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嬉事 第535節
書迷正在閱讀:掌燈判官、神武帝尊、校園修仙日常、頂流的meimei是倉鼠、英年早婚、別彎、夏日上上簽[校園]、離婚前夜、一不小心彎在死對頭身上、養大的竹馬不對勁
和目光不善的麒麟,憋著悶氣的白虎,貪嘴偷吃的青龍,慵懶瞌睡的玄武相比,這頭大紅毛鳥就更可惡了。 他一冒頭,就絮絮叨叨的朝著陰岫幾個人念叨著:“孫賊,孫賊,你們全都是一群孫賊……你們死定嘍,嘖嘖……快點,叫一聲親爹,給你們一個痛快!” 就是陰岫一伙人從空中墜落,再艱難抬起頭的這一小會兒,這紅毛鳥起碼沖著他們噴了上百句臟話,而且沒有一句是重復的! 陰岫氣急敗壞的朝著紅毛鳥嘶吼咆哮:“閉嘴,扁毛畜生……你們,你們,究竟想要干什么?” 幾個花和尚心里一陣陣的抽搐著。 這,分明是傳說中的五行靈獸……但是,這種豢養五行靈獸的習慣,是道門那些真仙才有。佛門的菩薩、佛陀,他們喜歡的是所謂的佛門八部眾。那青龍,倒是可以編入龍部,但是那麒麟什么的,在佛門其實沒什么市場。 所以,埋伏他們的,是一名道家高手? “哪位前輩和弟子開玩笑呢?”陰岫笑得極其燦爛:“弟子是元孚山明光洞喜樂菩薩座下侍香童子……也曾經隨著菩薩,去寶光功德佛主的道場聽過經的?!?/br> 陰岫很會扯虎皮,三言兩語,他就說出了自己的直接靠山,以及那威懾力恐怖的,若有若無的最大靠山! 陰岫掏出一顆金色丹丸,咬咬牙,很是心痛的塞進了嘴里。 伴隨著‘咔嚓’骨骼拼湊、愈合聲,陰岫緩緩站起身來,雙手合十,沖著天空行了一禮:“這里是乾坤道的地盤,四周人多眼雜……弟子若是有什么冒犯之處,還請前輩點出!” 一道道清風平地而起,大片白云飛上天空,然后好似風中柳絮一樣胡亂旋轉。 清風白云升騰之間,天空莫名有一輪朗月出現。 濃郁純正的太陰之氣充盈虛空,一道人影緩緩從那濃郁的月光中走出,一邊走,一邊唱著道情詞兒:“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當等閑……嚇,兀那猴頭……” 這人影突然咳嗽了幾聲:“不好意思,串詞了。呵呵!” 陰岫幾個人的臉色,就變得極其的精彩。 從那清風明月中走出的,赫然是身穿水火道袍,左邊身軀被太陽之光籠罩,右邊身軀被太陰之氣縈繞,通體充斥著陰陽轉化之奇異道韻,陰陽二氣于他身上生生不息,不斷化為一蓬蓬璨璨神光照耀虛空,玄而又玄,氣息強橫可怖的——盧仚! 此刻的盧仚,身高丈許,長發如云,扎了一個發髻,戴著一頂太極蓮花冠,背后背著一柄水火神鋒劍,手持一桿白玉金絲大拂塵,身穿水火道袍,腰間扎著逍遙絲絳,腳踏八方云鞋,絲絳上還掛著一支尺許長的白玉如意。 端的是有道全真,道門的大仙兒氣派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但是那張臉…… 摳了陰岫的眼珠子,他都認得出來,這是瓊華山主法海啊……這就是法海那惡和尚??! 但是,法海不是鎮獄一脈的佛脈真傳么? 鎮獄玄光佛親自盯著,元覺和尚親自cao持,用了十二年時間,耗費無數的資源,為他重鑄法體、道基,讓他打下了無比雄厚的真仙基礎,一出世就直接重傷雪崖僧,將他打得重傷瀕死,將大密金輪寺赫赫威名和神鷲菩薩的臉,一腳踩進了爛泥坑里的法海??! 他這一身濃郁、純正,甚至比陰岫見過的所有道門真仙都要純正的道門道韻,究竟是哪里冒出來的? “你,你,你,法?!愀闶裁垂?!” 陰岫的心一陣陣的抽搐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冒涼氣。 “我給你說,你聽我說,我家喜樂菩薩,或許不能推算出你的事情,但是……但是……只要我家菩薩求上寶光功德佛,以佛主之力,推算出今日你的所作所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盧仚腦海中,懸浮在他的九重鎮獄浮屠上的太初混同珠微微一晃。 一絲絲微妙的氣機籠罩了盧仚和五位大爺,盧仚感受著太初混同珠傳來的,那微妙而微弱的念頭,突然笑了起來:“其一,我有九成九九九九的把握,佛主推算不出我的根腳……其二呢,就算推算出來了,又如何?” 盧仚咧嘴獰笑,死死盯著陰岫冷然道:“就算喜樂菩薩抓出了我,是我殺了你們這幾條賤狗,他能將我怎樣?” 盧仚一步一步逼向了陰岫:“我是元覺上師的佛脈弟子,來瓊華山之前,上師親自開壇,由師祖鎮獄玄光佛主持,當著無數佛門大能的面,我拜入了元覺上師門下……佛門佛脈金冊上,赫然有我法海之名!” “佛門十三佛主,無數佛陀菩薩,都知道我法海是鎮獄一脈佛脈真傳!” “而你,區區一個侍香童子,狗一般的東西……不要說我今日故意喬裝打扮了出來,就算我真個當著喜樂菩薩的面打死了你們……你們以為,你們幾條狗命,值得一百丈尋常玉膏么?” 盧仚瞇著眼,眸子里陰陽神光噴涌,宛如無數劍鋒,在陰岫幾人身上撕扯出了無數條極細的傷口。 他冷然道:“我瓊華山物產無數,我取出一百丈玉膏,丟給喜樂菩薩,就換你們幾個的狗命,你覺得,他換……還是不換?” “我師尊是元覺上師,喜樂菩薩若是得罪了我,我請師尊打死喜樂菩薩……你覺得,寶光功德佛,會為了一個引他弟子墮落的不入流的菩薩,降罪佛門十方大菩薩之一的……我師么?” 陰岫悚然動容。 他駭然看著盧仚,盧仚的每一句話,都好似誅心之劍,戳得他五臟六腑直飆血! 他可以借著喜樂菩薩的名頭在外招搖撞騙,為非作歹,尋常佛門菩薩,還真不敢,或者說不愿意招惹他。 但是,這也要看人??! 如果真的有頭鐵的菩薩,將陰岫幾個痛下殺手給做掉了……喜樂菩薩,還真能拼死對方不成? 大概率,是索要一點賠償,僅此而已。 而陰岫他們幾個的性命……畢竟是真仙級的‘高手大能’,一百丈玉膏的賠償,太廉價了一些,盧仚的話有點侮辱真仙的身價。 但是如果是一萬丈的話……或許,喜樂菩薩就真的裝聾作啞了! 陰岫的腦海中無數念頭閃過,他瞬間弄明白了盧仚的話完全是一點水分都沒有的,他真能殺死自己,而且,他真敢下手! ‘咕咚’一聲,陰岫結結實實的跪在了地上。 他高舉雙手,一臉諂媚的向盧仚笑著:“法海師兄,法海佛爺……你就高抬貴手,饒了師弟一命罷?” “去你瓊華山打秋風,不是師弟本意??!” “師弟向來與人為善,向來低調收斂,怎會莫名其妙的找佛門同道的麻煩呢?” “都是雪崖僧的錯……他前些日子被你當眾打成重傷,他心有不平,給師弟我出的這個餿主意,讓我來給你添亂??!”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他和混元羅天教的人,有勾結!” 第670章 道法掩殺(3) 陰岫跪在地上,小嘴兒‘巴拉巴拉’的,把雪崖僧賣得干干凈凈,干凈利落。 他來瓊華山打秋風,起因很簡單。 雪崖僧跟著神鷲和尚去大覺寺登門挑釁,想要贏走瓊華山主的好位置。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瓊華山的地契沒能到手,反而賠進去了一大堆好東西。 神鷲和尚倒是看得開。 當年他也曾經競選過佛門十方大菩薩之位,結果他的直接對手就是元覺和尚,被人家一巴掌給糊了下來,面子、里子丟了個干凈! 這些年來,神鷲和尚明里暗里,和元覺和尚也過招過若干次,但是占便宜沒幾次,倒是吃了不少虧。既然有了這么多次先例,這次又大敗虧輸,下次想辦法再贏回來唄? 但是神鷲和尚想得開,雪崖僧不行! 他還在下界的時候,就已經被神鷲和尚認定為佛脈真傳。 飛升上界后,整整一百八十年,神鷲和尚拿著雪崖僧的妖孽資質、無上才情,在佛門眾多大菩薩、小菩薩面前吹了多少牛,炫過多少‘富’? 大密金輪寺一脈,以及和大密金輪寺關系緊密的同源支脈們,用一百八十年時間,將雪崖僧鑄造成了佛門千年來飛升佛子中,‘資質第一、心性第一、根基第一、未來成就第一’的旗幟! 這么一桿旗幟,在大覺寺,被盧仚暴力折斷! 尤其是盧仚那狠辣的出手,當眾將雪崖僧的腦袋扭了個三百六十度……在無數僧眾的驚呼聲中,聽到自己千錘百煉的頸骨好似一根小黃瓜一樣被輕松折斷,那一顆,雪崖僧的心都是冰涼冰涼的! 雖然回去了大密金輪寺,神鷲和尚將一切錯誤歸咎于自己,并沒有對雪崖僧做任何抱怨……甚至,他在雪崖僧身上投入的資源更多了幾分…… 雪崖僧受不了這種屈辱! 于是乎,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秧子攛掇的,雪崖僧就和陰岫勾搭上了! 兩儀天佛門大歡喜一脈,和大密金輪寺背后的那一脈傳承,天生有著極緊密的聯系,傳下兩脈功法的那兩位佛陀,當年就是同出一門的師兄弟。 雪崖僧和陰岫,也算是同門所出。 “人家這么一說,你就帶著幾個歪瓜爛棗,打上我瓊華山?”盧仚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盯著陰岫。 這廝,腦殼里都裝了些什么??? 陰岫可憐兮兮的看著盧仚:“也沒想到,法海師兄你如此的……殺伐果斷啊……這登門打秋風的事情,有棗子沒棗子,隨手打一桿子,萬一撈到了呢?” 盧仚皮笑rou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手中拂塵輕輕的甩了甩:“然后呢?你說,雪崖僧和混元羅天教有勾搭?” 陰岫急忙說道:“可不是么?這,我是有證據的!” 大歡喜一脈,有一座大歡喜院,是專門供修行這奇異法門的佛修駐扎,廣開山門,恭迎四方道友,公參無上妙理…… 但是前面說過了,這座大歡喜院,它不留宿! 大覺寺,恰恰在這大歡喜院隔壁,在純陽嶺上,蓋了八千座禪林寺院,專供諸位道友駐扎,方便他們去大歡喜院感悟天地妙理,增進佛法修為。 一來二去的,大覺寺在純陽嶺上的那一座下院,就和大歡喜院有了良好的合作關系。 陰岫作為喜樂菩薩的侍香童子,在大歡喜院中,也頗有幾個意趣相投的狐朋狗友。而這幾位狐朋狗友,又和純陽嶺上的某些個大覺寺弟子交情極好。 所以,陰岫出面托人,從純陽嶺大覺寺下院,弄了一批‘鎮獄牌’出來。 這鎮獄牌,沒什么別的大用,唯一的用處,就是供沒有修習《鎮獄經》的修士隨身攜帶,躲過‘鎮獄之力’的掃描和排查,減輕、甚至是消泯‘鎮獄之力’的排斥和鎮壓。 按理說,這等東西,對于修煉《鎮獄經》的佛修來說,是大不利的玩意兒,不該這么輕松流出來。但是……誰家沒有個不成器的門人弟子呢? 這‘鎮獄牌’,對于真正修行《鎮獄經》有了極大成就的佛門大能,是沒有什么用處的。 哪怕你渾身貼滿了‘鎮獄牌’,元覺和尚,甚至是鎮獄玄光佛隨心念動,一道鎮獄力場碾壓八方,任何人都無法躲避開他們鎮獄之力的掃描和鎮壓。 但是這種‘鎮獄牌’,在某些場景下有奇效。 比如說,剛入門的小和尚,在某些鎮獄一脈的寺院中行走,各處都有鎮獄寶塔鎮守,這些小和尚又沒有什么修為,偏偏有時候又要去某些地方擦拭打掃服雜役……這種時候,如果懶得關閉那些鎮獄寶塔的諸般禁制,自然就要給這些小和尚佩戴一枚‘鎮獄牌’,供他們行走所用。 “一千枚?!标庒犊蓱z兮兮的看著盧仚:“我聽了雪崖僧的話,從純陽嶺大覺寺下院一群交好的師兄那里,弄來了一千枚鎮獄牌?!?/br> 陰岫眨巴著眼睛,小心翼翼的說道:“但是,師弟我也有幾分提防之心,畢竟鎮獄牌這東西……你說它沒什么大用吧,但是萬一呢?” “是以,師弟在上面染了一點點明光洞專門用來追蹤絕色美人所用的‘九尾天狐香’,這香氣么……呃,反正,師弟我在瓊華山山道口,感應到,那些鎮獄牌,就在隔江的江岸附近……” “那邊,如今還被混元羅天教占著呢?” “可見,這些鎮獄牌,都被雪崖僧交給了混元羅天教……他和混元羅天教,有交情!” 盧仚輕咳了一聲。 陰岫急忙說道:“是勾結,勾結啊……身為佛門弟子,雪崖僧居然勾結混元羅天教,這吃里扒外的賊禿,他真正是該死一萬次!” 陰岫瘋狂的抨擊著雪崖僧。 盧仚低頭看著陰岫,冷聲道:“你憑什么給雪崖僧做這些事情?” 陰岫張了張嘴,水汪汪的桃花眼飛快的眨巴了幾下。 盧仚指了指陰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