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嬉事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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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武含含糊糊的咕噥著:“小美人!” “大將軍?”兩個近臣又小心的推了推樂武的肚皮。 “來,叔叔疼你!”樂武‘咯咯’笑著,滿是油光的臉上露出了極其詭異的笑容。 “哇,好一條黑狗,能出四十斤好rou!”兩人嘆了一口氣,一人湊到樂武耳朵邊,急促的叫道:“嘖嘖,肥得很,美得很!” “黑狗,哪里逃!”樂武猛地瞪大了眼睛,‘唰’的一下直起了上半身:“孩兒們,備好鍋子,多備蒜泥,看大爺我……嚇,你們瞎吉巴叫嚷個啥?” 樂武昏昏糊糊的看了看兩個心腹,不輕不重的給了兩人一人一耳光。 兩人親親熱熱的受了樂武的耳光,一人從袖子里輕輕抽出了一個細細的小卷軸,‘嘻嘻’笑著,將卷軸遞給了樂武:“大將軍,您看,有好消息?!?/br> 樂武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老子不識字,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說吧,啥好消息?” 那人急忙展開小卷軸,上面悍然是盧仚從出生以來的全部資料,以及一張只有巴掌大小,但是畫功極其了得,將盧仚的神韻刻畫了九成九,幾乎和真人一模一樣的炭筆畫。 “還記得年前在朝議大殿上,當面訓斥您的國子監白長空么?” 兩人笑容滿面的看著樂武。 樂武凸起如金魚的大眼泡一旋,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頓時兇光大盛:“白長空,那老賊,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老子讓你們年前去劫了他的孫女,讓老子狠狠的報復他一百遍啊一百遍,你們居然一個個畏畏縮縮的不敢動手!” 說著說著,樂武又氣又怒的,又給兩人一人來了個不輕不重的耳光! “哎,大將軍,您別氣,別氣??!”兩人干笑著,急忙奉承道:“這不是報復他的機會來了么?” “這廝?”樂武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指了指盧仚的畫像。 “正是!” 一人笑著,詳詳細細的將盧仚的出身來歷,以及他剛剛加入守宮監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和白長空的孫女有婚約?”樂武歪著腦袋,看了看盧仚的畫像,然后猛地拍打大腿,長嘆道:“哎呀,好一塊肥rou,掉進了狗嘴里,這小子,怎么就這么好運氣呢?” 劇烈的咳嗽聲中,躺在公案另外一頭的地面上,一名渾身衣衫只剩下一條襯褲,臉上滿是胭脂印,生得瘦瘦弱弱頗為儒雅俊俏的中年男子渾身抽了抽,擺脫了身上纏繞著的七八條臂膀,艱難的直起了上半身。 他有氣無力的,渾身哆嗦著,四肢著地爬到了公案下面,一把扯過了那小小的卷軸,認真的端詳起來。 看著看著,這蓄了三寸短須,很有點文筆風流氣韻的中年男子‘咯咯咯’的放聲大笑。 “主公,主公,報復白老賊的機會到了!” “哈哈,這老賊平日里最是喜歡好名聲,用盡手段給自己臉上貼金,一副道學君子的模樣。想不到,想不到,居然是他的便宜孫女婿給他背后捅了一刀結實的?!?/br> 樂武瞪大眼睛,很茫然的看著中年男子:“老賈,少廢話,趕緊給我說說,這小子加入守宮監,怎么就能報復白長空了呢?” 樂武身邊最重要的狗頭軍師,同時也是大將軍府軍師將軍的賈昱‘咯咯’笑著,指著盧仚的畫像搖頭晃腦的說道:“白長空的便宜孫女婿,加入了守宮監,大將軍知道,守宮監是內廷機構,這些年,守宮監和朝堂上文教出身的官們,可是斗得越來越兇!” “那些文教官員,將守宮監稱之為‘閹黨’。他們長年累月寫文章抨擊之,‘閹黨’二字已經迎風臭了三十里,已經是臭不可聞了?!?/br> “白長空什么人???他可是文教推出來的,當今在朝堂上的代表之一?!?/br> “盧仚加入了閹黨,他就不可能成為白長空的孫女婿?!?/br> “盧仚寧可加入閹黨,也不愿意成為白長空的孫女婿?!?/br> “您想想,這里面,有多少見不得人的腌臜勾當?有多少污泥臭水?” 樂武眨巴著眼睛看著賈昱,過了許久,他很‘憨厚’的搖頭:“我不懂!” 賈昱拍了拍樂武的大腿:“主公且將此事交給臣下,您只等著看后面的好戲,您就懂了!” 樂武呆了一小會兒,然后咧嘴一笑:“中,就交給老賈你了。要人給人,要錢給錢!” 白虎殿內,樂武的咆哮聲響起,一個又一個宿醉的將領被他連踢帶打的叫醒了起來。 一刻鐘后,一群搖搖晃晃的將領‘嘻嘻哈哈’的沖出了白虎殿。 又一刻鐘后,成群結隊的禁軍官兵換了便裝,扛著銅鑼、戰鼓等物,‘嘻嘻哈哈’的沖出了駐地。 大將軍府中,大群大群的送信鷂鷹沖天飛起,帶著尖銳的嘯聲撲向了鎬京城內各處坊市駐扎的軍營、戰堡之中。 不多時,這些收到信的軍營、戰堡內,也有成群換了便裝的禁軍官兵扛著戰鼓、銅鑼,乃至于號角、胡笳等樂器,一臉興奮的沖了出去。 更多的鷂鷹飛出了鎬京,朝著大胤武朝各州、各道、各府的軍營飛去。 這些鷂鷹都是異種,它們飛行絕跡,最快者一日一夜能飛出一兩萬里。 雖然有樂武這么個不怎么靠譜的大將軍。 但是托大胤武朝歷代先皇的福,如今大胤武朝的禁軍尚未爛掉,軍隊的行動效率,依舊高得嚇人,起碼比其他官府衙門,比各大權貴門閥府上的耳目要高出了許多。 氣急敗壞的白長空,帶著幾位大賢老友,騎著馬從翠薇山腳沖出來的時候,鎬京城距離皇城最近的數十個坊中,一個個街口,都已經有便裝的禁軍官兵敲響了鑼鼓,吹響了號角胡笳,口沫四濺的朝著圍攏起來的百姓大聲叫嚷著。 “哎呀呀,今天鎬京城出了件奇事!” “有這位大爺問了,是什么奇事???” “唉喲,這件事情,可就真有趣了!” “國子監的副山長,大賢白長空,大家沒見過,也都聽過吧?” “那是何等人物,咱們大胤文教當今的招牌之一啊,堂堂國子監副山長,哎喲喲,大人物是吧?君子是吧?品德無瑕是吧?” “就是這樣的大賢,君子,無瑕的人品,嘖嘖,他家孫女啊,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嘿,男女之間,不就那檔子破事么?還能有什么事?” “大家自己可以琢磨琢磨,嘻嘻,一個養在深閨之中的大閨女,還是白長空的孫女,這樣的出身的,生得花枝招展,呃,或許還有點‘水性楊花’的大閨女!” “這樣的大閨女,能做什么事,讓她從小訂婚的未婚夫,嘻嘻,寧可加入守宮監做個小太監,也不愿意和她成親呢?” “大家琢磨琢磨,再仔細琢磨琢磨?!?/br> “這位白大小姐,究竟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才逼得她的未婚夫寧可自切一刀,也要逃婚不娶???” 騎馬路過一個街口的白長空,當街吐血。 第16章 急活兒 白長空吐血時,守宮監,小校場。 稍遠處的箭場上,幾名身穿白袍的監丁正手持弓箭,朝著百步外的人形標靶開弓放箭。 特制的,帶著響哨的箭矢劃破空氣,伴隨著極其尖銳難聽的哨聲,重重的扎在箭靶上。 幾個監丁的箭術很不錯,隔著百步遠,每一箭都命中靶心。 尤其箭矢的力道極重,用柔韌的草藤制成的,一尺厚的箭靶,居然不斷被箭矢穿透,發出‘噗噗’的悶響。 盧仚雙手揣在袖子里,駭然看著那幾個監丁。 就這幾個白袍監丁的箭術,已經超過了萊國公府大半的家將。 而且,和萊國公府那些養尊處優,已經養得肥頭大耳毫無威懾力的家將相比,這幾個監丁一個個面帶煞氣,顯然都是經過生死洗煉的好手。 天空無云,和煦的陽光曬在身上,落在校場四周的長條宿舍樓的屋頂。 積雪融化,一滴滴雪水順著屋檐墜落,落在地上發出‘噠噠’的脆響。 箭矢嘯聲不絕于耳。 站在盧仚身邊的三尾黑蝎兄弟,面色鐵青的看著那幾個開弓放箭的監丁——如果之前追殺他們的司寇臺的捕快們,有這些監丁的箭術的話,他們怕是逃不到守宮監,就在半路被射成篩子了。 “這群,死太監?!比值艿睦洗筻R了一聲。 盧仚朝著幾個射箭的監丁看了又看。 沒錯,他們身上的袍服,和盧仚、三兄弟身上的袍服略有不同,他們袍袖上的守宮,有一根細細的獨角。 這證明,這幾個監丁,不是盧仚、三兄弟這樣從外投靠的‘外來戶’! 他們,是守宮監的‘自己人’,是從小培養,凈身入宮的內侍小太監。 他們從小接受系統化的調教,有皇城大內的龐大資源,所以他們的實力,比起普通‘外來戶’,比起其他衙門招收的捕快、武侯等等,都要強出了不少。 看看他們的箭技,真個犀利可怕。 帶他們來這里的小太監已經離開,三兄弟朝著四周張望了一陣,注意力一下子就放在了盧仚身上。 小校場上空寂無人,唯有盧仚是和他們一波兒加入守宮監的。 之前在大殿里登記資料的時候,那個小太監對盧仚的‘邀請’,他們還記在心里呢。 兄弟三個都很不忿盧仚的待遇。 不就是長得端正一些么? 不就是長得魁偉一些么? 不就是,長得像是一個好人么? 憑什么,那個小太監‘盛情邀請’盧仚,卻評價他們兄弟三個‘歪瓜爛棗’? “小子,來,咱們兄弟們,好好的認識認識!”黑蝎老大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甕聲甕氣的嚷嚷著,搖晃著膀子向盧仚逼近了兩步,怪笑著向盧仚伸出了手。 盧仚瞇了瞇眼,沖著黑蝎老大笑了笑,正盤算著要如何應對,沉悶的腳步聲傳來,一群白袍監丁簇擁著一名青袍男子快步闖入了小校場。 那些白袍監丁,袖口都繡了‘守宮’紋路。 和盧仚、三尾黑蝎兄弟們袍袖上的白板守宮不同,這些白袍監丁的袖口上,守宮紋繡更加清晰,而且在守宮的脊背中線上,清晰可見一顆顆血色的紅星。 從頭到尾,這些監丁的守宮紋繡上,多則有七八顆紅星,少則也有三五顆。 而那名身穿青袍,頭戴黑帽,腰扎黑帶,腳踏黑靴,腰間佩刀的男子,他的守宮紋繡在胸口。 這條大守宮頭朝心口,兩只前爪虛按左右肩膀,兩只后爪按向了左右軟肋處,脊背中線上,三顆血色紅點清晰可見。 這是一名‘三星’力士。 盧仚知道守宮監的規矩。 或者說,鎬京城內外,大胤武朝上下,絕大多數人都知道守宮監的規矩。 守宮監,剛加入的監丁,一律白袍。 守宮監行軍法,監丁做事,可記功。 守宮監內的軍功,分為大小兩種,三小功可并為一大功,每得一大功,袖口守宮脊背中線上,就能填上一顆血色星星。 九顆血色星星,就代表了九次大功,或者二十七次小功,這在監丁中,就算是做到頂了。