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嬉事 第1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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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名面無表情的蒼狼騎身披重甲,手持馬刀,結成了堅固的陣型和這些黑鱗怪物站成了一團。 黑鱗怪物們飛撲,蒼狼騎揮刀猛剁。 馬刀重重的斬在黑鱗怪物們身上,只聽‘叮當’亂響,火星四濺,黑鱗被劈出了一條條白色裂痕,而精鋼鍛造的馬刀,也都劈得坑坑洼洼宛如狗啃過一樣。 盧旲瞳孔一凝,沉聲道:“這些東西,都是什么玩意兒?這般堅硬的鱗甲,怎么……” 嘶吼聲不斷,起初蒼狼騎們還能和這些黑鱗怪物打得有聲有色,但是漸漸地,人力有窮,而這些黑鱗怪物卻好似不知道疲累一樣。 逐漸的,蒼狼騎的陣腳搖動,一步步的向后退卻。 而黑鱗怪物們則是噴吐著涎水,尖銳的爪子不斷在蒼狼騎的重甲上留下一條條深深的裂痕。 “師兄?”盧旲看向了釋惡。 釋惡皺了皺眉頭,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包拳頭大小的香灰:“這是在本寺大金剛力菩薩圣像前,供奉了起碼百年的香灰。且用它試試?!?/br> 盧旲接過香灰,就在這時,皇城方向,一根根血色光柱、一根根黑色狼煙沖天而起。 高亢的金鐘聲,更是在須臾之后,輕飄飄的傳了過來。 盧旲瞇著眼,看了看皇城方向的血光狼煙,喃喃道:“不會是這些怪物,在鎬京城內作祟吧?來人??!” 盧旲一聲令下,就有親衛將領湊了上來。 小小的一包香灰,被蒼狼騎們小心翼翼的抹在了刀口上。 說來也奇怪,這香灰涂抹在刀口上后,居然發出淡淡光芒,宛如水銀瀉地一般融入了刀中,實在是神異無比。 這些蒼狼騎炮制完畢,頂替了正在交戰的袍澤,對上了那些黑鱗怪物。 之前馬刀斬在黑鱗上,只聽‘叮當’亂響,絲毫無法對黑鱗怪物造成實質上的傷害。 但是抹了這么薄薄的一層香灰后,刀鋒碰到黑鱗,當即爆發出淡淡的金光,就聽‘噗嗤’聲不斷,黑鱗被輕松破開,馬刀宛如切豆腐一樣,將這些黑鱗怪物斬得支離破碎。 這些黑鱗怪物的根底子,就是華陽侯府的家將護衛,他們的實力原本就比蒼狼騎差了一大截,無非是仗著變異的黑鱗,才和蒼狼騎打了個有聲有色。 黑鱗被破,變異的rou身被毀,面對殺伐兇悍的蒼狼騎,這些黑鱗怪物在短短幾個呼吸間就被殺戮一空。 一聲怪異的嘶吼聲從華陽侯府內傳來。 當代華陽侯的大兒子,裂開一張大嘴,噴著長舌頭,從侯府中沖了出來,朝著盧旲齜牙咧嘴的一笑。 “天恩公,好樣的。嘿嘿,我記住你了。膽敢耽擱我成仙大業,今后……” 盧旲身邊的釋惡右手一彈,一顆紅銅鑄成的菩提子帶著一點金光呼嘯而出,重重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一聲巨響,華陽侯世子胸膛凹陷,炸開了一個面盆大小的血rou窟窿。 只聽他嘶聲慘嚎,然后四肢猛地向后一折,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面孔朝上,四肢著地,‘唰’的一下就竄回了華陽侯府大門,幾個蹦跳就跑得無影無蹤。 盧旲呆了呆。 釋惡面皮紅了紅。 盧旲沉聲道:“皇城預警,鎬京有變。師兄?” 釋惡緩緩點頭,又從袖子里掏出了好幾個拳頭大小的香灰包:“拿去使用吧,小心為上。這香灰,也不用節省,這些年來,山門里不知道積攢了多少?!?/br> “只是,我身邊帶著的不多。我稍后,讓你釋厄師兄給你多送些過去?!?/br> “你且去,不用擔心府上安危,有我坐鎮,些許邪祟,還不值得什么?!?/br> 盧旲點頭應諾,將香灰迅速分散了下去。 蒼狼騎們紛紛將香灰涂抹在佩刀上,涂抹在隨身的箭矢箭頭上,涂抹在了長長的馬槊上。 一切準備妥當,皇城那邊的金鐘聲越發急促。 盧旲一聲大喝,跳上了自己的坐騎蒼狼王,帶著蒼狼騎浩浩蕩蕩朝著皇城沖殺了過去。 所過之處,箭矢如疾風四處攢射。 一處處大小宅院內,一頭頭黑鱗怪物飛撲而出,盡被這些蒼狼騎斬殺當場。 聽到那些宅院中的哭喊聲,盧旲不時調撥一支蒼狼騎小隊沖殺進去,將好些官宦人家救了下來。 第150章 力挽狂瀾(3) 鎬京城內滿大街鬼影飄飛,豪門大宅內黑鱗亂奔之時。 椓郡城外,盧峻、盧屹正統轄蒼狼騎、禁軍、羽林軍,和一支頂盔束甲全副武裝,趕來侵擾的亂民打得熱熱鬧鬧。 城內,盧仚正在招待女修井月。 前些日子,井月將戰魔殿一葫蘆邪門藥液帶回了紅蓮寺,山門內幾位精研丹藥之道的大和尚對此頗為欣喜,很是夸獎了井月一番,給記了一宗門大功。 井月得意,趁著又一次給安平州前線送紅蓮固體丹的機會,巴巴的在返程的時候繞道椓郡,又給盧仚送來了幾節蓮藕。 “小玩意,不當事的,這蓮藕,我從小當飯吃。在熔爐境,它還是有點效用的,但是越是接近烈火境,就越沒啥效力?!?/br> “這次來,一個是感謝你給我立功的機會。一個呢,是提醒你一下?!?/br> 井月‘叭叭叭’的說出一番話來,盧仚頓時皺起了眉頭,心里涌出了一絲火氣。 之前,盧峻和盧屹提起過紅蓮渡厄丹,那是紅蓮寺煉制的靈丹,普通人若是得了一粒,都能盡快的完成熔爐境的修煉,順勢踏入烈火境。 要知道,熔爐境巔峰,壽不過三百六十,但是一旦踏入烈火境,哪怕是再不做任何晉升,都壽達八百! 盧仚的第一個小目標,也僅僅是活到一千歲。 所以烈火境,他是一定要盡快踏入的,這是他這輩子最根深蒂固的人生執念。 紅蓮寺先祖流傳下來的紅蓮渡厄丹,已經是消耗一空了。 恰恰就是盧峻和盧屹服下的那兩顆,是紅蓮寺最后存貨。 而且據紅蓮寺老僧所言,那兩顆紅蓮渡厄丹,雖然紅蓮寺已經用盡了辦法保存,但是天地靈機崩碎,那兩顆丹藥畢竟是三萬年前留下的老貨,保存再好,用盡手段,藥力也消散了九成以上。 紅蓮寺正在借助這次安平州之亂凝聚的氣運,修復天地靈機,注入一株沉睡多年的萬年紅蓮中,催生萬年紅蓮子,準備新煉一爐紅蓮渡厄丹。 這一爐新的紅蓮渡厄丹,將會是三萬年來,紅蓮寺出品的第一爐新丹。 哪怕手法不如古時的宗門先輩,但是畢竟藥力新盛,比起盧峻、盧屹服用那兩顆,強出了不止五六倍來? 為了鼓舞士氣,振奮門下弟子在這天地恢復的大爭之世為宗門出力,佛門三宗三寺三禪林的高層一致決定——這一爐紅蓮渡厄丹,大致不會超過九顆,將全部授予安平州一戰中立功的弟子,大體就是大金剛寺領軍作戰的弟子。 而熊泰斗,他在領軍奪取了安平州所有的城池后,已然向大金剛寺發文敘功,將自己和其他十幾名大金剛寺的外門弟子,列在了功勞簿的第一欄內。 “老和尚們說,天地靈機崩碎這么多年,宗門辛苦攢下來的那點老底子,省了又省,還是消耗得差不多了?!?/br> “在山門真正的恢復元氣之前,大體也就能湊齊一爐紅蓮渡厄丹的藥材?!?/br> 井月看著盧仚,很認真的說道:“我和一眾師妹,都不喜歡熊泰斗,當年他跟著他師傅跑去紅蓮寺拜會,我們養的一群兒兔子也沒得罪他,居然被他生火烤了吃?!?/br> 盧仚看著井月,緩緩點頭。 果真,不要得罪女人,看看熊泰斗吧,如果不是井月巴巴的跑來送信,這消息盧仚如何能知道呢? 盧仚也不多說話,他只是讓親衛在椓郡最好的點心鋪里,將最上品的蜜餞果子、點心酥餅之類的一掃而空,用食盒裝了,用蒲草打成了一個極大的包裹。 井月嘗了蜜餞后,眉開眼笑的直夸獎盧仚是一個‘大好人’,她和一群師妹都會記住他的‘好兒’! 而井月的那頭坐騎,那頭翼展極大的紅鶴拎著一丈見方的大包裹,略顯狼狽的騰空沖起的時候,這廝轉過長長的脖子,很是幽怨的瞪了盧仚一眼。 盧仚不搭理這顯然有消極怠工情緒的扁毛畜生,很熱情的站在屋頂朝井月揮手致意。 等到井月的大鶴飛入云層不見了,盧仚臉色一變,急匆匆的跑到了椓郡的城墻上,就看到了正騎著蒼狼,和幾名亂軍‘大將’走馬燈一樣打著玩的盧峻。 盧仚搶過身邊幾名士卒手中長槍,一聲大喝,手中長槍化為雷霆,帶著巨響沖出,瞬間洞穿了幾名亂民‘大將’座下的坐騎。 幾頭高頭大馬整個爆開,血霧噴出了十幾丈遠。幾員‘大將’狼狽的騰空飛起,被長槍上巨大的力道震得大口吐血,落地后連連翻滾,好一會兒爬不起來。 亂民大軍一如盧仚剛到椓郡的那一日,他們一聲吶喊,頓時丟下了自家將軍轉身就走。 盧峻、盧屹見到盧仚突然出手,知道有事發生,他們急忙讓麾下大軍返回營地,自己則是帶著親衛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盧仚將井月帶來的消息說了一遍。 “熊泰斗和我,是有仇的。在鎬京白馬坊,他就托了大將軍樂武的侄兒樂山對我下殺手?!?/br> “這紅蓮渡厄丹,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入,或者全部落入他手中?!?/br> “否則,得到紅蓮渡厄丹的,盡是他那一派的外門弟子,他和我不對付,未免未來,他就成了咱們在大金剛寺內最大的威脅?!?/br> 盧峻、盧屹面色嚴肅的思索著這個問題。 盧仚說得極有道理,這紅蓮渡厄丹,是絕對不能完全落入熊泰斗手中的。 大家沒仇也就罷了。 既然大家有仇,那么天曉得熊泰斗和他的人實力飆升后,會作出什么來? “這些日子,我們也和大金剛寺的外門弟子有過接觸,交換過情報信息,很顯然,熊泰斗是知道仚哥兒和我們統軍在外,所以他特意提前請功,就是為了不讓我們得到好處?!?/br> 盧峻冷聲道:“嘿,天下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咱們兄弟領軍出來了,功勞就必須有我們一份……管他是誰,敢獨占功勞,就打破他的狗頭!” 盧峻、盧屹都身量極高,身形魁偉,此刻兄弟兩同時黑著臉,一臉煞氣,渾身冷氣直冒,真個猶如兩尊殺神降世,附近的親衛都不由得連連倒退。 盧仚看著兩位堂兄,微笑道:“既然如此,他做得,我們也做得。他們接下來的計劃是……” 盧仚湊到盧峻、盧屹面前,將他的想法提了出來。 盧峻瞪大眼看著盧仚:“如果是這般,你的風險太大?!?/br> 盧仚笑著搖頭:“想要長生,想要進益,怎可能沒有風險?就按我說的做,不要忘了,這寶貝可只有我才使得好?!?/br> 盧峻、盧屹相互望了一眼,然后同時點頭。 當天中午,盧仚就以監軍的名義,向困在安平關進退不得的王璞大軍發了訓斥令,責問他為何在安平關踟躕不前,浪費糧草。 盧仚更是在訓斥令中表示,如果王璞無法平息叛亂,那么他會向鎬京申請,派一個更有能為的統帥過來坐鎮。 盧仚更讓人傳話,他將統轄監軍大軍進入安平關,清點戰損的士卒人數,清點消耗的物資輜重等等,如果查到有人在里面上下其手,貪墨軍資,則一定嚴懲。 等到訓斥令發出后,盧仚就一聲令下,駐扎在椓郡多日的監軍大軍拔營而起,朝著西面緩緩進發。 只不過,他統轄的大軍行軍速度極其緩慢,從下午出發,一路行到日落時分,距離安平關還有數十地,而盧仚也一聲令下,大軍就在馳道邊安營扎寨,埋鍋造飯。 安平關內,王璞則是緊急召集一應將領,應對盧仚突然插手這件事情。 他們討論的核心要點就是——盧仚突然表示出強烈的插手意愿,是不是鎬京城,有大人物對文教世家的行為有了察覺,是否有人想要對他們暗下黑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