛剛被收編的底層小兵,駐扎的位置位于最邊緣角落的營房中,那么灑落在你身上的星光中,那一絲絲大道道韻……不能說沒有,但是就好像大沙漠上下了一場嬌弱的杏花春雨,端的是稀薄到了極致。 就算如此,這也是‘不用花錢’的大道道韻! 就靠著這一項福利,天庭的五軍府從來不缺少合適的兵員。五軍府五位大天君麾下,諸位天君、星君統轄的天軍,向來滿編,而且預備役的營房中,從來都是塞滿了隨時可以補充調劑的炮灰新兵。 三條長達百里,裝滿了天兵的巡邏戰艦緩緩從五軍府上空劃過。 三條巨艦上,數百名天將整整齊齊的盤坐在地上,默運玄功,大口吞咽著漫天星光。他們是如此的努力和勤奮,透過他們在星光繚繞中變得半透明的肌膚,可以看到他們體內數以萬計閃爍明暗的竅xue。 這些天將修行是如此刻苦,從天而降的星光、云霞,在他們頭頂化為一個個小小的漩渦,偶爾還能聽到波濤轟鳴聲傳來。時不時的,某位天將有所感悟,他身后就有大片光霞涌動,浮現出諸般天相奇景。 三條巨艦好似三頭沉默的巨鯨,悄然無聲的從漫天星光凝成的深海中劃過,帶起了大片星光漩渦,一路飛得遠了。 地面上,五軍府中,位于正南面的前軍府內,身穿深青色官袍,頭戴一頂兩尺四寸高青玉高冠,腰扎一條鑲嵌了數百枚小小寶石,散發出璀璨光芒游龍帶的前軍府殿軍司馬曜炑(yaomu),正站在一座大殿的游廊上,雙手揣在袖子里,瞇著眼看著三條遠去的巨艦。 偌大的前軍府衙門中,鴉雀無聲。 前軍府大天君矅炚,百年前就已經親自統轄大軍,前往巡弋周天,討伐不臣去了。 實際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算是位高權重的大天君矅炚,也厭煩了天庭過于森嚴、苛刻的清規戒律……在這里,說得難聽些,你放個屁,都會被巡天御史按倒當場,管你身份高低,就是一通廷杖亂打! 與其在這里憋屈守規矩,不如給自己簽發一份公文,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瀟瀟灑灑的帶著大隊人馬,去周天巡弋找樂子去! 以矅炚的權勢,以他的實力,但凡無上太初天,無論他去了哪里,都是頂級的美酒喝著,頂級的佳肴吃著,頂級的仙女隨意摟著……這是何等之快樂? 所以,矅炚大天君帶著人,一去百年不復返,如今還不知道正在哪里樂而忘蜀。 大天君跑了,前軍府的十二位天君,自然也是各自找了個借口,跑得無影無蹤。 十二位天君之下,標配的三十六位星君嘛……嗯,除了兩名身負重責,必須留守前軍府的倒霉蛋,不得不留守前軍府衙門,其他三十四位星君,諸如喪刑星君等等,同樣跑得鬼影子都找不到一個。 這些頂級大佬都跑了,前軍府的諸多中下層官吏將領,縱然有森嚴的天規戒律約束著,未免也就…… 起碼對于曜炑來說,那些家伙跑了,是好事。 “端的是輕松愉悅??!”曜炑微笑著,作為前軍府的前軍司馬,他要cao心的事情不多,也就是一些日常的公文往來,一些尋常的巡視檢點。 這些天,天庭無大事發生,所以,曜炑有很多空閑時間,做自己想要做、喜歡做、必須做的事情。 比如說……前幾個月,巡天禁神衛那邊,新來了一批無品級的新人,里面很有幾個生得嬌俏可愛的小娘子。想到她們窈窕的身段,清嫩的面龐,以及她們現在和未來的身份,以及她們未來即將承擔的重任,曜炑就莫名的小腹一陣邪火沖了上來,鼻子里差點噴出兩條血來。 悶哼了一聲,催動法力,強壓下了心頭涌動的邪火,曜炑低聲的嘟囔著:“不好,不好,這功法的后患,略大了些……呵,得趕緊找條新路子發散發散。呵呵!” 面皮上,一陣怪異的猩紅色一閃而過,曜炑呼出了一口熱氣,轉過身,雙手揣在袖子里,邁著四平八穩的四方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前軍府衙門正殿后方的軍機秘殿。 從外形上看,曜炑是個二十歲出頭,高挑、清秀,甚至略帶幾分青澀、羞澀之一的青年。 只是他身上,有著一股子青年人不該有的沉沉暮氣。 或許是在這天庭呆的久了的人都有的毛病,曜炑行走之時,步伐極其穩重,一步一步,給人一種‘不敢越雷池半步’的謹小慎微感。 單從表情和動作來看,曜炑是一個‘樹葉掉下來都怕打破腦袋’的謹慎人兒! 無聲無息的,一隊手持長戈,身披重甲的巡邏天兵,順著游廊緩步飄了過來。 這些天兵眸子里閃爍著迷離的星光,顯然,他們雖然是在巡邏,但是注意力早就不知道飄去了哪里——他們只是刻板的,用法術循著固定的巡邏路線,循著標準的巡邏速度行進,僅此而已。 這里是至高大天庭,這里是天庭屯扎軍隊的五軍府總部。 沒人敢跑來這里鬧事。 沒人傻到在這里鬧事。 日常巡邏這等事情……如果不是天規約束,其實沒必要! 曜炑臉上掠過一絲譏誚的冷笑,閃身避開了這一隊機械飄行的天兵——天規森嚴,正在執勤的天兵有著極高的優先權,就算曜炑在官階上比他們高出了十幾二十層,也不能干擾他們‘勤勉執事’。 倒是這領隊的小軍官,尚且留了一絲心念在外。 他注意到了曜炑,舉起右手,輕輕的放在胸口點了點——他身后的一隊上百名天兵,也就好似傀儡一樣,跟著自己的隊長,整齊劃一的舉起右手,輕輕的在胸口碰了碰。 至于說曜炑是誰……怕是就連主動行禮的小軍官都沒注意。 曜炑停下腳步,看著這一隊天兵悄然無聲、好似鬼魅一樣的飄了過去。他微微搖頭,輕輕的撇了撇嘴。 如此天庭! 如此天庭……真好! 慢悠悠、四平八穩的走到了軍機秘殿門前,雙手結印,一道星光落在金銅鑄成,有著朱雀亮爪浮雕的殿門上。 那通體金紅色、兇猛獰惡的朱雀浮雕通體亮起了點點星光,寬十二丈、高近百丈的巨大殿門上,厚重的云紋中,一顆顆星辰逐次亮起。大片星辰圖閃爍不定,朱雀浮雕的眼眸中,兩顆人頭大小的猩紅色寶珠放出璀璨寶光,緩慢而沉甸甸的往曜炑身上一掃。 曜炑腰間游龍帶上掛著玉牌、金印同時閃過一抹霞光,朱雀眼眸中放出的寶光和那霞光微微一碰,寶光熄滅,厚達三丈的殿門無聲的向左右滑開,大片氤氳光霞從大殿中噴涌而出。 曜炑面無表情的騰空而起,踏著一團流云,飄進了軍機秘殿。 前軍府軍機秘殿,就是一方切割出來的獨立空間,空空渺渺,有數千萬里方圓,正中一塊高有一百零八丈的玉碑矗立,朱紅色的玉碑火光烈烈,宛如大日,照耀整個星空。 這塊玉碑,代表的就是前軍府大天君矅炚。 玉碑完好,光芒耀目,散發出無量威壓,就代表老人家在外面浪蕩得很開心,無病無災的,身體非常健康。 在那玉碑四周,十二塊高有三十六丈的玉碑懸浮,同樣霞光萬丈,霧氣升騰。 這代表了前軍府十二位手握重權、掌控大軍的天君。 看這玉碑光潔剔透、光芒萬丈的模樣,顯然他們在外面小日子也過得頗滋潤。 三十六塊玉碑附近,每一塊玉碑旁,都有三塊高六丈的玉碑載波載浮,這三十六塊玉碑同樣是光華耀目,這是前軍府三十六位充任各方職司的星君本命天碑。 兩個留守前軍府的倒霉蛋,以及三十四個帶著大軍在外逍遙快活的幸運兒。 看得出來,他們的身體狀況也很好。 在這些大大小小的玉碑附近,一塊塊或大或小,規格、花紋都各有不同的玉牌、玉符盤旋飛舞,流光溢彩的玉牌玉符光霞升騰,帶動了附近無數從拇指大小到巴掌大小的玉片符詔齊齊舞動。 數以千億計的玉片符詔散發出淡淡的星光,以正中百丈玉碑為核心,或緩或急的旋轉著,組成了一座氣勢磅礴的星辰大陣。 天庭五軍府編制龐大,不提直屬大天君、天君的諸多獨立編制的精銳軍營,就說那些統軍星君之下,就分別有前后左右、東南西北、上下等十衛軍。 每一衛軍,又分為前鋒、中軍、后軍、左右羽翼軍等五軍營。 每一三軍營中,又配發正印先鋒若干、副印先鋒若干,正印大將若干、副印大將若干,以及正印、副印的羽將、翼將若干。 這是一個極其龐大的編制。 而在這軍機秘殿中,前軍府統轄的所有將士,哪怕是一個剛剛入編的小卒子,其都有一塊本命符詔保存于此,前軍府的核心高層,可以隨時掌握這些將士的狀況……甚至是,通過這些符詔內的一些禁制,掌控他們的生死。 曜炑左手在袖子里輕輕掐指運算,指尖點點星光閃爍。 他低聲的自言自語:“飛凌天王治下,珼風天域,弭螢星域,鐵門關……喪刑星君的人在那邊?呵,喪刑這廝,倒是有點給臉不要臉……” 曜炑低聲的嘟囔著:“十年前,我好心好意,請他酒宴,居然拂袖不理……呵,就因為,我是大天君的庶子出身?嘿!” “庶子……又如何呢?” “嗯?” 曜炑的眼睛驟然一亮,瞳孔猛地一縮,他看到,在代表了喪刑星君的那塊六丈玉碑附近,一枚表面偶爾有巨斧光影閃爍的玉牌突然爆發出刺目的血色光芒,而這塊玉符附近,三十幾萬片纖薄的玉片符詔,其中原本就有十萬余玉片符詔光芒黯淡,如今更是齊齊爆裂,炸成了一團細小的光塵消散。 曜炑瞪大了眼睛,他一把抓向了那些迷離的光塵,捕捉了一把氣息,放在鼻頭嗅了一口。 “咦嘻?有趣,有趣,原來,一個月前,就有十萬許天兵折損,卻被人用禁法,將這軍機給拖延了下來……可是,這羅熊無能啊,麾下三十六萬正兵,居然齊齊隕落!” “損兵折將,外帶拖延軍機……呵,我看你怎么死!” 曜炑大袖一揮,腳下流云一動,帶起一道星光他就往大殿外沖去。 大殿門口,一片煙云迷離,一名身著袍服和曜炑一模一樣的中年男子,悄然從煙云中現身。他右手一揮,一道禁制轟出,那三十六萬玉片符詔所化的光塵驟然向內一合,重新凝成了一枚枚玉片,只是光焰黯淡了九成,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雖然光芒黯淡,但是在四周無數玉碑、玉牌、玉符散發出的強光照耀下,這三十六萬許光芒黯淡的玉片符詔,若是不認真、不仔細的去篩查,哪里會有人注意到? 這一手禁法,就是曜炑所謂的‘拖延軍機’! 明明是喪刑星君在外損兵折將了,但是有人幫助他拖延了這消息,給了喪刑星君足夠的時間騰挪扭轉。 這……毫無疑問是重罪。 放在至高大天庭,這等行為一旦被舉報上去,絕對是剿滅九族的重罪! 曜炑停下云光,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中年男子:“趙司馬,你好大的膽子!” 中年男子趙司馬輕咳了一聲,他身后華光閃爍,一道禁法催動,隔絕了大殿內外。他向著曜炑拱了拱手,淡然道:“此事,曜炑大人就當做不知道罷?” 曜炑挑了挑眉頭:“哦?” 趙司馬淡然道:“天規森嚴,拖延軍機,是死罪,本官在天庭當差已有半個大劫會之久,當然明白其中道理。只是,既然本官敢做,曜炑大人應當心知肚明才是?!?/br> 曜炑‘嘿’的笑了起來:“喪刑是我大哥的人?” 趙司馬瞇了瞇眼睛:“所以,曜炑大人知道該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